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在享受着她的溫柔以對,陡然聽聞她的問話,顧以恆眸光一暗,抿緊了脣,嗯了一聲。
夏若拿着湯匙的手頓了一下,垂下的眸子睫毛輕顫了兩下,心裡一陣失落,泛起一抹苦澀的味道。
“那她是你姑姑的女兒對麼?”夏若看似無意的再問了一句。
“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你沒必要放在心上。”顧以恆臉色陰沉得厲害,如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的陰沉,壓抑,說話的口吻也變得冷漠起來。
“是。”夏若垂眸看着自己手裡的碗,輕聲應道。
無關緊要麼?
那顧家老爺子他的爺爺呢?也是無關緊要麼?
現在這個無關緊要的人想要算計她,甚至還想利用左平萱來對付她,這也是無關緊要麼?
想到這些,夏若心底便是一片蒼涼。
“你對她很感興趣?”敏感的顧以恆自然能感受得她低落的情緒,擡手勾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我知道你心中現在肯定有很多疑問,但是該告訴你的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現在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她的他的女人,也是他認定的妻子,更是想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人,就算他再不承認自己出自於京都的顧家,可他身上畢竟流着那個人的血脈,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可他現在還不想讓她知道顧家那些黑暗的一面,他怕她會退縮。
“好。”夏若笑了,有了他這句話,剛纔心裡的失落便一掃而空了。
顧以恆附身吻上了她的脣,這次只是蜻蜓點水,輕啄了一下便放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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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我有兩個姑姑和一個叔叔,這個是我小姑的女兒,她過來的目的相信你也清楚,所以你要小心,尤其是跟她相處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顧以恆溫柔的替她順了順柔順垂直的髮絲,眼裡帶着濃濃的擔擾,依照他以往的個性直接將蔡思雅丟出去就行了,可這一次他卻不想這麼快解決蔡思雅。
因爲他得到消息,顧老爺子是否已經按耐不住了,派了人下來,具體讓那些人幹什麼他還不得而知,但是就蔡思雅的表現,他也猜得出來,與其放幾個隱藏身份的敵人,讓自己處處留有危險,倒不如讓蔡思雅牽制着那些隱藏的人,把蔡思雅這個敵人光明正大的放在身邊也好。
“我會的,你放心吧。”夏若笑道,喂他吃下最後一口粥,拿着紙巾便想要替他擦嘴,卻被顧以恆攔了下來。
夏若不解的看着他,而顧以恆卻擡起下巴對着她,點了點自己的脣,意圖很明顯,可夏若卻是滿臉的羞澀,咬着下脣不去看他。
“快點。”顧以恆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夏若的臉都紅得能滴出血來,羞澀的瞪着他,“你不是有潔癖麼?原來都是騙人的。”
真是太惡劣了,居然要讓她舔脣,雖然兩人親吻過,做盡了情侶之間的一切事情,可每次她都是被動的,但是現在……
“怎麼?你嫌棄我?”顧以恆心裡很是不爽的問道,“你身體的哪個部位我沒見過,快點。”
如果她敢嫌棄他,他一定會好好教訓她,別看他現在只能躺在牀上,但是對於某些事情他還是很有精力的。
夏若眼角一抽,好心塞的感覺,舔脣跟他見沒見過她的身體有半毛錢關係麼?
還有,有必要把見過她身體的事情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麼?
見他不耐煩的模樣,夏若只好硬着頭皮湊了上去,印上他的脣的那一刻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慢慢的伸出舌尖在他的脣上舔了一下,感覺還不錯的樣子,等她再想嘗試的時候,顧以恆已經沒有耐心了。
顧以恆不想跟楚炎一樣的待遇,所以纔不讓她擦嘴,而是讓她舔脣,結果這妞生疏的吻技讓他心裡頭癢癢的,喘着粗重的氣息一把將她擁在懷裡,化被動爲主動,長驅直入霸道的攻城掠地。
……
蔡思雅從百貨公司出來,本想跟夏若一起回半山別墅的,只是夏若卻沒有等她,她也不惱,直接坐計程車去了悠然居。
當她看到卓覓兒在顧弘凱的公寓裡時,皺起了眉頭,眼裡劃過一抹輕蔑,一臉不悅的質問道:“表哥,你怎麼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顧弘凱身穿深藍色家居服,安逸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對於蔡思雅的質問,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蔡思雅氣沖沖的走了過去,一臉的憤怒,看着卓覓兒乖巧的站在一旁,覺得很是礙眼,“你讓她走開。”
不是她對卓覓兒有敵意,而是她對任何一個在演藝圈混的人都看不順眼,覺得她們輕浮,爲了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靠出賣身體上位的女藝人大有人在。
雖然她比這些人好不到哪裡去,可她自認爲清高,高人一等,再加上卓覓兒身上有一種古典美女的韻味,比她的盛氣凌人飛揚跋扈好太多了,自然看她不爽。
顧弘凱看着卓覓兒一眼,卓覓兒立刻會意,笑道:“阿凱,你們先聊,我出去買點東西。”
說完,走到玄關處的架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便離開了。
見卓覓兒一離開,蔡思雅便不悅的道:“表哥,別忘了我們這一趟過來是幹什麼的?這種女人在京都你想要多少都有,爲什麼要她?”
顧弘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厲聲道:“思雅,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多了麼?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蔡思雅一噎,面上漲紅,惱怒不已,冷哼一聲:“我是管不了你,不過你別忘了我們的目的,如果外公把那個野種接回京都,我看到時候你怎麼辦?”
她看着顧弘凱的眼神有一種不識好人心的感覺,她這麼做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他,他現在居然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真是氣死她了。
顧弘凱聞言,臉色一片陰驁,雙眸中流動着異樣的光芒,不屑的道:“你不覺得他去了京都才更好玩麼?”
在這裡,是顧以恆的地盤,他的勢力根本就施展不開,處處受制,又不能公開身份,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鬥不過顧以恆,但是在京都就不一樣了,京都是他土生土長的地方,而顧以恆是初去,他就不相信自己鬥不過顧以恆。
蔡思雅想了想也覺得很有道理,不過她還是挺擔心的。
“可是你別忘了還有龍天逸和景瑤,還有大姑家也是站在他們那邊的,去了京都豈不是讓他找了兩個幫手。”
“幫手?思雅你也太看得起那個野種了,雖說景瑤跟他是雙胎兄妹,但從小分開哪裡會有什麼感情,再說龍家也不可能讓龍天逸亂來,摻和別人的家事。至少大姑,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大姑家的表哥如今在部隊,一年四季連家都難回幾次,就更摻和不了我們的事。在去京都之前我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他,就算去了京都我也會讓他孤立無援。”
顧弘凱一臉自信的說道,眼中閃爍着嫉恨的光芒,他不知道自己有哪一點比不上顧以恆的,爲什麼爺爺要接顧以恆回去,如果把顧以恆接回去,那就意味着爺爺承認了林亦青這個女人,到時候顧以恆就成爲了顧家明正言順的長孫,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不甘心,渾身充滿了憤怒之感。
“大禮?什麼大禮?”蔡思雅也覺得他的分析不錯,只是不知道這大禮到底是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顧弘凱神秘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裡卻是陰森可怖的。
半山別墅,燈火通明,餐廳的桌子上放着一個大鍋,裡面正滾燙的冒着小泡和熱氣,夏若跟顧以恆坐在桌前,夏若正往鍋裡撈了一塊牛肉,遞到顧以恆嘴邊。
“快嚐嚐,這個好吃,上次我跟景瑤就是這麼吃的,味道很不錯。”夏若故意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塊牛肉遞到顧以恆的嘴邊,一臉獻殷勤的笑着,可是那雙眸子卻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顧以恆俊眉緊蹙,看着眼前的冒着熱氣的牛肉片,眸光閃了兩下,慢慢張開嘴巴咬住那塊牛肉,不太自然的細細嚼了幾下。
“怎麼樣?味道好不好?”夏若雙眸閃着金亮,一臉希翼的湊過去問道。
顧以恆有些艱難的將牛肉片吞了下去,臉色有些難看的道:“還行。”
說完,便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猛然灌水,那模樣看得夏若頻頻發笑,止都止不住。
“哈哈哈……阿恆,你居然真的吃了。”夏若笑了,笑得很大聲,笑得前僕後仰,眉眼彎彎露出潔白的牙齒,最後更是笑得眼中閃爍着晶瑩剔透的淚光才肯罷休。
笑聲突兀停止,夏若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絲的不解:“爲什麼?”
她記得他明明不吃牛肉的,可是現在卻吃了,就因爲是她夾的麼?
“我現在是傷員,你夾什麼我當然就吃什麼,不然我只能餓肚子了。”顧以恆挑了挑眉不以爲然的道。
見她漸漸黯淡下去的神情,眸光閃了一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擡手摸了摸她的頭,“趕緊吃吧,等你吃飽了再餵我。”
要說他耍無賴也好,他的手雖然受了點傷,但還沒有到握不住筷子的地步,讓她喂只是想要體驗一下那種被人呵護的感覺。
因爲他永遠不會忘記醫院的那一幕,一臉頹廢憔悴的楚炎就因爲夏若喂他吃東西,臉上那幸福滿足的表情剌傷了他的心,剌傷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