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手有些冰涼,他抓住王昊的手臂,焦急無比的道:“表哥,小謹要殺人了,你要趕緊阻止他們啊。”
王昊也很着急,道:“這些人一心想置表弟於死地,怎會聽勸?要是大姨在就好了,這個時候,能夠攔住表弟的就只有大姨了,可是…唉。”
“表哥,想辦法呀?”
“表妹,你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
王昊焦急的來回走動,想了想後,道:“我去找二房的人說說看。”
“伯父,伯母,可否聽小侄一言,趁此事還可挽回,放了我表弟。”王昊找到了藍至淳與慕容珍。
藍至淳很不客氣的道:“王昊,這件事不是你這個小輩可以干預的,我勸你別自找難看。”
王昊急道:“此事真相如何,我們皆心知肚明,我表弟他不是你們能招惹得起的,你們若不肯住手,最終必會鑄成大錯,後悔萬分啊。”
“你什麼意思?”藍至淳大怒,“他這麼對我女兒,你覺得我會不了了之嗎?馬上給我滾,若再敢在此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
慕容珍目光閃動,臉上噙着些許得意之色,道:“王昊,我勸你別多事,小心被那個小雜種牽連,惹麻煩上身。”
慕容珍說完,向護衛使了個眼色,轉身跟着藍至淳快步而去。
“伯父,伯母...”王昊還想跟着,卻被護衛給攔了下來。
“給你們指了條生路,你們卻不肯要,非要往死路里鑽,這是爲哪般吶?唉!”王昊長聲一嘆,轉頭望向了藍錦程。
王昊匆匆來到藍錦程身旁,道:“舅舅,你必須要攔住他們啊?”
藍錦程憂心無比的道:“他們當場捉住了謹兒,有理有據,現在要鬧到家主那裡去,我也攔不住啊,大房與我二房素來不和,他們只會將事情鬧大,絕不會願意止息干戈的。”
王昊抓住藍錦程雙肩,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舅舅,你必須要相信我,表弟他不是一般人,若真的讓這些人將事情鬧得不可收拾,最終死的只會是他們,要血流成河的。”
藍錦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相信了王昊,點了點頭,快步攔在了人羣前方,誠懇道:“至淳兄,爲弟有一個不情之請,只要至淳兄今日願意揭過此事,從此我二房願意唯大房馬首是瞻。”
此言一處,藍家大房的幾人無不是面色一變,連慕容珍母女都被這話給驚到了。
藍家二房雖然人丁稀薄,但藍錦程卻是個極有本事的人,接手藍家一間商樓後,硬是將藍家一個很平常的商樓經營成了最掙錢的商樓,極受家主器重,連藍家老祖都揚言看好他,甚是有傳言,藍錦程極有可能會成爲藍家下任家主。
能得二房效忠,這可真是夢寐以求之事,他們打壓二房,不就是因爲忌憚嗎,如今還有比這更好的結果嗎?
藍煙雨所受的一點侮辱,相比這個,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藍郗聽到藍錦程所言,臉色也是一變,他長嘆了口氣,並沒有出言阻止。
雲天空見藍錦程竟然爲了他願意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不禁面露異色。
藍至淳側頭十分不滿的瞪了慕容珍一眼,因爲已經晚了,事情已經上報家主,他們想要私下解決是不行的了。
慕容珍道:“夫君,你切不可被藍錦程的花言巧語給騙了,所謂效忠不過一句口頭之語,能改變什麼?若家主將來一定要將家主之位傳給藍錦程,又將如何?家主之位他爭與不爭,都會是我們的威脅,摘掉這個威脅纔是最穩妥的事情。”
藍至淳細細一想,發現慕容珍所言也極爲有道理,相比藍錦程的效忠,想辦法讓藍錦程不能翻身才是上策。
遂道:“可惜了,錦程兄弟,此事已經讓人通知了家主,咱們是不可能私下了結了,一切還是等候家主發落吧。”
藍錦程心中一空,臉色難看極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藍心如,若是雲天空在這裡出了事,那…他不敢再想下去。
一名黑衣老者面無表情的來到了隊伍前方,此人是藍海龍身邊近侍,名爲何庭。
何庭冷眼掃了雲天空一眼,向藍至淳等人一拱手,道:“幾位少爺,家主有請,請幾位少爺將人押往議事殿。”
藍至淳客氣道:“有勞何老,我們正要去找家主。”
事情已無法挽回,一行人押着雲天空浩浩蕩蕩往議事殿而去。
議事殿燈火通明,藍家高層齊聚等候,藍海龍臉色陰沉的坐在上首。
殿內很安靜,藍鑫坐在左手第一張座位上,眼中閃着陰光,如一條等候捕食的毒蛇。
他原本就是在與藍海龍討論事情,突然發生這種事情,他沒有回清風閣,而是直接跟着藍海龍來到了議事殿。
很快,一行人押着雲天空進了議事殿。
看到殿內的藍鑫與藍海龍,藍煙雨當先衝了出去,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道:“太爺爺,爺爺,你們要爲煙雨做主啊!”
藍海龍目光冰冷的看着雲天空,獰聲道:“煙雨丫頭,你放心,如果這個小畜生真的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親手宰了他以正家風,你先告訴太爺爺事情的經過。”
“是,太爺爺。”藍煙雨梨花帶雨,哽咽道:“我原本在屋內沐浴,正準備穿衣服就聽到丫鬟小琴在門外喊,說是雲公子來了,我趕緊穿衣服,但門外卻沒了動靜,我剛穿好衣服,突然聞到一股特別的香味,緊接着就渾身發軟,使不上力氣,接着,房門突然被人踹開,他就朝我衝了過來…”說到這裡時,藍煙雨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藍鑫目光陰森的看着雲天空,厲聲道:“小畜生,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狗雜種,你根本就不配擁有藍家的血脈。”
慕容珍跪在藍煙雨身旁扶着她,鼓勵道:“煙雨,你繼續說,你太爺爺定會爲你做主的。”
藍煙雨雙目微腫,淚水肆意流,道:“他衝上來,撕扯我的衣服,我反抗,掙扎,喊叫,他都不肯住手,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到有人衝了進來,他才迅速放開了我。”
藍海龍臉上陰雲密佈,道:“哪些人先進的房間,上前來。”
最先進入房間的那名護衛頭領領着幾名護衛走到了藍煙雨身邊,領頭的護衛對藍海龍抱拳道:“稟家主,我聽到煙雨小姐的呼救聲,衝進去時,正好看到雲公子將煙雨小姐按在地上,在撕扯她的衣服,雲公子看到我上來,慌忙退開,手上還拿着煙雨小姐被撕爛的外衣。”
王昊站在人羣中,看着藍煙雨卓越的表演,聽着這些護衛對雲天空的指證,心越來越涼,涼到發冷。
這些人根本就是在將自己往絕路上逼啊,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藍錦程見證詞對雲天空十分不利,衝上前來,跪倒,道:“爺爺,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一面之詞,此事定有隱情啊。”
“哦?有何隱情啊?”藍海龍呵呵冷笑了一聲。
藍錦程滿頭大汗,道:“謹兒向來都是待在玉荷園的,怎會突然跑到清風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