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就想給嘯博一腦袋嘣。
我這麼作死“自掘墳墓“是爲誰?還不是爲了把溫良溫駿他們的炮火集中到自己身上,讓他們別急着找他跟小天的麻煩嘛!?
秉着這貨是我未來師父的身份,我也就忍了。
猶豫了會兒,我跟嘯博說讓他先回去,我自己去策師院一趟把事情說清楚。貴爲策師院大策師,那個仙童也不會是不講理的主。我要做的只是幫嘯博和小天洗清誤會。對於溫駿他們的毆打,我只需要全包攬在自己身上就夠了。
之所以這麼做,也不是我過於衝動。換做往日我躲還來不及,絕對不會就這麼貿貿然揍溫駿一頓給溫良報復的藉口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我身邊,可是有個大殺器——修羅煞!
他是六道衆仙之一的仙人,老策師則是個仙童,我想怎麼着,他們也是相識才對。溫良不是靠着老策師麼?那現在,我也拉修羅煞做我的靠山!鉅鹿戰場他救過我跟小恩,而沒有我帶着趙榮推土機出馬,估計當時虛弱的他也絕抗不過那幾頭巨屍,一來二去,我倆也該算是朋友。
依修羅煞那軟綿綿的好人性格,怎麼着也不會對我坐視不理吧?
想的就是這樣,如果一切按我設想的走,那到時候這事兒估計會不倆了了之,頂多他們幽冥殿會把我這個局外人給轟出去,並放狠話幽冥殿境內方圓xx裡內不得出現云云。不過那時候,我這“威”也早就立起來了!溫良那龜孫子看到我們身後有能跟老策師齊頭說話的主,再加上將邪的偏心,我晾他以後有八個膽兒,也不敢再隨便打嘯博跟小天的注意!
這事兒總共就發生在幾分鐘之內而已,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但現在想想其實心裡還是沒有底兒,尤其是怕那個老策師不買修羅煞的帳。到時候,也不知道靠趙榮的恐怖鬼力,能否帶我們從這幽冥殿全身而退。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能這麼着了!
“我不!”哪曾想嘯博聽我讓他走後,想都沒想,直接倔頭拒絕掉了。
“小天叫你一聲哥,你是小天的哥,那你就是我李嘯博的兄弟!今天,咱們要生一起生,要死就一起死!誰走誰孫子!”
當時看着倔強的嘯博,我的心裡除了感動,就只有那無數次將我擋在鬼門關之外的高大身影在腦海浮現,看着他,最後我只能苦笑兩聲。
“得了吧,誰死還不一定呢...那行!你去找修...你去找林道虛,就說我小黃有要緊事求他幫忙,一定要來!然後跟他直接來策師府,我先走一步,去會會溫良這隻老狐狸...”
“嗯!”
嘯博應了一聲立馬就掉頭走了,我只是苦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腳處,表情,卻馬上一僵..
艾瑪我***!!策師院怎麼走??尼瑪給我回來!
...
十幾分鍾後,在一個小冥差的帶領下,我出現在策師院。
其實策師院並沒有和我想的一樣,在哪處高峰、山崖裡。策師院其實就在腳下,就在幽冥殿內,那個永恆懸浮的神鬼石柱裡面。
這柱子外看只是一個雕刻滿詭異妖魔鬼雕的錐形石頭,但其實,它是內有乾坤的!只要持有幽冥殿令牌,就能打開石柱外面的陣門被吸到裡面去,這有點類似道教的乾坤陣——其實結合幽冥殿誕生的時間,我甚至有在質疑,這乾坤陣到底是道門創造的,還是,本身就是幽冥殿流傳出去的?
整個石柱裡面,都是策師院的範圍。這類似一個倒着的塔樓,最底下一層就是個幾十平方大小的石窟,越往上走,就有越多的裝飾與建築。每層策師院都有通往上一層的石梯,一層比一層大,三層往上就已經有古典的木質房屋了和水潭石路了。
就像我現在站立的第七層,這裡的面積至少已超過上千平方米,一半屬於岩石堆砌的平地,一半則佇立着類似皇宮的龐大古典建築。
聽那個帶我進來的小冥差說,策師院一共就只有九層,第九層“天機大殿”,是聳立在石柱最頂層上的,位置應該就在正中。
如果把石柱上面比作一個圓,天機大殿就在圓心的位置,以它爲中心把最頂層一切爲二,太史和南宮祖師家就各佔着其中一半。
我之所以在第七層止步,也很簡單,就是因爲有人把我攔住了。攔我的也不是生面孔。
是太史亦丹,太史紅丹...
好幾年不見,這兄妹倆一點變化都沒有。除了衣物,他們臉上那高傲與不屑的表情就像用三秒膠粘住的一樣永恆不變。
溫駿就站在他們身後。腫起來的嘴角扶着一個冰袋,時不時疼的咧咧嘴。
“哼!老子剛想去找你,你居然還有膽子自己來,告訴你,既然今天你來了,就別想着走出去!”
我一出現他就開始咒罵,不過我壓根就沒鳥這隻聒噪的死跳蚤,只是衝太史家的淡笑一聲。
“兩位,好久不見。”
“呵呵,是啊,有五六年了吧?”太史紅丹冷笑一聲,故意將被燒燬的那恐怖側臉對着我。
“我還以爲你早死了呢。”
我心裡苦笑了一聲,看來這大姐,到現在還沒忘記我暴打她兒子的那一幕。
不對,準確講,太史悲是他弟弟纔對。
不過我現在卻沒以前那樣憎惡她了。仔細想想誰的親人被打,不會想辦法報復回去呢?天底下沒那麼多以德報怨的聖人。不護短的親人那不叫親人。
而太史悲這人接觸深了,陰險是陰險,狠毒是狠毒,不過...至少他是個守信用的人。我想憑溫良跟他們的關係,這幾年應該沒少找太史悲幫他一同剷除這幾個眼中釘。但他這幾年還真沒動過嘯博和小天一根毫毛。
不過這個太史亦丹,卻着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瞪眼瞅着我,就像在看一個渾身發臭的乞丐:“紅丹,跟這種遊蕩在外的野夫有啥好說的?放他到幽冥殿境內已經是恩賜,居然還敢打策師府的人,簡直不知死活。”
我聞言冷笑了一聲,反正這麼大的事兒我都鬧出來了,也不怕得罪他這麼個小人。當時就反駁道。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打的是策士,不是你的血殺隊。你嚷嚷個蛋呢?難不成你還是溫駿的貼身小狗腿不成?老了點吧?”
一句話直接把這老東西激怒了,旁邊的溫駿,也看好時機一個勁兒添油加醋,太史亦丹陰沉着臉老半天,最後冷笑一聲。
“敬酒不吃偏吃罰酒,我看你是找打!”
話畢,他袖口一抖,一抹寒光刺得我眼前一亮,下意識就擡起雙臂擋在眼前,一陣吃痛後,我睜眼一看,胳膊上已經多了三枚小刀。
還好,沒帶毒。
咬牙將帶血的小刀拔掉,我冷眉以對:“這可是你先出手的,呵呵。”
那就別怪我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拿回你的破刀,接着!”
悶哼一聲,我直接就把那三把刀原路扔了回去,速度並不快,太史亦丹蔑笑一聲,伸手就準備接住。
“砰~”的一聲炸響,我藏在小刀裡的內氣猛然迸發,輕柔的小刀頓時轉變成三枚龍丸,一丸炸的他手從胸口盪開,剩餘兩丸,準確無誤的抨擊在他胸口。
太史亦丹悶哼一聲,當場就被炸趴下了,等從地上翻起身的時候,喉嚨裡的血早就壓制不住溢出了嘴角,滿手都是小刀崩碎扎進去的鐵屑。
“哥!”
太史紅丹驚叫一聲就扶在他哥身上,而溫駿已經嚇得兩眼瞪圓,看着我的眼神抑制不住的恐懼,下意識,往後挪動着。
看着這一幕,我笑了。按他們的時間計算,是六年,六年前我手無縛雞之力,他們針對我與小天嘯博,我卻只能眼看着他們受到欺凌而無所爲。而現在...
我變強了!
我再也不是曾近那個你們可以隨便欺凌的人了,我要像那個人一樣,牢牢的保護愛我我愛的人!
就在我心情盪漾的時候,一個陰嗖嗖的聲音卻擾亂了我的心情。
“哼~姓黃的,你好大的膽子,策師院的人隨你打,現在,難不成連血殺隊的人都不放過!?呵呵,你未免太看的起你了點~”
如此令人憎惡的聲音,天底下只有一個人能發出來。
溫良...
穿着一身潔白的衣服,白淨的軀殼下卻包裹着骯髒腥臭的靈魂。溫良和武泰斗陰笑着,從遠處走來。
“今天,我連犯重罪,我保證你毫無活路可言。”
我肯定溫良現在心裡一定是樂開了花,原本我打了他弟弟這一點,就夠讓他將我推到生死邊沿。現在我又傷了太史亦丹,這下就連太史家也牽扯進來了。有太史家那幫瘋子助陣,說不定一轉眼就給我來個先斬後奏。
就在這時候,身後跑來一小身影。是小天,他氣喘鬱郁的。
我順着瞅了兩眼,半天也沒發現他旁邊有其他人跟着,當時心裡,就有點不祥。
“小黃哥~小黑哥哥找不到,臭鳥人也不在。哥,怎麼辦呀,我再去找找嘛?”
臭鳥人應該是說將邪,理清思緒後,我心裡立馬就是一沉。
媽的,怎麼啥事都給我關鍵時刻掉鏈子!?
“沒事,你站我身後。”
雖然嘴上強裝鎮定,但其實我心裡,已經懸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今天不會有好事發生。
都這麼久了,嘯博呢?這都分開近半小時了,幾百米路而已,也該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