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依舊無情在奔涌腐蝕着岸堤,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在雨後來獨自看海。
雨後的海有一種雨與海水冗雜在一起所散發的氣味。
在靠海的那個木質長椅坐下,那源自過去的回憶就會再次激發被我記憶起。
給了我一個可以靜思的片刻,開始貪婪,如飢似渴去咀嚼那個舊日的夢境。
...
進入學校已經過了一個月,時令轉入了秋季。
擡眸凝視着尚未進行任何粉飾的櫻花樹枝,心中有陣莫名感傷,畢竟凜冬將至....
站在櫻頂,扶着身旁的欄杆,如同一個大型陽臺,承載着陽光最後的溫暖。
秋風和煦的撫面而過,身後的綠林似感受到了和風的輕盈,虔誠地奏出只屬於它的沙響,輕輕撩了一下纏繞在耳旁的幾縷細發,眺望着遠方的無垠。
“秋風,又捲走了誰的情思呢?”我不禁開口問道。
“副...時瑠,要不要嘗試一下占卜啊?”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鳶尾如同第一次見面那樣綁着蝴蝶結髮帶,她在櫻頂的一顆名爲新千染的楓樹下的石桌之上,簡單的支擺了一個占卜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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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一直跟着我。”爲什麼鳶尾還一直抓着我不放啊,話說社團基本已經確立了吧,不會她還是一個人也沒有招到吧?
“不是我跟着你,而是命運哦~讓我能夠在這段時間突然出現在——你的世界。”她蹦蹦跳跳朝我走來,微笑着說道。
她,也相信名爲命運的這種東西嗎?
新千染之下襬放的這似乎是塔羅占卜,不經意間就產生了興趣。
還沒等我詢問爲我占卜的條件,“不收費啊,尤其是時瑠你,有緣者我纔會爲她占卜。”
“真的,沒有嗎?難道占卜之後不是讓我成爲占卜郵寄回家結社的副社長爲條件嗎?”
“是占卜郵寄結社了,回家那個太多餘了。”一不小心,她就說漏了嘴。
“哦?”我嘴角輕輕上揚,看來她似乎是忘記了那天晚上和珞珈山風共眠的美好回憶。
“不是啦,我是真的要幫你占卜一下,而且你的申請表......”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份簽名在她那裡,按理來說社團申請至少需要五人以上纔對,這個奇怪的名字應該沒有人想要參加的啊。
“對了,好像今天申請結果就可以下來了?幹什麼一臉疑問符號的看着我啊,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嗎,通過我的軟磨硬泡加上本社團的一些神聖的特殊原因,兩個人就可以申請成功啦。”聽到這句話後,完蛋了,本來想要加入輕音部的想法就此泡湯。
我——時瑠,在新開學的一個月之後,差一點又犯下故意謀殺罪,試圖撿起一旁的樹枝敲暈我這位可愛的舍友小姐。
事已至此,只好承認自己可能真的是一名笨蛋。
簡簡單單敘述了我生活的情況和那經歷的那場手術,她似乎就已經若有所思的占卜出了答案。
“接下來,請副...時瑠你抽一張塔羅牌出來。”
“不是要抽三張嗎?”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占卜方式啦,況且最重要的應該是對於對方所抽取的牌進行解讀。”
“鳶尾,難道你只會解讀單獨的牌嗎?”沒等她回答,她臉上“被看穿了”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一切。
“塔羅06——戀人。”占卜時的她似乎不同尋常,我呆呆的望着,她深黑色的眼眸似乎藏匿了光的影子。
我對於塔羅牌也是有一定的瞭解,之前也有閱覽過相關的書籍,可是我此刻並不想要渴望或者想要依賴於任何新的愛情。
“只可惜,是逆位。”她放下了牌嘆氣說道。
“逆位代表什麼?”結果性的東西往往能夠勾起好奇心。
“逆位是你們將會遭遇分離,會已經遭遇分離,我現在或許可以回答你剛剛的問題,秋風捲走的是時瑠你的情思哦~”
“怎麼可能,我看你今晚是又想和珞珈山的晚風相互依偎。”我微笑着說道。
“你或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或許是一件事,或許是一個人。”她沒有在意剛剛的玩笑,反而一臉平靜的說着。
“不過呢,逆位時間持續很短,你們馬上就會相見,或許就在一週之內....”
“好啦,時瑠,既然今天的課程都結束了,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社團的活動地點吧,作爲爲數不多的擁有自己獨特活動地點的社團,請接受吧,這炳——達摩克利斯之劍。”她隨口說出古希臘的的傳說,並且遞給了我一把精美的鑰匙。
“這是什麼地方的鑰匙?”
“時瑠,你怎麼能犯這種錯誤,這可是達摩克利斯之劍,他能斬斷你舊日與新世的隔閡,開啓‘門’。”
接着,鳶尾有將“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獲得傳說一一敘述,我假裝聽着很認真,直至走到了一個塵舊的‘門’前。
“達摩克利斯啊,我尊崇古神的旨意,將你懸於顱之頂,今天不得以將你握起,斬斷塵世與舊日,鏈接吧,新世!”說着他將門前的栓鎖打開。
“天哪,你不覺得羞恥嗎?你不會還是中二病沒有畢業吧。”她頌念時,我連忙後退十步,還好附近沒有人,要不然我可能也會被當做怪人。
她突然一本正經將手放在我的雙肩,眼神真摯。
“這可是西西里的誓約啊,準備好了,時瑠小姐,我接下來,即將向你展現塵舊的過去。“
她說着用一隻手抓住了門把手,用力一拉,並沒有拉開,隨即她又向裡去推也沒有推開。
“什麼啊,難道是我被欺騙了嗎?我明明按照約定的流程來了啊。”
“意思是,剛剛你頌唸的那些東西都是按照約定流程來的嗎?話說這個門不是往側邊推嘛!”
我們互相將門向其側邊推去,裡面展現的是落滿灰塵的房間。
貌似是一箇舊式的儲物間。
“來吧,第一屆圓桌會議就此召開。”
“喂,剛剛不還是古希臘神話,怎麼一下子又變成凱爾特神話了?我們應該不會在這個灰霧塵塵的地方進行社團活動吧?”
她吐了吐舌頭,裝作什麼沒有聽到。
“喂,你個笨蛋,你這是被利用了啊,我們說不準只是來這裡幫忙打掃的苦工啊!”
“啊,是這樣嗎?但是她也沒有說我們一定需要清掃這裡啊。”
我張望着白色結絲的蜘蛛網,以及似乎被時光腐蝕的鐵架,低沉的陽光透過佈滿灰塵的百葉窗被分散成數縷映照着室內空氣中的塵埃。
“這些都是過去沒有寄出的信件嗎?”
“是的,因爲信件上沒有特定的郵寄地址,亦或者是因爲所寫的郵寄地址已經無法查詢到了,所以他們一直塵封在這個舊倉庫,不覺得很悽慘嗎,來自過去的信件終將停滯在過往的時光,守候並且毀滅。”
“而且現在科技發展的越來越快了,聽說高層策劃在山頂修建一所天文臺,想必用不了多久,這些信件就會湮滅。”
我第一次在鳶尾的臉上瞥見了那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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