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事,現在可否告知一二?”再次將目光投向身後的沈管事,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錫早已經有些害怕了,再看到她速度如此迅速之後便覺得事有蹊蹺,但是硬着頭皮,終究是不能過的。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我……”
“沈管事,若是你想活命的話最好乖乖閉嘴,否則的話,你是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希瑞姑娘突然忍住痛,衝其說道。
帶着威脅。
“額……”上官蕊雪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希瑞姑娘嗔叫喚一聲。
“看來給你的教訓不夠深。”話音剛落,手中匕首快速拔出,在衆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直接落下,深深的扎進了她的左邊手臂。
希瑞姑娘瞪大了眼睛。
“說!”
上官蕊雪扭頭掃了掃沈錫那驚詫的目光,厲聲道。
“我們富華馨本來做得好好的,可就在一個多月前,突然面臨銀子危機,本來我們每月的收入是極好的,但是突然在那時候降低,甚至虧本。”沈錫閉眼,眨了眨,隨即說道。
“我本以爲是因爲客人少,可是我暗地裡瞧過,每日都是高朋滿座,簡直就是座位不夠坐,還要新添位置。我當時就納悶,這樣的話怎麼會入不敷出呢。”
“於是我前去查看賬本,才發現,我們只出不進。”
“只出不進?何意?”上官蕊雪的眉梢微微的挑了挑,顯然是不太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富華馨的裝飾都是極好的,還有服務也是秉承老闆的意思,做到最好,這自然是需要一定成本的,每月的支出成本便是幾百兩銀子,甚至上千。可那些來觀賞表演的竟然不給一份銀子,還要在這裡吃好喝好,這怎麼會不虧啊!”說及此,沈錫悲痛不已,顯然是極爲傷心和難過的。
“爲何會不收費?你也沒有追問過嗎?”
“我怎麼會不追問,一問才知,前來觀賞的都是達官貴人,更是地方官員錢大人的親朋,錢大人是出了名的貪官污吏,自然說理不成啊。”
“爲何沒有請你老闆出面呢?”
若真是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應該早就得到了消息,爲何她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呢?
“我怎會沒有想過,我前去尋找錢大人無果,便準備上報給老闆,可耐……”沈錫此時已經雙目微閉,難以啓齒。
“沒用的。”希瑞姑娘咬牙笑道。
“接着說。”上官蕊雪不理會希瑞姑娘,看向沈錫。
“我的信尚未送出便被截收了。”
“何人所爲?”
“當然是錢大人。”沈錫嘆氣道。
“錢大人親自前來說明,這富華馨以後便歸爲他管轄,一切事情都必須聽他的,而且……他還關了我的老母和孩子,我已經一月多不曾和他們見過面,至今都不知生死。”
聽到這裡,上官蕊雪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看來她猜想對了一半,原想是因爲地方官員的揮霍,現在倒更加嚴重。
他們在這裡倒賣人口,甚至逼迫這裡的女人賣身。
她剛剛細瞧過,這裡還關押過女人,而
且不僅僅一個,因爲這裡有大量的繩索。
“小姐……”心奴走上前,輕輕的喚了一聲。
上官蕊雪掃了掃手中的希瑞姑娘,“你是錢大人的人吧?”
“知道你還敢對我這樣,信不信我出去要你生不如死?”希瑞姑娘眼神陰辣,似乎要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生吞活剝?看這俊俏的模樣,若是劃花了豈不可惜?”上官蕊雪的匕首在她潔白的臉頰上輕輕的劃過,冰冷的觸感讓希瑞姑娘渾身一顫。
“你敢……”咬牙狠瞪上官蕊雪一眼。
“沒什麼是我不敢的,若不是你還有點用處,我現在就會讓你五馬分屍。”上官蕊雪一把將其扔過去,瞬間癱軟在地。
“沈管事,可否借一步說話?”上官蕊雪掃了掃地上的沈錫。
沈錫此刻哪還敢說不,她現在算是裡外不是人了。
在沈錫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房間,感覺整潔。
“兩位姑娘,我……”沈錫不知道如何言語。
上官蕊雪衝心奴使了使眼色,心奴領會。
“沈管事,可還認得我?”心奴右手一擡,臉上的麪皮便消失了,露出的便是心奴那一張冰冷的臉頰。
沈錫一聽,擡眼掃去,頓時嚇得雙目瞪圓,撲通跪地,“屬下參見護使。”
不錯,心奴是四大護使之一,在他們面前都是以護使的身份出現。
“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心奴冰冷的氣息瀰漫過來,狠戾的眼神掃了掃地上的沈錫,沉聲說道。
“屬下有罪,屬下有罪啊。”沈錫自知自己今日所犯的錯誤。
她之前便覺奇怪,這兩位怎會無故來到後臺,即使是發現女兒身依舊是淡定從容,她只當是不簡單的角色,卻不想竟是……
“還不參見門主?”
“屬下參見門主。”沈錫掃了掃坐在椅子上的上官蕊雪,略顯驚詫,可也立即反應過來,上前便行大禮。
“起來吧。”上官蕊雪淡淡的說道。
“你的老母和孩子現在可知在何處?”上官蕊雪掃了掃沈錫,臉上盡是自責和悔恨。
“回門主,不知道,從一月前見過便不曾再見。”沈錫提及這件事,更是悲憤不已。
門主和莊主對她極好,可是她今日所做之事,着實忘恩負義。
“門主,請門主責罰,不然屬下的心難安啊。”沈錫再次跪在地上。
“沈管事,你我相識一場,更何況,你是龍玉信任之人,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爲之,現在你且與我說說這一月多所發生的事情。”上官蕊雪淡淡的說道。
剛剛動了動手,現在倒是舒坦了不少。
“謝門主,屬下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沈錫自當感動。
“門主,這錢大人的背後似乎還有人。”
“何以見得?”
“屬下曾見過錢大人幾次,錢大人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不論是錢財還是美色,那都是來者不拒。我本想用錢財疏通,請他放過富華馨一馬,但是都被拒絕了,而且,他還要我將富華櫃的主事給找出來,便於他掌控。我幾番推脫,才拖到了今日。”
“他拒絕我的時候,我明顯能從他的眼裡看到貪婪,可是他卻拒絕了,定然是受人指使,要不然也不會如此。”沈錫分析道。
“你除了見過錢大人以外,可有見過其他人?”上官蕊雪眉梢挑了挑,帶着幾縷愁容。
如若真如沈錫所說,那麼這背後之人,定然是不容小覷的。
“沒有。”
“那個希瑞姑娘是何人?”回想起希瑞姑娘的潑辣,不禁問道。
“她是錢大人的小妾。”
“小妾?”心奴驚訝道:“他怎會甘願讓自己的小妾前來展藝?”
這裡來參看的都是男人,有誰會願意將自己的女人暴露在衆人面前,還是帶着目的不純的眼神觀看的男人。
“護使有所不知,這希瑞姑娘乃舞姬出生,後被錢大人看上,納了妾。這也沒什麼,可錢大人蔘合進來富華馨之後,便對湘琴姑娘心生它意。湘琴姑娘是一個好姑娘,向來潔身自好,更是賣藝不賣身,怎麼會甘願呢。”
上官蕊雪明顯看到沈錫的眼角帶着淚珠。
這湘琴姑娘定然與她的關係甚好,心中感慨惋惜,在所難免。
“所以他們便將其殺了?”上官蕊雪試探性的問道。
“如若這樣倒還好,只是……”沈錫說及此,眼淚已經嘩嘩嘩的掉下來了。
“難不成……”上官蕊雪眉心緊皺。
“嗯,那錢大人將自己的小妾,也就是希瑞姑娘派過來,本來是勸說的,哪知道希瑞姑娘心狠手辣,直接將湘琴姑娘關進了地下室,並且在裡面對她實施酷刑。我當時被錢大人絆住,回來趕去時,湘琴姑娘已然奄奄一息。我本想找郎中前來看看,卻被希瑞姑娘的人給強行帶走了。”
慚愧、懊惱、自責。
“不是有暗件書信嗎?”心奴不解道。
在羅剎門,每一個重要人員的手中都是有暗件書信的,目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而用。
這沈錫也算是一方主事,自然也是有的。
“屬下自然想過,可是我的暗件書信送出後便遲遲沒有反應,我以爲是沒有收到,又暗地裡發了兩次,可都是沒有迴應。”沈錫哀嚎道。
“怎會如此?”上官蕊雪扭頭看向心奴。
心奴也是滿頭霧水。
她半月便會查詢一次暗件書信,可是並沒有收到富華馨的任何信件。
難不成……
“小姐,是屬下失職。”心奴立馬抱拳回稟道。
“這不是你的錯,看來是有人謀劃已久了。”上官蕊雪擺了擺手。
這一年,她過得太過舒適了,看來是有人想要掀老底了。
“小姐,現在如何是好?”心奴問道。
“我倒是想去會會這個錢大人,看看到底是何能耐,竟敢挑釁我富華商業。”上官蕊雪譏誚道。
“門主,此事還是從頭計議吧,那錢大人背後之人尚不知曉,萬一出了什麼紕漏……”沈錫擔心不已。
雖然門主的武功了得,但是這一人怎可敵過心機深重的錢大人呢?
這門主本就是女子,還如此年輕,定然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