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纖纖渾身一繃,怔怔的盯着放大在眼前的那張俊臉,心頭一時間泛起了絲絲柔情。
這個男人在她的面前極少主動,一向都是她先撩撥他,他怒極纔會對她做出這些曖昧的舉動,可是今天,這個男人似乎與平常有些不一樣了,今天的他,讓她感覺無比的溫柔,溫柔得讓她心甘情願的沉淪。
秦子言緊緊的摟着她的腰,靈巧的舌尖輕刷着她的脣齒,給她的吻溫柔而又纏綿。
周纖纖的眸色漸漸迷離,身子好似被抽走了力氣一般,軟綿無力,俏臉上也慢慢泛起了一抹紅暈。
良久,秦子言輕輕的放開她,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迷離的神色,卻並不說話,眸中帶着一抹深深的眷念。
周纖纖被他灼熱的視線看得臉頰發燙,不自在的撥着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臂,低喃着開口:“子言,你……你的傷口好像裂開了,我……我重新給你包紮一下吧。”
說着,便去拿茶几上的棉球和紗布。
秦子言卻瞬間拉住了她的手臂,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腿彎,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周纖纖心底一驚,怔怔的盯着他:“子言,你幹什麼?”
秦子言緊抿着脣沒說話,只是順勢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看着他深沉的眸色,周纖纖的心裡隱隱猜到了他的意圖。心裡不免有一絲絲的尷尬,一絲絲的期盼和柔情。
然而看到他肩頭的血色時,她終是擡手抵住了他覆下來的胸膛,低聲開口:“子言,不行,你的身上還有傷。”
秦子言握住她的小手,將她的小手按在她的頭側,深深的盯着她緋紅的小臉,啞着聲音喊她:“周若妍……”
周纖纖的心狠狠的顫了顫,好久都沒有聽到他用這種語氣喊她這個名字。
記憶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年,一個渾身透着貴氣的男孩,用強硬又霸道的聲音連名帶姓的喊她,教她如何的堅強,如何的在這殘酷的世界裡活下去。
“子言……”她眸色專注的盯着他,低喃道,“你當年說得對,只要活下去,我們就有機會重逢。”
秦子言垂眸吻了吻她的脣,覆在她的耳邊,用沙啞的聲音問她:“在小鎮上的那晚……是不是你?”
周纖纖愣了一下,頓了好久才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麼,臉色不由得一紅。
剛回秦家的時候,這個男人對小鎮上的那一晚隻字未提,她還以爲這個男人對那晚是沒有感覺的,以爲睡醒了之後便把一切都給忘了,可沒想到他還記得。
看着她緋紅的臉色,秦子言心中瞭然。其實他知道那晚的纏綿是真實存在的,也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她,只不過他想聽她親口承認罷了。
他細細的親吻着她的耳側,執着的問:“那晚的人是不是你?嗯?”
周纖纖被他弄得面紅耳赤,不由得低吼道:“你明知道的,爲何還要問我。”
秦子言低聲笑了笑,眉間染着一抹少有的邪魅,一本正經的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別問。”周纖纖沒好氣的低吼,渾身被他弄得有些癢,有些酥麻,總之是渾身不舒服。
秦子言深深的看着她,眉間少了那股壞壞的邪魅,多了一絲深情,他低喃着開口:“我想聽你親口承認。”
迎着他深情的眸光,周纖纖的心跟着顫了顫,所有的尷尬和氣憤化爲了無盡柔情。
她微微仰起上半身,在他的脣上輕輕的印上一吻,低聲說:“對,那晚的人就是我。”
秦子言眸色一深,再無過多的言語,垂首就吻上了她的脣,不似剛剛的溫柔平和,而變得有些狂亂,有些急進。
而這樣的狂亂和急進卻更能讓周纖纖的心顫抖。
在吻她的同時,秦子言放開她的手臂,將她的毛衣下襬往上推了推……
雙手得到自由,周纖纖下意識的環上他的背,熱情的迴應着他。
感覺他溫柔而又強硬的闖了進來,周纖纖渾身一繃,一顆心顫抖厲害。
在這一刻,感覺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也不想想了,只想醉在他這場不可一世的溫柔疼愛中。
在身上男人幾近失控的動作中,周纖纖只感覺眼前的星星紛紛墜落,迷離的視線中只有那個狂猛卻又不失溫柔和深情的男人……
一切都醉了,沉淪了,燦爛的星光都不及對方的眼。
*****
秦家別墅。
四姨太將手機附在耳邊,靜靜的聽着手下的報告,臉上閃過一抹濃濃的複雜,似釋然,似失望,又似冷酷。
掛了電話,她頹然的坐在沙發上,一顆心惶恐不安。
暗殺周纖纖的事情失敗了,鑑定報告又沒有找到,一旦秦邵峰迴來了,等那個女人將鑑定報告給秦邵峰後,那麼她和一雙兒女將來的路便全毀了。
死死的絞着雙手,她的眸中緩緩騰起了一抹厭惡和怨恨。
若早知道那個女兒如今會成爲她的死對頭,那當初她就該將她弄死的。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個殘酷的念頭剛閃過腦海,她頓時急促的搖了搖頭,神色痛苦不堪。
當年的自己有多疼愛自己的一雙女兒,她不會忘記,那個時候的她又怎麼捨得弄死自己的女兒。
是什麼讓她變得像如今這般的鐵石心腸?
她將雙手插在自己的長髮間,死死的扯着頭髮,好似想用頭皮的扯痛來提醒着自己不該忘記這麼多年自己所受的屈辱和傷痛。
一邊是自己曾經拋棄過的女兒,一邊是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疼愛的女兒,她該怎麼選擇?
突然好恨,好恨老天的捉弄,爲什麼會讓那個女人成爲她的女兒,若是那個女人不是她的女兒該有多好。
“啊……”
無數的煩亂和複雜糾結在心中,像是有無數雙手,殘忍的撕扯着她的心。
她忍不住低吼了一聲,瞬間掃落了茶几上的東西,雙眸中閃動的盡是冷戾和無情。
就算那個女人是她的女兒又怎麼樣,在她的心裡,那個女兒早就應該死了,如今跟她作對的並不是她的女兒,而是一個叫周纖纖的女人,一個搶她的男人,意圖弄垮她的女人,她又何必對她心慈手軟。
想到這裡,她眸中的陰戾和無情越發的濃厚。
“叩叩叩……”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四姨太微微的愣了愣,半響,快速的斂了眸中的冷戾和厭惡,沉聲問:“誰?”
門外半天都沒有人回答,可是那陣敲門聲卻又響了一次。
她蹙了蹙眉,起身朝着緊閉的房門走去。
隨着房門打開,秦子寒頓時出現在她的面前,英俊的臉上帶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讓她看着,心頭微微的驚了一下。
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她盯着眼前的男人,輕笑着問:“這麼晚了,子寒找四媽有什麼事情嗎?”
秦子寒的視線越過她往房間裡看了看,地上凌亂滾落的茶杯讓他的眸色深了幾分,笑着問:“四媽不讓我進去坐坐嗎?”
四姨太笑了笑,說:“這麼晚了,子寒好像不適合進四媽的房間吧,若是讓你大媽看見了,免不了又要增添話柄了。”
秦子寒扯脣笑了笑,說:“四媽是子寒的長輩,子寒只是想跟長輩請教請教幾個問題罷了,想必大媽就算是看見了,也沒什麼話可說吧,畢竟大哥也時常與五媽走得近,不是嗎。”
四姨太微微的沉了沉眸,心說這秦子寒來找她的目的一定不單純。
半響,她衝秦子寒笑着說:“子寒,你有什麼事情想請教四媽的,就在這裡直接問吧,只要是四媽知道的,一定會全部都告訴你。”
秦子寒扯脣笑了笑,饒有深意的說:“子寒想向四媽請教的,是關於子非的身世問題。”
秦子寒的話音剛落下,四姨太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眸中快速的閃過一抹慌亂。
將她驟變的臉色盡收眼底,秦子寒意味深長的笑道:“這個問題若是就在這門口請教四媽好像有些不妥吧,萬一被有心之人聽見可就有些不好了。”
極力的壓下心中的慌亂,四姨太微微側身,淡淡的道:“進來吧。”
秦子寒勾了勾脣,大步走了進去,視線在散落在地上的茶杯和紙巾還有花瓶上一躍而過,脣角越發的勾了勾。
他坐到沙發上,仰首看向臉色黑沉又緊繃的四姨太,笑着說:“四媽,別做出這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好麼,您要相信,子寒此刻之所以找您,其實是爲了幫您。”
四姨太極力的穩住心神,盯着他沉聲問:“你剛剛說想向我請教子非的身世,那是什麼意思?”
秦
子寒扯了扯脣,直接開門見山的笑道:“子非弟弟不是我爸的親生骨肉吧?”
四姨太心頭一慌,惱羞成怒的吼道:“子寒,話可不能亂說,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四媽,你怎麼可以這般侮辱四媽?”
秦子寒垂眸笑了笑,笑意有幾分諷刺。
半響,她將幾張紙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來,扔在茶几上,意味深長的笑道:“四媽,在您跟我說那句話之前,還請四媽看看這幾張紙。”
四姨太眸色沉了沉,彎腰撿起那幾張紙攤開。
然而下一刻她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秦子寒,聲音顫抖的問:“這份鑑定報告怎麼會在你這裡?”
秦子寒笑了笑,低聲說:“這個四媽無需多問,四媽只需知道,這份鑑定報告,不光只是我秦子寒有,她周纖纖也有,而且,我的這份並不是周纖纖手裡的那份。”
四姨太沉沉的盯着她,緊繃着聲音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子寒往後靠了靠,神色懶散的笑道:“我今日既然來找了四媽,自然是無心害四媽,只是想跟四媽談一場合作。”
四姨太眸色一凜,沉聲問:“什麼合作?”
秦子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只要你助我得到秦家的所有財產,我自然會幫你化解這次的危機。”
四姨太冷聲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秦子寒擡起一條修長的腿疊在另一條腿上,幽幽的笑道:“你沒得選擇。”
四姨太臉色一冷,微微握緊了身側的手。
秦子寒幽深的視線從她身側緊握的手上一躍而過,輕笑着開口:“你可以仔細的考慮考慮,不過爸過兩天就回來了,到時候周纖纖將這份報告給爸,想必你和子非可就……”
“好,我答應你。”秦子寒的話還沒說完,四姨太驟然打斷了他的話,半響,緊緊的盯着他,沉聲問,“你的母親是因爲我的事情而被趕出秦家的,你不是應該恨我麼,怎麼反而還會幫我?”
秦子寒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淡笑着說:“我心裡很清楚,害我母親被趕出秦家的是周纖纖,而不是四媽您。其中的恩怨分明子寒還是分得清的。”
“所以,你想對付周纖纖?”四姨太試探着問。
秦子寒扯了扯脣,笑意有些冷。這個世界上,背叛他的人,哪怕是他深愛的,他也不會放過。
周纖纖,只要有我秦子寒在,你這輩子都別想跟秦子言在一起。
*****
保持着一個姿勢睡了好久,周纖纖都感覺自己的肩膀要斷了,忍不住動了動身子,一陣低沉魅惑的嗓音忽然從頭頂傳來,讓她的心頭一顫。
“別亂動!”
周纖纖的瞌睡瞬間清醒了一大半,徹底的睜開了眼睛,只見整個客廳的大燈都滅了,只餘茶几上的一盞檯燈,暖色的光暈透過燈罩透了出來,讓人覺得溫馨又暖和。
身上蓋了一張薄薄的毯子,毯子只蓋到了胸口,露出了凝白瘦削的肩膀,以及身旁男人結實又印着幾抹抓痕的胸膛。
周纖纖下意識的擡眸看去,一瞬間便撞進了男人那雙幽深溫柔的眼眸中,心跟着顫了顫。這一刻才感覺到毯子下的他們,什麼都沒穿。
秦子言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低笑着開口:“睡醒了?”
“你沒睡啊?”周纖纖不好意思的問,心中對自己這突然而來的害羞萬分不解。
以前跟秦子言沒確定關係,沒敞開心扉的時候,她總能肆無忌憚的撩撥這個男人,哪怕是讓她在這個男人的面前脫幾件衣服,她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可是自從跟這個男人敞開心扉後,面對這個男人的柔情,她竟然總會覺得尷尬,覺得害羞。
想來,人的感情還真是奇怪得很。
秦子言衝她溫柔的笑了笑,說:“沒,睡不着,在看東西。”
周纖纖見他手裡拿着手機,一時間來了興致,頓時往上蹭了蹭,趴在他的胸口上,盯着他的手機好奇的問:“你在看什麼,新聞麼?還是電影?”
半響都沒聽到那個男人的回答,她不由得擡眸看去,卻瞬間撞見了一雙暗沉的眼眸中,讓她的心跳一瞬間亂了節拍。
秦子言驟然側身,半壓着她,沉沉的盯着她驚慌失措的眼眸,沙啞着聲音低喃:“我是不是說過,叫你別亂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