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荒古巷亙古不變地隱秘旋轉着,與此同時演化出各種恰如其分的人生如戲。
絕大多數的天才被理所當然地幸運選爲天選者時,心裡總會不由自主地閃過這樣的念頭:我是絕世天才,我要憑藉一己之力,撼天動地,獨戰蒼穹。他們是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單槍獨馬,各爲己戰來獲得最大的收益,更多的是驕傲自尊無敵的滿足感。況且,在這個弱肉強食,實力爲尊的世界。每個人的心裡的第一準則就是:殺死對方,成全自己。
而且似乎天機老人早就預測到了這些天選者的心思,然後有意無意地在他們的心靈深處種下了一顆夢魘般的貪婪種子——天機老人是獨立的同時的在各個天選者的腦海中宣讀的第一法則,然後誰也不準闡述其中誰都知道的秘密。這就像是給彼此的信任綁上了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然後許多人也就彼此關起了互相信任的門窗。
不過終於還是有人不得不忍受着被背叛的恐懼推開了一絲絲信任的門縫,臨時性的組成了一個戰時同盟。這其實對於這裡的絕大多數人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大膽而偉大的嘗試。只是要讓人們推開這一絲絲彼此相互信任的門縫,似乎也是人們經歷了殘酷無情的腥風血雨之後。
“各位要仔細搜查各處角落,千萬別讓這條大魚跑了呀。”一個氣度不凡的男子對着身邊幾個同樣樣貌不錯卻有些面色憔悴的戰時盟友提議說道,“放心這次他受了重傷,肯定跑不遠的!只要把他擊殺了,這次我們一定可以獲得豐厚的奇遇獎勵。”
這幾個男子聽到這話之後,疲憊的心體,瞬間覺得填滿了力量。
他們多是天賦潛力非凡的普通背景人物。在這個拼實力、拼天賦、拼背景的三拼時代世界,他們僅僅佔了一種絕對優勢是遠遠不夠的。他們從一出生的時候就被賦予了太多的希望和使命,這些沉甸而厚重的擔子並沒有壓垮他們,反而還激發了他們堅韌不拔的毅力。他們樂於被寄託這樣的希望和賦予這樣的使命,這種感覺讓他們感到了一種光榮使命召喚般活着、奮鬥着。
不過有時候理想豐滿,現實卻是太骨感。再有天賦和潛力的天才,如果沒有獲得成長的資源,沒有獲得外力的必然保護。那麼,再怎麼有天賦潛力的天才都會因爲沒獲得足夠的成長資源而泯爲衆人,亦或者直接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也或許是不盡相同的人生境遇讓這幾個落魄的天才暫時地走到了一起,儘管他們彼此非常明白他們會在某一刻終須要有一戰。只是這樣的情況,目前還不是他們所要考慮的。然而誰有會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般突兀迅捷,使人措不及防,但也在情理之中。
在離這個男子不遠的某一條蒼荒古巷裡的某一間草木茅屋中。一個白衣血染的男子非常狼狽不堪地隱匿着,他只能強忍着傷口處和神魂中帶來的致命傷痛,就連呼吸也不敢有。只是隱約從他那沾滿火焰血色的披散發絲上看清了他面容。這是一張傲然俊朗不凡的男子面容,犀利的眼神裡燃燒着一股傲然不屈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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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傲然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落得如此狼狽不堪被人圍堵追殺的下場。他第一次體會到那種孤掌難鳴的悲嚎。只不過這樣的哀嚎也只是一閃即逝,甚至他還爲自己生出這樣的悲涼感到氣憤。
“這一次且讓你們得意一下,不過你們會爲此付出沉重的代價的!”東方傲然咬着牙,不斷地從他的虛靈戒指中探尋出一些快速恢復療傷的聖藥。
其實以他的太陽神體的自我修復力量,自然是用不上什麼藥物來療傷的。只是這種強大的自我修復力量,必須要在外面的世界,那裡纔有屬於他的體質本源之力。
“三陽鳳果……”只見東方傲然從他的虛靈戒指中探尋出了一顆如三鳳纏繞的紅藍色果實,然後他只是非常自然地催動着他的太陽神體,這顆三陽鳳果所蘊含的鳳火真炎就融入到他受傷的軀體和殘損的神魂。
在天機巷道里的某一片蒼荒古巷,一個穿着戰士鬥裝的男子和三個初階神王都得火熱朝天。只見他身上還隱約浮繞着一層血色黃金鎧甲,身上也受了各種不致命的重傷。不過他的臉上總是浮現出不屈不撓的戰鬥熱情。
“來——再戰!”戰十一不善言辭,卻也興奮地怒吼着戰鬥給他帶來的暢快。
這三個初階神王具體來說是三個練氣達到三階神王境界,修魂達到涅槃二重之境的。這樣的實力在外面絕對算得上是強者了,起碼如果是以前沒有進到天機巷道里修煉突破的他絕對是無法與之一戰的。不過這天機大戰實在是天機奇遇無雙,他再此處的修煉速度是突飛猛進。而且他所擊殺其他人獲得的天材地寶或是至尊法典都是爲他量身定做似的。
他現在的實力已經是達到了練氣神王四階,修神涅槃三重。這樣奇遇是在外面的世界裡很難得到,哪怕付出了自己生命作爲代價。
他們戰神家族,以戰爲生。死神每天都從他們的身邊飄過,或許也就在某一刻突然把你的生命拽走。他已經見到過太多人被摧毀,戰鬥是他們唯一的選擇。所以哪怕在天機老人說出這裡的第一法則時,他並沒有感到半絲的突兀恐懼牴觸。
“這個瘋子……!”這三個初階神王境界的天選者忍不住怒罵道,“這傢伙簡直就是個殺不死的戰鬥狂人,在這裡戰鬥消耗的玄氣能量太大了。”
“不行……不能再和他糾纏下去了,否則得不償失!況且……”就在他們決定放手一博的時候,幾個不和時宜的人突然出現了。
在天機巷道實在是一處玄妙異常的地方。在這裡天選者的神識不能使用——會被某種神秘的虛空之力吞噬掉,而且生存所消耗的玄氣能量也是特別巨大。越是到後面,這些看起來一觸即破的草木茅屋,其實已經變成了堅不可摧的屏障。因爲你摧毀它們的速度往往比不上它們自我再生的速度。
也就是說,越是到後面人們彼此想要發現彼此的行蹤就變得越來越困難。理論上是這樣理解的,實際上人們突然相遇的次數和機會卻莫名其妙的變頻繁容易了起來。
這些因爲追殺東方傲然而來的天選者們突然就遇到正在圍殺戰十一的天選者們。這實在是太過突然,雙方都來不及思考。不過雙方都本能地作出了拼殺準備,只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戰或休。
戰十一一看突然就出現了另外的四個人,心裡頓時也是一顫:“這些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我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諸位……我們鎮天盟的,並沒有其他意思。”這四個突然出現的天選者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即刻出言解釋道,“我們正在尋找一個受傷逃到這裡的白衣男子,不知諸位看見了沒有!”
顯然正在戰鬥的戰十一等人並沒有出言回答,特別是那三個堵殺戰十一的人還特別謹慎地盯着對方,深怕對方有其他的陰謀詭計。
“沒看到嗎?那就不打擾諸位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誰還敢繼續殺鬥下去。
戰十一雖然是戰鬥狂人,但卻不是白癡。
“秉筇大哥……你看那是不是逃走的東方傲然!”一個男子突然驚喜地指着一間草木茅屋大叫起來。
“已經追到了嗎?本來以爲可以多恢復一點……”東方傲然有些無奈,“時不待我,看來需要拼死一搏了!”只是此時此刻的他也沒有了多少把握,死亡的天平似乎已經全部往他這邊傾斜。
“此地不可久留,兵法有云: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這三個三階神王境界的天選者好不容易纔堵殺到一個人,而且眼看就要得手,煮熟的鷂子居然飛了。他們可不太願意接受這個結果。於是三人,相顧一視,顯然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鎮天盟的朋友,不知我們三個是否也可以加入你們的同盟!”這三個三階神王境界的天選者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過我們是否可以直接合力順便也將這個人也一起斬殺了呀!”
“什麼叫做順便——斬殺!”戰十一想要反駁,不過看着對面那自稱爲鎮天盟的四個人,心裡也不由得有些無奈叫苦不迭:“對方四人居然可以把東方家族的東方傲然限制到如此地步,想來實力和手段不容小覷。如果他們七人合力,那他肯定是必死無疑!”
恰在這個時候,東方傲然飄然而出,怒視羣雄,然後眼神炯炯地盯向了戰十一。戰十一也是戰意盎然迎上對方的目光,彼此除了感受到了對方的強烈戰意與決絕之外,似乎居然都能感受到對方此時此刻的一種微妙心境——孤掌難鳴,獨木難支!
鎮天盟當的秉筇等人也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提議,只見秉筇略微思考一下,露出一絲成竹在胸兄的微笑:“可以,我們鎮天盟歡迎諸位的加入!”
“秉筇大哥……這恐怕不妥吧!”鎮天盟的其他三個人窸窣反對道,“雖然我們稱你爲大哥,可你也不能以一言以蔽之吧!起碼也需要可我們商量一下吧!”只是這後面的話他們並沒有說出來,只是放在心上而已,不過顯然他們並不太理解和贊同秉筇的想法。
秉筇倒是很想跟他們解釋一下,“只是時不待我,一旦解釋說清,那黃花菜都涼了。”況且他還有更大的圖謀。於是他只是舉手示意道:“相信我,我不會讓兄弟們吃虧的。而且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有時候這種戰時同盟就是這樣維繫在風雨飄搖的信任只中,共同的利益纔是合作的砝碼!
“既然我們秉筇大哥都同意了,那麼你們三個從現在起就是我們鎮天盟的一員了。只是……我提醒你們一句,別耍什麼花樣,否則你們會死得更慘。”一個最靠近秉筇身後的男子最先站起來暫時認同這個不可思議的提議,誰叫他曾經受到過秉筇的照顧和恩惠。
只是如此一來,東方傲然和戰十一的處境危機徒然聳增……難道這兩個曾經驕傲耀眼的天才就只能這樣戕害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