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北方是肯定要花很多時間,而且如果和傅逸晨說明自己的目的,恐怕他不會讓自己過去。
“你們覺得有什麼好的理由可以讓我在北方待上一段時間。”
水牧夷問這裡的丫環們,她們稍微想了一下,有人心中有計劃可是不敢說。
水牧夷看到那丫環,鼓勵性的看了她一眼,她怯生生的說:“我想到瑞兒,您可以說你要去看瑞兒,在北方待上幾天。”
這話說完室內鴉雀無聲,大夥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瑞兒是王府裡的禁忌話題。
只是水牧夷想是突然陷進回憶之中,隨後說:“這個方法不錯,芸兒,你可以跟我保證你不會跟王妃他們提太多嗎?我要去北方有我的理由,但我不希望他們知道太多,就說我去看瑞兒。”
芸兒身感這王府不好待,也難怪當初瑞兒會自殺,自己並不會,她想要從水牧夷身上圖個利。
“我知道怎麼做,請水姑娘放心。”
傅逸晨收到消息,說是水牧夷想去看瑞兒,起身對穆卿謠說:“我去了解狀況,既然她要去北方,還是要跟她說一下那裡的情形。”
穆卿謠對北方也不是很瞭解,於是開口問:“逸晨,你的意思是北方是危險的地方?因爲這樣你要叮嚀一下水姑娘?”
她伸手把自己頭髮盤了一下,最近宓兒因爲幫他們照顧孩子很忙,穆卿謠有些事情就會自己處理,不忙的時候自己也會一起帶孩子。
“北方是比較貧困的地方,也因爲這樣治安和很多方面比較不好,我想她如果自己一個去北方,雖然也沒什麼問題,但還是提醒一下。”
穆卿謠覺得傅逸晨難得有心,而他也看穿穆卿謠想法,搖頭,對穆卿謠說:“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不讓她在凌曌國出事,僅此而已。”
她點頭,對此沒有任何的看法。
“最近你去找岳父,他都說些什麼,查到東西了麼?”傅逸晨關切這事,他第一次覺得心情跟着妻子的父親有起伏。
穆卿謠很無奈,她自己是打算請爹去向皇上請罪,說查不到,她繞繞髮絲,對傅逸晨說:“完全沒有進展。”
傅逸晨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他問:“岳父是依你的方式查還是依自己的方式查。”
穆卿謠搖着頭嘆氣。
傅逸晨感到心中有着說不出惱怒,他敲了一下自己的桌子,肯定穆清澤又是按着自己的想要的走。
“這樣就算是我們有心要幫助他也沒有用,我先去找水牧夷,回頭再跟你討論。”
穆卿謠擺擺手,讓他去了。
水牧夷正在準備要去那裡的衣服,只是不知道要選怎樣的衣服,她又坐回自己的木椅上。
“你如果真的要挑,就選擇厚重一點的,那裡可不像這裡,很多人會凍死在路上,沒事也要給我生事,你真的要去北方看瑞兒?”
傅逸晨隨口問,水牧夷本來只是想去找北方縣令商討事情,可是因爲想到瑞兒,心情有點變化。
水牧夷沒有說話,她不認爲傅逸晨知道這些有什麼意義,但是她始終對傅逸晨有感情,她說:“你知道後會對我說什麼,不知道又會對我說什麼,感覺你都是一樣,對我不放任何感情。”
水牧夷伸手接着窗外的露水,最近她這裡冰冰冷冷,又有些暖意包圍在外頭的水晶之中。
“我有時都覺得王妃比你還了解我,但我也覺得你其實沒有真的把我給丟了,多少還是會有些關心。”
傅逸晨待在水牧夷的軒裡,他自己去過北方,知道天氣是怎麼樣,自己挑了幾件衣服給她。
“我曾經有個算是自己妹妹的親人,也是一樣住在王府,可是她後來過世了,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你真的出事,我是不是會介意。”
水牧夷輕輕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覺得想笑,語帶諷刺的說:“要是我死了,你可能纔會真的覺得我有存在在這個王府過。”
傅逸晨不想跟她做太多的溝通,所以跟她說了北方的狀況,之後就離開了,盡到他該盡的義務。
穆卿謠看他神色清鬆的出去,又神色憂慮的回來,上前替他批上衣服,到了晚上,通常都比較冷。
“如果因爲接觸她,覺得心裡有壓力,那以後就交給我辦就可以了,不然每次都看你這樣。”
穆卿謠說完就帶他進房間,她抱着孩子逗傅逸晨開心,他身上的戾氣也消失了不少,兩人說了不少話。
北方。
“你們知道瑞兒葬在那吧?我好冷,我們先找地方休息,我直接去找縣令,你們跟好我。”
像傅逸晨說的,水牧夷在街上看到很多凍死的人,心裡覺得沒有辦法放鬆,她打着哆嗦,看到了北方的雲峰城縣令牌子掛在門牆。
她要人進去通報自己的身分,幾個人客氣得出來迎接她:“姑娘裡面請,我們縣令在裡頭等你。”
水牧夷踏入縣令的府裡,感覺很不一樣,裡頭很溫暖,有個大烤爐,下人負責添加炭火,而縣令正跟着幾個女人吃着三珍海味。
“水姑娘,王爺府的蠻族姑娘?”這縣令並不是很討人喜歡,可是水牧夷來的目的不是去跟他打關係,只是純粹利用而已。
“是,我是,不知道今夜可不可以住在你府上一天?”水牧夷覺得這裡也算是比較好的休息地,可能比其他的客棧要好。
“當然沒問題,還有我們要談的正事,明兒的再說,我今夜忙呢。”
她當然也不想壞人的興致,於是就請人帶她到自己可以休息的地方,這裡的丫環說:“別介意,我們縣令也不是第一天這樣,可我們覺得可以在這裡吃飽穿暖,忍一忍無所謂。”
有一種感覺是感同身受,水牧夷也自己待在王府時雖然不是這樣的想法,可是也算是將就着住着。
“沒事,沒事,我覺得有得吃有得穿就是好事,你做的選擇是正確的,我在這間休息?”水牧夷指了一下有點破舊的客房。
“是,縣令交代的。”
水牧夷這時覺得,這縣令當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可是又知道自己有某些利用價值,於是這樣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