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少將車停在了大廳,快速進入電梯,朝金紫陌以前的住所奔去,長長的走廊裡,他唯一能聽到的便是自己急促的呼吸。
紫陌有沒有回來過?小哆啦有沒有被她帶走?這是辰少此時此刻最關心的問題。因爲安念今天出院,雙雄和燕子都不在這裡,所以帝廈的保鏢都是局外人,不瞭解情況,如果金紫陌來帶走小哆啦,他們是不會阻攔的。
這真是自己的一大疏忽!辰少懊惱着加快步伐,如果這一切真的發生了,恐怕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可當他急切地敲響那一扇門時,奇蹟發生了。
一個小女孩拉出一條門縫,探出了腦袋,鬱悶的臉上一陣欣喜,她高興地喚着:“辰少叔叔!”聲音響徹雲霄。
辰少躬下身將小哆啦一把摟抱在懷裡,只聽得小哆啦嚷嚷着問:“叔叔,我媽咪呢?她怎麼還不回來?叔叔,你那天到底把媽咪帶到哪裡去了?”
“燕子阿姨沒有告訴你麼?”辰少裝作很茫然很疑惑地樣子看着她,生怕一開口就露了餡,小哆啦嘟着粉嫩的小嘴,撲閃着雙眸:“說是說了,可是都這麼多天了,她怎麼還不回來呢?她難道不要寶貝了嗎?”小哆啦像是突然想到一般,頓時瞪大雙眼,覺得一陣惶恐。<a href=" target="_blank">
辰少皺起眉頭,伸手捋了捋她烏黑靚麗的髮絲,否定道:“怎麼可能?我們大家都是這麼地愛哆啦,都把你當成寶貝,尤其是你媽咪,她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能不要你的,快告訴叔叔,燕子阿姨是怎麼跟你說的,叔叔看看她有沒有說慌。”
小哆啦嬌柔地嚷着:“那叔叔你先說?媽咪到底去哪裡了?我看看燕子阿姨有沒有說慌!”
辰少一怔,小傢伙竟然將他一軍,於是辰少開口笑了,隨口讚了一句:“哆啦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叔叔會騙你嗎?燕子阿姨也不可能騙你啦,其實……其實叔叔和你一樣都喜歡媽咪。”
小哆啦糾正道:“我愛媽咪,是深深的喜歡!和叔叔不一樣。”
“那我……我可以愛你媽咪嗎?”辰少怕小女孩太敏感,知道的太多,一時接受不了事實,沒想到小哆啦還真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兒:“可以,我感覺你對媽咪蠻好的,就跟我爸爸一樣,你們都對她蠻好的!”
“哆啦,看得出你很愛你的爸爸,經常以他爲豪吧?”辰少笑着將她放下,然後牽着她的小手一起邁入了客廳。
“我喜歡看他演的偶像劇,在《天使不哭》裡面,也有一個像我這樣的小女孩,爸爸很喜歡她,不過最後小女孩得病死了……”從小哆啦傷感的聲音裡可以看出她對生命也有很強的意識。<a href=" target="_blank">
爲撫平她的傷感,辰少像孩子般笑了,聲音也顯得無比溫柔:“那只是電視,是假的,一點都不真實,寶貝呀,你看你也是爸爸的女兒,你是多麼健康呢!是不是?”
“是的!媽咪每天都要我做體操,說是鍛鍊身體,我做體操的時間比彈鋼琴還多!”小哆啦自豪地告訴辰少,其實心裡也有些埋怨金紫陌對自己的嚴格,她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
“你媽咪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你應該聽你媽咪的意見,她比你懂得多。”辰少切開一個西瓜,遞給小哆啦一塊,笑容滿面地說。
“是的,你們都比我懂得多,我永遠都得聽你們的,但是你們永遠都比我大呀,永遠都比我懂得多,這可如何是好呢?”小哆啦抓耳撓腮地想着。
…………
…………
這一天,原本是安念滿心期待的一天,當她在醫院裡知道辰少會開車來接自己回月亮山莊,她早就想好了措詞,如果見到他,她要溫柔地不計前嫌,和他重歸於好,她不要承諾,不要婚禮,只希望做一個低調的妻子,像一隻溫馴的貓咪,永遠陪伴在他身邊。
看着肚子一天天長大,安念已經有信心做一個好媽媽,有信心挽回這段感情。當她憧憬着這一切美好的時候,辰少卻悄無聲息地來個家庭投票,把安念親手推到了懸崖邊沿。
而這一天,在衆人的詫異與不理解中,辰少卻心情愉悅地陪着小哆啦,陪她講故事,陪她做作業。他們倆個相處得很融洽。
直到傍晚,燕子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踏進了帝廈的大門,當她憑藉着昏暗的燈光看到一輛比亞迪停在大廳時,她的心砰然一怔,險些跳到嗓子眼,喃喃低語:“他怎麼會在這兒?”
當一個緊張的想法冒出,燕子精神一振,快速走電梯走去。
長長的走廊裡,燕子心情複雜,她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漆黑的一片讓她習以爲常,打開燈越過客廳,剛推開臥室的房門,熾烈的光芒恍了她的眼,恍過神來,赫然發現牀頭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給他帶來一個不幸的消息,安念失蹤了,對於他事不關已的神情,燕子有些生氣,正是因爲尋找安念,燕子纔回來這麼晚,才顯得這麼疲憊。
辰少擡眸,一臉似笑非笑,他並不希望是自己會錯意,反倒希望這是一個事實。
“找過了嗎?”他漠然地看着她。
燕子將挎包隨手扔到牀上,岔開話題道:“哆啦呢?睡了嗎?”
“嗯。”
“真有本事,能哄她入睡,你不知道她幾乎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問上十遍,媽咪什麼時候下班,我都不知道要瞞她到什麼時候,萬一她一直不回來,那可怎麼辦?說慌是要遭雷劈的!”燕子訕笑着,有些哀怨,這一切的結果都是拜辰少所賜,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安唸的未來被你毀了,紫陌的前途也沒了,或許她們真應該找個山洞平平靜靜地過完一輩子。”燕子聲音無比沉重,她的心如被針刺般疼痛。
辰少起身,從冰箱裡取出兩瓶威士忌,遞一瓶到燕子手上,嘴角勾起一個疲倦的笑容:“走,陪我到樓頂吹吹風。”
燕子睨他一會兒,從他手中接過一瓶酒,微笑着拍拍他肩膀:“好,讓我來當你的心理醫生,好好地開導你。”
“小姐,我不是訴苦,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坐,然後找個人說說話。”辰少嘴邊掛着一絲苦笑,他邁開了步子,燕子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