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平萱在停車場被顧以恆無視之後,心情很是糟糕,也沒有回樑家,而是去了酒吧,坐在臺吧上一邊喝酒一邊罵罵咧咧的。
“夏若她有什麼好的,什麼清純女神那都是騙人的,背地裡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弄過,還假裝清純去騙我喜歡的男人,夏若就是一個綠茶婊。”
說這話的時候,手指還一點一點的,臉色酡紅,眼神迷離,很顯然就是醉了。
“小姐,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此時一個穿得人模狗樣的男人坐在了她身邊,手裡拿着兩杯酒,將手中的一杯遞給左平萱。
左平萱轉過頭看着這個男人,不屑的又轉過頭去,不打算理他。
但是這個男人並沒有放棄,而是轉到另一邊,用他那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左平萱一番,“這麼漂亮的小姐怎麼能沒有男伴呢,雖然我不知道漂亮的小姐爲什麼這麼難過,但是喝了這杯酒我保證小姐你一定會愛上它的。”
“你覺得我漂亮麼?”左平萱一把抓過男人的衣襟,逼問道。
男人嘴角劃過一抹笑意,眼睛卻盯着她高聳的胸部,“當然,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
“算你會說話。”左平萱很滿意他的回答,接過他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在她看來,只是一杯酒而已,但是她卻並不曾留意到男人嘴角的那抹詭異的笑容。
景瑤接了一個電話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因爲她們三個吃着聊着已經差不多九點,張嫂將東西收拾好之後也沒有多留,離開了。
整個病房裡又只剩下夏若一個人了,看着那袋酥餅發呆,顧以恆說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其實不然,他對她的好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一往深處想,她便越想越歪,說到底她就是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顧以恆。
“阿恆……”夏若深深吐了一口氣,喃喃的喚道。
一直到了晚上十點,顧以恆還是沒有出現,夏若心裡一陣陣失落,因爲沒有泡腳的原因,夏若總覺得腳冰涼涼的,很不舒服,而且她還想洗個澡,因爲白天有景瑤在,她沒好意思讓張嫂幫她,這會兒躺在牀翻來覆去睡不着。
朦朦朧朧之間,夏若只感覺到自己正被一道灼熱的眸光盯着,猛然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喚了一聲:“阿恆。”
坐在牀前的那道身影僵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因爲沒有開燈的原故,夏若看不清他的樣子,而且他還揹着光,不過她很快就發現眼前的人並不是顧以恆。
驚的坐了起來,想要伸手去開燈,可是夠不着,心裡咯噔一聲,提防的問道:“你是誰?”
他的氣息有些熟悉,但絕對不是顧以恆。
“若若別怕,是我。”身影很快便開口了。
“楚炎?”夏若詫異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外面這麼的安靜,現在應該是凌晨了吧!
“我來看看你,白天有記者跟着,我只能選擇晚上過來。”楚炎有些無奈的道,一邊伸手去牆壁上的開燈。
瞬間,整個病房亮了起來,也讓楚炎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夏若,只是幾天沒見,她瘦了一大圈,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她的臉,可是卻僵持在了半空。
“你瘦了。”
楚炎那雙桃花眼裡倒影着夏若的身影,眸底深處那毫不掩飾的深情和心疼表露無遺。
“楚炎,你……”夏若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神,垂下眸子道:“我沒事,只是懷着孩子有些辛苦。”
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我聽說你要離開星光璀璨,這是真的麼?”
雖然聽顧以恆說過,但她想聽楚炎親口說出,而且還想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真的要離開再自立門戶?
楚炎嗯了一聲,那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龐露出一抹笑意,“我想在我有生之年能夠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所以以後別委屈了自己,你要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還有我在你身邊給你依靠。”
看着她那瘦小的臉還有右手上的石膏,心裡鈍鈍的疼,顧以恆是強大,可惜再強大也無法保護好她,要不然她也不會遭受這種罪過。
夏若心裡震驚,難道他想要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是因爲她?
怕她受委屈被欺負?
心裡突然涌現出一抹酸楚,有些愧疚的道:“楚炎,其實你沒必要爲了我而做出什麼,你這樣只會讓我感到內疚,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創建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我當然是替你高興的,我說過,我們是朋友,我也堅信,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除了當好朋友,她實在沒辦法迴應他半分感情,她的心很小,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了,而且她還有了孩子。
楚炎眼中劃過一抹黯淡的神色,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但仍然想要試一試。
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傻丫頭,別替我擔心了,等你出院了,我的電影也快要上映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捧場,不過,我會先爲你預留電影票的,怎麼樣?夠意思吧!”
夏若臉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笑來,想起顧以恆說過的話,背脊便是一涼,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雖然知道今晚顧以恆是不會來了,但她還是會覺得心虛,因爲她答應過顧以恆,雖然是被他強迫的,但她卻不想再騙他。
而楚炎並沒有要離開,雙眼定定的看着夏若,問道:“你愛他麼?”
以前他也問過,但是她並沒有回答,就在剛纔,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喚的人就是顧以恆,他雖然可以騙自己,但他更想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夏若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問,只是停頓了一下,便與他對視,輕啓紅脣道:“愛,我愛他。”
“如果那不是愛呢?”
雖然知道她的回答,但楚炎的心還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是他守了七年的女孩,現在卻愛上了別的男人,這對他來說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
“你什麼意思?”夏若心裡一跳,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其實心裡已經被他的話而震撼到了,因爲她想起自己跟景瑤的相處,兩個“情敵”相處得這麼融洽,不正是說明這裡面有問題麼?
雖然她看到景瑤跟顧以恆接觸,心裡會不舒服,可是她卻沒有辦法討厭景瑤,這不是很矛盾麼?
“你認爲的愛裡面或多或少應該摻雜着感激吧,如果他沒有救你,沒有幫你解決那一紙合約,你還會愛上他麼?”
楚炎眸光死死的盯着她,就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異樣來。
“我……”夏若一噎,居然無言以對。
因爲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樣的事情會不會發生,同時也捫心自問,如果顧以恆沒有救她,沒有幫她,她還會愛上他麼?
楚炎見她遲疑,心裡一陣欣喜,看來他猜得沒錯,“或許是你自己理解錯了,她對顧以恆那根本就不是愛,只是感激,又或許他只對你不過敏,才無法放你離開。”
這後半句說到夏若心底裡去了,顧以恆已經有了最最最親密的人,而她只是唯一一個讓他不過敏的人,所以他纔會強留她在身邊,如果顧以恆真的愛她,依他霸道的個性就不會那麼不介意她肚子裡的孩子,這樣一來,就完全解釋得通了。
可是她呢?
真的只是出於感激麼?
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她沒有試過,可是她卻知道不管自己在別墅裡還是在醫院裡,都是無時無刻都在盼望着顧以恆的到來,那怕明明知道他在上班,他在工作,可是她的目光始終會放在病房的那扇門上,只希望下一秒開門進來的人是顧以恆。
在見不到他的時候會時時刻刻想念,牽腸掛肚,在見到他的時候會欣喜異常,會因爲他的一句話而感覺到委屈落淚,同樣會因爲他的一句話而開心得睡不着,見不到他的時候她會很失落,總覺得時間很長。
他的擁抱她並不反感,反而會貪婪他的溫暖,想要得更多,他的親吻她也不討厭,有時候還會迷失自己,讓自己沉淪其中。
如果這樣還不能稱之爲愛的話,那她恐怕就不知道什麼是愛了。
“他有沒有愛上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的感覺我還是很清楚。”夏若很堅定的道。
雖然她不曾愛過,但她覺得如今自己能夠這樣念着一個人也是很不錯的。
楚炎聞言,臉上一陣的挫敗,突然抓住夏若的雙肩,雙目赤紅有些激動的道:“你不可以愛上他的,絕對不行。”
夏若一陣吃痛,皺了皺秀眉,“爲什麼?”
“因爲他有病。”楚炎將心中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但是他並不後悔,“他只對你一個人沒事,但是對其他女人就會出現過敏的現象,所以他並不能陪你逛街看電影,甚至是不能陪你吃飯散步,那怕情侶之間最基本的約會他都做不到,這樣的他你真的要留在他身邊麼?”
“夠了。”夏若用力掙脫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中升起了一絲惱怒之意,“楚炎,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請不要這樣說他。”
顧以恆到底有沒有病她比誰都清楚,如果真的有病那也是她造的孽,她絕不允許任何人說他半句不好的話,那怕對方是她的朋友也不行。
“他是不能陪我做很多事,也不能跟我出去約會,但是我覺得如果真的愛一個人,那怕只是留在他身邊什麼都不做,心裡也是覺得幸福的。”
這種感覺她試過,就在顧以恆身上試過,她喜歡兩人之間的獨處,喜歡他擁抱她,親吻她,雖然對他的強勢和霸道很反感,但她更多的卻是心疼他。
剛纔楚炎說的那些,已經讓她心疼到不行了,因爲這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說這份愛裡還摻雜着別的,那除了感激之外,還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