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昉沉着眉啓動車子:“還在國外,戈遠已經鎖定了他的位置,明天就能把他帶回國。”
祁凌寒點了點頭:“季科長身邊的那個人查的怎麼樣?”
“那個人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職員,家境一般,但是我們查到他最近收到大額匯款,來源經過僞裝,還在調查。”
祁凌寒眯了眯眼睛:“股市如何?”
黎昉抿了抿脣:“雖然已經排查過,但是今天下午您被帶走的視頻還是在網上傳開了,現在股市很不理想,股價一再下跌。”
祁凌寒打開手機搜索了下,隨即蹙眉關上:“有人收購嗎?”
黎昉精神一震:“有,目前有三方在收,一方像是散戶,一方是幾家對手公司,還有一方很隱蔽,目前還沒查到屬於哪方。”
祁凌寒擡腕看了看時間:“時間差不多了,吩咐他們拋出誘餌。”
黎昉眯了眯眼:“是!”
祁凌寒閉上眼睛靠在靠背上,倒退的光影打在他臉上,斑駁而迷濛。
手機輕輕震動,他隨手點開接聽,聲音低沉而清冽:“喂。”
電話那頭靜了一下,淺淺的呼吸聲傳來,祁凌寒猛然睜開眼睛看了眼備註,是汐妍的電話。
“汐妍。”他的聲音瞬間溫柔。
楚汐妍一陣鼻酸:“是我,你今天沒事吧?”
“別擔心,我沒事。”
祁凌寒輕輕笑着,低沉磁性的聲音蕩在楚汐妍耳邊。
楚汐妍紅了耳朵,她抓着電話,手指無意識蜷着手機掛墜,聲音裡帶着滿滿的依賴:“你不要騙我,今天下午你就騙了我。”
祁凌寒笑着嘆了一口氣:“不會了,以後都不會騙你。”
楚汐妍紅着臉掛掉電話,枕頭綿柔,她卻有些想念他的臂膀,要不然,明天就搬回去吧,主動一點,像以前那樣在他面前大膽的表現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們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
昌雅涉毒洗錢一案在第二天甚囂塵上,沈英珏的口供不知被誰泄露,信誓旦旦的指證祁凌寒是幕後主使,她只是聽命行事,祁氏股票跌停,網上已經有人開始預判祁氏這偌大的公司最後會被哪方勢力吞併,但是更多的則是對祁凌寒的謾罵,甚至有因違禁品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犯人家屬拉上橫幅堵到祁氏大樓處,叫囂着要祁凌寒給一個交代。
安保冷麪秉公將那羣人往外驅逐卻被指着鼻子痛罵助紂爲虐,楚汐妍皺着眉頭從角落裡繞過去,卻被人發現蹤跡,一把攔在了原地。
“你!你是在這裡上班的!我告訴你!你們總裁賺盡了黑心錢!他賺的是我兒子的命啊!我兒子才十幾歲,就因爲被你們總裁這種喪盡天良的人騙着碰了毒,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活生生被拖垮了命啊!”
抓着她的婦女看上去蒼老的像是六十多歲,髮絲散亂,目光裡是全然的恨意。
楚汐妍想起自己的孩子心中一軟,但聽見她對祁凌寒的指控就忍不住想要反駁:“大姐!你們搞錯了!我們總裁是被人冤枉的,他也是受害者!他沒有涉毒!”
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的人俱都圍上來:“你看着這麼明事理,說話怎麼丟了良心!他那麼大的老闆能被冤枉?再說,怎麼不冤枉旁人就冤枉他?!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我認得她!她是那個祁氏總裁的姘頭!我們抓住她,用她逼祁氏總裁給我們個交代!”
人羣裡有人叫了一聲,楚汐妍錯愕的回頭,卻沒有找見喊話人的長相。
但是這一句話煽動了衆人的心,楚汐妍被人七手八腳的抓住,她拼命掙了掙卻掙不開,周圍的安保皺着眉頭揮着警棍過來:“放手!放手!”
一名安保認出楚汐妍,白了臉上來想要把她拉出來,棍子從最外圍的一箇中年男人身上擦過,那個人立馬倒在地上打滾:“打人啦!打人啦!祁氏打人啦!”
立時就有記者衝過來採訪他,他撩起後背,背上是一道清晰刺眼的淤青,那名安保瞪大了眼睛:“沒有!我都沒有碰到他!”
人羣越發地騷動,周遭亂成了一團,楚汐妍被衆人推搡着,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一隻有力的手臂攬過她的腰,眨眼之間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祁凌寒周身一片肅殺之色,冷着臉將她被扯得散亂的衣服快速拉好,擡眼時眼底的陰霾濃不見底:“黎昉!今天在場的人,一個不差都帶進祁氏!”
楚汐妍埋首在他懷裡,強忍住落淚的衝動,她咬緊了牙:“有人故意搗亂,裡面有媒體。”
祁凌寒偏頭碰了碰她額頭:“我知道。”
他擡起頭看着被保鏢和安保圍在中心不停叫嚷的人,聲音冷淡而清冽:“既然有媒體朋友,那就按公衆形式做事,黎昉!”
黎昉點了點頭:“明白!”
黎昉冷着臉低聲吩咐了一名技術部員工,那名員工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祁凌寒抱着楚汐妍回到祁氏,那一羣人被塞進會客室,會客室裡吵鬧不堪。
“喪盡天良!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打人了!”
“放我出去!你信不信我在網上曝光你們!”
“我可開的是直播!祁凌寒!你要是不怕身敗名裂就趕緊放我們走!”
祁凌寒充耳不聞,他在會客室門外放開楚汐妍:“你先上去。”
楚汐妍皺緊眉搖頭:“我算是證人,可以幫上你的忙。”
祁凌寒嘆了一口氣:“這羣人很可能會動手。”
“我就在門外,讓我留在這裡吧,我去樓上更不放心。”
祁凌寒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他沉肅下臉色,輕輕整了整袖口,推門走了進去。
鬧事的人算上一些媒體記者有二十多個,見祁凌寒進去,那些記者立時叫起來,一些形容枯槁的中老年人只紅着眼睛瞪着祁凌寒,眼底是刺骨的恨意。
祁凌寒垂下眸子,淡聲吩咐人事準備熱茶。
“你少假惺惺!快放我們走!”一箇中年人急赤白臉的叫囂。
祁凌寒徑直坐在主位:“急什麼?你們不是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