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盛淮南的這句話,剛纔還亂哄哄的禮堂裡頓時鴉雀無聲。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禮金是物超所值,就算是買票看戲都看不到這麼精彩的情節,本以爲新郎跑了就該落幕的婚禮現在竟然還有後續。
片刻的寂靜後,此時是更大的喧譁。
剛纔還在看笑話的盛母,看見自己的兒子衝上禮臺不由腦子裡“嗡”了一聲,明白大事不妙。
看到他,剛纔還悶悶不樂一籌莫展的沈心瑜立刻精神抖擻鬥志滿滿,她大吼道:“怎麼着?我嫁不嫁人跟你有關係嗎?關你什麼事?你要是來祝賀我的,記得帶禮金了嗎?”
“既然不關我的事,那你心虛什麼?爲什麼不敢通知我?”盛淮南滿面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看到他倆吵起來,王秘書好像明白了什麼趕緊開溜。
一直跑出宴會廳外,他這時才驚訝地望見剛剛還在宴會上吃席的賓客此時正排着隊將衣服脫在一邊的箱子裡。
“這邊,這邊!”一個羣頭模樣的人招呼大家往一邊走。
“這是什麼意思?”王秘書一頭霧水。
婁傑的助理徐鎵笑道:“哦,婁總說反正他們也不可能結婚,也沒法請賓客,就僱了一幫羣衆演員做婚禮嘉賓了。”
王秘書一臉黑線的轉過身,這個婁傑可真是敢幹啊!不安排理出牌的性格簡直是比程浩還更勝一籌。
禮堂裡沈心瑜還沒有跟盛淮南吵完。
所有的沈家親戚全都目瞪口呆,還是第一次見到盛淮南跟別人吵架的樣子
一直以來這個智商足矣對周圍人羣形成碾壓級別的男子,從來都是一副不屑與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一般見識的樣子。弄得除了太奶奶之外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多說一句話。
可是現在他竟然像個正常人類一樣在跟沈心瑜吵架,他們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勸一勸。
“我爲什麼要結婚?”沈心瑜慘然一笑:“因爲我懷孕了!”
她的這句話無異於往人羣中扔下一枚炸彈,亂哄哄的人羣再次鴉雀無聲。
盛淮南一愣:“你懷孕了?”
“沒錯!”沈心瑜望着他,心裡突然涌起一種酸澀和委屈的怒火:“但不是你的!怎麼樣?你還想問什麼?”
聽到她的這句話,盛淮南愣了一秒鐘,然後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但是他的爹我是當定了!”
他的聲音很大,衆人全都傻在那裡。
盛母頓時欲哭無淚,這都叫什麼事情啊?
趁着沈心瑜愣神的功夫,盛淮南拉住沈心瑜的手,將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
“這個戒指肯定沒有程老闆送你的大,但是是我最真誠的心意。嫁給我吧,不管孩子生物學上的父親是誰,我都認了。”
聽到他的話,沈心瑜突然失控大哭起來。
“你這個混蛋!爲什麼現在纔來?”她捶打着沈淮南,卻被他抱在懷裡動彈不得。
爲什麼現在心裡被一種很溫暖很充實的感覺填滿?或許她真的不是那麼討厭他,只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孩子是你的!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她貼着他的耳畔哭着說,盛淮南突然眼圈一熱,將她摟的更緊。
“好了,這不是挺好嘛!”
最高興的莫過於沈心瑜的父親了:“我一直就覺得小南很不錯啊!沒事攀什麼高枝?站不穩摔得還疼呢!”
“你倆還吵嗎?”
沈父看看妻子和盛淮南的母親,這倆女人吵吵鬧鬧了半輩子,現在卻成了親家,真是有種命運弄人的感覺……
禮堂裡有人跑出來趴在徐助理的耳畔說了些什麼。
他一愣,趕忙大喊道:“停!停!”
羣衆演員們全都停下腳步,轉頭望着他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那個……”
沒想到今天新娘還真的會結婚,徐助理一時沒了主意,他求援似地望着王秘書。
王秘書擦着一頭的冷汗,然後強做鎮定道:“那就……那就回去再吃一遍吧!”
人羣中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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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園回到別墅裡大哭一場,然後這才抹抹眼淚拎着行李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她就看到程浩的車,嚇得她趕忙回到客廳將行李扔到沙發後面。
程浩滿身酒氣的進門,小園望着他醉醺醺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扶住他。
“您……怎麼回來了?”向小園小心翼翼問道。
這也太快了,婚禮沒有理由這麼快就結束啊?
程浩冷着臉,沒好氣地解下領帶踢開皮鞋瞥了她一眼:“這是我家!我不回這裡我回哪裡?”
小園被他噎的一時無語,但還是繼續問道:“沈小姐呢?她怎麼沒有一起回來?”
一問到這個問題程浩突然間爆發了。
他一把揪住小園的手臂將她推在牆壁上:“向小園,你還想怎麼樣?你說啊!你還有什麼招數你通通放馬過來!”
“你不是讓我交女朋友嗎?我交了!你不是讓我對她好點嗎?我照做了!你不是讓我結婚嗎?我也結了!我都聽你的,我都做到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他大吼着,向小園被他的咆哮嚇得瑟瑟發抖,她想把臉轉過去迴避他的目光,可是下頜卻被他死死掐住動彈不得。
程浩喘了口氣,將額頭抵在她的前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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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做到了,你滿意了嗎?”他笑得悽慘,眼裡的淚光讓小園心如刀割。
看到向小園咬着脣不說話,程浩突然抓起放置在果盤裡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頸上。
“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纔會滿意?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纔不會再這麼恨我?”
水果刀那並不太鋒利的刀刃泛着冷冷的寒光,他已經下定決心,與其真的百年孤獨,那還不如一死了之。
被他嚇傻了的向小園這時纔回過神,尖叫着抓住水果刀的刀刃。
他倆爭搶着這把刀,刀刃劃傷了他的脖子,也劃傷了她的手心。
正在此時,婁傑快步衝過來一把奪下那把水果刀丟棄在地毯上。雪白的純毛地毯上頓時沾染上一個殷紅色的血印。
不知道是他的血,還是她的血,或者那血混在了一起,已經分不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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