“還真是想不到,他們家還出了藥師。”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呢。”許菲臉上終於有些些許笑意,“反正,你們找伯恩談吧。我認識的人,他差不多都認識。”
因爲母親是好朋友,因爲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人脈圈子都差不多。
“好。”
幾人各自散去,傅司臣擔心倪佳人,一直在她身邊守着,哪怕回了家,他也選擇在家裡工作。除非是萬不得已要到公司處理事情,他纔會往公司跑一趟。
倪佳人很無奈,“小四,你這樣會讓我成爲衆人口中的紅顏禍水的……”
她本來沒什麼事情,結果傅司臣天天守着她,像是她已經無藥可救了一樣,就害怕一眼看不到就永遠看不到了。
“你不是嗎?”
倪佳人,“……”她很無辜啊,明明她很體恤他的。
“你就安心去公司吧,我在家看着小硬幣和小華挺好的。”
“最近爸媽經常不在家,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不是一個人在家啊,家裡有秦姨還有阿姨,司機和園藝工人都在,而且,我帶小硬幣去後院玩兒的時候,連種菜的工人都在,家裡可熱鬧了呢!”倪佳人誠懇地說。
這的確是在老宅的一個好處,老宅從來不缺人。
因爲要管理一個莊園,需要衆多的人手,所以……老宅從來不缺人。
傅司臣,“……少說廢話,好好休息,不要打擾我工作了。”
倪佳人無語,她知道傅司臣在堅持什麼,可她也不想因爲自己而打擾了他的工作。
哪怕傅司臣再不放心倪佳人獨自在家,他也要抽出時間去見一見伯恩。伯恩的身世出乎他的意料,可也正是這點兒意料之外,讓他們多了幾分希望。
伯恩近來在國內幫楚晴,也以D.C工作室的名義接了幾個案子,讓工作室的知名度更高一層,D.C工作室倒一點兒沒扣他的費用,客戶給多少都是伯恩一個人的。
最近事情多,他也只是接了些小項目,閒來無事的時候畫兩筆,靈光乍現又添上一筆,一副圖紙就畫出來了。
“沒錯,我母親是中國人,還是一個挺出名的藥師。”
傅司臣來找伯恩的時候,他剛有一點兒感覺,在圖紙上添了幾筆,看了看效果。
“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佳人試藥失敗了,許菲說,要救佳人,只有找到一味很特殊的藥材,那個藥材在一百年前絕種了。”
“藥絕種了豈不是……”伯恩突然一頓,畫畫的筆也停下來。後面的話有些殘忍,他將其全部咽回了肚子裡。
“是,如果找不到這種藥材,佳人的情況就會越來越糟糕,直到……忘記所有人,而且,甚至會失去自理的能力。”傅司臣沉着地說。
“你的意思是……”
“伯恩,我希望能借助你們家的人脈,幫我尋找這種藥材。”
“這種藥材不是在一百年前就絕種了嗎?”
“對,可是,總有藥學家會想辦法保存或者
培養,我希望能找到相關的消息!”傅司臣望着伯恩,波瀾不驚的眸子也泛着光。
“當然,如果能找到這種藥材救佳人,我很願意幫忙。你把藥材的具體信息告訴我,我會幫忙聯繫我的母親,不過……”
伯恩微頓,有些爲難地說,“我母親已經多年不在醫藥界出現了,可能有些繁瑣,而且……她一直在……忙着一些事情,或許並不能全身心地幫你……”
“你們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忙!”只要他們能幫忙,他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你的好意我理解,我會讓母親多注意的,你放心。”
“多謝。”
傅司臣和伯恩說好了,卻覺得伯恩剛纔的欲言又止有些奇怪。
他……似乎一直都藏着一個什麼秘密,不曾對任何人說起。
是什麼樣的秘密呢?
趁着出來這一趟,傅司臣也回了一次公司,何軒在公司主持大局,向秘書們安排工作。看到傅司臣回來,他立刻放下了手裡的工作迎上來,“傅總,你怎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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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去查一查伯恩傢什麼來頭。”
“伯恩?”那不是倪佳人的師兄嗎?傅司臣怎麼想到要查他了?
“嗯,特別是家庭關係。”伯恩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他敢肯定!
“是。”
“對了,讓人擬一份全球喜好收藏藥材的人的名單給我。”
“收藏家?”何軒微訝。
“嗯,不論大小,不論國度,只要有一定的知名度,或者對收集絕種藥材有興趣的人,全部都給我找回來。”
“傅總這是要……轉行跟蘇總搶生意嗎?”
“你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
“我知道了,馬上就吩咐下去辦。”
何軒一下子就變乖巧了,傅司臣正經嚴肅起來還真是讓他開個玩笑都不敢開大了,還是倪佳人在的時候好,他們還可以肆無忌憚地開玩笑呢。
“收藏家……”何軒喃喃自語,他跟着傅司臣工作那麼多年,接觸的收藏家的確不少,可大多數都是什麼珠寶收藏啊,紙幣收藏啊之類的,哪裡認識什麼藥材收藏家啊!
傅司臣可不管這麼多,這剩下的是何軒的工作,他只等拿到名單,找到那種藥材給許菲,然後治好倪佳人。
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節奏做着自己份內的事情,祁安出院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她按時上下班,生活過得規律又平淡。
還是會和薄翰見面,因爲他們說好了要一直做朋友的,可是,那個從此當做陌生人的人,真的一次也沒有見過了。
以前她總覺得A市很小,當你真的遇不到你想見的那個人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小小的天地竟然有那麼大,大到自己無法觸及他的方向。
祁安趁着午休的時候去了一趟蘇氏醫院,檢查身上的傷勢。
“這幾塊傷疤都比較嚴重,我們還是建議你做手術。”醫生指着她照片上腹部的幾塊傷疤,面上看有些猙獰。
祁安情不自禁地擡起手輕撫着小腹,不死心
地問,“用藥的話,能到什麼程度?”
“可能只能稍微撫平一點點,這些……都祛不掉。”醫生指了指傷疤嚴重的區域,能撫平的只有很淺的傷疤,大的都治不了。
祁安眸色黯然,“那……手術的話,能完全恢復如初嗎?”
“這個……我們不能完全保證,但是會盡量做到,因爲膚色……不可能完全一樣,除非我們根據你的皮膚重新培養……不過……”
“不過要花一段時間?”
“對。”
“我不在乎時間有多久,也不在乎花多少錢,醫生,按照最好的方案來吧。”
“好。”
祁安走出醫院,高跟鞋踏着地板,卻有些發虛。手隨時不忘搭在小腹上,時刻提醒她那幾道難看的傷疤一直在她的小腹上折磨着她。
不知道會不會好……
一個女人留了那麼多疤痕,真的是醜陋至極。
連她自己都不喜歡這滿身疤痕的自己,誰又會喜歡這樣的她呢?
祁安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想着回公司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便想在外面悠閒地逛一圈,總覺得外面的空氣比公司裡壓抑的空氣要好受一些。
因爲她出車禍請假回來,公司裡的同事一見到她免不了一陣噓寒問暖,她寧願無人問起,這樣她也不用一次又一次地去揭開傷疤了。說是關心,其實這樣她的心裡更痛。
拐過彎,她看見了剛從咖啡廳裡走出來的楚晴,微訝,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她。
“安安?”楚晴也瞬間看到了她,跟身邊的人打招呼道了別,她便走向了祁安,“你怎麼在這裡?”
“就……吃多了出來逛逛。”祁安不在意地說。
其實她壓根兒就沒吃飯,哪裡是吃多了。
楚晴打量了一下她消瘦的臉頰,“你這哪兒像吃多了?我看你吃的都是空氣吧?全跑了?”
祁安,“……”忘記楚晴有多毒了。
“走吧,我也沒吃飯呢,咱們吃飯去。”
“你不是……”她剛纔明顯是和客戶談了事情,約客戶談事情不吃飯嗎?
“沒吃呢,我跟佳人約好了,正好碰上你,咱們一起去。”楚晴說,“佳人最近不是在治療她的神經嗎?許菲實驗失敗了,佳人心情可能有些不好,正好咱們去陪陪她。”
“好啊。”
祁安猶豫了一下就點頭了,她或許能夠理解倪佳人的心情,就跟她一樣。可是,她應該也跟她一樣,並不想聽到太多人的安慰吧?
不過,她還是跟着去了。
或許倪佳人跟她不一樣,倪佳人一直以來有很小女人的一面,可那是在幾個哥哥面前;她也有很強悍的一面,她可是獨當一面大總裁。
或許,她比自己更能看得開吧?
而且,她和楚晴是閨蜜。雖然她們倆也曾是青梅竹馬,可不得不承認,她沒有楚晴了解倪佳人。
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她最艱難的那幾年陪在她身邊的人就是楚晴啊。
她不瞭解也很正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