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傲狂聽到這鞭炮聲後,正要立即出門便被德壽攔住。只聽他道:“彆着急,雖然這大婚是在武當上。正因爲相隔不遠,所以你還要再等小半個時辰,等她們繞圈三週,落轎於大殿半盞茶的時間,你才能出現。這是宣召男方尊貴的規矩,你現在安心等着。”
聽到這些又是規矩,傲狂乾脆坐下來喝茶。一壺茶接連倒了七杯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心中默默算計着時間,傲狂此時一口喝光杯中剩餘的茶水起身道:“時間到了。”
一語說完,衆人看着傲狂急忙走出的身影不禁相視而笑。一路上,傲狂在前,無忌身穿伴郎服飾陪伴左右,兩側是七十二名血刃隨行,周圍還有一幫人馬按照規矩,排對守禮的映襯。謝遜,德壽,胡青牛,張三丰四人卻是依照禮儀先一步前往新婚大殿。臨走時還不忘讓傲狂放慢些步伐,拖一些時間。
他們的話,傲狂此時是全當耳旁風,心中壓根就沒有男尊女卑概念的自是能多快就多快,要不是一旁有人攔着傲狂恨不得直接縱馬飛奔。
也就在傲狂等人喜氣洋洋等待大婚的時候,滿懷嫉妒情緒的宋青書卻悄悄進入傲狂的房間,他看着房間滿是紅色絲綢心中的嫉妒瞬間化爲怨恨。雙掌握拳捏的‘咔咔’作響。當片刻時間過去,找到傲狂隨身長刀之後,一絲陰沉的冷笑浮現而出。
當宋青書轉身返回俞岱巖的房間時,傲狂正在向無忌道:“無忌,現在就我們兩兄弟,你別總是規矩不規矩的行不行?我剛纔只是忘了停馬而以,你至於嘮嘮叨叨的到現在嗎?”
話音落下,無忌的笑容有些苦澀的迴應道:“按照規矩,新郎迎轎的馬匹要三十六步一緩,三百六十五步一停。這叫男掌三十六,迎親主從容,女方守新郎,三百六十五。狂哥,我也不容易啊,大伯,師公他們早就對我吩咐過,有一絲差錯就唯我是問。我可不想受罰,你就聽我的按照這個規矩走下去成不。”
如此這般磨磨蹭蹭的走了幾遍,傲狂實在受不了這處處約束的走法,心思暗動,轉頭十分正經的向無忌說道:“無忌,我的刀你帶了沒有?”
“大婚之日帶刀,簡直是胡鬧。”
聽着這反駁,傲狂此時剛好走完三百六十五步,停下馬匹無所謂的迴應道:“波斯總教的人馬至今沒有傳來風吹草動,到時候他們來攪局,我連個趁手的兵刃都沒有,唉。再說我也沒有說要親自帶刀,放在你身上既不壞了規矩也能有所防範。你現在若不回房取刀,我直接騎馬奔走,到時候義父他們問起來,我就兩個字,忘了。”
“別別別,我這就回去。狂哥,你可不能害我,一定要按着規矩走。”話語說完,無忌立即調轉馬頭快速奔跑起來。
看着他消失,傲狂揚聲向兩側血刃吩咐道:“走。”
三十六步後,血一提醒道:“狂少,緩一緩。規矩。”
“規矩個鳥,再說這話信不信我立即把你也給支開。”
“狂少,我們可是都帶着兵刃呢。呵呵,您繼續。”血一干笑兩聲,抖着肩旁道。
一路暢通,僅用半盞茶的時間就按照路線走到武當大殿的廣場外圍,這紫霄殿也正是傲狂的成婚殿堂。看着大殿門口停放的三輛大紅花轎,傲狂剛要上前,韋一笑的身影從大殿內,帶出片片殘影的擋在傲狂面前道:“狂少,規矩,規矩。”
緊隨着他的話音,耳旁同時傳來德壽,謝遜,張三丰的聲音道:“再敢壞了規矩,當心我收拾你。”“你誠心氣我是不是?”“來的這麼快,無忌那小子呢?”三位功力高深的可以隔着百多米的距離,直接施展傳音入密的法門從大殿透過廣場再傳入傲狂的耳中。然而沒有這份手段的胡青牛卻坐在椅子上乾瞪眼。
心中雖然着急,但看了看廣場上可謂是人山人海的聚集了各方武林人士,在望着大殿中臉色有些難看的四人,不禁嚥了口氣,老老實實的按着規矩原地等了片刻。當鞭炮樂曲響起的時候,無忌此刻策馬來到身前張口就道:“狂哥,你不守信用,你坑害我。什麼取刀防範,你就是想我弄走。”
“別說了,你今天是伴郎,沒了你陪着又要破一條規矩。”傲狂抖着肩膀,舉步向花轎走去的同時笑道。
“先前說好按照規矩的。”無忌憋着口氣在身旁低聲道。
“是你說的,我又沒答應。”
“你這是無賴。”
“…”
“君子無信而不立。”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
短短百米距離,傲狂就是這般有一句沒一句的與無忌低聲互相反駁。
來到轎子前,剛要下馬。便被無忌拉着肩膀笑道:“翻身回雲禮,鳳凰會面禮,馬鐙踏月禮,落地採蓮禮”
聽他一口氣說了十二條被自己稱作下馬十二難的規矩,傲狂咬咬牙一一照做。腳掌落地還沒走動半步,無忌又道:“走南不走北,東西各不同。迎轎有先後,提簾分大小。狂哥你可要想好了怎麼走,然後還要金枝”
隨着無忌的話語,有十五名丫鬟頓時上前,一字排開的站在傲狂身後,手中各端一件物品,有金枝,金蓮,金玫瑰等金器,還有銀環連理等銀器,另外還有各式各樣的玉質器物。緊緊是挑開花轎的門簾就花費了小半炷香的時間。最後鬆了口氣,剛要將新娘接過轎門,傲狂看着面前的三個花轎卻有了些猶豫。心中不禁再次暗罵制定這規矩的人。三位嬌妻同時迎娶自然要分一分大小,這迎接出轎的先後順序,是由男方默定她們今後在家中的地位與名分的無言宣召。
廣場上的衆人看到傲狂在此刻停下,有好事者不禁開始跟着起鬨,有說先迎揚衫,有說媚兒,有說小昭的等等亂成一團。然而紫霄大殿上的謝遜等人更是爲之着急,韓千葉甚至不能安穩的坐着,直接站起身望着大殿門口的傲狂。
這些事情由新郎官決定,旁人誰也插不上手,原本三天時間傲狂根本沒爲這事犯愁,只因打定主意正房非小昭莫屬,可現在身處廣場,被各地武林人士看着,傲狂卻在顧忌揚衫的身份。不爲別的就因她有個叫楊過的祖宗,傲狂也不能當着天下武林人的面委屈了她。
看着傲狂不動,無忌在一旁輕聲道:“狂哥,這事做兄弟的也不能說什麼。當斷則斷別顧忌,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再說就憑你的身份”
無忌還沒說完,韋一笑便立即止住道:“你說的夠多了。”對其說完這句,韋一笑又跟了一句道:“狂少,我也是這個意思。利索點。”
聽着二人的話語,傲狂心中暗自道了句;事不關己,站着說話不腰疼。心中想到此處,傲狂轉眼一思量,當下對着黛綺絲走去。人到身前七步外,看着黛綺絲身旁的兩個大紅花轎,傲狂悄悄拿出一粒‘九轉熊蛇丸’服下,等藥力散開便開始催動刀罡,向黛綺絲傳音道:“姑姑,哪一個?”
“你問誰?”黛綺絲冷淡的傳音,顯然是抱怨傲狂剛纔的猶豫。
“當然是小昭了,好姑姑,你趕緊告訴我小昭在哪,萬一錯了,以後的名分想改那可是千難萬難。”有些焦急的傲狂迴應道。
事關女兒今後,黛綺絲聽完這話頓時掛起溫和的笑容指了指左邊向傲狂道:“還算你有良心。真不知道你這三天的禮儀是怎麼學的,此時看到我竟然還不知道小昭在哪。”
有些輕鬆又有些沉重的吐了口氣,傲狂擡腳便向着小昭的花轎走去。看到這裡紫霄大殿內的的韓千葉安安穩穩的坐下來,悠哉悠哉的抿了口茶水。
然而廣場的上的武林人士看到傲狂做出選擇,有的歡呼有的嘆氣。歡呼爲少,嘆氣惋惜的佔爲多數。衆所周知小昭雖然是‘紫衫龍王’黛綺絲的女兒,另一個身份是波斯總教的三位聖女之一。身份說起來高貴但這裡是中原並非波斯,再者從始至終小昭的名分一直都是婢女。如今與楊過後人一起,卻被選爲正房自然有違大多數人的猜想。
看着傲狂身到轎前,已經把手探入轎內。黛綺絲的笑容便越加滿意。當傲狂已經拉起小昭白嫩的手掌卻從廣場外圍傳來一道讓人惱怒的聲音道:“住手。”
一語無疑驚起千重浪,傲狂則頭望着聲音的方向想要看看是哪個混蛋敢在此時攪局。大殿內的德壽,張三丰等人各個帶着怒色,謝遜更是將手伸到座椅之後,後面隨行的周顛此時已將屠龍刀的刀柄露出衣袍外,以供謝遜以最快的速度隨時抽刀。
這聲話語響起,廣場衆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有些混亂的局面使得專心奏樂的僕人也爲之停下演奏。原本喜氣洋洋的局面一觸即發。傲狂站直身軀向着暗自在衣袍內握緊兵刃的七十二名血刃道:“等我號令,一動手就別管那混蛋是誰,直接把來人千刀萬剮剁成泥。”
“是,狂少。”
當廣場上的衆人議論紛紛之時,大殿中的德壽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帶來的二百黑衣衛清理道路。
一聲令下,護衛在紫霄宮的二百黑衣衛,齊致運起輕功衝向來人的方向。沿着傲狂先前走過的路線站成兩排,從大殿通向廣場外圍清出一條五米寬,百米長的道路。最低修爲就是一流高手的二百黑衣衛,此時練成一線所散發的威勢瞬間蓋住廣場衆多武林人士的喧譁。
場面可用雅趣無聲來形容的同時,所看到的外圍情形卻讓人張目結舌。一頂大紅花轎沿着道路緩緩前來,匪夷所思的情形讓傲狂糊里糊塗,謝遜,張三丰,韓千葉,胡青牛更是報以詢問的目光看着對方。周顛這渾人看到這裡悄聲嘟囔道:“狂少的風流債也太多了吧,這都追到這來了算是哪門子事。”周顛獨自小聲嘟囔兩句也就算了,然而離他最近的謝遜也瞪大眼疑惑道:“這又是那家姑娘?轎子裡是誰?”
謝遜愛子心切,看到花轎自動送上門也就沒多想。可張三丰卻是皺着眉頭道:‘小心有詐。“話音一落,大殿內的各派掌門也跟着點頭議論。你一言我一句的聲音響起沒多久,以司徒鎮天身份出席婚禮的德壽直接開口笑道:“送上門的徒媳能有什麼詐?就算有,也只是些兒女情長,理不清算不明的糾紛。”
聽到德壽滿懷自信的話語,張三丰轉頭問道:“大哥,聽你這話,你知道花轎裡的是誰家姑娘?”
“看着吧。”只點頭卻不說明,德壽含笑迴應道。
隨着這頂莫名轎子的前來,廣場衆多武林人雖是不明所以但也鬆了口氣,轉頭將目光先放到紫霞大殿,然後跟着德壽等人的目光落在傲狂身上。
萬人矚目卻滿心疑問的傲狂竟然開始有了怯場的感覺。德壽等人的沉默無疑是將話語權交給了自己,擡頭望去發現德壽竟然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此刻傲狂多希望有人能給自己解釋一下。
在黛綺絲憤怒的注視下,媚兒花轎旁的王難姑也搖頭不滿的輕聲道:“這是怎麼回事?轎子裡的是誰?大婚之****這是在耍什麼花樣?你到底想幹嘛?”
一連串的疑問聲中,揚衫轎子旁的殷素素也搖頭表示。此時身旁的無忌幾次張了張口才說道:“狂哥,這婚禮可真夠亂的。”
“狂少,裡面的是誰?算起來整個明教除了教主,就屬我跟在你身邊的日子最長。我見過沒?”韋一笑緊跟着怪笑道。
來人還沒到身前,傲狂就被衆人這般對待,心中滿是不痛快。聽着韋一笑的話,傲狂張口帶怒的迴應道:“小爺自從進了中原,就沒一天安寧過。哪來的時間去捏花惹草?再說了,能被看上的都是花中極品,這天下又有幾位?想知道是誰,自己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