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角的聲音像是來自天籟,帶着難以抗拒的誘惑,其程度並不亞於勾魂攝魄的旋旎目光。
若離感覺軀體已經不能承受心臟的撞擊,心臟也不滿足只在體內敲打,只要一張嘴它就會衝出來,
不能呆在這裡 ,會出大事兒的。
若離的腦子一片混亂,只有這個念頭,她慌忙轉身,想要拉開門逃出去。
剛剛伸出手,卻觸到了鮑天角的衣服,天籟之聲再次響起:“若離姑娘,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怎麼這就走。”
若離不由得傻傻的擡頭看,鮑天角不知什麼是時候站在門後,俯下眼睛看着她。
他的眼睛像是溫柔的大海,像是熱情的沙漠,像是旋轉的太陽。一點一點的將她慢慢吞噬,她感覺自己像只輕飄飄的塵埃,無怨無悔漫無目的的被融化。
鮑天角俯視着她,看着她目光迷離眼神散亂如癡如醉,微微半張的柔軟嘴脣嫵媚性感的呵出甜絲絲的喘息。露出一點白皙脖子,圓鼓鼓的胸部劇烈的起伏,慢慢低下頭去。
鮑天角的嘴脣碰到了若離嘴上,清涼清香柔軟。
若離身不由己的踮起腳尖迎了上去,一隻手無意中撐向剛剛好粉刷的牆壁,剛好撞在了釘在牆上的掛衣服的釘子上。
她猛然間清醒過來,腦子裡閃過和鮑天麟曖昧的瞬間,不是來這裡老牛吃嫩嫩草的,飽飽眼福看看帥哥猛男還行,動真的真的不行,不管是她還是本尊都不行。
她慌忙彎下身子急中生智竟然很靈巧的從鮑天角腋間穿過,站在了他的身後。
鮑天角剛剛碰到若離紅潤的嘴脣,內心柔情氾濫,有點陶醉的閉上眼睛。現在這種本能幾乎已經沒有了,每次都是刻意的如同表演。
卻發現剛剛觸及一下的柔軟的感覺瞬間不見,驀然睜眼,剛纔還在眼皮底下的女子已經不見,他心裡一驚,腦子裡閃過飄忽的身影,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子該不會是……。
“天角,三十六計是有的,不過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我回頭整理整理。有時間了說給你聽,鍋裡還蒸着兔子肉呢,鍋底下沒火了。”
若離說完,伸手就去拉門。
鮑天角聽到若離說話。腦子裡的怪念頭消失,心裡柔柔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覺得意猶未盡,眼裡閃過一絲嬉笑,歪歪側了側身子將門擋住。
若離心裡更慌了。這個鮑天角今天趁鮑天麟不在,要做什麼?那麼美麗的甄珠兒甄貝兒對他垂涎三尺,他卻對她這樣,是站她便宜嗎?她可不認爲鮑天角會看上她。
再次對着他的眼睛,腳步快速的後退,直到靠在了炕沿。這才稍稍擡了擡眼睛,小聲說:“天角,別鬧了。一會春枝春雅該懷疑了,甄珠兒甄貝兒又要對我橫眉冷對的。”
鮑天角放肆的一笑:“如果我願意,應該沒人敢對你怎樣把?”
鮑天角的笑容裡帶着霸氣,若離忙說:“天角,你也知道我們不可能、也知道我的處境身份,我可不敢有別的奢想。請你讓開。”
鮑天角見若離着急的樣子,一雙眼睛靈動的骨碌碌轉。很慌亂,也很嫵媚,若離的話說的很清楚,這些他都清楚。剛纔的衝動漸漸平息下來,但是他想故意逗逗若離,便站着不動,只管用眼神看着她。
若離心裡着實有點急,剛纔她是鼓足勇氣才躲開的,再這樣耗下去,她不能保證還能不能有這樣的勇氣,鮑天角的眼睛深情,那麼富有魅力,聲音宛如天籟,如果她還有定力理智,那她不是變態就是同性戀。
她不敢再堅持也不敢面對,鮑天角是這裡的老大,他的事無人感管,就是她一時理智起來喊破天也沒人過來。
更不要說她根本就沒有能力喊叫,面對這樣一個男人,誰還喊得出來。
兩人相對而立,好半天若離才終於發出蚊子般的聲音:“天角,我得回去添火了,火不旺,蒸的肉不好吃。”
鮑天角看若離實在可憐兮兮的,這才微微一笑。剛纔雖然有點小小的動心,有點身不由己的發自肺腑的衝動,但是心動歸心動暫時不真的不能有所行動。只是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定安王的人,也是最信賴的親弟弟最親密的人,不能爲了一個女人讓自己限於不義。他恢復了剛纔的樣子:“金若離,只是開個玩笑,閒下來將你說的三十六計整理好說給我聽。”
鮑天角的聲音不像剛纔猶如天籟般的誘惑,而是如涓涓溪流,平和寧靜。若離這才放下手裡。
她忙答應着,瞅個空子快步移到門口輕輕拉開門走了出去,只見春雅拿着掃帚在院子裡掃着浮土,看到她眼裡閃過一絲奇怪的笑。
春雅的眼神有點奇怪,若離忙很心虛的說:“春雅,等會兒吃兔肉。”
春雅應了一聲,放下手裡的掃帚進了鮑天角的屋子。
若離就想起了上次晚上看到的鮑天角深更半夜回來進,了春雅的屋子,沒有出來的情景。
回到廚房,院子裡已經飄着濃濃的肉香,甄一脈默默地坐在竈間添着火。
“一脈,姑姑不是說過,你以後不用做廚房裡的活兒嗎?”若離忙對甄一脈說,自從上次甄珠兒嫌甄一脈做了廚房裡的活,說以後會沒出息,若離便不再讓甄一脈做這些。
甄一脈低着頭繼續往竈膛裡填着木柴,一邊小聲說:“我不做火就滅了,兔肉還能熟嗎?”
若離覺得很心虛,甄一脈的語氣似乎在表達着不滿。
忙解釋:“都怪姑姑嘴賤,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鮑天麟面前說了句三十六計,結果還被當真的傳達給了鮑天角,他也還真的過問。”
甄一脈眼神閃了閃,站起來走到門前看了看外面 ,甄珠兒甄貝兒的房門緊緊關閉 ,大門也關着。
回到廚房看着若離:“姑姑 ,難道真的有三十六計。”
“有啊,怎麼沒有,什麼上房揭瓦,移花接木,暗渡成倉,隔岸觀火,打草驚蛇什麼的。怎麼你也有興趣?”
甄一脈低頭一笑:“姑姑,我也就是好奇,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
若離圍上圍裙,一邊將常婆婆送的鹹蘿蔔在開水裡泡了泡,實在是太鹹了點,鹹菜太鹹對人體不好,一邊往後鍋裡裡添着水。
聽甄一脈問隨口說:“你姑姑我是從小麥蒸饃啥事都經過,見得多了聽得也就多了。”
“我也見得多了我怎麼沒聽過。”甄一脈小聲說了句。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脈,你以前是高高在上,這些個民間的智慧自然傳不到你耳朵裡。”
甄一脈站在廚房門口,還想繼續追問就聽到外傳來司馬小嬋清脆的聲音:“若離姑娘,聽說你今天請我們吃飯,我都流口水了,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有啊,等會你幫着好好吃。”若離忙笑着迎了出去,甄一脈和鮑天角以同樣讓她難以應對。
甄一脈低頭一笑進了自己屋子。
“妹妹啊,我在那邊就聞到了香味,還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司馬小嬋前腳剛進來蓋傾眉後腳就跟了進來。
三人說說笑笑的將鍋裡的蒸兔肉提了出來,裝在幾隻大碗裡,送進了鮑天角的屋子。
甄一脈抱着一攤子封的嚴嚴實實的裝着葡萄酒的罈子跟了過來。
,不大一會兒,蓋星雨蓋星雲蓋星辰全都進來。
鮑天角看了看,對春枝說:“春枝,去將珠兒貝兒喊過來。”
春枝應了一聲,幫忙將鮑天麟屋子裡的桌椅搬了過來,這纔去隔壁。
不大一會兒甄珠兒甄貝兒跟着春枝進來,見男子們都圍着一張桌子,女子們也是一張桌子,很屈尊的坐在了春枝身邊。
鮑天角看着熱氣騰騰的飄着香味的蒸兔肉,拿起筷子:“我們今天嚐嚐金若離的手藝,還有葡萄酒。”
若離忙將罈子上的木頭塞子很費力的取下,這個塞子可是她求隨心請她會做木匠活兒的爹幫忙做的, 她是怕布封的口跑氣,卻正好在洪水中起到了保護的作用。
她一邊將黑紫色的透明如琥珀的葡萄酒倒進幾隻細瓷小碗裡:“對,我做的葡萄酒你們嚐嚐,要是覺得好喝我們明年再做。”
葡萄酒的味道很不錯,好像還有些度數。只是喝下鮑天角提議的一碗,就已經臉色泛紅熱血上涌。
酒過三巡,鮑天角放下筷子,眼睛四下掃了一遍,不大的屋子裡擠着十五個人看不出擁擠,卻很有凝集力。
他輕輕咳了聲說出主題: “今天把你們都叫過來,是有件事要宣佈:天麟已經在高坪鎮租了間門臉,用的是金若離偷偷帶出來的元寶,我們只在這裡耕田種地根本難以生存。所以必須做點什麼。金若離建議先開個小飯館,一個手工店,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成本小,只要我們先能賺到填飽肚子就可以了。因爲不可過於張揚。的造成我們今年冬天全是靠門臉生活。所以以後每逢集日,,你們輪流去鎮上幫金若離,哪怕是收賬,張羅一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