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正在挑選玫瑰花的胡以瞳接二連三打了幾個哈欠,捏了捏鼻子,好癢。
怎麼後背陣陣發涼,要變天了嗎?
擡頭,頭頂天色墨黑,繁星點點,皓月如水。
好奇怪,怎麼感覺這麼重的寒意。
胡以瞳並不知道,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處於水深火熱的地步,向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司野桀站在陽臺,望着燈光下那抹纖細的身影,目光深沉。
“阿瞳,上來!”
胡以瞳聞聲忙擡頭,陽臺上,一身黑衣的司野桀顯得高深莫測。
“我馬上摘好花上來。”胡以瞳加快速度摘花,一會,大小姐要用。
“別摘了!”司野桀命令:“馬上到我房間來!”
語畢,轉身進了房間。
胡以瞳怔怔的出了會了神,直到司野桀臥室窗簾放下,這才提起花籃,拍了拍裙子,匆忙回屋。
客廳,司雨晗滿臉通紅的大口大口喝着冰水降火。
安心妍在一旁,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
看到小跑衝過來的胡以瞳,司雨晗將手中的杯重重放在桌面。
突然的響聲,讓胡以瞳腳下一滯。
擡頭,卻見司雨晗美眸迸着寒冰瞪着她。
不明就裡的胡以瞳舉起手中的花籃,輕聲說:“玫瑰花已經準備好了,我馬上去放熱水。”
“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侍候任何人!”
上方,傳來司野桀冷冰冰不容置疑的聲音:“你是我司野桀的女人,只有我有權利支配你!”
胡以瞳臉色發白,眼神幽怨望着司野桀,一時之間,進退不得。
當着前女友的面,宣佈她的存在,天!
很明顯感覺身後兩道目光像火一樣在她後背灼燒,胡以瞳想撞牆的衝動都有了!
“還愣着做什麼?上來!”無視某個女人痛不欲生的目光,扔下話便轉過身。
胡以瞳抓着花籃,咬着脣在心裡咒罵司野桀幾百遍,又糾結半天,終於放下了籃子,一步步挪向樓梯。
每一秒都是煎熬!
根本不敢擡頭,倒不是害怕司雨晗,她是怕面對安心妍。
她人那麼好,唉!
安心妍再也無法保持淡定微笑。
笑容凝固在臉上,內心早已風起雲涌。
他故意當着她面宣佈新歡,不是報復是什麼!
果然,她回來就是自取其辱。
司雨晗的臉色難看的像是吞了只蒼蠅,哥瘋了!
小心的看着安心妍,前一秒還憤怒難耐,這一秒,便是不知要如何安慰她的好姐妹。
“心妍姐,別理他,不過是圖一時新鮮,過幾天膩了……”
“我沒事。”安心妍收起震怒,神色恢復如初,衝司雨晗溫和一笑:“男人嘛,逢場作戲,理解。”
“心妍姐。”這樣識大體的安心妍,讓司雨晗很心疼。
“好啦,別用這種同情的眼神看我,我真的沒事。”安心妍輕點司雨晗的眉心,握住杯子,垂下眼瞼,抿了一口。
清涼入喉,纔想起,這杯冰檸檬汁,是她親手榨的。
一陣反胃,翻江倒海。
偶像,很喜歡她,呵呵呵!
可真會裝!
“心妍姐,不如我們去酒吧玩?”
安心妍越是這樣,司雨晗就越覺得心疼,對胡以瞳的憎恨越是深。
都是這個賤人,害心妍傷心!
“我不能喝酒,過不久還有比賽。”安心妍抓起包包,緩緩起身,“時候也不早,我該回酒店了。”
“我陪你!”司雨晗隨即起身。
“好!”安心妍纖柔的身子搖搖欲墜,司雨晗馬上將她扶住。
明明就很受傷,非要假裝堅強,哥,這次過分了!
……
胡以瞳一張小臉皺成包子,十分不高興連門都沒敲便推開了房門。
“你這是幹嘛呀?明明答應不曝光的。”
“過來。”司野桀躺在牀頭,語氣慵懶。
胡以瞳氣呼呼的走向前,往牀沿一坐,背朝司野桀。
“按時吃藥了嗎?”司野桀輕輕撫摸胡以瞳柔軟的髮絲,語氣裡全是寵溺。
“沒!”胡以瞳語氣惡劣。
“幹嘛不聽話?”
“不要你管!”
“身子舒服些了嗎?”
“懶得理你!”
望着胡以瞳氣得鼓鼓的腮,答非所問,莫名發笑。
“你還笑,還笑?”聽到輕笑,胡以瞳越加不高興,嘴嘟得老高。
“轉過身來!”這生氣的小模樣,可愛極了。
“不轉!”胡以瞳使起了性子,“你說話不算數!”
“真不轉?”
“說不轉就不轉!”
嗯,不錯,這纔是小女孩應有的表現。
突然沉靜下來,胡以瞳又覺得不妙。
再不高興,終是慢慢轉過身來,瞪向牀上的男人。
“不喜歡我給你名分?”司野桀雙手環胸,眯着眸子。
汗,這是什麼名分?
寵物、情人、還是暖牀奴?
“你是故意的!”胡以瞳小手緊握成拳,果然,男人的話不能信。
“嗯,我是故意的。”司野桀輕描淡寫的說。
“你怎麼這樣啊?”胡以瞳表示她現在很生氣,非常生氣。
“我高興!”司野桀揚手給了胡以瞳一個爆慄。
“安心妍小姐臉色很難看。”胡以瞳氣得衝口而出:“你這麼做,不過是爲了氣安心妍小姐,對嗎?”
“你也配?”司野桀嘲弄的望着胡以瞳。
胡以瞳無言以對。
四目相對,司野桀英俊邪魅的臉上是玩世不恭的表情,而胡以瞳的心,則沉到了谷底。
是呢,連用來配合演戲都不配!
司野桀望着胡以瞳漸漸佈滿水霧的大眼睛,突然有些懊惱。
“若是少爺沒別的事,我先去睡了。”胡以瞳感覺視線有些模糊,狠狠往大腿上掐了一把,視線頓時恢復清晰。
“出去吧!”司野桀嘴角弧着笑,實在受不了胡以瞳眸子的誘惑,別過臉,取過櫃子上的煙。
胡以瞳低下頭,起身,速度拉開門。
“記得吃藥。”鬼使神差的開口。
“嗯。”胡以瞳拉住門把的手一僵,點頭後,將門輕輕關上。
望着門板,司野桀用力吸了口煙,將手中的煙狠狠擰滅,煩躁的抓起枕頭扔到地上。
明明不喜歡看到她難過的樣子,偏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言語刺傷她!
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