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娜冰雪聰明,她笑着說:“是我必須要入黨吧?”
卓嘎現在很喜歡這個聰明的白種人女孩,她也笑了,說:“是的!這是組織上要求的,掌握南加丹地區秘密組織的人必須是黨組織成員,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歡迎!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
克里娜馬上收起了笑容,莊重地說:“卓嘎大姐,我願意加入共產黨!也願意爲共產主義奮鬥終生!”
緊接着,克里娜寫了入黨申請書,由馮志軍、卓嘎作爲介紹人,秘密地加入了共產黨組織,成爲加丹臨時特委的一名共產黨員!
接下來,卓嘎開始組建克里娜情報小組,經過慎重考慮,卓嘎、馮志軍兩人最後決定,任命克里娜爲加丹特委委員、情報處處長兼帕拉坎情報站站長,任命衝鋒隊分隊長赤旗爲副站長兼行動科長,其他成員有:衝鋒隊員卡託、報務員吳琪娜、老海匪扎彭、小海匪瓜羅和達壺組成。赤旗、卡託、吳琪娜都是曼蒂考村的華僑,既懂漢語,又可以跟沿海的漁民交流。
隨後,卓嘎對他們秘密進行思想教育和情報系統培訓。
在部隊拿下另外兩個鎮以後,加丹特委又成立了加丹人民政府,馮志軍當選爲加丹人民政府主席!但仍然兼任拉哈特鎮人民政府主席。
這天,馮志軍正在鎮政府裡接待另外兩個鎮的來訪人員。當地一名中年華人慌慌忙忙跑了過來,找到了馮志軍以後,連口氣都沒有來得及喘,就將他拉到外面,說:“馮主席,我們在山邊又發現了兩具華人的遺體!”
馮志軍聽後,心裡一驚,連忙問:“是怎麼回事?”
那中年人呼呼地喘了幾口氣以後,說:“一定是山上的大雅族人襲擊了他們!”
馮志軍在去福建泉州以前就聽說過大雅族人襲擊華人的事,到了這裡後,他又詳細地詢問了相關的情況,他知道這個*已經積怨很深,現在完全無法化解!具體怎麼解決,他跟卓嘎已經商討過很多次,還是沒有找到具體的辦法!但是,如果人民政府不能解決當地人民的後顧之憂,就會極大地影響政府的威信!他說:“你等一下,我去請卓嘎書記一起去現場看一看!”
馮志軍請來卓嘎,爲了安全起見,又叫納布阿帶領兩個分隊的叢林虎戰士,一行人趕到五公里外的山邊。卓嘎看到有兩具屍體躺在樹林裡,已經開始發臭!
卓嘎忍着那股惡臭走進一看,兩具屍體都被脫得光光的,胸口被扒開,裡面的心臟不見了,另外,讓卓嘎吃驚的是,兩人屁股、腿上沒有肉,裸露着腿骨。卓嘎指着那屍體的腿骨,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中年人說:“嗨!你們還不知道吧!那些土著人不是人啦,他們是魔鬼!他們殺死了我們華人,都會當場剖開胸膛,取走心臟烤着吃;那些大腿上的肉,他們也不放過,也會割下去用火烤着吃。他們不是人啦……!”這個中年人說不下去了!
卓嘎胃裡一陣翻滾!差點當場就吐了出來!馮志軍連忙對納布阿說:“趕快安排隊員將這兩具遺體葬在這裡。回鎮子上以後,告訴他們的家屬一聲。”印尼大多數人信奉伊斯蘭教,死者一般要在二十四小時內下葬,馮志軍按照這個風俗先把這兩人下葬再說,因爲他們死的太恐怖,馮志軍擔心會在拉哈特引起恐慌。
那些叢林虎戰士都看到了這個慘景!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心中對大雅族人產生了萬丈怒火!
卓嘎在內心裡也產生了強烈的震撼!這些大雅族人已經喪心病狂!下一步怎麼辦?要是向大雅族人開戰,那麼,第一,不利於跟少數民族搞好關係,不利於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第二,就會面臨政府軍、大雅族人兩面夾擊!如果不採取行動制止這種屠殺繼續發生,那麼,加丹共產黨、加丹人民政府就會在這一帶失去民心!特別是卓嘎感覺到自己並沒有保護好這些受苦受難的華人華僑!
在回去的路上,卓嘎、馮志軍的心情都非常沉重,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剛到鎮政府門口,在那裡已經聚集了上百名華人華僑,他們已經得知山邊上的事件!他們選擇了幾名代表,要求人民政府嚴懲大雅族人!給那些死難者一個交待!給鎮上的華人華僑吃一顆定心丸!
一位年紀大的老者說:“我們的格桑書記呀!這些大雅族人已經陸續殺害了鎮上的二十多個華人華僑了啊!你們既然是國內派來保護我們的,現在,就要想辦法將這些慘無人道的大雅族人趕盡殺絕,一來爲死難者報仇!二來,剷除隱患,防止他們繼續殺人!”
另外一位中年代表說:“你們能將政府軍一個營幾百人都打敗了,難道你們還怕這些原始的大雅族人嗎?我們相信,格桑書記一定能想辦法將他們對我們的威脅消除掉!”
一箇中年女代表說:“格桑書記呀!我兒子就是被那些大雅族人殺害的,也跟這兩個人一樣,被剜了心,割了大腿。你看看,這些大雅族人還是人嗎?既然他們不是人類,那麼,你們將他們殺死,還有什麼顧慮呢?”
緊接着,還有兩名代表也發言請求部隊對大雅族人就行清剿。
卓嘎、馮志軍倆耐心地聽完了他們的意見後,卓嘎表態說:“既然大家都有這個要求,我們既然是大家的子弟兵,就應該保護大家的生命和財產的安全!請大家放心!我答應大家,在稍作準備以後,將派出部隊對大雅族人進行清剿,直到將他們打疼打怕爲止。”
這些華人代表在得到卓嘎的保證後,才心情沉重地離開了鎮政府。
卓嘎馬上召開特委委員會議,卓嘎、馮志軍、昆達、納布阿、基納、拉扎等人蔘加。馮志軍首先通報了山邊發生的慘案,又介紹了大雅族人跟華人的歷史矛盾,以及造成這種矛盾的淵源。他最後說:“我們這次肯定是要有所行動,將大雅族人打疼、打痛,讓他們以後不敢再來屠殺我們的兄弟姐妹。但是,又不能擴大和激化華人和大雅族人之間的矛盾,否則,將會是一場況持日久、沒完沒了的戰爭。這也是我跟格桑書記一直沒有下決心的原因。另外,這些大雅族人別看沒有現代化的武器,但是,他們也是真正的叢林戰士,他們跟昆達部長和叢林虎一樣,是在叢林中長大的,怎麼對付他們也需要詳細地研究。大家一起來提提看法吧!”
昆達瞭解具體情況後,也是一樣怒過萬丈!他說:“這些大雅族人太沒有人性了!無辜地屠殺華人,還吃人肉,我個人認爲對他們沒有必要手下留情!派部隊一個寨子、一個寨子地消滅他們。徹底剷除我們背後的威脅。至於怎麼打,我建議,以叢林虎打前鋒,在一營中抽調部分訓練成績好的戰士,以戰代訓,培養他們在叢林中作戰的經驗。我們用叢林虎對付他們,要讓他們知道誰是真正的叢林戰士!要讓他們看看屠殺華人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
昆達的意見代表了南加丹軍方的想法,那些叢林虎、衝鋒隊的頭頭都很贊成,認爲先滅掉附近幾個寨子再說。把這些吃人的惡魔打死一批,以震懾其他的大雅族人。
卓嘎看到大家羣情激奮,知道部隊的士氣不會有問題,就說:“目前,已經是雨季,政府軍方面暫時還沒有能力攻擊我們。這是我們解決身後顧慮的最佳時機!正好一營的兩個連正在大練兵,我們藉以清剿大雅族人來訓練部隊也能達到一舉兩得的目的。但是,大雅族人在南加丹有數萬人,在整個加丹地區的人數是非常龐大的!我們不可能將所有的大雅族人殺光,否則,我們跟他們又有什麼區別?更不能增加他們對華人的仇恨,否則,他們全族人就會更加瘋狂地報復我們華人。在拉哈特鎮這裡,我們還有部隊保護華人,但是,在更多的地方,我們的華人並沒有部隊保護,那樣,大雅族人就會對華人造成更大的傷害!另外,外面的輿論也會對我們口誅筆伐,把我們共產黨人醜化成殺人的劊子手,也同樣會對革命事業造成致命的傷害。”卓嘎將問題的嚴重性說明以後,她朝大家看看,知道各位委員已經瞭解了問題的嚴重性,她接着說:“但是,這次拉哈特鎮上的民意代表要求我們嚴懲兇手,我們也必須積極地迴應他們!在他們的心中,我們已經是他們的主心骨、保護神,如果我們不對此事給他們有個交代,同樣會對我們的革命事業造成傷害。所以,我答應了各位華人代表的請求,要嚴懲殺人兇手!要用實際行動證明我們是華人、是窮苦人的子弟兵,是他們的保護神!”
會場上鴉雀無聲!大家都明白這是一個矛盾,一個非常難以解開的死疙瘩,如何解決才能達到這兩個目的:既不引起大雅族人對華人的大規模仇恨,又要對兇殘的大雅族人予以嚴懲呢!
十分鐘過去了,沒有人發言;二十分鐘又過去了,會場上仍然是一片寂靜!這時,卓嘎想起了上次在帕拉坎兵營裡的繳獲,她興奮地說:“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