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麟有點很難爲情的低下頭:“ 不是,我是想去看看有沒有西瓜。” “沒有嗎?”若離聽鮑天麟說西瓜,似乎纔想起現在是伏天,西瓜應該都熟了,而且早熟的應該在收麥子的時候就能吃了。
“沒有,我轉了一大圈,沒看見有種西瓜的,也沒看見有賣西瓜的。”鮑天麟看着腳下,以前他聽說農家都有種西瓜。
若離將葡萄全都摘下來,直起身子:“那是你沒找對地方,我去問問常婆婆,身在農家吃不到西瓜,也太寒磣了。”
說起西瓜,那不就是瓜農種的嗎?這山連山的地方,氣候乾燥土地貧瘠,適應土豆就應該還適應西瓜吧。
吃過晚飯,等夕陽西下天氣涼了一點,若離便拿起扁擔水桶去泉邊。
本來早晨已經打過水了,但是因爲鮑天麟提起了西瓜,她也覺得口齒生津。對於西瓜的渴望比桃子蘋果還強烈。
來到泉邊舀滿水,便去河中間的橫木上坐了下來,甄一脈挽起褲管下水去捉魚玩。
眼睛看着常婆婆家的地方,見隨心的影子在門外繞了一圈,知道她看見了自己,便安心的脫掉鞋襪,將雙足伸進暖融融的河水裡,順手從旁邊抓來一把泥巴洗起來襪子,據說河裡的淤泥可以起到洗衣粉的作用。
試了一下還真的可以,白色的棉布襪子被洗的乾乾淨淨,又拿過甄一脈的。
洗完襪子就將兩隻腳在水裡互相拍打着,水光光滑滑柔柔如絲般的,很是舒服,她記得甄珠兒額甄貝兒上次的教訓,她剛纔看甄一脈轉身去才脫掉鞋襪,將光腳丫伸出來。
正在夕陽的餘暉下。將腳伸進水裡愜意的等着常婆婆,就見司馬翼司馬羽從上游下來,司馬羽飛快的跑着,司馬翼跟在後面。
甄一脈好奇的擡起頭看,司馬羽看見他就喊:“一脈,將那條花魚捉住。”
甄一脈忙低頭,就看見一條身上黑白紅黃四色的小魚飛快地從上游順流而下,鮮豔的魚兒在清澈的水裡格外醒目,他忙伸手去捉,魚兒太光太滑。竟然從他兩腿之間遊了下去。
“在這兒在這兒。”魚兒穿過甄一脈兩腿之間,轉眼到了衡木前,若離一着急就彎下身子用手去抓。
誰知用力太猛。。魚兒沒抓住一頭栽進水裡。
“若離姑娘,若離姑娘。”司馬羽剛剛跑到河邊,就見她一頭栽了下去,慌忙跳進水裡,一把將她提了起來。
就這短短的一瞬間。若離便差點窒息,一口水嗆進了嘴裡,嗓子幹辣辣的難受,她拼命地咳了起來。
司馬羽慌忙替她拍着後背一連聲的道:“若離姑娘,若離姑娘,你沒事吧?都怪我。看到這麼美麗的魚兒就想捉給小娟。”
等甄一脈趕來,若離已經還能完整地喘口氣,她斷斷續續的說:“司馬羽。要不是你,我也許要溺水而亡,明年的今天你們還得幫我燒頭年紙。”
甄一脈見若離沒事,長長出了口氣,剛纔他聽撲通一聲。轉臉就看見若離一頭栽進水裡,慌得他調轉身子。
司馬羽一個勁的賠不是。司馬翼也走了過來,若離緩過氣來舒服了一點,見他兩人誠惶誠恐的,還有甄一脈也眼露驚慌,笑了起來:“你們兩個,三個的怎麼了,又不是你們推我下去的,沒事,真涼快啊。”
司馬羽見她這麼說,才停止了怕她後背的動作,這才注意到她溼淋淋的站在水裡,臉色光潤,衣服緊貼身體。飽滿的胸軟乎乎的幾乎與之慾出,他的臉一紅,慌忙低下頭去,一顆心就砰砰直跳。
司馬翼看出弟弟的窘迫,忙對若離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若離姑娘你先上去吧,水裡涼。”
“那裡涼了。暖洋洋的很舒服。”若離不想司馬翼司馬羽太多自責,嗔責的看了司馬翼一眼:“我就喜歡在水裡,要不是你們都是男的,我就在水裡遊一圈,我可是會游泳的。”
司馬翼司馬羽疑惑的相視一眼,司馬羽不相信地問:“若離姑娘會游泳?”
“會啊,想當年我可是……。”若離差點張口說出她以前層參加過游泳比賽的:“我可是學過狗爬的。”
“這樣啊,若離姑娘還真能幹。”司馬羽聽若離說學過狗爬,他雖然不知道狗爬是怎樣的姿勢,卻也能想得出來,,他知道若離是不想讓他們自責,怕繼續追問會讓若離尷尬,便岔開話題:“若離姑娘,我見你總是早晨來打水,怎麼今天下午來了?”
“哦,我是想來問問常婆婆哪裡有西瓜,應該是西瓜成熟的季節。”若離覺得每個人都站水裡有點尷尬,自己先往岸上走:“如果有的話我們買一些嘗一嘗。”
“婆婆來了。”司馬羽跟着若離往岸上走,一轉眼就看見常婆婆佝僂着身子慢慢走來,身邊跟着隨心。
若離還沒來得及轉臉,就聽見常婆婆在河對岸喊她:“若離姑娘,若離姑娘,好好的怎麼下了水?姑娘家家的可不能隨便下水。”
“婆婆,水不涼。”若離上了岸轉身過了橫木,衣服緊緊的貼着身體,很是曼妙,司馬翼司馬羽愣愣的看着她毫不在意的光着腳丫,潔白細膩的腳很性感的踩在木頭上。
甄一脈想要喊她穿上鞋子,過了橫木河牀有很多石頭雜草,卻不能說出話來,他便想來到橫木處將鞋子幫若離提過去。
司馬羽卻先他一步將鞋子提在了手裡,看了看搭在橫木上的兩雙襪子,追了上去::“若離姑娘,若離姑娘,穿上鞋子。”
“不用,光着腳還舒服。”若離沒回頭,鞋子都是繡花佈線,雖然穿起來腳不燒,也捂得很難受,有時間了一定要做一雙涼拖,用絲線或者毛線勾。
“若離姑娘,河邊有石頭還有雜草。”司馬羽在若離走到橫木邊上追上了她。
“也是啊。”若離剛纔只想到和婆婆坐的地方綠草如茵,卻一時忘了還有一段河牀要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司馬羽忙將鞋子放在若離腳下,還站在橫木上,一隻腳有點搖晃,若離便隨手扶着司馬羽:“司馬羽,借用一下胳膊。”
司馬羽很意外的看着若離,她很自然地將一隻手按在他的胳膊上,身子微微彎下將一隻鞋子穿好,又換上另一隻手按着他的胳膊。
若離穿好鞋子,見司馬羽紅着臉乖乖地站着,覺得有點好笑,不是說他是武將出身嗎,應該是不拘小節的,怎麼還這麼害羞!不就是扶了他一下嗎。便笑着說:“穿好了,謝謝司馬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看看常婆婆,她很可愛。”
司馬羽有點手足無措的答應着:“要……不要……呢。”
“那就去看看啊,我要去問問婆婆,哪裡有西瓜買,都三伏天了,還沒吃到西瓜。”若離毫不在意的拉了司馬羽一把,既然都在一起住着,關係也不能太生分了,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
司馬羽不由自己的跟着若離過了橫木,司馬翼在水裡看着着急,忙從水裡跟了過去。,他知道弟弟是被若離一時迷惑了。兩人雖然自小跟着爺爺出征作戰,見識頗廣,卻難以見到若離這樣豪爽真性情的,就是蔡小姐蔡玉梨幾乎毫不掩飾對他的愛慕。卻也只是扭扭捏捏,還要很多人打掩護。
而若離卻做得極其自然,她和鮑天麟天天在一起,剛纔還將手搭在弟弟的胳膊上,卻並不讓人覺得造作輕浮。
“婆婆啊,你眼神真好,怎麼知道我在找你呢?”到了常婆婆身邊,若離彎下腰就問。
常婆婆揚起一雙核桃般的臉龐,渾濁的眼睛乾澀的擠了擠:“若離姑娘啊,老身我見天的眼經都望綠了,就想看到若離姑娘,你一過那片地頭我就看到了。”
隨心在常婆婆身後就眯着眼睛笑,這孩子和春枝長得有點相似,細眉細眼的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條縫,嘴角閃起一隻酒窩,很喜慶。
“婆婆啊,我找你是想問你一件事,我們這裡那有賣西瓜的?”若離慢慢坐在了常婆婆身邊,示意隨心去和甄一脈玩一會兒,指着司馬羽對常婆婆說:“婆婆,這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是司馬羽,司馬公子。”
“司馬公子啊。”常婆婆渾濁的眼睛亮了亮,微微擡了擡身子:“公子真是神仙中人啊,怪不的我家老大說你們全都是人中龍鳳,最起碼都是縣太爺級的。”
司馬羽聽若離將他介紹的那麼優秀,一張英俊中透着溫情的臉龐又開始微微發紅。
“若離姑娘,你瞧瞧司馬公子還不好意思了。”常婆婆看到司馬羽的囧態,慈愛的笑了笑說:“若離姑娘,你不問老身也準備對你說呢,玉瓜村的西瓜開園了,要唱大戲,村裡的人都準備去看戲,順便換點西瓜,梨瓜的。老身知道你們還不方便,要不要老身替你們換一點,還是買一點?”
若離看了眼司馬羽,見他有點拘謹的站着,司馬翼也走了過來 ,便等他到了跟前,給常婆婆介紹過,才又問道:“婆婆,西瓜開園這麼隆重啊?還唱大戲。不知道換是怎麼個換髮,買又是怎麼個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