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提那些做什麼。”放在窗柩上面的手不自覺的攥緊,段鵬宇聲音淡漠的說道:“我們現在議論的是……”
“什麼過去的事,那些事情都關係着現在的發展!”
然而段鵬陽並沒有就此挺住自己話語的打算,他依舊憤憤的說道:“你現在還好意思回來跟允安爭奪段氏的位子,我要是你,羞愧都羞愧死了,怎麼還好意思厚臉皮的過來爭。”
“允安十五歲的時候,爸爸的心臟病就被查出來了,我沒用,沒辦法幫老爺子分擔重擔。”
“允安年少聰穎,那麼小的年紀,又孝順,擔心爸爸的身體,於是就開始一邊讀書,一邊學習管理,一邊開始着手幫助爸爸打理公司的一些雜事。”
“你以爲老爺子爲什麼現在這麼信任允安,那是因爲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是年紀小小的允安,不是你這個中途撂挑子的自私鬼!”
段鵬宇似乎微微震了一下,但是沒有轉過頭來,眼睛裡面卻閃爍着細碎的光芒。
“大哥今天真是反常,居然會說出這些話來。”他依舊是淡淡的說道。
“很多事情不能盡如人意,當初是我對不起爸爸,以後我會彌補的。”
“你彌補?!”段鵬陽失笑,“老爺子爲你都操碎了心,你只要少刺激他就算是讓他長生了。”
隨即他又冷哼一聲,“你在國外這些年都幹了什麼事情,你以爲爺爸爸真的不知道嗎?”
這樣一句話說完,段鵬宇心中一驚。
看到段鵬宇驚訝的神色,段鵬陽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連忙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段鵬宇轉過臉來,臉上雖然帶着淡淡的笑意,眸子卻是死氣沉沉的直指盯向自己的大哥。
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逼人的氣勢壓過來,他進,段鵬陽就下意識的後退。
直到將自己的哥哥壓到牆角,才聲音淡淡的,帶着壓迫感是的說道:“你說什麼?你剛剛說,我在國外這些年做了什麼,爸爸都知道?他知道什麼?”
一字一句皆是狠厲又陰森,段鵬陽經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說道:“我,我怎麼知道你在外面這麼長時間都做了什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何必要去問別人?’
“可是你剛纔不是說爺爺知道嗎?”
“我只是隨口說的。!”
段鵬陽開始死不承認。
這樣一番話說出去無異於將爸爸置於一個危險之中,他還能這麼愚蠢嗎?
真是搞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現在要這麼怕他,他們是平等的。
於是他壯了壯膽子,指着病房的大門說道:“你給我滾出去,我不希望在看見你出現在簡徵的病房中了。”
“簡徵現在怎麼樣,我自己一個人獨立看管也可以,咱們兄弟情誼表面上還維持着,但是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對你言聽計從了。”
“今天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你也大可放心,我不會對媒體說的,段家出來的人也沒有那麼愚笨。”
“雖然你對我不仁,但是就像你說的一樣,沒錯,簡徵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這個做父親的的確有責任,可是……”
他想了想又改口說道:“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會將簡徵變成這樣的罪責推給你,你也不要隨意的過來打擾我們,你和段家其他人的恩恩怨怨都由你自己去解決,你也不要隨意拿我當槍使。”
“你別以爲過去你利用了我多少回我心裡不知道。”
段鵬陽這樣一番話其實是爲了轉移段鵬宇的心中疑神疑鬼的心思。
然而,不幸的,很顯然並沒有成功。
段鵬宇依然目光沉沉的緊緊的盯着自己的大哥說道:“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
段鵬陽心中一陣慌亂。
“什麼實話啊?”
段鵬宇脣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說道:“我相信父親知道這些年我在國外,沒有回段家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只不過礙於段氏的聲譽,他一定不會對外界說出去對不對?”
“沒有關係,現在父親已經進了醫院,受不得任何的一丁點的刺激,我要是想讓秘密長埋於心,簡單的很。”
段鵬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顫抖的說道:“你,你想要做什麼?那個是咱們的父親,你可,別亂來。”
“我知道,我比你清楚的多得多。”
段鵬宇將目光一轉,看向了躺在病牀上不動的段簡徵,輕笑一聲,說道:“大哥,就如同剛纔你自己所說的,之後不要再管我了,咱們兄弟之間的任何事情,對方都不要再插手是最好的,彼此心裡都落個清靜。”
“你現在只要安安心心的在這陪着簡徵,然後期望着有一天他能醒過來,然後每天吃吃喝喝,吵吵鬧鬧就行了,只要你不自掘墳墓,段家是不會對你置之不理的。”
“畢竟也是段市直系中的一員,而我,我要做什麼,也希望你不要橫加插手,否則的話,後果不是你能負擔得起的,你明白了嗎?”
這樣一番話說出來,段鵬陽聽得連連點頭,心中卻是慌亂不已。
自己這個弟弟是如何的陰毒狠辣,他心裡可是清楚的很,如果說以前不知道被矇蔽了,但是經歷了段簡徵的事情之後,他可是對這個弟弟都產生了畏懼之情。
他下意識的想要打一個電話給段允安,然而段鵬宇依舊陰狠的對着他笑。
他有些不敢動。
段鵬宇並沒有在病房中停留多長時間,說完這一番警告性的話語之後,有護士過來給段簡徵換營養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沉靜而又有些緊張的氛圍。
段鵬宇冷笑一聲,然後揚長而去。
只剩下段鵬宇,無力的靠在牆壁滑落,坐在沙發上,然後窗外小風一吹,他才驚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滲出來了一絲冷汗。
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氣,自己的這個弟弟什麼時候居然變得這麼陰狠嚇人了,他在外國做了什麼,他其實並不是十分的清楚。
只是有一次聽到自己的父親段老爺子和張媽在交流的時候,他在門外呆着的時候聽到了幾句什麼,鵬宇,嗯,國外,以及,製藥之類的一些字眼,其他什麼也沒有聽清楚。
那時候他側着耳朵,準備在細細的聽聽一會的時候,冷不丁的張媽就毫無預兆的打開了病房的。
當時他還覺得有些尷尬,他不是有意要聽牆角的。
張媽像是知道些什麼一般,但是也沒有聲張,只是依舊慈祥的對着他笑了笑。
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被張媽發現端倪,心裡一直打鼓的段鵬陽有些訕訕的。
“張媽,怎麼在門口站着不動啊。”眼看着張媽站在門口,還沒有離開,病房裡面的段老爺子奇怪的開口詢問道。
“哎,大少爺來了。”張媽扭過頭去回了段老爺子一句,“倒是無聲無息的,嚇了我一跳呢。”
段鵬陽聽到這樣的話,頓時尷尬了。
於是自己站出來,走到段老爺子的病房裡裡面,叫了一聲,“爸爸,我過來看看你呢,現在身體好一點了沒有。”
段老爺子並沒有在意,招招手讓他進去。
“你這幾天都在忙着照顧簡徵,那孩子,我去看過了,真是多災多難的,誰知道,好端端的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我知道你一向心疼簡徵,現在簡徵變成這個樣子你一定心疼死了,但是照顧歸照顧,可別拖累了你自己的身體啊。”段老爺子看着這幾天一直照顧孫子的段鵬陽細心的叮囑道。
段鵬陽連連點頭。
“能醒來固然是好,要是真的醒不過來,也就不要強求了。”
又說了叮囑了幾句段簡徵的病情,段老爺子也沒有多說什麼。
兩個人都沒有提剛纔門外偷聽的事情。
段鵬陽他只是打心眼裡面,覺得段老爺子可能知道段鵬宇這些年在國外都做了什麼事,所以纔信口開河的。
沒想到卻被段鵬宇有心記住了。
這個一向不會放過任何有利於自己的機會,或者任何自己把柄被捏在他人手心的人,面對有可能暴露自己的風險,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這個睚眥必報的人,不知道會對父親做出什麼事情來,他心中一陣膽寒。
如果父親也因爲自己這一次沒有大腦的話,而受到什麼傷害的話,他豈不是千古罪人嗎。
他可是想都不敢想了。
一行人吃過晚飯之後,慕容端陽就被範理峰牽着手乖乖的回到了範家。
“端陽,今天累到你了吧,你的腳還沒有好。”
範理峰憂心的看了一眼端陽依舊高高腫起的腳腕,耐心地叮囑的說道:“我先抱你上去好好休息休息,等下我去媽媽那裡拿一瓶萬花油給你擦擦,看看明天會不會好一點,如果繼續這樣腫脹下去的話,明天我就帶你去醫院,就算不上班也得去。”
這樣溫柔的對着自己說話,慕容端陽的臉微微紅了紅,心裡很是開心,然後羞怯的點了點頭。
範母看到小兩口的關係又重新變好,頓時心情也是舒暢。
但是範父一直板着着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範理峰眼看自己父親的臉色,知道他可能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因此耐心叮囑了端陽幾句話之後,就一個公主抱將端陽直接抱起來上了樓梯,這還是當着自家父母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