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帝凰炎低聲呢喃出聲。他聲音極小極小。他不知道,無雙能不能聽見。可是當她看見無雙猛的轉頭看向他時,沒來由的,他鼻子酸了。
“辛苦你了”蔡無雙感激道。如果不是他,她也許早就死在這巨石之下了。帝凰炎緩緩搖頭,他要的不是她這樣的話。看着他整個人都黯然下來,蔡無雙莫名的就是心一抽,鬼使神差的,一把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裡的溫暖,莫名的,她的心居然奇蹟般的平和下來。
“我們以前認識?”蔡無雙低聲問道。帝凰炎眼裡閃過柔情,正要回話。一旁的木劍行,卻是冷不丁的悶哼出聲。握着蔡無雙的手,也是驟然一緊。
“怎麼了?”蔡無雙轉頭,連忙問道。木劍行渾身都是血,而且,衣服撕爛處,還有不少血肉被撕咬掉。她不問,並不代表,她沒有看見。她知道木劍行遇上了兇狠的野獸,所以纔會如此狼狽。
“疼”木劍行眉頭緊皺,看着蔡無雙,無力的扯出一抹微笑。因爲他知道,只有這樣,纔會勾起無雙的同情心和愧疚。雖然他要的不是這個,但是在面對帝凰炎時,他唯有這樣做,才能吸引無雙的注意力。
帝凰炎恨的牙癢癢,惡狠狠的瞪着木劍行,木劍行簡直就是賤人,居然用這種方法吸引無雙的注意力。
這種方法誰不會?帝凰炎右手突然一捂胸口,脣角有一絲血跡緩緩流出。他高大的身形晃了晃。
蔡無雙雖然在看着木劍行,但是不知道爲何,她卻是眼角餘光時刻觀察着帝凰炎。當看見,帝凰炎脣角的血跡時,不知道怎麼的,就痛了心。
“碎石已經沒有多少了。你收回內力吧”蔡無雙緊緊握住帝凰炎的手,低聲說道。帝凰炎卻是搖頭“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收回內力,我們可以去那石桌下躲避”蔡無雙厲聲說道。他們距離那石桌也只有幾步遠,雖然石桌不大,但是完全可以躲進去。何況,現在密室上方的碎石,已經逐漸減少。只要他們在等等,那些碎石就會徹底的沒了。
他和木劍行都受了傷,都需要休息和療傷,暫時還不易出去,誰也不知道出去之後,他們將面對什麼危險。與其這樣,還不如留在這裡。
帝凰炎看着蔡無雙良久,他笑了“好,我聽你的”,說着,他一邊收回內力,防護罩沒了。碎石直接打在三人頭頂。帝凰炎右手一伸,寬大的手掌就護在無雙頭頂。
蔡無雙連忙扶着木劍行,三個人快速朝那石桌奔過去。石桌本就不大,但是木劍行和帝凰炎卻有意的將裡面,最爲安全的地方留給蔡無雙。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夾着蔡無雙。將她護在中間。
“我先給你包紮傷口”蔡無雙撿起石桌地上的金瘡藥。這是她找出來給天教教主用的,可惜天教教主爲了防備她,根本就沒有用。這會倒是便宜她了。
打開,沾上金瘡藥,小心翼翼的抹在木劍行那些血肉模糊的地方。木劍行皺着眉頭,臉色越發蒼白。他死死要緊嘴脣,卻硬是一聲不出。“疼就喊出來”無雙疑惑的看着他。剛剛他還說疼,這會,上了金瘡藥,那藥效如何,她是知道的。灑在傷口上,就像在傷口上撒鹽一樣,疼的五臟六腑都疼。
“爲,爲夫不疼”木劍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旁邊有帝凰炎,他還真想喊上一句疼,增加無雙的愧疚心。可是帝凰炎眼裡的嘲諷,他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哪怕是疼的他,後背汗流浹背,他也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他不想被人看扁,尤其是在無雙面前,他想讓無雙知道,他要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也是能給無雙幸福的人。
“好了,你先別動,休息一下”蔡無雙抹了把額頭的汗珠,木劍行身上的傷口都已經上好藥,並且包紮好。幾處白色的布條,那是她從自己外裙上撕下來的。
雖然不好看,但是木劍行卻是非常的滿意。“給我看看你的手”無雙往地上一坐,側頭看着帝凰炎。她可是沒有忘記,剛剛他撤了內力,她沒有感覺到落下來的石子砸在頭上,那是因爲有他給她擋住了。
“我沒事”帝凰炎低聲說道。自己的手什麼樣,他比誰都清楚。一旁木劍行聞言,翻了個白眼。心裡暗道,死了最好。
“給我看看”蔡無雙伸手就去抓他的手,他的手放在伸手,蔡無雙這一動作,幾乎就是撲進他懷裡。胸膛被無雙撞上,有些疼,但是他卻無比開心。這算不算,無雙主動的投懷送抱。可惜,他卻要剋制住自己,不能抱住她。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蔡無雙有些惱怒,他的手背血肉模糊,那是被石子砸下,之後,磨出來的。完好的手背已經不見,只看見一道道深入皮骨的血色傷痕。
“忍着”不知道爲何,見他受傷,無雙心裡就有些憋氣,有些粗魯的將金瘡藥抹在他手背上。木劍行看着,忍不住脣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冥君帝凰炎,曾經受傷無樹,肯定不會因爲受點小傷就喊疼。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帝凰炎眉頭緊皺,悶哼一聲,一句若有若無的話,散落空中,他說“疼”
木劍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帝凰炎,他那麼重的傷,都沒有喊疼,反倒是帝凰炎一點點輕傷,就要喊疼,真特麼的不是男人。
“疼死你拉倒”蔡無雙衝口說道。可是手下動作卻是輕柔了下來,上好藥,她還吹了吹,彷彿這樣能減輕他的疼痛一般。木劍行看的眼裡冒火。早知道,剛剛,他就不裝了,也應該像帝凰炎一樣,即便是被帝凰炎冷嘲熱諷,他也應該喊疼,勾起無雙的愧疚心。
“如果能死了,倒也好”帝凰炎有些泄氣的說道。他眸光暗淡,好像受了什麼打擊一樣。
“別說傻話,我們都會好好活下去”蔡無雙將他的手包紮好,然後坐在二人中間。她的下巴枕在膝蓋上,若有所思。一時間,密室居然安靜下來。只有不時落下的石子,砸在地面發出的咚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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