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子裡還是那般熱鬧嘈雜,給人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對於這時候的四姐來說,她已經有些明白爲什麼阿虎不喜歡到場子裡呆着,爲什麼阿虎在場子呆着總想睡覺;
按說以那場子裡的熱鬧嘈雜,那震耳欲聾的喧囂,再加那迷離的氛圍,那般妖豔的美女,這些都應該是刺激一個的慾望的,那怎麼會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呢?
原因很簡單,如此時的四姐在經歷那麼以後,或是阿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那場子裡的東西早已不再能夠刺激他們的慾望,因爲他們已經脫離了那常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尋求刺激的範疇;
不是他們沒有是人都有的情,欲,那是因爲他們掌控着這一切,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那只是他們手裡的玩意兒而已,掙錢的工具或是其權勢地位所附帶的東西;既然這僅僅是手裡的玩意兒,那又怎麼會沉浸進去呢,那又怎麼如同常人那般對樣的環境充滿慾望呢;
以前的四姐不明白阿虎爲什麼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裡會想睡覺,而且還能夠睡得着;到現在,四姐已經明白了;因爲她自己也站在那個高度,這些東西再不是能夠讓她沉迷的東西,有的只是她隨意掌玩而已;
或者說,曾經對她來說那精彩的江湖,那些高高在上的江湖人,那是捉摸不到的;而現在她自己已經站在了那最高處,原本無法觸及的東西,已經成爲了她可以隨意玩弄的玩意兒;
權勢地位,確實是可以讓一個人改變的;原本的四姐也是屬於強迫性自願落入風塵,可是她也會覺着這江湖很精彩,也會沉迷於這場子裡的熱鬧,也會去習慣他,讓自身的情,欲無可控制的宣泄出來;
但是,現在四姐卻再也不會有那般的感覺;只因此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再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影響,或者說現在的權勢讓她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可需要的東西也更多更好;所以,這時候的四姐已經算是懂得了江湖;
或許正是因爲此時的四姐這般的超然於江湖之上,纔會不受這嘈雜的環境所影響,才能夠注意到那個喝加之華的女孩兒,纔會有那麼些興趣請那個女孩兒喝一杯;
酒是好東西,真的;
對於蕭瀟來說,那個讓她無法轉移開目標的女人很有魅力,就算是她這般還處於那傷口癒合的初期,這正痛的時候卻依然能夠被迷住;
而當那個女人問她那喝下加之華的感覺是什麼的時候,這也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或者一個字,當然這也是她最真切的感受,烈;
有人說,女人之間都有着下意識的排斥;也有人說過,女人之間的友情比白紙還脆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對於蕭瀟來說,從這時候開始,她與四姐之間的感情卻超出了那般的說法,同時也沒有那下意識的排斥;
對於這樣一個充滿魅力而迷人的女人,這請她喝一杯,蕭瀟很自然的接受了;不是因爲這時候四姐的排場讓她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上的大人物,也不是英姐看到四姐請蕭瀟喝一杯的時候,這在旁邊有提前她一句,那是四姐;
以蕭瀟對這江湖的瞭解,能夠從英姐口中說出來的那位四姐,她自然是有所耳聞;甚至在曾經聽英姐說起的時候,還閃過那麼一絲荒謬的想法,或許她有一天也要成爲那樣的人;那般高高在上,那般俯視衆人,那般掌控自己的命運;
只是蕭瀟並不知道,四姐自己的命運,也如同蕭瀟自己曾經想過的那樣,她也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而能夠擁有現在的地位,那隻不過是在家破人亡之後這豁出去的拼了一把,而這樣的結果其實也並不是像想像中的那麼好;
當然,這時候的四姐其實還是挺滿足於現在的狀態的;原因無她,這能夠站在那個位置,這掌控他的人命運,這種感覺其實還不錯;或者說這時候的四姐至少不用再去出賣肉體,不用再去爲了那麼些錢而虛僞的應付那些臭男人,她可以說不喜歡誰就不喜歡誰,可以給任何人臉色看,而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
只是這時候的四姐也與渝閒差不多的人,或者說至少在錢這方面與渝閒差不多;屬於那種不再需要錢,對於錢的概念很模糊;不過呢,這其中還是有些差別的;
渝閒是因爲這家世的原因,或者說個人經歷的原因,對於錢這個東西沒有什麼概念;而四姐則是已經沒有了家人,或是曾經很需要錢的那個家已經毀滅掉了,只剩下她一個人;而這隻剩下一個人她,這所需要的着實不多;
儘管就這時候四姐所擁有的物質生活來說,那確實是處於金字塔的頂端;可要比之那個家來說,其實她更寧願以現在的生活去換去;只是這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那已經被毀滅的家,那終究是已經被毀滅,你想換卻只能換回那陵園裡的一片荒草;
或許是吧,四姐在看到蕭瀟的時候,這有想起那時的自己;而在蕭瀟坦然的隨她走到吧檯邊上,拿起那杯加之華的時候所流露出的眼神,這着實有打動她;
於是呢,這同時淪落於江湖的兩個可憐的女人,就在那吧檯同飲那隻一個烈字的加之華,而沒有什麼言語;
這時候的四姐不再是那江湖裡的大姐頭,而蕭瀟也不再是那淪落風塵的*,有的只是兩個似曾相識的可憐女人在哪兒借酒澆愁;
至於那晚這兩個可憐的女人喝了多少,這之間又聊了些什麼,這其他的人並不清楚;因爲在四姐開始有些醉意的時候,這卻沒有停下來;而這下邊的看着四姐那麼有些醉了,這便開始清了場;
此時的四姐是什麼人,那自然不需要再多說什麼;因此呢,對於四姐開始有了醉意,那這些做下屬的自然得知道該怎麼辦,或者說知道四姐這樣的人在哪兒酒醉,那自然得騰出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在清場之後,這連調酒師都趕了出去,換作了四姐自己調酒;其實呢四姐並不會調酒,或者說這加之華是她唯一會調製的酒;
這酒喝多了呢,這話自然也就多了;
在清場之後,四姐開始自己調酒;或者說在這之前,四姐與蕭瀟之間只是同飲而未有過言語上的交流;而在四姐開始自己調酒的時候,這蕭瀟才終於開口;當然,這是蕭瀟在喝多了之後說胡話,或者說在加之華那烈的刺激之下,這將心中壓抑着的話語給激了出來;
隨後那空曠的場子裡便只剩那麼兩個酒醉的女人在哪兒說胡話,扯地談天的暢聊,甚至是超過了蕭瀟那心中壓抑着的情緒,這都聊到她在福利院裡的生活,聊到那她從記事起便在福利院裡邊了都已經;
而四姐呢,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多,竟然也開始聊起她的過去,聊到她在曾經何時也是這最底層的*,聊到她的家人,聊到疼愛她的丈夫,還有那可愛的孩子;
原本呢,這些事兒四姐只與阿虎一個人聊過的,從未對其他任何人說起過;而在這裡,她卻對這個第一次謀面,而且小她那麼多的陌生女孩兒聊這些東西,或許是真的醉了;
那一夜這兩個可憐的女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甚至連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或者說這醒來時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當然,這是在四姐與蕭瀟都已經爛醉如泥之後,這下邊的人給把子去了電話,然後這把子趕過來將這兩人送回南公館的;
那個時候的四姐這畢竟是身份不同了,這些下邊的人雖然也都是從最開始便跟着阿虎或者說是把子在以前藉着虎哥的名頭所建立的私人力量,這存活下來的人現在都成爲了這把子與四姐的親信下屬;
當然,這也是因爲四姐的經歷太過孤單,這身邊連個信得過的人都沒有;這看着突然間的上位,卻沒有什麼可住賴的人能夠跟在身邊爲她處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或者說私事兒;於是,這把子便將他自己那幫可以信賴的人送給了四姐;
而對於這幫人來說,那自然是知道四姐是什麼人;或者說從那時候把子與四姐去保護文黎,這些就知道四姐是他們的主子;也是因爲如此,四姐對這些人還算熟悉,這也算是四姐接受把子送給他這些人的原因;
不過呢,這四姐的身份地位畢竟不同了;而且這也是他們自跟着四姐之後,這第一次看着四姐爛醉如泥,這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置;因此,這隻能求助於把子;
對於四姐的爛醉,把子是能夠理解的;或者說四姐雖然只對渝閒說過那麼些過去的事兒,可這把子卻也在旁邊有聽到,也算是知道四姐有着怎樣不堪的往事;
現在這看到四姐爛醉,那倒也算是可以理解;畢竟一個女人有過那麼不堪的往事,這偶爾藉着酒醉宣泄一下,那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這把子還是第一次這般可以從容安靜的看着四姐,或是這般仔細的看到四姐酒醉的模樣;而這酒醉後的四姐,那比平常那淡漠的模樣要來得更加的迷人,這不由得把子在哪兒有了些異樣的情緒;
這腦中有些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在四姐報仇的那天,面對着後院那不知道發什麼人了什麼,卻讓那兇殘之名在外的夷爺都恐懼得嘔吐不止,而在那個時候這虎哥只說了一句,可憐的女人;
把子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因爲那時候的他雖然沒有看到那後院發生了什麼,卻也給嚇得臉色蒼白,有那嘔吐的噁心;
現在看到酒醉之後那安靜的四姐,把子這突然間有些明白了虎哥所說的那句可憐的女人是什麼意思;當然,這也是後來的把子算是弄清楚了四姐的過往,再看到這難得一見的四姐酒醉,這心裡纔會突然間有那樣的異樣心緒;
而實際上呢,早在他和四姐一起去保護文黎的時候,這對於四姐就有那麼些想法;當然,那時候的把子的想法,那純粹是小男兒對於那成熟女人的那麼些想法,也就是所謂有些戀,母的情結,不過也僅此而已;
不過呢,這把子真正對四姐開始有感覺,或者說好奇,其實還是在四兒報仇的那天開始的;雖然把子並沒有見過四姐是怎麼報仇的,或是沒有見過四姐報仇的手段;可是他卻看到虎哥以及兇名在外的夷爺的怎麼個表現,那是吐得臉都發青了都;對此,把子一直很好奇,這不就報仇嗎?那不就是宰個人而已,用得着這樣嗎?
對此,把子有問過虎哥;而虎哥卻什麼也不說,只說了那麼一句可憐的女人;於是這便讓把子很是好奇,卻又因爲虎哥以及夷爺的表現,這心裡也有那麼些害怕的感覺,沒敢去看那四兒報仇的手段,也沒有敢去有過多的接觸;
或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這把子開始留意四姐,當然在那個時候這什麼也沒有能夠看得出來,這也談不上有多少感情;而在那時與四姐一起守護文黎的時候,或許是出於無聊,或許是因爲都掛念着虎哥的安危,這倆人也有事沒事的就那般瞎聊;
人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就算整天談論的話題都是那個女人的所愛着的人,那也是能夠談出感情來的;而這把子與四姐在守護文黎的時候,談論最多的是虎哥;
或許正是因爲把子與四姐這倆人對於虎哥的友情吧,這把子也看得出來四姐對於虎哥是有着那麼些感情的;可這四姐偏又是突然就出現在虎哥的身邊,而虎哥呢,在四姐出現之後,便一直唸叨着關於四姐的事兒,當然只是關於調查四姐的仇家的事兒,並沒有提及過去;
而對於把子來說,虎哥可是很少對一個人上心的,特別是女人;由此,把子纔算是真正對四姐有那麼些想法,或是說好奇;而到後來的事兒,這把子都已經知道了;
到現在,這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兒之後,把子這看着酒醉的四姐,那心中異樣的心緒終算是有些明確了,他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四姐;
對於這突然間就明確了的感情,把子卻有那麼些荒亂,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面對;當然,這不是因爲年齡的問題,或者說這時候的把子不會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把子所想到的是那關於四姐過去的問題,因爲四姐的過去對於四姐的傷害有多深,他把子算是再清楚不過的;而以四姐平常那淡漠的模樣來看,四姐是很難接受什麼所謂感情的;就算是他把子與四姐算是相互瞭解,相處的日間也很長,可是這並不代表四姐可以去接受他,甚至這連考慮都不會有的;
關於感情的事兒,這有些難以說得清楚;以把子這突然間明確的感情,這也是荒了手腳;因爲四姐與其他女人不同,或是因爲四姐酒醉的模樣太過迷人,而平常卻又那般的淡漠;這樣的反差讓把子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或者說去面對他自己心中的感情;
不過呢,這感情的事兒,還真有那麼些扯淡的;
把子這對於自己這突然間明確的感情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卻又是在將四姐送回南公館之後,這在四姐的身邊守了一個通宵,或者說是在哪兒發了一個通宵的花癡,就那般靜靜的跪在四姐的牀邊,就那般靜靜的看了整整一夜,也不知道這把子知不知道痛,那跪一夜可是很難受的,可這把子卻偏偏就那麼的在哪兒跪了一夜;
或許是如人們常說的那般,這熟睡中的女人總是最美的,也是最爲迷人的;不過呢,這要真說起來,四姐那一夜的酒醉得確定挺厲害的,把子這麼一個男人在她的牀邊跪了一夜,這居然都沒有察覺;
如果說這時候的把子要有什麼精,蟲上腦的舉動的話,那這四姐可就虧大發了都;當然,這僅僅是個玩笑;把子可不敢有什麼精,蟲上腦的舉動,或是因爲四姐平常對於這把子的積威,讓這把子不會什麼過度的舉動;或者說這對於突然間明白的感情,這對於把子在心裡來說,那還是挺純潔的;
於是呢,這把子就那般花癡的在四姐的牀迷靜靜的跑了一夜,只是那般靜靜的欣賞所謂睡美人;直到四姐有着要醒來的習慣動作,這才讓把子回過神來,然後這就趕緊着逃跑了;
不開玩笑,這把子在人家一個女人的牀邊呆了一整夜;雖然這什麼都沒有做,甚至連那麼些想法都沒有;可是這如果讓四姐這一醒過來就看到他在她的房裡呆着,這還指不定會鬧騰出什麼事兒來呢;
或者說以把子對四姐的瞭解,這讓四姐發現他在她的房間裡呆着,這事兒呢應該是可以說得清楚的,只是這被四姐提起來揍一頓那就是肯定跑不掉的;
當然,這最重要的還是因爲這把子還年輕,這也算是他第一次動情;雖然這把子看着是跟着虎哥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兒,可這實際上呢把子比虎哥還要小一歲,也就是說到這個時候的把子這連雙十都還不到,所謂還是個小男孩兒;
這時候的把子呢,雖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可那畢竟只是個小男孩兒;而這小男兒初次動情,那這總是有那麼些羞澀的;所以呢,這看着自己那麼點感情就要被四姐給發現,這便立即落荒而逃,那心裡更是跳得不行;
而四姐呢,這醒過來之後,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或者說這酒不真是喝得太多,這甚至剛醒來都還沒弄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還是在哪兒想了很久纔想起這間房間是就是她自己的房間;
至於這怎麼回來的,那已經確定是自己的房間,那麼其他的就不需要去多想什麼了;或者說自己手底下那麼多的人,這將她送回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只是這在醒後一支菸之後,卻突然想起了那個跟她一起酒醉的叫做蕭瀟的女孩兒,那個可憐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