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打扮妖治、身材飽滿性感的美女連忙過去將他扶起:“你是不是歐陽辰?歐陽總裁?”傾慕的眼神毫不掩飾,滿臉的驚喜。
歐陽辰捱了揍,臉上沒有半點難堪之色,長舌伸出舔了舔嘴角的血,碧眸閃過狡黠,霍連城讓他當衆失態已經不是一次半次的事了,他臉皮厚,倒不在意,不過眼前這位美女,有點眼熟啊。
“你認識我?”他笑着問,剛剛的狼狽被他不露痕跡地抹去,他信手拈來的浪蕩不羈,與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邪惡之氣渾然合成,這種壞痞的魅力讓女人心臟漏跳半拍,不自覺癡迷。
美女長着一張混血兒輪廊精緻深刻而又嫵媚誘人的臉,她對歐陽辰大方地笑:“我叫趙允兒。”
東方集團現任總裁歐陽辰搭上新任市長混血兒千金,成爲新一代市長準女婿,兩人酒店共度一宵親密攜手離開,商會會長之位唾手可得。
這篇報道在翌日登上了頭條,成爲東帝城人民茶餘飯後的新談資。
有人春風得意,有人黯然神傷,有人爲夫妻矛盾心煩意亂。
方可晴把頭枕在路爽的肩膀上睡得死沉。
兩個人昨夜坐在牀邊,背靠着大牀徹夜談心,半年多沒有與路爽那麼親近過了,她似乎找回了以前那種與家人互訴衷腸的親切感。
她欠路爽的實在太多,這個傻瓜一般的大男孩,一直留在帝豪苑,原來一心一意想要照顧她,總有一天把她帶離這裡。
可是,她現在還不能離開,捨不得離開……
路爽睜開眼睛,感受着她在身邊的溫暖和安心。
這樣和她席地而坐,說說笑笑的機會,他想不到還會再有,原來以爲那個叫霍連城的男人可以給她幸福,但現在看來,未必。
入住帝豪苑的這段時間,他看清楚了一件事,像霍家這種大家大戶,根本就不是她該呆的地方,霍連城的確可以給她很多很多,但她留在這裡,幸福不會長遠。
小晴,我該怎麼辦?我想豐滿自己的羽翼,然後帶你遠走高飛,卻無能爲力。
他的心好疼……他愛她,寵她,爲她出生入死。
她卻不曾知道他的心意,他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
霍連城給不了她幸福,他又拿什麼給她幸福?
他緩緩擡手,鼓起勇氣,伸出手,輕撫她的臉:“小晴,如何可以,你願意離開他嗎?”她迷戀霍連城,他知道,要不然她不會如何傷心、難過,他從來沒有見過小晴如此不快樂。
他將此怪罪於他自己沒有能力照顧好她。
“你在幹什麼?”一聲冷冷的質問,嚇得他趕緊把手縮了回去。
推開而進的霍連城,臉色不善,神表凜凜。
路爽見着這個讓人不寒而粟的男人,總有點膽怯,他輕搖方可晴:“小晴,小晴,醒一醒。”
霍連城二話沒說,走過來彎下身,一把將不願醒來的她抱起。
“以後不准你碰她。”他撂下這句話冷然而去。
路爽愣在原地,手指上屬於她的餘溫慢慢散去,他眼裡露出難得的憂鬱,小晴再也不屬於他的了,他連護花的使者都沒有資格做了。
方可晴夢囈了幾句,輾轉醒來,發現自己已經睡在霍連城的房間裡。
她從牀上爬起,已經接近晌午。
“若桐,誰把我送回來的?”她昨夜心情實在難受,所以找路爽通宵談心去了,怎麼一睡醒就在東院了?難道是……
若桐說:“是少爺早上到南院把你抱回來的。”
果然是他……
方可晴嘴巴張大,受到了驚嚇:“糟了!他沒把路爽怎麼樣吧?”她與路爽“睡”在一起了呀,又被他發現與另一個男人“睡”在一起了。
若桐露出讓她放心的微笑:“沒有,少爺其實沒您想得那麼愛動用暴力,大多的時候,他更像一個君子。”
方可晴不以爲然,在心底翻白眼:“那是某些時候,他這種人,只要對你暴力一次,就夠你受的了,若桐,你忘記他是怎麼罰你在外面吹西北風的嗎?”而且,他不用暴力,他用冷暴力,更讓人受不了。
“可晴小姐,若桐不知道您和少爺這幾天怎麼了,不過,少爺真的對您很好。”
方可晴搖搖頭:“別說了,他愛怎樣就怎樣吧。”難過了一夜,她想開了,如果他要一直這樣耿耿於懷,她不會再鬱郁憂愁,這不是她現在該做的。
她不想逃避問題,她只想解決問題,無論她與明浩雙雙被被下了迷藥後有沒有那回事,她都必須弄個清楚,在蘇言離開東帝城之前。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霍連城說三天之內勒令她離開,今天已經到期。
“浩子哥哥,我請你幫我一件事好嗎?”
“可晴,你儘管說。”
“把蘇言找出來,我和她還有賬沒有算清楚。”
蘇言出現在一間位置偏僻的咖啡廳裡,對面坐着風頭正勁的男人,歐陽辰。
他坐姿隨意,看了看錶:“距離你應該滾離東帝城的時間,還有八個小時,你行李收拾好了?你媽的後事辦完了?”他肆無忌憚地說風涼話。
蘇言慢條斯理地說品嚐着咖啡:“不急,這八個小時,我還有很多事必須完成,歐陽總裁更該關心一下自己吧,你的臉怎麼了?霍連城打的吧,我說過,他會懷疑到你的頭上的。”
歐陽辰邪肆地笑了,受傷的臉上得意滿滿:“我原諒他了,給我打出了一場豔遇來。”
蘇言眼裡不無鄙視和不屑:“趙大小姐知道了你只把她當成豔遇,不知道會有何感想?不過你動作夠快的,薜誠才下臺,你就搭上了趙市長的千金。”
歐陽辰笑了笑,對她的暗嘲熱諷不以爲然:“我可以把你的話當作,在吃醋嗎?”他眼神勾引地道。
“別自以爲是了,我對你這種男人沒有興趣。”
歐陽辰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她,以及整個東帝城的人都不會相信他認識趙允兒,真的是因爲偶遇,他靠攏趙市長的“狼子野心”在他們眼中昭然若揭,而他一點都不介意,別人對他的看法。
碧眸狂妄輕浮地泛出笑意,他轉眼,窗外,停在樓下那輛低調名貴的深藍色座駕裡走出一抹熟悉的倩影。
“喲,她本事不少嘛,竟然找來了。”
蘇言低眸一看,方可晴正準備步進咖啡廳。
“你打算被她知道,遊艇上的事你也有份策劃?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坐等她上來質問吧。”她玩味地說。
歐陽辰將外套披上:“我還想在她面前扮演一個‘好人’的角色呢。”
“所以這個‘壞人’我是該做到底,還是如實告訴她,她和明浩什麼都沒做?”
他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光:“你隨意。”
明浩查出了蘇言的行蹤,得知她正在這個咖啡廳,她讓鍾傑送自己來,在瞞着霍連城的情況下。
蘇言一個人坐在咖啡廳窗邊的位置上,淡定出神地看着窗外。
她走到她面前,坐到她的對面,看了眼面前空空如也的咖啡杯,她說:“我真想知道,離開東帝城之前,蘇小姐要見的人是誰。”
蘇言對於她的到來一點都不意外,她優雅地放下杯子,正視她:“你知道了,會失望的。”
方可晴聳聳肩:“怎麼,是和你一起合謀害我和明浩的人?”
蘇言對她刮目相看:“看來你並不笨。”
她笑了笑:“多謝誇獎,我只不過相信霍連城的能力,在他的眼皮底下把我和明浩擄走,然後設計了這麼一出好戲,絕對不是你一個人就能做到的。”
“這個重要嗎?生米已經煮成熟飯。”
“對,我來的原因並不是追究你的合夥人是誰,我只想知道真相,我和明浩,到底有沒有……”
蘇言冷笑幾聲:“我告訴過你事實了,是你願意相信罷了。”
“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你在說謊,對嗎?”方可晴直直盯住對方,試圖在她臉上看出些端倪來,想要得到她的肯定。
“清白對你來說,那麼重要?”
“對,很重要,我可以不追究你設計我,但我只想知道真相。”方可晴堅定地說。
這次事關於霍連城與明浩的友情,也關乎她和霍連城的友情,這個誤會她必須要解開。
蘇言表情變得嚴肅而陰沉,她肯定地說:“你們的確上牀了,這個答案,你問一百次,我也不會改,因爲這就是你要的真相。”
方可晴心裡“蹬”地一下,她不願意相信蘇言口中所謂的“事實”。
臉色一黯,她說:“那麼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給鍾傑打了個電話,讓他帶人上來。
蘇言現在勢單力薄,根本不是鍾傑他們的對手。
面對着來勢洶洶衝上來的黑衣人,蘇言傻眼了,她不知道自己眼中向來軟弱不堪的窮丫頭方可晴會對她動粗:“方可晴,你想怎麼樣?你想逼我改口,以爲能改變霍連城現在討厭你的事實?我告訴你,哪怕我說你跟明浩是清白的,霍連城心中的刺永遠都會在,你和他再也回不了頭了!”
方可晴無動於衷地看着她被鍾傑他們捆綁了起來,哪怕她知道蘇言說的有可能會成真,但她還是願意試一試,力挽回狂瀾。
“我不逼你,我會讓你說真話,鍾傑,帶她走吧。”
鍾傑咬牙點頭,對蘇言設計陷害方可晴的行爲十分不恥和憎恨,他同意瞞着少爺做這件事,是因爲,他不想見到少爺不快樂,不願意少爺與可晴小姐一直互相折磨着對方,折磨自己。
蘇言被帶到一個權威的催眠師面前。
她恍悟:“方可晴,我真的低估你了。”
方可晴一把將她推到椅子上:“我只要你說真話,只要是真相,無論結果怎樣,我都願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