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錯人了？
李石停下腳步，問道：“什麼搞錯人了？”
電話裡，金紫妍特別尷尬，她訕笑着道：“就是那個……這樣，我先發個照片給你，等你看完就清楚了。”
她暫時先把電話掛了，很快在Kakao上發了照片過來。
李石點開一看，是一本書的封面——《“美人書體”的深意》。
這本著作他當然知道，賀雅茹小姨這兩年的心血之作，出書之前，他還給作了序。
所以金紫妍說搞錯人，和這本書有關係？
他很快意識到什麼，劍眉一挑，心想，不會吧……
這時，金紫妍的信息就發了過來：“鄭燦東見他爺爺天天看這本書，所以以爲他爺爺喜歡的是這本書的作者，但實際上不是，而是書名裡那個‘美人書體’的元祖，一個和你同名的書法家，也叫李石，你知道他嗎？”
一大段話，估計是爲了避免尷尬，早就編輯好的。
果然如此！
李石一時間心情複雜，有點哭笑不得。
他萬萬沒沒想到會鬧這麼一個烏龍，而且後面的真相居然是自己！
搖搖頭，打字：“這個書法家我知道，如果是想要他的作品，那沒戲，你讓鄭燦東直接放棄吧。”
編輯完，發過去。
李石忽然察覺到有人朝自己走來，擡頭一看，正是全恩雅。
她身高一米七五，大長腿，顫顫巍巍走過來，站在面前亭亭玉立，看着他，忽然甜甜的喊了一句：“歐巴！”
李石還沒來記得反應，手上的手機就又響了，還是金紫妍。
他朝全恩雅笑着示意了一下，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一劃，金紫妍聲音傳出來：“真的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嗎？”
“我覺得沒有。”
“爲什麼呢？”
李石這次用普通話，如實說道：“簡單來說，就是這位書法家太牛逼了，他的作品國內那些大藏家都搶不到，何況鄭燦東一個外人。而且，他就算找代理人在國內拍賣會上搶到了，也帶不出國。”
金紫妍這些天也瞭解過相關的資料，一聽，立即有疑惑：“搶到了也帶不出境？他在那個作品禁止出境名單裡嗎？不對啊，那個名單，不都是已經過世的藝術家嗎？難道……”
李石立馬打斷她：“呸呸呸，瞎想什麼呢，他沒進那個名單，但他的書法作品也已經被禁止出境了，要不說他牛比嘛。”
兩人說的那份名單，是國家文物局頒佈的《1911年後已故書畫等八類作品限制出境名家名單》。
李石活得好好，當然不可能進入這份名單。
只是那次把作品借給京城裡某位看過之後，對方還回來時，還有一封信件，提了個讓他的書法作品提前享受這個名家待遇的建議，問他意下如何。
他也不想自己的真跡流出國，直接回信同意了。
據賀雅茹得到的小道消息，他的那封回信還被對方送到了故宮博物院。
離婚時不願意和金紫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笑着道：“我這邊還約了朋友吃夜宵，不跟你聊了。”
“朋友？”
金紫妍對書畫其實沒什麼興趣，她純粹是想幫鄭燦東而已，想反，她心裡更願意八卦和李石吃夜宵的朋友是誰。
她很快就發了信息過來追問：“那個人美胸大的小姐姐？”
李石和全恩雅走向大排檔的棚子，看到信息，忍不住先瞄了眼她不知是d還是f的高聳之處，又看了看她姣好的臉，才單手回了一個字：“嗯。”
金紫妍：“快發地址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美，有多大，鄭燦東說的那麼誇張！（好澀）”
李石直接吐槽：“不給，我看你是吃鄭燦東的醋吧，老實說，你們倆是不是有一腿。”
金紫妍：“我吃他的醋？想多了，不過我跟他的確談過一段，嚴格來說，他算是我初戀。”
初戀？
初戀分手後還能做朋友，甚至一起合夥開酒吧做生意？
這兩人有點東西。
李石和全恩雅一起走進塑料棚子，裡面擺了六張小桌子，坐了一半的客人。
他觀察了一下，那三桌客人點的都是炒年糕、紫菜包飯和炸雞。
看他們邊喝酒邊吃，津津有味，李石還以爲這些菜味道會不錯，等他們點了老闆端上來，親自一嘗，卻是一吃一個不吱聲。
不僅僅是他，金紫妍也是。
她壓低聲音跟李石說：“印象裡，我小時覺得挺好吃的，但這次回韓國，感覺再也找不到小時候那種味道了。”
李石心想，味道估計沒變，你只是找不到自己的童年了。
地方是全恩雅選的，東西不好吃，她有點愧疚，道：“要不我們換一家吧？”
李石嫌那邊幾桌喝酒的聲音太吵，也想離開，不過卻不想再去吃這種韓式大排檔了，想了想，道：“你餓嗎？要不我們在附近走走，散散步吧。”
全恩雅又是甜甜一笑：“其實不餓，那我們走走。”
看到她這個笑容，李石想起今晚剛見面時她喊自己歐巴的事，也笑着問了句：“怎麼不繼續喊我歐巴了？”
全恩雅認真道：“你年齡比我大一點，按照韓國的規矩，嗯，如果歐巴你喜歡的話，我可以一直喊。”
李石見她說的認真，便也認真的回了句：“咱們是朋友，而且我是中國人，你也是澳洲國籍，不用拘束於韓國的那套東西，朋友之間，怎麼舒服，怎麼相處。”
“嗯嗯，好的，歐巴！”
從大排檔出來，走了一會兒，來到一條非常熱鬧的夜市。
而且越往裡走，人越多，漸漸有種人擠人的感覺。
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羣，一下子觸發全恩雅的某個點，她連忙朝李石貼過去，伸手緊緊挽住了他左邊的胳膊，甚至整個人還往他身上靠，似乎生怕與擦肩而過的人撞上。
李石的左手頓時陷進驚人的柔軟裡，他感嘆的同時，也訝異全恩雅挽自己胳膊挽的那麼自然。
心想，到底是她的問題，還是我的魅力？
不過，他倒是也不排斥被自己的胳膊被這麼環繞着。
這條街全都是吃東西的，和國內的大型夜宵街沒啥兩樣，路邊一樣店多、人多，地上衛生髒。區別可能是這裡吃的比較單一，感覺百分之七十都是烤肉店。
這幾天，李石已經吃了四五頓不同的烤肉，完全沒有興趣選家店走進去。
全恩雅也不喜歡這種人太多的地方，但又捨不得就此和李石分開，她還有一些事情想跟李石請教呢。
女子遲疑了一下，開口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