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清晨。
胡以瞳洗漱後來到餐廳用餐。
司野桀早已在餐廳,邊用餐邊聽早間時事新聞,聽到椅子移動聲音,擡起眸。
“怎麼這麼重的黑眼圈?”眉頭蹙起,放下手中的叉子。
胡以瞳手正放在嘴邊,聞聲,一個激靈,頓時眼神清明。
“失眠。”衝司野桀笑笑,低下頭,舉起刀叉。
“又失眠,肚子還痛?”司野桀語氣含着關切。
“不痛了,真的。”胡以瞳忙搖手,昨天服過藥後肚子就不痛了,之所以失眠,是因爲。
是因爲昨晚他對她說的那些話。
“我讓張醫生給你開點安神的藥。”看到小東西一臉憔悴的模樣,司野桀心裡又是一陣心疼。
說完,纔想起,昨天,張醫生因爲偷聽僱主談話,讓發配國外去了。
“不用,過了這幾天就好了,沒事的,真的。”胡以瞳再次搖手,把失眠的原由全推在了生理期上。
“女人真麻煩!”司野桀重新舉起叉子。
“阿瞳,這是按張醫生開的藥方配製調理身體的藥,一日三次,趁熱喝。”趙媽將一碗藥放在胡以瞳面前,看一眼頂着兩個熊貓眼的胡以瞳,笑着說:“我有治黑眼圈的妙招,一會教給你。”
“謝謝趙媽。”衝趙媽感激一笑,低頭盯着藥碗。
褐黃色的液體上面飄着幾朵玫瑰花苞,香氣撲鼻,活脫脫一碗糖水。
這藥看起來很喝的樣子!
胡以瞳取過勺子,攪拌幾下,勺一勺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送進嘴裡。
入嘴絲絲甜味,帶着玫瑰花清香,還蠻好喝。
靜靜得用着早餐,空氣裡,瀰漫着淡淡的玫瑰香味。
用完餐,一前一後來到大廳。
“桀,早!”
韓執修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桌上放着半杯茶,看樣子,來了好一會。
“早!”司野桀笑着走向前,“這麼早,來看雨晗?”
“不是。”韓執修扶了扶眼鏡,看向站在不遠的胡以瞳,開門見山:“今天,特意來借你的人半天。”
又借?
胡以瞳眨巴着眼睛,她是人唉,又不是東西,借來借去的!
司野桀一聽,腦中閃過昨天商場一幕,目光越過笑容自然的韓執修,投在胡以瞳臉上。
胡以瞳讓盯得渾身不自在。
“是這樣的。”韓執修見狀,眼中一閃而過複雜的神色,解釋着:“奶奶想見阿瞳,我想讓她過去陪奶奶半天。”
眼見司野桀眸子慢慢眯起,胡以瞳急忙解釋:“上次搭韓少的順路車,正好一同去看了下奶奶……”
見胡以瞳神色緊張,焦急的解釋,司野桀心裡,更是滋生了一絲不悅。
若真沒什麼,用得着這麼緊張?
韓奶奶一直住在養老院,竟讓韓少來接人過去,想必,早已有來往!
什麼時候和韓少有了交集?
“可以嗎?”韓執修認爲胡以瞳解釋得已經很清楚,事實上,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司野桀深深看一眼胡以瞳,嘴角上揚:“當然可以!”
“我現在就接她過去,下午送她回來。”韓執修說完,衝胡以瞳溫和一笑:“阿瞳,走吧,奶奶迫切想見見你。”
胡以瞳訕笑着,跟在韓執修身後,她這樣解釋應該沒問題吧?
奇怪,她幹嘛那麼怕引起他誤會,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事實上如此!
望着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司野桀心裡莫名一陣煩躁。
車子啓動聲響起,理了理心緒,雙手插兜,走出大門。
……
司宅大門外,提着兩手禮品的胡妮莎不住得往門內張望,整個上午,不見一輛車出入司宅,除了幾個下人在前院整理花草,根本沒看到胡以瞳的人影。
難道她根本沒有住在這裡?
不可能啊,上次爸就是在這裡求這個小賤人的!
頭頂的日頭愈漸火辣,空氣中熱流翻滾,連偶爾拂過一陣風也全是熱流。
偶爾有下人擡頭看一眼大門,卻是面無表情。
胡妮莎讓烤得汗流浹背,滿臉通紅,神情,自然是相當惱火的。
她今天是特意前來感謝胡以瞳的,感謝她大人大量,不計前嫌,將她救於水火之中。
與其說是來道謝,不如說來討好,來和她冰釋前嫌。
畢竟她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姐妹嘛!
至於出自什麼真實用意,不言而喻。
這個死丫頭,電話一輩子打不通,攀上司少,還真以爲自己成鳳凰了?
胡妮莎心裡恨恨得罵着,這時,一輛白色卡宴開到門口,車頭直抵胡妮莎大腿。
司雨晗按了兩下車喇叭,隨即拉開車門。
鐵門緩緩向兩邊打開,胡妮莎見狀馬上退到鐵門邊,臉上堆滿了笑容。
“你誰啊,鬼鬼祟祟想幹什麼?”讓擋了去路,司雨晗很不高興,望着眼前的女人,滿臉不屑。
胡妮莎一眼認出這位態度高傲長相美豔的女子便是司家千金,忙諂媚的笑着:“司小姐你好。”
“我認識你嗎?”司雨晗譏誚的問。
“是這樣的,我是胡以瞳的表姐,我今天過來只是想看看她。”胡妮莎也是千金大小姐的脾氣,面對氣焰囂張的司雨晗,氣勢上自然而然的低了好幾截。
這纔是真正的豪門千金!
“哈,你是她表姐?”聞聲,司雨晗用打量叫花子的眼神下下掃了胡妮莎一遍,瞧長得這一張狐媚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還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哈!
不過是哥的一個寵物,瞧瞧,這麼快,窮酸親戚就來攀關係了!
能不能再噁心一點?
“好狗不擋道聽說過嗎?”冷哼一聲,轉而望向守門劉叔:“以後不許什麼貓貓狗狗出現在司家門口,明白?”
“小姐教訓得是。”劉叔陪笑點頭:“小姐,請!”
司雨晗趾高氣揚邁着高傲的步子進了門,甚至沒有多看胡妮莎一眼。
胡妮莎差點氣得吐出一口血,再怎麼不濟,她胡家也算小有名氣,她司雨晗算個什麼東西,竟把她比作貓狗!
瞧這傲的,還真目中無人了!
司機將車開進門,隨後,大鐵門重新關上。
胡妮莎站在鐵門面,臉色發青,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