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試圖從催眠師的“魔爪”下逃脫,因爲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會不會被面前這幫人徹底窺視,她不能被催眠!
“好,我說真相,你和明浩並沒有做任何事,你的衣服是我幫你脫的,你們的姿勢都是我擺出來的。”
方可晴不爲所動:“我不相信你的話了,催眠你是最好的辦法。”
“不!我不信任你們。”蘇言知道自己今天難以逃脫,她萬萬沒想到方可晴會出這一招,心中有鬼的人最怕向別人坦誠心事,她仍打着如意算盤,怎麼可以被一覽無疑?
方可晴將她的恐慌和無助看在眼內,真有種報仇的快意,因爲她的設計,自己被霍連城誤會,跳到海里差點淹死,本以爲這件事能垮過去,但她發現是自己太天真,一個男人怎麼會不介意女人的肉體背叛?哪怕她是無辜的。
她現在並不算以牙還牙,她只是做她該做的事。
“你放心,我只弄清楚這件事。”
蘇言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你們的確沒有做任何事!你們服下了迷藥,睡得跟死豬一樣,哪裡有力氣做什麼。”
方可晴冷笑:“你怎麼證明?”
“我的合夥人能替我證明,你可以去問他。”歐陽辰,對不起了,爲了我的計劃不敗露於敵人的面前,我只能出賣你。
目的達成了。
“好,你說,誰是你的合夥人?”
“你必須承諾,我說了,你不催眠我。”
鍾傑說:“可晴小姐,根本不需要和她談條件,她人在我們手上,把她催眠了,問她什麼,她都不得不說。”
蘇言咬牙:“你們最好不要這樣得罪我,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現在等於亡命之徒,狗急了還會跳牆呢,惹怒我,後果自負。”
“啪”的一聲,鍾傑掌刮她一巴,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方可晴覺得她剛纔在咖啡廳話裡有話,爲什麼說她知道那個人是誰,她會失望?莫非是她的熟人?
“好,我答應你,你說。”
蘇言談判得逞,她仰起下巴,大聲說出:“歐陽辰。”
她眼裡閃過快意,因爲她享受方可晴聽見那個名字後的臉上驚訝和憤怒的表情。
歐陽辰……
縱使她一直提防着歐陽辰,但在他幫過自己之後,她還是把他當成了朋友。
然而,她的眼光沒有錯,歐陽辰只不過把她當成打擊對付霍連城的工具。
爲什麼這些男人都愛把她當成棋子、工具?
東方集團,總裁辦公室。
秘書小姐把方可晴請了進來。
歐陽辰放下手裡的文件,對於方可晴的突然到訪,心裡有幾絲詫異,但他已經猜到了原因。
“coco,把剛磨好的咖啡給方小姐來一杯。”歐陽辰吩咐道,笑臉如常,視線不安分地將她由頭至腳打量了個遍。
“身體還好吧?那天以身試險,土包子,你的膽量和勇氣讓我佩服,不過,你真不怕死?”
方可晴大步走到他的辦公桌前,臉色不善,一點笑意都吝嗇於給他:“我這個人最怕就是死了,所以對於那些想置我於死地的人,這輩子都不能原諒。”
歐陽辰動作一滯,這時秘書把咖啡端來,放在方可晴的面前:“方小姐請慢用,總裁,我先出去了。”
他擠出笑容,蘇言果然出賣了他,不過他早想到蘇言靠不住:“對,是我和她合謀乾的這件事,不過,你男人已經當衆教訓我了。”他指指自己臉頰上腫紫的淤傷。
方可晴皮笑肉不笑:“是嗎?真可憐,不過我覺得,他的教訓不夠重!”
她拿起面前那杯熱騰騰的咖啡,反手向他潑了過去,歐陽辰本有時間和機會躲閃,但他一動不動,任由那杯熱咖啡向自己的臉潑來。
褐灰色液體盡數往他的臉、脖子和衣服潑了過去,他閉上眼睛,眉頭略皺,硬生生接了她這一招。
方可晴正在氣頭上,他被燙得迅速發紅的皮膚沒有讓她心生惻忍。
“我活該,這是我欠你的。”歐陽辰扶了把臉,熱辣辣的感覺讓他難受。
她冷哼:“我因爲這件事差點死了,我不會再把你當成朋友。”
歐陽辰碧眸掠過一絲痛色:“不管你相不相信,土包子,我當初的確想勸你離開霍連城,我早說過他不是好人,他給不了你長長久久。”
“謝謝你的多管閒事,你救過我,也害過我,總而言之,我不欠你的了。”她轉身就想走。
歐陽辰拳頭緊握,猶豫了兩秒,還是起來衝上前,拉住她:“我利用你是逼不得已!”
“你住嘴!沒有逼不得已要做的事,只有你想做的事,你根本就是想要利用我打擊霍連城。”
歐陽辰抓緊她的手臂,不願意放手讓她就這麼離去。
在她沒有跳海向霍連城以示清白之前,他對她的確只是有一種因爲新鮮特別而產生的好感,但在她絕決跳下海之後,他對她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有點欽服這個看似軟弱單薄的女人,他現在是真的想接近她,瞭解她。
“如果你已經以死去證明你的心,他仍然不相信你,你何苦還要留在他身邊?不如來我的身邊吧。”
方可晴楞住,驚訝地擡眸盯住他的那雙碧眸,放蕩不羈的眼神裡,深藏着太深的城府和計謀,但現在他的表情和眼神都是認真的。
“你還想玩什麼把戲?”她冷冷地問。
歐陽辰從未見過她如此憤怒:“我說真的,他不愛你,你跟住他,下場恐怕比明心更可憐,你不要再深陷下去了。”
方可晴猛甩開他的手:“哪怕我與他一刀兩斷,我也不會和你一起,不管你是在玩弄我還是認真的,你必須清楚我的態度,現在,我請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和浩子哥哥,究竟有沒有……”
歐陽辰搖搖頭:“沒有,我還不至於那麼混蛋。”
方可晴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她不能原諒歐陽辰:“你就是個混蛋。”
她決絕而去,留下他一個人在發呆。
收回被無情甩開的手,他神色漸漸恢復如常,搖搖頭:“土包子,對不起,只要你仍然是霍連城的女人,我就不得不繼續傷害你。”
方可晴氣沖沖回到帝豪苑,推門而進,那抹高大背影映入眼簾,她頓住腳步,不由得有些心慌。
不會吧?現在才五點多,他怎麼那麼早回家?
她心虛地後退兩步,下意識距離他遠一點:“你怎麼回來了……”
這話剛說完,她就有點把自己的頭撞到牆上的懊惱感。
“這是我的家,難道我不能回來?從實招來,你去哪了?”霍連城冷冷側過臉來,目光如矩,如十指架牢牢將她釘在他的眼中,讓她充滿罪惡感。
昨夜冷戰,一個出去喝酒尋歡,一個找男閨蜜徹夜談心,其實兩個人都有解不開的心結,現在,她已經將心結解開,那麼他呢?
“我出去弄清楚了,我與浩子哥哥是清白的。”她說道。
霍連城從沙發上霍地站起:“你不經我的同意,收買若桐和鍾傑幫你隱瞞,冒險出去,就是爲了證明你是有多麼純潔?”他淡冷地質問,其實心裡已經燃起怒火。
在她眼中,他此刻的一言一語都是刻薄而不屑的。
他什麼意思?難道這已經不重要?
“我沒有收買他們,我這樣做只想讓我們回到之前的那樣,好好地相處。”方可晴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不滿意,他介意她的清白,她想辦法證明了,他爲何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男人心和女人心一樣,都是海底針嗎?
“我沒興趣知道,我說過讓這件事過去!你偏偏要多此一舉。”霍連城怒意難消地盯住她,怪她對自己的形勢毫不清楚,她這種時候出去亂跑,有沒有想過後果?傅玲芳、蘇言、歐陽辰,這些人都對她虎視眈眈,而她竟然跑出去找蘇言,找歐陽辰,她是不是要氣死他?
他想要知道真相,自然有一套辦法,又何需她那麼急於撇清。
方可晴的心如被利刃刺痛:“多此一舉?你真的不介意嗎?還是你覺得自己可以容忍我和你的兄弟亂來,因爲我只不過是你的棋子,你之前說過的話都逗我的,我原以爲我把這個消息帶回來,能消除你心裡的介蒂,原來你不在意呀,真的對不起,是我太高估自己在你心裡的地位了,害怕你吃明浩的醋,害怕因爲我你們倆個的友誼受影響,害怕因爲這件事你嫌棄我,都是我的錯,你放心,從今天起,我不會再那麼卑微地去想問題,你和歐陽辰一樣,都是混蛋。”
樓梯上發出“咚咚咚”的腳步聲,她難過而去。
霍連城胸膛起伏明顯,良久才冷靜下來,她的話分明是爲了氣他,將他推開。
她見完蘇言之後去找歐陽辰,他猜也能猜出是怎麼回事,這件事果然有歐陽辰的一份!他只恨昨晚打那傢伙打得太輕了!
“叩叩叩”有人用力地敲門,一點都不客氣。
把自己鎖在房裡的人兒努了努嘴,不打算給他開門,有本事他就拿鑰匙來開門,然後把她從這裡扔出去,或者把她扔進游泳池裡淹死。
方可晴坐在牀上,把他的枕頭放在面前,拳腳相加:“死男人,臭男人!我恨你,恨死你了!”
“別生氣了,我們再談談吧。”霍大少爺也有今天,明明有鑰匙,他卻不用,因爲他想尊重一下他女人的意見,當然,這是在他發飈之來。
“沒什麼好談的,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方可晴膽大包天地對門外的男人吼。
霍連城挑了挑眉,扯起喉嚨,說道:“丫頭,這是我的房間,整個帝豪苑都是我的地盤,你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