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親吻後,路書秋和白印懷的感情迅速升溫。
雖然白印懷沒有追問她當初表白的答案,路書秋也沒有正面回覆,卻彼此卻心照不宣。
就連性子冷淡的江童每每看見兩人眉目交流後,路書秋臉色藏不住的紅暈,也要涼涼地說一句。
“八戒戀愛了啊。嫦娥長得不錯。”
路書秋,“……”
又過了兩天,這天因爲有慶功宴,上頭宣佈只上半天班,好讓大家都早早回去準本參加晚上的宴會。
路書秋和江童接到通知,總公司季會的時間有所調整,提前了幾天,時間正好是部門慶功宴開始前半小時。
徐克和白印懷一商量,決定以季會爲先,慶功宴那邊就露個面喝一杯,略表心意就行。
晚上七點差一刻時候,市場部的人員陸續出現在豪光酒店裡。
豪光酒店是市區排得上名號的星級酒店,龍瑞的慶功宴正定在這裡。
路書秋和江童穿着裙子披着外套,跟着徐克和白印懷一同進去。
幾桌人馬差不多到齊了,楊波敲一敲酒杯,吸引大家的注意。
“各位,徐經理有話要講。”
所有的人都看過來。
又是慶功宴又是季會,這是個好日子。所以徐克心情也很好,端正的面容難得帶了一絲笑容。
“今天的聚是爲了犒勞各位同事這段日子的辛苦工作。大家,辛苦了。我徐克在這裡敬大家一杯。”
說完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
大家都爲上司的豪爽鼓起掌來。
徐克又斟上一杯,遞過去,“來,白副經理。”
白印懷淡笑着接過,言語比徐克更加簡略,“辛苦大家,我也在這裡先乾爲敬了。”
也是極其乾脆的空杯。
“好!”
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句,氣氛瞬間熱鬧起來,又是啪啪啪地鼓掌聲。
徐克和白印懷又跟幾個表現突出的幾個職員喝了杯,然後略帶抱歉地跟衆人道了別。
公司的兩大上司走後,桌子上最後幾絲侷促的氣氛也散去了。都是同一部門的同事,大家幾杯酒下去,說說笑笑,一派熱鬧情景。
桌子一角的秦天卻一臉陰鬱,她看着那個路書秋跟着白印懷出去,心裡怎麼都不舒服。憑什麼這個長相頂多算清秀的女人可以站在他身邊?
憑什麼不是她秦天?
這樣的醋意迅速在她腦海中醞釀,沒一會兒,她乾脆起身端着一杯酒追了出去。
她腳步急,沒一會兒就追上了走在後頭的路書秋。
“誒,等一等。”
路書秋聞聲回頭一看,居然是秦天。
“有什麼事?”路書秋的太陽穴微微一跳,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追過來沒什麼好事。
“哦,那個。”秦天本想追上白印懷,打着敬酒的名義跟他說幾句話,沒想到先遇上了路書秋。
今天的天氣不好,陰雨連連,爲了禦寒也爲了不把裙子弄溼,路書秋和江童都在身上套了一件長款外套。
秦天打量着面前的路書秋。她裡面一件乳白色的裙子,腰間一朵嫩黃的雛菊花,裙子造型簡約卻很別緻,配着她腳上一雙白色的細綁帶高跟鞋,和略微打理後披散下來的頭髮,看得秦天微微一
愣。
這個路書秋,打扮一番居然也是個清麗佳人。
“秦小姐?秦小姐?”路書秋略微皺眉叫喚幾聲。
秦天回神,“哦。”眼神又在她身上溜了兩圈,“你這裙子不錯啊,很漂亮。”
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路書秋面上還是保持禮貌,“謝謝。你有什麼事情嗎?”她們兩個也算得上是情敵,她追上來就爲了誇獎自己?
路書秋纔不信,劉麗伶不會這麼大度,而秦天的性子跟那個劉麗伶簡直如出一轍。
“啊?”秦天一愣,“哦,我是想……”
她話還沒說完,前頭忽然一聲叫喚。
“書秋?”
是白印懷的聲音。
路書秋回頭輕聲應了一聲,“我在。”她看了一眼秦天,“你有事嗎?沒有的話,我要去那邊了。”
秦天的臉色因爲那一聲極其親暱的“書秋”而氣的發白。
白印懷是怎麼叫自己的?
秦小姐?
呵,剛剛這個女人也是同樣的叫法。
兩個人還心有靈犀麼。
狗屁!
秦天的腦袋被嫉妒衝涌得隱隱發暈,面上卻是咧嘴一笑,笑意涼涼,“哦,我想起來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情?”路書秋疑惑。
秦天湊近她,嘴巴貼近她的耳朵,伸手卻將手中杯子在她身後高高舉起。
脖頸猛然一陣冰涼,路書秋驚得叫一聲,後退幾步。
秦天手中的杯子已經倒空,她睜着眼睛做出驚訝的表情,“哎呀,看我做了什麼?真是不好意思,我總是這樣笨手笨腳的。呵呵。”
她嘴上說着抱歉,眼裡的嫉恨和快意卻毫不掩飾。
路書秋已經將身上外套脫下來,擰眉看向她。
聽到動靜的白印懷放心不下立刻趕來。
秦天看着心上人只是欣喜出聲,“副經理……”
白印懷卻不看她,“書秋。”
秦天臉色又一白,手指甲攥在手心握緊。
白印懷走到路書秋身邊,看着她脫下的外套和身上的酒味。
走近一點還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頸上有隱隱的紅色水漬。
他俊雅的眉頭立刻皺起來,“怎麼回事?”
路書秋雙脣緊閉,眼瞼擡了擡,神色平靜地開口,“沒什麼。秦小姐不小心把酒灑了而已。”
秦天聞言一愣,她爲什麼要撒謊?
白印懷那麼聰慧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她說的不是實話。
不小心灑酒,怎麼會往人後頸灑去?
但她都這麼說了,他也不戳破,只是目光有些冰冷地看了一邊還拿着空酒杯的秦天。
“秦小姐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麼莽撞?”
秦天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裡有些發涼,面色卻因爲他意有所指的責備漲得通紅。
“我……”
路書秋卻按着他的手,“算了。不是什麼大事。我裙子沒事,就是外套溼了而已。別說了,等下遲到就不好了。”她說完鼻子忽然一陣癢,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她正覺得失禮,肩頭上忽然一暖,擡眼就對視一雙淡色而溫柔的眼睛。
白印懷眼神關切,“彆着涼了。”說完還
將她夾在他寬大西裝裡的碎髮理了出來。
“嗯。”路書秋雖然害羞,心裡卻暖暖的,“我們走吧。徐經理和江童還等着呢。”
“好。衣服給我吧。”白印懷接過她手中被紅酒打溼的外套。
兩人並肩着就要離去。
被徹底忽視的秦天氣得大叫,“副經理!”
白印懷腳下未停,徑自往前走。
“副經理!我,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我給她道歉還不行嗎?副經理!”
她不停叫喊,到最後都有些哭音。
路書秋沒法當做聽不見,她微微側頭看着身邊一臉平靜的男人,“印懷,你不打算理她嗎?”
白印懷聞言也側過頭,說了一句,“她不是不小心灑酒嗎?你不怪她,我又有什麼立場責怪?所以我沒有理由要理會她吧?又或者,她那杯酒是故意往你身上倒的,是這樣嗎?書秋?”
他強大的邏輯聽着明明哪裡不對,卻又讓人無從反駁。
路書秋仔細想了一下,有些被繞暈,癟癟嘴,小聲嘀咕,“隨便你。又不是叫我。”
白印懷耳朵極尖,“什麼?書秋,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路書秋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你聽錯了。”
“是嗎。”白印懷面容淡淡。
路書秋不住地點頭,沒有看到白印懷嘴角淡淡的笑意。
徐克和江童也是等候多時,看着兩人出來,徐克說了句,“老白啊,怎麼這麼久?”
路書秋剛想解釋,白印懷先開口了,“有事情耽擱了一下。”
徐克也沒說什麼,只是招呼一聲,“上車吧。”
兩人坐上車後,江童探詢的目光時有掠來。
路書秋被瞟得有些鬱悶,小聲開口,“你幹嘛?”
江童眸色淡淡,“這應該是我要說的話。”她吸吸鼻子,然後皺了眉毛,“八戒,你喝酒喝到酒桶裡了?”
路書秋咬牙切齒低聲回她,“沒有。我……”她正欲解釋,卻又感受到對面白印懷的目光,就連坐他邊說的徐克也饒有興趣地看過來。
嚇得她立刻改口,“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清。”
江童只涼涼看她一樣,然後不着痕跡地挪了挪位置。
路書秋的臉色更臭了些,這個女人,這是在嫌棄她嗎?
車子平穩行駛,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路書秋跟着江童下車,徐克紳士地過來將手臂一彎。
路書秋還在發愣,江童已經非常自然地將手扣進去。
看着兩人並肩走過去,路書秋略一回神,自己眼前也出現了一隻外面是白色上好西服的手彎。
路書秋擡頭,白印懷盯着她的眼,隨即略彎下腰。
像英國中世紀的騎士那樣謙卑恭敬,街上的流光裡,白印懷白玉的臉龐上也映着一些光亮。
嘴角帶着溫柔的笑意,眼眸裡有流光閃爍,“路小姐,請。”
路書秋面上揚起一個比燈火還要燦爛的笑容。她淑女的伸出手,學着江童的樣子輕輕釦在他的臂彎裡。
然後仰起頭,看向身邊的欣長男子。
“白先生,我們進去吧?”
白印懷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情意,深深地看她一眼。
“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