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農場 作者:農民在飛
第三十四章 接機
田川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一進門,他就對聽到動靜迎出來的老媽說:“媽有吃的沒有?餓死我了。”
老媽心疼地問道:“怎麼忙到這麼晚還沒吃飯,那個什麼基金會有這麼多事情啊。”隨即一邊給田川熱飯菜,一邊嘮叨:“你在那個基金會裡捐了那麼多錢,還要忙成這樣,圖的是什麼啊。要我說,你把事情丟給那幫官老爺去做就是了,反正你捐錢最多,將來名字也會排在第一位。”
田川反駁道:“這您就不懂了吧,這件事意義深遠,將來會是你兒子我一生的最大成就之一。還有就是,我是真心想爲母校和老師們做點實事,當然要親歷親爲,認真對待了。”
老媽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囑咐他注意修息,別太忙了。
第二天一早,田川來到提前聯繫好的釣場,與老闆談承辦比賽的事。老闆已接到李濤和劉小軍的電話,對他十分熱情。
這個釣池是由一條水渠改建的,平均水深1米5,寬十米左右,長度有100多米,水色青黃,看周圍的釣友有40多人,上魚情況還湊合。
老闆介紹說:“這就是一個單純的放釣池,鯽魚和鯉魚混放,還有幾條十幾斤的大魚。每週六早晨放400斤半斤多的大鯽魚,以及200斤鯉魚。週六曰60一天,平時30一天。一般週末有50人左右,今天有些偏少。”
田川說:“我試試杆吧,水底差異不大吧?”老闆說他這個池子沒有特別好的釣位,釣多約少主要看技術。
田川開餌下杆,換了三四處釣位,覺得還可以,於是與老闆商定下週六日包場,週六放魚不開竿,週日舉行比賽,所釣魚獲可以帶走。老闆在下週六要放大鯽魚500斤,1兩多的小鯽魚200斤,2斤的鯉魚400斤,4斤以上的大鯉魚200斤。包場價格10000元,老闆要提前在塘邊按2米一格用白灰畫好釣位並編號,費用今天先付一半,比賽後付另一半。同時說明,比賽只在上午半天進行,11點後老闆就可以賣票開釣。
商定此事後,老闆忙着寫告示並通知在場釣友,田川也準備收拾東西回家,至於釣上來的幾十斤魚,他沒準備要,但老闆弄個袋子幫他裝好,說:“這魚你不要也不知道便宜誰,還是帶回去吃吧。”
田川回家後,就定了比賽規程,並通過漁具店告示,以及電話和傳呼通知了俱樂部會員,並給沒有電話的會員發了邀請函。
比賽僅限會員參加,但兩位會員可推薦一位非會員參賽,報名費會員每人80元,非會員150元,比賽設兩個獎項,總重量和鯽魚總尾數,每項取前五名進行獎勵,獎品有各類漁具和漁具超市代金券,獎品總額約6000元。
比賽現場可帶3只竿入場,只允許一支下水,餌料不限。
參賽選手每人發垂釣馬夾一件,帽子一頂。由釣具超市贊助,上面印有超市廣告。馬夾和帽子是參賽憑證之一,必須穿戴。
田川估計了一下,漁具超市大概要爲比賽支出2萬元贊助費,但對比爲店裡帶來的廣告收益,還是值得的。
回到家,田川讓爸媽把魚分給雞場的工人,沒有多停留,返回了京城。
回京後,田川到古成林的工作室,取回了裱好的畫。古氏祖孫的裝裱修復技術果然過硬,裝裱得很精緻。
他把周老師的畫像留在工作室處理,將裱好的畫帶回家中,在畫作中反覆挑選,最後決定將那幅《工人》的油畫,吳昌碩的書法等四幅作品送展,再加上自己的四幅書法,五幅素描,應該也不少了。自己這十幾天內再創作幾件,差不多能湊20件。
他又把徐悲鴻的《黃繼光》和李可染的《灕江山水》取出來,加上吳昌碩的一堆印章,準備送到嘉士得拍賣。沒辦法,他缺錢啊。
他已提前從劉天瑜處拿到了嘉士得的電話,打電話聯繫後,拍賣行讓他現在過去。
田川帶着畫和印章來到嘉士得,一位經理接待了他。進入接待室後,看到田川帶來的字畫,經理很激動,請了幾位鑑定師花了半個多小時,得出結論,字畫和印章都是真的。
他們爲《黃繼光》估價2500萬元,《灕江山水》估價800萬元,印章估價260萬元。那位經理建議他參加**的秋拍,在大拍賣會中,這些字畫可能拍出更高價格。田川問清秋拍將在月底舉行,現在剛好能搭上末班車,不會影響與欒建軍他們的合作投資,於是同意了。
晚上回到家,他統計了一下專場拍賣會要邀請的人員,準備要送出去的邀請函。李濤兄弟三人各送幾張,讓他們幫忙拉人,學校合作的幾位教授和領導,同宿舍的同學,在京上學的幾個死黨,再給許靜宜幾張,就差不多了。
第二天晨練時,他給教他陳氏太極拳的吳老先生帶了一張邀請函,吳老先生果然十分高興。
這天一整天,他都泡在學校,上課,請教鍾老師無害蔬菜種植知識,以及審覈趙教授那裡完成的魚具小件圖紙,提出修改意見。
一直忙到晚上,請趙教授和參與設計的幾名學生吃了飯,回到家時已經九點多了。
拖着疲累的身體又在跑步機上活動一會,洗了澡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田川起牀後才發觀手機上有未讀短信,是一個陌生號碼昨晚發來的,有好幾條:
“猜猜我是誰"
“睡了嗎?”
“想你了”
“在京城嗎?”
看語氣可能是許靜宜,她買手機了?田川按原號撥回去,剛響一聲就接起來了,許靜宜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喂?田川?”
“靜宜?你買手機了?我應該給你買的。”
“昨天怎麼不回信息?是不是在忙?”
“昨天太累了,早早就睡了。這幾天在雍陽,津市和京城跑,每天都忙到很晚。昨天結束的早,剛過9點就沒事了,洗個澡就睡了。”
“好幾天沒見,想你了。”
“我也想你。今天你課多嗎?要不你逃一天課,我帶你去玩。”
“以爲誰都是你呀?不上課老師會扣平時分的。晚上再見吧,白白。”
“木啊,白,麼麼噠。”
掛了電話,想起和許靜宜的關係,田川自己覺得有些奇怪,缺少一種思念的感覺。見面時也沒有障礙,一週不見面似乎也沒什麼,初戀年輕人間的那種粘乎好像不存在。可能是自己的心理年齡已經四十多歲的原故吧,同時小惠的影子也時時飄在他的心裡,無法抹去。
田川搖搖頭,把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拋出腦海,換上運動服,出去跑步打拳。
他已經把陳氏太極拳老架套路動作名稱記下來,動作也記得七七八八了,但串起來還不熟。今天打過孫式拳,吳老先生已經到了。
田川把老架套路在吳老面前打了一遍,吳老糾正了他拳架和發力特點上的幾處不足,就讓他自己練習。田川在一邊一遍遍地做着馬步轉身發力,感受着陳式與孫式及自己練過的楊式拳法的不同。
今天練完拳,吳老先生沒急着回去,卻和田川談起專項拍賣會的事情。聽田川把基金會的情況欠紹了一遍,又介紹了拍賣會的拍品構成,姜老說到時一定會去看一下,爭取拍點什麼,支持田川他們爲母校出力的行爲。
田川回去的路上,接到高主席電話,在歐洲的兩位畫家校友將在下午四點到京城機場,請田川去接站。田川答應下來,心想與許靜宜的約會又黃了。
回到家,又接了姜建兵一個電話,通知他兩種拆解機即將完工,讓他準備試機的材料。
田川轉手打給武洪建,讓他準備幾百公斤廢電線和電機,準備用來試機。武洪建把東西早已備好了,田川和他約好下週二去試機。
上午沒有安排什麼事,田川就想把太極拳的發力方式畫出來。可他自己都還沒弄明白髮力方式,當然更畫不出來了。他丟下畫筆下樓,開車趕往北師大,去找許靜宜。
許靜宜中午下課後,和同學們說說笑笑地返間宿舍,準備吃午飯。
到宿舍樓下,都看見一個充滿陽光的大男孩,雙手插在口袋中,滿臉笑意地看着她。不少女生都見過田川,他在這個宿舍樓下打的兩場架,很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許靜宜看到田川,心裡的喜悅無法言喻,稍稍一楞,隨即像歸巢的燕子似的張開嘆臂,撲進田川懷裡。周邊的同學充滿羨慕的目光圍繞着他們。
田川抱任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寶寶,我帶你去吃大餐。”
車上,田川問許靜宜:“想吃什麼?中餐還是西餐?”
許靜宜說:“隨便啦,你怎麼中午就過來了,晚上又沒時間了是不是?”
田川咧嘴苦笑:“來參加書畫義賣的兩位師兄下午四點從法國飛過未,你陪我去接他們好不好?”
“下午還有課,我不去了,何況又不識。”
“我也不認識啊,但那也是你的校友啊。陪我去吧,幫我漲點面子。”
“不去!”
最終許靜宜還是沒有去,兩人中午一起吃過飯,田川就把她送回學校,自己趕往機場。
田川到機場時剛剛3點,時間還早。他把車停好,在畫板上大大地寫上兩位校友的名字,準備用來接站。
國際航站樓接機口的人不少,頗有些熙熙攘攘的感覺。田川看時間還早,4點落地的飛機,要下機,取行李,通關,沒有30分鐘出不來。現在3點剛過,還有一個半小時,得找點事情做。
他把接人的畫紙放在腳邊,在一疊畫稿中選出一幅自己的素描自畫像,在旁邊空白處寫上:
畫像,素描40分鐘,50元
速寫,5分鐘,10元
漫畫,5分鐘,20元
廣告貼出,人們好奇地圍了一圈,有人問道:“能畫得像嗎?”
田川答道:“畫完給錢,不像不要錢。"
果然有好事的,一位年輕人說:“你這自畫像是素描的吧?給我畫個這樣的。”
田川只帶了一個釣魚折凳,他把折凳給那位顧客坐,自己盤腿坐在地上,抱着畫板作畫。
剛畫一會兒,兩個機場像安保走了過來:“這裡不能做買賣,趕快收了!”
田川擡頭看看他們,把廣告收起,說道:“不收錢可以吧?我們是來接人的,就爲打發時間。"
兩個保安沒再多說,也站在旁邊看他畫畫。半小時後,畫像畫好了,那位年輕人接過畫好的像,很滿意。要掏錢時,被田川拒絕了:“你運氣好,正趕上免費大促銷,不要錢。”
之後又陸續有人要求畫像,田川果然不要錢,但只畫速寫,不再畫耗時多的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