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她說留在顧以恆身邊會覺得幸福。
楚炎心中一痛,像是被無數的針紮了一樣的痛,她跟顧以恆在一起纔多久,就已經愛得這麼深了麼?
他不相信。
“若若,你跟他在一起真的會幸福麼?你瞭解他麼?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你還會如此斬釘截鐵的說愛他麼?”
顧以恆這個人隱藏得太深,自七年前就開始佈局,把夏若牢牢抓在手裡,這樣的他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夏若嫁給樑庭凡,或許在夏芸和樑庭凡的算計當中,他也有插手也說不定。
想到這個,楚炎背脊一涼,忍不住冒了一身的冷汗,就連臉色都開始變了,夏若根本就駕馭不了這種男人,最後肯定會被他所傷的,因爲這個顧以恆實在是太可怕了。
只是,他卻不知道,憑實力夏若的確是駕馭不了顧以恆,但若是顧以恆心甘情願被駕馭呢?
夏若狐疑的看着他,“楚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說,而且字字句句都在針對顧以恆,還有他說顧以恆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又是什麼意思?
“我……我只是……顧以恆太精了,太會算計人,我怕他總有一天會算計到你頭上。”楚炎一臉擔擾的看着她,想到某種可能,楚炎就是一陣後怕。
夏若輕笑了一下,“算計我?我有什麼好算計的,我現在一無所有,難道他還能把我賣了。”
楚炎還想說點什麼,夏若卻擡手打斷他的話,“好了,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只能支持你,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楚炎默了一下,擡頭看着她,“如果他欺負,你一定要跟我說。”
那怕是他鬥不過顧以恆,他也會把夏若搶回來,不管她是否願意。
對上他那雙深情不倦的眼神,夏若心尖顫抖了一下,“我會讓自己的每一天都過得很幸福,你也要一樣。”
楚炎苦笑,她終究只能拿他當朋友了,可他卻期待更多。
看着楚炎那落寞孤寂的背影,夏若心裡隱隱不是滋味,再無睡意,燈也沒有關,就這麼躺在病牀上望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也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翻了個身,看着桌上的那袋酥餅,愣愣的出了神。
顧以恆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走到夏若的病房前,突然愣了一下,燈怎麼沒關?
推門進去,夏若已經睡了,剛纔她就看着那袋酥餅看得眼睛都酸了,最後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走到夏若身邊,坐在牀沿上,伸手撫過她的額前的劉海,額角上明顯的有一道傷疤,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因爲有頭髮擋住,但是看在顧以恆眼裡卻是那麼的剌眼。
“沒有人在傷害你之後還想完好無損。”那怕那個人是你的親生父親。
“阿恆……”夏若突然呢喃了一聲。
顧以恆的手一頓,眉宇間的疲憊彷彿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眸光柔和薄涼的脣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附下身去,在她脣上親啄了一下之後,從櫃子裡拿出一套睡衣進了浴室,出來之後便上了病牀躺在她身邊,十分自然的將她擁在懷裡,臉上露出的笑意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第二天,晨光絢麗,金燦燦的陽光暖暖的照進了病房,夏若有些不適當的皺了皺眉,慢慢睜開雙眼,入目的便是一張放大的俊臉,雖然上面還有一些紅疙瘩,但絲毫不影響他的魅力。
夏若眨了眨眼睛,伸手輕輕的去摸了摸他的臉,心裡一陣怦怦直跳,是真的?他昨晚真的來了。
再看了看兩人的姿勢,親暱又曖昧,她應該第一時間叫醒他的,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
因爲離得近,夏若可以看到他濃密彎曲的長睫毛,神使鬼差的伸出自己沒有受傷的左手勾勒出他的輪廓,還有精緻的五官。
“還滿意麼?”
突然一道低沉慵懶的聲音傳進夏若的耳裡。
夏若一驚,手正好放在顧以恆的脣上,趁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顧以恆睜開雙眼,同時微微張了張嘴,將她的手指含在嘴裡。
手指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一陣酥麻,驚得她立刻抽回自己的手。
有些尷尬的看了他一眼,臉色爆紅,有一種被抓包的慌亂和心虛,佔人便宜被人當場抓包,這種感覺實在是丟人,垂下眸子不敢與他對視。
怦怦怦,這是她的心動聲,跳得很厲害。
“你……你怎麼在這兒?”
好一會兒,夏若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是我的女人,你在哪兒我自然就會在哪兒。”顧以恆回答得理所當然。
看着那爆紅的雙頰,還有那雙清亮的眸子像是受驚的小鹿一般,她根本就不知道此時的她有多麼的誘人,尤其是早晨,看得他口甘舌燥,恨不得馬上吃了她。
夏若心裡涌現出一絲絲的甜意,雖然這不是甜言蜜語,但對她來說,卻比甜言蜜語更甜。
“你趕緊起來吧,等一下醫生要來查房了。”夏若立刻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顧以恆看着她嬌羞的小模樣,心情大好,如果對他沒感覺又怎麼會一大早摸他的臉,而且還一臉癡迷的看着他。
其實,早在她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只不過他想看看她看到自己的反應,沒想到她的反應會讓他如此欣喜。
“早就查過了,放心吧,沒有我的吩咐,沒有人敢進來。”
顧以恆伸出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那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真是不可思議。
夏若身子一僵,他的大手透過病號服撫上她的小腹,她只感覺全身一陣發燙,很陌生的感覺,於是使勁往外拱了一下。
“你快起來。”夏若有些窘迫,就連耳根都紅了,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別碰她。
兩人雖然有過親密的接觸,但那也僅僅是相互擁抱,或者是親吻,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膽的撫摸她的小腹還是第一次。
“別動,再動就掉下去了。”顧以恆不敢大力,只是緊緊將她扣在懷裡,禁錮着她,聲音低沉而暗啞。
一大清早就被她這非人的折磨,顧以恆表示很不爽,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懷裡抱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果沒有一點反應,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夏若突然一愣,她自然也感覺得到他的不同,臉更紅了,不敢再動,就算她沒見過,但有些常識還是知道的,所以現在,她除了尷尬就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空氣中流動着曖昧的氣息,使得兩人都不敢再亂動,過了好一會兒,顧以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起身下牀去了衛生間。
同時,夏若也鬆了一口氣,爲避免尷尬,她蒙上了被子,直到顧以恆出來她還是堅持着剛纔那個姿勢,直到景瑤和張嫂過來,纔算好了一點。
……
某醫院,夏芸這兩天一直關注着新聞,雖然她還不能出院,但好歹行動上是自由的,只是自從流產之後,她就性情大變,整個人都陰冷了很多。
“媽,庭凡什麼時候回來?”
夏芸醒來之後,宋如珍就告訴她,樑庭凡出差了,只是宋如珍也知道,這種謊言很快就會被拆穿,但她還是對夏芸撒謊了。
“還要過兩天吧!”宋如珍說道。
夏芸也不傻,一看就知道是宋如珍在敷衍她,“那好,把電話給我,我要給庭凡打電話,我住院了,他居然還出差,是不是因爲孩子沒了,所以他生氣不來看我了?”
因爲她懷孕的事樑庭凡根本不知道,就連宋如珍都不知道,本來她想在訂婚宴上說出這個好消息的,只是卻被那個女人給破壞了。
宋如珍眸光閃爍了兩下,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過,笑着對夏芸說道:“小芸,庭凡去的地方沒有信號,他已經說了,等他事情都解決了就會回來的。”
“你還想騙我,媽,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媽?爲什麼還要騙我?庭凡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出差?他爲什麼不來看我?爲什麼?”
夏芸很是激動,臉上全是怒火,尤其是那雙眼睛格外的陰冷,簡直令人發怵,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盯着宋如珍,那張漂亮的臉蛋此時一片猙獰扭曲。
“小芸,你先別激動,你慢慢聽媽跟你說,別激動,千萬別激動。”宋如珍心裡一驚,醫生說過,她受了極大的剌激,如果不能控制好的話,有可能會犯上精神上的疾病,所以她纔會騙夏芸。
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騙不住。
“我要見庭凡,我只想見庭凡,媽,我求求你,我想出院去找庭凡,要不然他又會被狐狸精勾走的。”
夏芸一邊捶打牀板,一邊苦苦哀求道。
宋如珍心中一痛,女兒弄成今天這樣,說到底樑庭凡才是罪魁禍首,她本來是要對付樑庭凡的,可是現在看來,樑庭凡在女兒心目中佔據着什麼樣的地位。
“好,媽一定帶他來見你。”宋如珍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上前輕輕抱着夏芸,慢慢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流出。
宋如珍走後,夏芸便一臉高興的坐在牀上看電視吃零食,突然一則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更是讓她的臉色爲之一變。
“今日清晨,有市民在旺角公園發現一昏迷男子,此男子四肢全無,看傷口應該是林中猛獸所致,此男子已被送入醫院治療。”
夏芸臉色陡然煞白,那個男人她認識,正是她僱用他開車去撞夏若的男人,前一段時間沒有跟她聯繫,還以他害怕得躲起來了,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是被報復了。
林中猛獸,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夏若身邊有一隻土狗,這隻土狗無比的兇猛,這個男人的四肢肯定是被那條土狗吃的。
夏芸一時間慌了神,臉色更是蒼白如紙,如此說來,顧以恆已經知道是她乾的了,她看着那個男人的下場心裡泛起了一陣懼意,不知道顧以恆又會怎麼對付她呢?
還有,如果那個男人醒來了,會不會咬她一口,這麼多事摻和在一起,使得夏芸出現了頭痛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