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給他們準備的房間在二樓最裡面的一間房間,比較幽靜。到了晚上她才知道爲什麼秦雪會給她安排在這個房間。原來是別有深意的。
只是顯然,她的心思白花了!
吃完飯之後。顧唯一就跟季耀北迴房間,她率先洗完澡,躺在柔軟的牀褥上,雙手交疊放在臉下面,側首看向外窗的漆黑的夜空。今天晚上的天氣格外的晴朗,天空懸掛着很多亮晶晶的星星。將整個臥室裡照耀的星光璀璨,不用開燈。都能夠清晰的看清楚房間的擺設。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花香,耳邊有蟋蟀的蟲鳴,別有生趣。
果然鄉鎮的夜晚跟城市的夜晚就是迥然不同,別具一格。
浴室的門打開。聽到動靜,顧唯一擡眸看過去,男人身上圍着白色的浴巾。寬肩窄腰,肌理分明。此刻上面掛着點點的水珠,說不出來的性感。
季耀北早期在部隊訓練過,而且都有定期健身的習慣。所以身材保持的一直都很好。膚色也是健康的蜜色,這一點顧唯一早就知道了,但是每次看到他這樣,都會抑制不住的臉紅心跳。
這個天氣本來就比較沁涼,顧唯一看着他半裸着上身,輕聲說,“你快點穿衣服,等會不然感冒了。”
修長的雙腿邁出,深黑的眼眸緊緊的鎖在她的臉上,菲薄的脣勾出一抹肆無忌憚的性感的弧度,在顧唯一錯愕之中,直接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低聲自然道,”睡覺穿什麼衣服。“
伸手攬住她的腰肢,頓時淡淡的沐浴清香混雜着男性荷爾蒙氣息將她包圍。
“你幹什麼?”她的身形變得有些僵硬。
季耀北深邃的黑眸微眯,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柔軟的發頂上摩挲,“唯一,我們要個孩子吧?”
聞言,她眉頭皺了下,“怎麼你也想起來要孩子了,我……”
今天一個兩個人都這樣跟她談孩子的事,這種事情她覺得就應該順其自然,況且自從上次季耀北不讓她吃避孕藥,她就沒有做過措施,但是那兩次都沒有懷孕,或許是聽從了她心裡的意願吧。
她以爲她這樣說,也不是全沒有道理,季耀北很忙,她也有事情要做,要孩子實在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至少暫時是!
“你今天拿我當藉口說不想要孩子,說實話,我聽到了很不開心。”季耀北直接打斷她下面的話,難得的主動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睫毛微顫,眼眸微垂,顧唯一抿了抿脣,“抱歉,拿你當了藉口。”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他低聲說,“只是覺得他們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結婚那麼久了是應該有個孩子了,第一個孩子我沒保護好,到現在我還覺得歉疚,所以,你放心,如果你懷孕了,我肯定會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恩?”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帶着蠱惑,顧唯一本來想好的話竟然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半響,她才道,“我受傷了,等身體恢復點再談這個事情好不好?”
至少他還不是那種不能節制的人,所以她說出這話也沒有反對,她的身體還在恢復期,確實不適合做這種事情,他方纔提出來只是想跟她商量一下而已。
大掌捧着她的臉頰,跟她臉對臉的正視,看着她臉上的緊張,薄脣勾出一抹弧度,低低的笑出聲,“季太太,我在你眼睛裡就是這麼禽獸不如的人嗎?”
顧唯一微囧,“你以爲你不是嗎?”
她可是忘不掉之前的經歷啊,在牀事上這個男人兇猛的如野獸。
在西鄉鎮住了一個多星期,她跟季耀北纔回去,回去之前秦雪還不忘叮囑讓她生孩子,當時顧懷遠,胡研,季齊南都在,她尷尬要死,也只能一口答應,畢竟現在四個人都鎖住她的肚子上,她要是拒絕,估計迎來的會是更強烈的反應。
只要回去了,他們總不至於追到京城去催促她吧。
她每天定期複查,傷口情況良好,一直都在慢慢的恢復,後來她也知道蕭曉被送去了美國,聽說季耀北給她選了所學校進修,是她一直喜歡的金融專業,顧唯一覺得這樣做也算是對她最好的回報。
本以爲將所以外在的因素全部都遠離自己的身邊,或許生活就會平靜下來,顯然她的想法有些太過天真,在恢復到三個月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眼睛明顯有些模糊。
那天早上,季耀北照例去公司上班,她一個人在家學會了擺弄花草,在庭院裡種滿了藍目菊,和非洲菊,花苗還是從西鄉鎮回來的時候秦雪給她的。
當時她看到滿地的花,覺得得秦雪真的是個很會打理,很會享受生活的女人,而且她覺得金帝的庭院有些太單調,所以就要了一些。
三個月時間,她慢慢的摸索,打理的也是很好,只是今天早上澆水的時候,忽然就覺得視線裡一陣重疊的影子,她緩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也就沒有在意。
起初以爲是太陽太強烈,她在外面摸索的時間有些久,導致的視線恍惚。
可是到了正午的時候,她午休了一會,起來的時候,視線又開始不清明,忽然之間她就有些慌了。
當下穿戴整齊,收拾好包,又讓人送她去了醫院。
藥物一直都是高潤配給她吃的,所以有什麼問題當然是去找他。
到了市醫院辦公室,她敲門而入,男人身穿白色的大褂,英俊的五官上架着金絲眼眶,看起來儒雅,溫和,謙謙公子的那一種!
聽到動靜,高潤手中的筆微頓,擡眸看到她,立刻笑着揶揄道,“小可愛,今天怎麼想起來醫院?是想請我吃飯嗎?”
顧唯一早就習慣他的語氣,雖然每一次高潤看到她都會揶揄幾句,但是其實他是一個非常正經的人。
“高潤,我有些情況想問問你。”顧唯一有些笑不出來。
瞧着她這樣高潤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你先坐,慢慢說,是不是傷口又不舒服了?”
“不是。”她拿着包的手微微收緊,然後在倚在上坐下來,輕聲道,“就是我今天早上覺得我看東西總會有一個階段模糊,是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ct她也有檢查,可是每次的結果都說恢復的不錯,可是出現這種情況她還是有些緊張。
“模糊,有多長時間?”高潤當下問道。
顧唯一想了下,開口道,“差不多有幾分鐘的時間。”
高潤推了下鼻樑上的眼睛,推測道,“會不會是你最近太累了什麼原因?”
“沒有,我最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就睡覺吃飯種花。”這種小事如果她還覺得累的話,她覺得自己就白活了。
高潤提議道,“這樣吧,我再帶你去檢查下ct。”
“好。”
等ct檢查完之後,高潤拿着手裡的拍攝出來的腦部影片,對着窗外仔細的看了下道,“之前你出血的地方恢復的不錯,只是有少量的血積壓在那裡,並不會別的影響,你說的視線模糊不應該啊……”說着說着,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你以前的時候。”他擡手指了指腦袋,問道,“是不是受過傷?”
顧唯一愣怔了下,搖搖頭,“我不知道。”
高潤斂眸,笑了下,“行,我知道你先回去了,有什麼情況你再打我電話,我跟院裡面的腦科專家討論下,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
他負責是內外科,腦科他只是略懂一二,之前她腦袋的問題,請教過院裡面的醫生,說是注意一些就沒什麼大的隱患。
“恩。”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高潤將手裡的影片放下,問道,“耀北沒陪你一起來嗎?”
之前的每一次身體檢查,複查都是季耀北親自陪她過來的,高潤也只是隨口一問,怕她情緒緊張,故意轉移話題。
“沒,他去公司上班了,我是突然出現這種情況,所以纔過來問問。”說到這裡,顧唯一笑道,“我沒有你的電話,所以只能過來問了。”
“你不能跟耀北要嗎?”高潤挑了挑眉問道,隨即笑道,“難道你怕他吃醋?”
顧唯一微囧,“沒有,你還是現在給我吧。”
說着將手機遞了過去,她不想讓季耀北爲了這點小事擔心,也許今天她這種情況,是她多想了吧,或者是她杞人憂天,要是因爲這個讓他從公司回來一趟好像也不值得。
從醫院出來之後,她沒有直接回去,而是讓司機送她去工作室。
工作室她沒時間搞,所以一切都交給了慕語,慕語因爲在家裡閒來無事,所以聯繫了一些圈內的朋友什麼的幫她宣傳,很多人倒挺喜歡她中暗黑風系,不少人都找她定製服裝,當然也有人喜歡顧唯一的風格,但是她的身體不好,所以一個單子都沒有接過,就算是她有心想試試手,某個小氣的男人也不允許。
她也樂的清閒自在。
到了那裡的時候,慕語正埋頭量着布料,有店員看到她進來,剛要喊她,顧唯一示意讓她不要出聲,然後接過她手裡的水杯,直接走了過去,擡手將杯子放在她的工作臺的旁邊。
“妞妞我先不渴,你幫我把抽屜裡的粉筆拿給我。”
妞妞應該是剛纔那個店員的名字。
緋色的脣勾了勾,依言從抽屜裡拿了個粉筆遞了過去,慕語接過,快速的在布料上畫了幾下,用剪刀剪裁,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看的顧唯一眉梢微挑,輕聲道,“慕小姐現在的功夫見長啊。”
“那是,妞妞,我跟你說我現在的手藝絕對可以出師,你好好幹,等……”話沒說話她覺得哪裡不對,要是妞妞肯定叫她慕姐姐啊,側首看過去,就看到女人穿着一身淡藍的旗袍,素淨溫軟的看着她。
“唯一。”慕語瞬間驚叫道。
顧唯一淡笑,調侃,“你現在的手藝真的不錯,慕師傅,以後可得多教教我。”
“得了吧,你就埋汰我吧。”
將手中的事情放下,拉着她坐到沙發上,然後讓妞妞給她們上了兩杯茶,慕語好心情的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的,老闆視察嗎?”
“例行突擊。”她煞有其事的回答。
慕語立刻正襟危坐,“那老闆對於我的表現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