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內褲,瘸着腿回去,她要再睡半小時的回籠覺。
席慕喬睡得很熟,她去衛生間又回來都沒有把他吵醒,喬沐蹩眉尋思。
以前的時候那怕他折騰她一晚上,第二天照樣神采奕奕精神十足,可是今早竟然睡得這麼死。
喬沐躺下以後又擡起頭,細細的打量着他的臉。
他真的三十二歲了那,但是皮膚很好,不像很多男人那樣毛孔粗大油哄哄的,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一點痕跡。
單看這張臉,像是二十五六歲,但是身上又散發着成熟男人才有的氣質,成熟內斂,冷豔清貴,着實吸引人。
她暗自嘆息,席慕喬果然是老了麼,一晚上勞作過後睡得這麼死。
她嘟着嘴,細白的手指去戳他臉。
一下,兩下,還是沒有反應。
她心底陡然升騰出一種恐懼,這樣毫無反應的席慕喬像是死過去一樣,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去拍他臉。
剛拍了兩下,小手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然後送到嘴邊,細細親吻着。
男人的聲音帶着清晨甦醒的特有沙啞,配上低沉的聲線,分外撩人。
“太太,讓我多睡會兒,有些頭疼。”
他緩緩睜開眼睛,歪頭看她,向來湛黑凌厲的眸子裡竟然帶着疲憊,眼白的地方帶着血絲。
喬沐被嚇了一跳,感覺到他的脣滾燙,“席先生,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有點。”
“你等着,我去給你拿藥。”
喬沐飛快的套上睡袍,單隻腳噔噔噔的跑下樓去拿東西,她能想到席先生爲什麼會着涼了,肯定是昨晚她把手伸進他衣服裡。
當時她有些放肆,把席慕喬的衣領拽開了大半邊,胸膛都露在風雪裡了。
幾分鐘後,喬沐去而復還。
“席先生?”
席慕喬睜開眼睛,看到端着水杯像個小女傭一般殷勤的喬沐,薄脣勾了勾。
量了體溫,38.5℃,喬沐翻出退燒藥給他,他就着喬沐的手掌把藥吃了,把熱水喝光後,又躺下。
喬沐噌噌噌的把睡袍脫掉,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光溜溜的大腿貼着他,男人目光移過來。
“太太,狀態不好,身體歇菜,不能滿足你了。”
喬沐臉一紅,去掐他腰間的肉,頗有些咬牙徹齒的味道,“席慕喬,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要臉,我只是看你燙的厲害,我剛從樓下上來,有些冷,靠過來取暖而已!”
席慕喬,“……”
外面還在下雪,天氣有些陰沉,本就拉着厚重窗簾的臥室裡更是光線昏暗。
小女人沮喪的聲音自耳畔傳來,“席先生,我們不能出去堆雪人了。”
“不急,近幾天都有雪,什麼時候堆都可以。”
“不能去看璟謙了,剛纔下樓時,周嬸說下了一晚的大雪,已經封路了。”
席慕喬把她擁進懷裡,親吻她光潔的額頭,“太太不急,陪我好好睡一覺,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她微微昂頭,吧唧一口親在他青色的下巴上,“好!”
九點鐘,席慕喬起身去盥洗室,吃了藥以後流了很多汗,這讓有潔癖的他不能忍受。
洗完澡後,他又量了一下體溫,37.5℃,已經好很多了,他抹了一把臉,然後附在喬沐耳畔。
“太太,早安。”
喬沐下樓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她都沒有想到本來只是小眯一會兒竟然又睡了三個小時。
身旁早已經空空,冰涼一片,她連忙穿衣下地。
收拾好自己,她走到落地窗邊,拉開窗簾。
內外溫差大,窗戶上一片白濛濛,她抽了幾張紙巾,擦拭出一小塊玻璃,想看看外面是一番怎麼樣的景象。
擦了擦着,她動作頓住了。
庭院裡一片雪白,雪花被寒風捲着飛舞幾圈然後落下來,隔着厚厚的玻璃都能感覺到外面有多麼冷。
但她看到了一道灰色的身影。
男人單膝跪在地上,手裡拿着什麼東西,正在修理一團雪球,她看不見他的正臉,但她知道,此刻的席先生,一定是嚴肅而認真的。
心裡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軟了下來,她趕緊拿過柺杖,噔噔噔的下樓。
家裡人早就吃完早餐,此刻都在客廳裡聊天看電視,喬沐下來急忙打過招呼,抄起衣架上的圍巾就衝了出去。
林薇的臉黑了又黑,這孩子怎麼就沒有一刻安穩時候,整天和個猴一樣,上躥下跳的。
“席慕喬!”
男人扭頭,下一刻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邊,眉宇皺起,拽過她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怎麼不戴帽子,不戴手套,喬沐你就作吧!”
喬沐把圍巾給他帶好,撲到他懷裡,戳着他胸膛,不服氣的癟嘴,“還說我作,你自己剛生病,都不戴帽子不戴手套不戴圍巾,席先生,到底是誰作?”
“我是男人!”
“男人怎麼了,男人比女人多條命?”
席慕喬一哏,下一刻卻痞氣的勾起一側脣角,。
“多條命倒是沒有,只是……多了一條腿。”
“切,席先生,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對你的葷段子已經具有免疫力了,我以後要把你說葷話錄下來發到快手,唔,名字就叫做會講葷段子的霸道總裁。”
男人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眯起眼睛,眸裡的警告意味明顯。
喬沐衝他咧了咧嘴,轉移話題,“話說,起席先生起牀就是爲了給我堆雪人?”
席慕喬把她的手塞進自己的衣兜裡,擁着她的腰,垂眸望着她,“嗯哼。”
喬沐聳了聳肩膀,揚起頭,呵出來的白霧模糊了男人的俊臉,“席先生,突然發現你還是大暖男那,我很感動。”
他的表情稍微有了鬆動,抱起她走到沒完工的雪人面前,黑曜般的眸子在這冰天雪地裡顯得格外黑亮。
他蹲下身,拿起美工刀,“能從太太嘴裡聽到這句話,我更感動。”
喬沐不滿的噘着嘴,“哎呦,席先生我是說心裡話,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認真一點,別當做笑話行麼,你這樣很傷人自尊耶!”
男人擡頭,面上帶着俊逸暖心的微笑,粉脣輕撩,彷彿讓這天地都失了顏色,“太太,我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