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徵強勢的將白龜接入自己的府邸,而且嬴徵處處佔理,沒有半點過錯,即便術想要挑點毛病也無處下手。而看到周圍民衆欣喜雀躍的模樣,術只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痛,彷彿有誰甩了他一巴掌似地。
術自從修煉便浸淫在權謀算計中,除了師父,生平沒有任何人能夠挫敗他,即便是勢師兄也不能在這方面與他爭鋒,這也使得術養成了天下第二的驕狂心態。而今天,嬴徵讓他深切的體會到了失敗,體會到了切膚的恥辱感。
如果嬴徵把他算計倒了,他也只會認爲技不如人,可事實是,嬴徵兩次被他逼得進退維谷,可是都被一個小小的侍衛化解,所以,術不認爲嬴徵有什麼能耐,更不認爲一個小小的侍衛就能挫敗自己,術認爲這一切都是自己時運不濟。
原本術就因嬴徵阻撓新法而心懷怨尤,而今天的事情更讓術對嬴徵產生了憎惡,再看一旁失魂落魄的嬴天下,術心中的怒火蹭蹭的竄了起來。
“天下師侄,師叔一定會爲你出這口氣的!那嬴徵,死期不遠了。”
嬴天下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心裡無比成熟,而且最近飽經失敗,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哪裡會失魂落魄。他剛纔的樣子只是扮可憐打感情牌罷了,術不知就裡,竟然着了嬴天下的道。可這並不是說術智商低,只是他對嬴天下太過信任,並沒有想到那方面去。
嬴天下聽到術的許諾,也知道自己這位師叔是動了真火,於是連忙收起那一副可憐相,作出感激涕零的模樣,這令術心中大爲快慰,一股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油然而生。
卻說嬴徵,回到府邸後,立刻虛脫似地癱在椅子上,轉瞬間額頭上就沁出一層汗水,衣袍上也明顯的出現大片水跡。
剛纔雖然只是言語的交鋒,可是雙方鬥智鬥計,腦力的消耗遠比體力消耗更大,而且,嬴徵不止一次被術逼入絕境,嬴徵僥倖逃脫後,那種與身敗名裂一線之隔的感覺令他這有一種昏死的衝動。
“二弟,今天多虧有你,否則爲兄……唉……”
嬴戰祛除了身上的僞裝,也找了一張椅子坐下,至於那隻白龜。兩人知道它是什麼玩意,自打進屋之後就沒人再把它當回事。
“大哥,今天那個術,好像是靈言宗的人吧。他給我的感覺很強,如果他真的出手,我恐怕一招都擋不住。”
嬴徵點了點頭,“衣着上的確是靈言宗的弟子無疑,嬴天下和靈言宗關係不淺,他們湊在一起也是尋常。”說話時嬴徵搖了搖頭,不解的說道:“我與靈言宗的掌門互通書信,只是那邊一直沒有明確答覆,此時靈言宗的弟子公然站到嬴天下身邊,這不是個好預兆。”
嬴戰笑了笑,“大哥,若是靈言宗的掌門選擇了嬴天下,那麼根本不會給你回信,畢竟他是有身份的人,還不至於和大哥你虛與委蛇。所以,這事情還在兩可之間。”
嬴徵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靈言宗的掌門沒有表態,那說明,術的行爲只代表他個人,而不是靈言宗。不過爲防萬一還是查一下吧,讓秦風去看看術身邊接觸的人,我想他應該不是孤身一人。”
嬴戰點了點頭,立刻安排人去刺探消息了。而這時嬴徵又說道:“二弟,那術被我學了面子,必然咽不下氣,而且今天我當衆誇口長公子府無懈可擊,他必然會過來破壞一番損我顏面,所以……”
嬴戰不等嬴徵說完就笑着說:“大哥放心,就怕他不來,否則讓他有去無回。”
安排好了秦風,嬴戰立刻跑去咸陽城一家客棧,這裡是方智下榻的地方。
原本嬴戰也想把方智安排到長公子府去坐鎮,可是長公子府裡面有太多秘密,嬴戰也怕搜寶鼠的事情穿幫,所以就把方智安排在了長公子左近的一家客棧,若是有什麼事情也能儘快趕來。
方智之所以在雍州,全是搜寶鼠這根繩子吊着,嬴戰也怕萬一哪天出了變故,平白的失去了方智的助力,所以對這尊大神上心的很。
而方智來雍州這幾天,住的是最高檔的客棧,伺候他的都是長相俊俏身子乾淨的美婢,而且這些小美人都事先受過提點,即便方智有什麼特殊需求也會應允。至於食宿方面就更不用說了。
雖然方智修爲精湛,可是他常年在外面風餐露宿,衣食住行這些外物上的享受還真沒怎麼體驗過,所以這幾天張開肚皮好好的吃喝享受,在那些小美女身上卡卡油賺賺便宜,即便沒有真刀真槍的幹起來,也是神仙般的享受,險些把來雍州的主要目的給忘記了。
嬴戰見到方智的時候,這貨正光着膀子,手裡抱着一根肥羊腿啃得起勁,晶瑩的油花順着他那鼓鼓的腮幫子留下來,滴到方智身前的案子上,不過立刻就有一個長相俊俏的小美人用絲絹擦去。方智“噗”的吐出一塊羊骨頭,也立刻有一個小美人跪行到方智身側,動作優雅的撿起骨頭裝在一旁的金盆中。
見到嬴戰進門,方智嗚嗚的想要說話,奈何嘴裡全是羊肉,這貨險些把自己噎着。見到方智異常,兩個小美人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一左一右的給方智捶背順氣。
四下無人的時候方智享受一下美人恩也就罷了,可這會兒嬴戰正看着呢,即便方智臉皮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起身避開兩個小美女,同時擺了擺手。那兩個女子立刻站起,隨即躬了躬身退着走出房間,同時帶上房門。
嬴戰笑着從炭火上抓起一根羊腿,學着方智那樣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頓時脣齒生香,食慾大開。嬴戰一來佩服這家客棧廚子的手藝,二來佩服方智的口味,這吃貨還真會享受。
嬴戰啃羊腿的時候,方智也放下了心中的拘謹,嘿嘿笑着說道:“嬴師弟,這味道怎麼樣?嘿,沒想到雍州的還有這樣的能人,這烤肥羊的手藝比起草原上那些匈奴人也不遑多讓啊。”
嬴戰隨手將羊腿骨丟到旁邊的盆裡,略有些惱火的看着方智,冷聲道:“我在外面險些累得吐血,師兄倒是會享受,幾天沒見,師兄發福了啊。”
方智尷尬的撓了撓頭,不過他心中也暗自嘀咕,當初是你說的讓我只管等消息,什麼都不用做,我不閒着還沒事找事麼。再說,這裡有美食美酒,我還能吃飽了撐着去吃粗糧麼。要不是怕沉溺女色損了元氣,你以爲我這會兒只是吃吃喝喝麼……不過一想到嬴戰說的辛苦之處,方智也覺得自己在這享受的確有些不地道,所以連忙賠不是。
嬴戰又哼哼兩句,這才說道:“搜寶鼠嘛,已經找到了,就在長公子府,師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方智一聽,頓時狂喜的跳起來,也不顧手上的油膩,忘形的給了嬴戰一個熊抱。他本就是那種五大三粗的身材,虎背熊腰說的就是他這種人,而且土系術法的修煉讓他身上更有一種山嶽的沉穩感,嬴戰那種勻稱的體型象形之下就有一種麻桿的感覺,這個熊抱就有點摧殘的意味了。
“靠,我的新衣服……”
“嘿嘿,抱歉抱歉,師弟放心,不就是一件衣服麼,我這就賠你。看,冰火蠶絲摻雜烏金隕鐵織造的貼身內衣,別看就是一層布,削鐵如泥的神兵也刺不破它的防禦。而且這東西闢暑闢寒闢塵,有平衡陰陽之功,隔絕塵毒之效。”
方智倒也不是小氣之人,畢竟有了搜寶鼠在手,天地間各種珍奇還不任由自己索取。這件靈器級的衣服雖然珍貴,可是也無足輕重了。
嬴戰雖然坐擁天地寶庫,可是苦無靈石,手裡也沒多少寶貝,所以樂呵呵的收下了這件靈器衣服,然後帶着方智離開了客棧,往長公子府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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