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背都是血,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男人的技術非常好,只堪堪劃破皮膚流出血,其他卻是哪裡也不傷到。
“要殺就殺了我,”她寧願直接死,也不要受這種侮辱。
男人嘖嘖出聲,“這麼想死?可是我還捨不得讓你這麼快死呢,我們還可以玩很久很久,相信我……”
變態!心底怒罵着,安雅瑜卻是隻能咬牙切齒地看着他,怒瞪着他,其他什麼也做不了。跑,跑不掉,打,打不過。她還能怎麼樣?
“別這樣,現在我們換個地方玩吧,接下來我們換個最白的地方……”男人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安雅瑜的胸口位置,安雅瑜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目標,心底是又驚又懼。
尼泊爾軍刀上還帶着屬於安雅瑜的血,豔紅得刺眼,卻也有種瑰麗的美。只是任誰看到它向着自己的胸口刺過來,都無法平靜下來……
‘叮’地一聲輕響,打斷了男人的動作,看向開啓的電梯門,待看到拿着手槍的‘冉浩謙’時,順勢放開了手上的獵物,“冥,這麼快就處理好了?”
‘冉浩謙’的視線在安雅瑜的身上滑過,快速掠過她身上的傷口,淡淡點了點頭,“嗯!走吧~”
“等等,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男人頂着安雅瑜的臉,笑得異常地燦爛。
‘冉浩謙’微皺眉看了安雅瑜一眼,“她又不是我們的目標,殺不殺都無所謂。要殺就快點,別弄得到處都是,髒。”
對於冥的嫌棄,男人也看了眼身後的安雅瑜,想了想便也說道:“算了,賠本的買賣我們不做,就留着她先,等那些人出錢了我們再來。”
淡淡嗯了一聲,冥大步在前離開,男人緊隨其後。看着兩人的背影,安雅瑜心好亂,因爲她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話,處理好了,處理的是什麼?
僵硬地向着電梯走去,安雅瑜渾渾噩噩地進了電梯上了頂樓,然後站在了冉浩謙的辦公室門口。裡面的燈光還亮着,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安雅瑜的手放在門上,卻久久不敢用力。
終於,安雅瑜一個閉眼,手一用力,門被推開,辦公室裡的場景也映入她的眼底。血……倒在血泊中的人……還有她最熟悉的那張臉。
不需要去看,安雅瑜便知道冉浩謙已經死了,他的脖子呈現不規則的角度,很明顯是被人拗斷了脖子。看着那樣的冉浩謙,安雅瑜卻是不敢走近,哪怕是一步。
順着辦公室的大門,安雅瑜滑落到了地上,手背上的鮮血染紅了地面,她感覺到了隱隱的疲憊。雙眼緊緊盯着冉浩謙的屍體,安雅瑜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好模糊,但是她不敢去擦眼淚,因爲一旦清晰,她就會看到冉浩謙的死。
逃避,是她現在在做的。“浩謙……”喃喃着他的名字,爲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她?
“啊!!!”發泄似地吼叫,在偌大的辦公室裡徘徊,安雅瑜奮力爬向了地上的冉浩謙,將他的脖子擺正,將他抱在了懷裡。
眼淚不斷落下,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臉上,而他卻是安安靜靜地躺在她的懷中,沒有一絲的動靜。他不會安慰她,也不會爲她擦乾眼淚,也不會爲她擺平前面的困難,更不能陪着她把沫沫找回來……
血色在辦公室裡蔓延,一點一滴,同時落在人的心間。與此同時,剛剛離開大廈的兩人,卻是自然地走在大街上。
男人已經撕掉了臉上那張人皮面具,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看着冥臉上的人皮面具,不由說道:“你怎麼還沒取掉,這樣戴着也不嫌難受。”
“這張臉有很多用處,就這麼摘了可惜。”摸着臉上的皮,冥微勾嘴角露出一個帶着邪氣的笑容。
男人瞭然地點頭,上上下下看着冥現在那張冉浩謙的臉,“確實,這個臉這麼好看,怎麼說也要勾幾個女人先是不是?你的那張臉跟這個比起來,這張臉真是好太多了,難怪你不捨得拿掉。”
“好了,正事要緊!”冥一副懶得聽的樣子,看得男人無語不已。
“ok,ok!”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手機,撥通了某個號碼……
一直站在路邊看着路上的行人,路上的車輛,直到男人走到身邊,冥才微微擡頭,微微挑眉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這張臉還真是不習慣,你還是平凡點比較好。”看到冥微微皺起的眉,男人就知道冥在想什麼了,看他現在多精明?“好了好了,僱主讓我們到接頭的地方去,走吧~想去取我們的車子。”
任由男人哼着歌一副悠哉至極的樣子走在最前頭,冥緩慢地跟着他的腳步,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會被他給甩下。
當冥姍姍來遲時,男人已經等得眼睛都要冒煙了,看着男人着急的樣子,冥徑直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鑰匙扔過去,“我累了,你來開。”
坐在副駕駛座上,冥不再說一句話,一副假寐的樣子。男人見狀,不由嘟囔道:“那麼累?你都在樓上做什麼了?”
“你當冉浩謙是廢物嗎?”涼涼的一句話,成功讓男人不再說話,好吧,他是說不過這個傢伙的。
看着窗外的景色,越來越偏僻,冥不由看了男人一眼,見他還是一副閒適的模樣,便知道沒什麼問題。
郊外的廢棄倉庫,看着眼前的景物,冥知道目的地已經到了。徑直下車,站在一旁,等待男人下車的時間裡,冥四處巡視。
“放心吧,沒人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輕拍了下冥的肩膀,沒發現手下那微僵的身子,或許是一貫的習慣使然吧。
強忍着肩上的疼痛,冥淡淡說道:“以防萬一,我這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算了,算你對的,我們走吧。”說完,男人帶頭,冥在後,再度往裡走去。看着眼前的男人,冥每一步都是謹慎又謹慎,基本都是踩着男人的腳印往前走的,小心爲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