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帝也下了一道命令:“少桀!你今天若是去了,後果你是知道的。<a href=" target="_blank">我不想威脅你什麼,但也不希望看到你和紫陌再有什麼,依我看吶,璐瑤比紫陌好一百倍!”
“聽到沒有!不許去不許去!從今往後你的生命裡再也不可以有金紫陌那個爛女人!”金璐瑤得意揚揚地衝他大吼。
“不許你侮辱她!不然後果你也是知道的。”孫少桀隱忍怒意,目光犀利地瞪着她,沉吟着。
金璐瑤反過身來,將身子擋在門口,孫少桀想撥開她去追金紫陌,可是他發現腳板就像是被牢牢釘住,怎麼也挪不動了。
一輛鋥亮的比亞迪悠地停在醫院大樓下,今天是安念出院的日子。
辰少西裝革履,微風掠過,碎花旋落在他俊美冷傲的面龐,迷住了他的眼,拂去花瓣,翹首望着安念在燕子的陪同下緩緩走下了樓。
辰少目露驚喜,幾步上前將她們接入車裡,燕子陪着安念坐在後座,細心的燕子親手替安念繫好安全帶後,辰少才緩緩將車倒出了醫院,勻速行駛在回山莊的路上。
從後視裡可以看到辰少臉上久違的淡淡笑意,燕子和安念心情愉悅,壓抑的情緒不揮而散。
“燕子,我邀請你今天去我家,希望你參加一個特殊的會議。”辰少微笑着回眸,燕子溫柔一笑,眼裡有無盡欣喜:“什麼會議要安排在家裡?”在燕子的印象裡,重要的會議一般都是在公司會議室召開。
“燕子,你就跟我們回去吧,這些天你也累了,醫院和帝廈兩頭跑,現在我出院了,應該好好感謝你,親自下廚給你惡補一頓,瞧你給瘦得!”安念將燕子的手放入掌心,高興地替辰少邀請燕子。
對於安唸的善解人意,辰少並不附和,他反而沉默地開着車,不再回眸看這兩個女人,安念注意到辰少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愉悅反應,而她似乎也開始鬱郁了。
爲打破僵局,燕子只好輕輕開口:“我去我去,辰少,不過你得先告訴我是個什麼類型的會議?關於哪一塊的?也好讓我做做準備呀。”
職業的慣性讓燕子一遇會議便不敢怠慢。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辰少像是隨便說說。
安念水晶般的瞳眸有些不安,長睫撲閃着,她衝燕子微笑着。燕子亦回給她一個美麗的笑容。
這一路上,各種猜疑閃過燕子的腦海,車子最終停靠在月亮山莊外的林蔭道上,辰少先一步下車,紳士般地替她們拉開車門,然後大步朝山莊裡邁去,沒有叮囑她們要小心之類的關心語。<a href=" target="_blank">
庭院裡,辰少一面不時地加快步伐,一面抓起手機撥打個不停,把舅舅跟姑姑的電話都撥通了,通話內容無疑就是邀請他們參加這個不同尋常的家庭會議。而後他又打電話給自己的心腹雄偉和雄風,艾克曼也受邀參加。
他未透露會議的內容,只是焦急的語氣讓大家頂着滿頭霧水匆匆趕來,以爲發生什麼大事情一般。
不出半個小時,月亮山莊客廳裡一派肅靜,人員幾乎到齊了,衆人屏息而坐,唯獨辰少雙手環胸站在一角落,很明顯,他是這場會議的主講。
最後一個入場的是安念,她被這緊張的氣息包圍,感覺快喘不過氣來,還好有燕子寸步不離的陪伴。
她們對視一眼,找個位置坐下,韓怡與威廉莫名地對視,還有舅舅和姑姑等一些重要親戚也都感覺莫名其妙,空氣像是要凝固一般,誰也不知道辰少這是怎麼了。
不出一會兒,辰少開口打破了沉寂,他目光和顏悅色地掠過在坐的每一位,俊朗非凡地說:“各位,今天這裡除了我之外一共是13個人,有長輩,有我的導師,還有我的助手,我的朋友,你們都是我辰少最信任且最尊敬的人,今天邀請你們聚在這兒,的確是有一件事情希望大家攜手爲我解決。”
安念心頭一緊,辰少會不會遇上大麻煩了?爲什麼要勞師動衆呢?
“有什麼事?你不妨直說,如果可以,我們一定給你拿主意。”威廉打量着辰少古怪的表情良久,終於開口問,其實他早有猜測,這需要拿主意的事情跟工作沒有關係。
“好,那我就不繞彎子了,這件事關於安念還有我……辰少的幸福。”辰少話還剛說出口,大家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並有微小的議論聲傳出。
辰少淡定自若,像是準備了很久很久的話語,他動情地說着:“今天在坐的每一位手上都有自己寶貴的一票,請用你們客觀的理智來評一評這件事情,咱們不計前嫌,不談論婚禮上發生了些什麼不愉快,我想了很多天,我的確愛着金紫陌,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我已經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再拉着安唸的手邁入婚姻的殿堂……”
“辰少!你這是什麼話?安念她還剛剛出院!”威廉氣得嘴角止不住地抽動,他想不到兒子召集大家卻是爲了這樣一件事情,做爲父親,自然是怒不可遏的,他激動地拍案而起,怒視着他。<a href=" target="_blank">
大舅舅趕緊起身拉住威廉,低聲勸道:“威廉,聽孩子把話說完,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激發矛盾,要發怒也等會議完了再發。”
無奈,威廉只好隨大舅舅重新坐入沙發裡,他對辰少的真誠嗤之以鼻,韓怡輕撫着他的背,憂心忡忡的說:“先看看再說。”
辰少並不因爲父親的動怒而改變自己會議的內容,反而一刀插入主題,不想再羅嗦下去:“長話短說,我想結束這種關係,我給不了安念未來,我不能做她的丈夫!”
“那你要怎麼解決呢?”在長輩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辰少倒也答得坦然:“所以我不想再這樣拖拖拉拉下去,今天大家要表決的就是我這樣做對不對,你們是執意讓我重新牽住安唸的手,還是支持我去尋找自己的真愛?”
“投票可以開始了嗎?”威廉怒急攻心,幾乎大發雷霆,他拼命壓抑着問,既然是這樣,當然大家意見大有不同,所以解決這種事情只能靠投票。
韓怡卻急了,他怎麼可以贊同兒子這種荒唐的方式呢?幸福是可以用投票來決定的嗎?不過她剛想開口,辰少竟然提出了規則:“每人一票,我相信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給你們一分種考慮,然後你們一個一個當衆告訴我答案,誰也不許棄權!”
一分鐘很快便過去……辰少冷靜的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包括燕子和安念。
“小姑姑你先說吧。”辰少漫不經心地開口,似乎這個結果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或是這次的投票只是形勢一下而已,決定早已在他心中。
“……我……”作爲第一個投票的人,小姑姑顯得很緊張,因爲她不知道大家的傾向,正當她爲難時。
辰少神情自若地提醒她:“請以你的愛情觀點來看待我們畸形戀愛,並幫助我從歧途裡走出。”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小姑姑遲疑着睨向辰少,也怕激起他的不悅。
沒想到辰少卻表現得很耐煩:“請講。”
“你是真心愛金紫陌的嗎?我只是在婚禮上倉促地見過她一面,說實話,憑藉着第一感覺,我覺得她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小姑姑不希望你欠下一身的情債,你能懂我的意思嗎?”小姑姑略施胭脂的容顏變得有些隱憂,不希望有人成爲下一個月露。
“這輩子也只有金紫陌可以讓我改變,可是讓我拋棄一切,爲了愛她,我可以奮不顧身。”辰少眸中迸出一道真摯的亮光,他目不轉睛地與小姑姑對視。
“我選金紫陌。”小姑姑滿意地微笑,毫不顧忌旁人的詫異。
這個得票者讓衆人驚,尤其是安念,她揣緊雙手,惴惴不安地垂下了眸……平日裡她和小姑姑關係可是很好呀,她怎麼會向着外人呢?
“安念。”二姑姑將溫柔的目光落在安念身上,希望她能振作起來,別亂了紛緒。
大表哥平靜地喚出一個名字:“安念。”
“金紫陌”大舅舅遲疑着說。
“安念!”威廉大聲說。“安念。”韓怡聲音顫抖。
艾克曼垂眸說:“金紫陌。”
雄風乾練地說:“金紫陌。”
雄偉想了想,當目光落到辰少身上時,也只好說:“金紫陌。”這些天他最瞭解辰少的心思。
先後又聽到兩個聲音:“安念。”“金紫陌。”
最後輪到燕子和安念,燕子的聲音很憂傷:“安念。”她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六比六,還剩最後一票,而最終的結果卻取決於安念,這樣的場面連辰少都捏了一把冷汗,他將尖銳的目光落在垂頭的安念身上,其實這樣的抉擇,無論是投給誰,安唸的心都是如刀割。
良久,她都未曾擡眸,也未吭聲。還是韓怡焦慮地提醒:“安念,要爭取自己的幸福呀。”
“安念小姐。”燕子蹙眉低喊,雙手握住了她冰涼的肩膀,以示鼓勵。
安念緩緩擡眸,臉上掛着淡漠的笑意,她站起身,只輕聲說出三個字:“金紫陌。”然後轉身便離去,留下一屋子愕然的人,唯有辰少如釋負重,望着那個背影,他沉默了。
沒有絲毫的愧疚,甚至沒有一絲想要挽留,在威廉還未從驚愕中醒來時,辰少便隨安念而後,邁出了客廳,他與安念擦肩而過,且揚長而去。
室外,陽光給庭院染了一層美麗的光暈,一棵老愧樹在徐風中輕輕抖了抖,細碎的百花紛紛灑落……
安念在愧樹下停住了腳步,怔怔地望着這個爲愛執着的男人,她原本以爲自己是個執着的女人,可是在他面前,她選擇了認輸。
陽光燦爛在安念微微彎起的脣角,這個笑容裡有無盡的心酸與深深的幸福,久久地,直到她目送那輛鋥亮的比亞迪繞出了月亮山莊,並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這個笑容才隨之消失。
“張嫂,你過來一下。”安念目光溫柔地落在正晾被套的張嫂身上。
“安念小姐,什麼事?”張嫂胖胖的臉上全是喜悅的笑容,對於客廳裡剛纔所發生的一切,她全然不知,只知道安念今天出院,她特意起了個大早,爲她燉了不少補身子的湯。
“去幫我收拾幾件換洗的衣裳,我要去看望一個朋友。”安念微笑若有若無地暈開在嘴角,雙手輕撫小腹,目光中充滿神往。
“安念小姐,太太讓我過來陪着你。”燕子出現在安念身後,伸手溫柔地攙扶住她。
安念側目微笑,以示自己情緒很好:“燕子,公司的事應該很忙吧?不要爲了我而耽誤了工作,我已經出院了,身體倍兒棒。張嫂,快去吧,我到院子裡等你。”安念又將眸光重新落到張嫂身上。
望着張嫂離去的背影,燕子隱隱感到不安,可她卻並未詢問,只是陪着安念散步在院子裡。
客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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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沉寂。針落可聞。
“雄偉雄風!你們務必要把辰少帶回來!我限你們24小時之內!”威廉眉目半凜,毫不兒戲地下了命令。
雙雄應聲離去。
“艾先生,公司的事情暫時就交給你和燕子,你先下去吧。”韓怡不希望家醜被外人親眼目睹,更不希望老公的脾氣被屬下領會。
果然,待艾克曼離開後不久,威廉便大發雷霆,怒斥韓怡:“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
小姑姑趕忙走過來勸他:“你不能怪韓怡!辰少一直都是這樣,從小便是這樣萬世不恭,現在他正懂得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我們做爲家長,應該支持他!”
“我看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安念該怎麼辦。”大舅舅皺眉思索。
韓怡含淚道:“這孩子真可憐,懷着身孕,現在又不能引產,只能將孩子生下來,可是……”
…………
庭院裡,安念支開了燕子,提着幾件衣裳心緒萬千地離開了月亮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