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徵的頭髮一天天恢復,他頒佈的法令也一條條施展開來,沒多久,無論他的人還是他施政下的雍州都變了一個模樣。
嬴天下新法遺留下來的一些列問題都在嬴徵手中得到了完美的解決,這其中涉及到無數的利益糾紛,可是這些麻纏的問題都在嬴徵手中迎刃而解,那些普通民衆自然對嬴徵感恩戴德,而那些雍州的官員也在執行一些列法令中對嬴徵佩服有加。
嬴翔閉關後留給嬴徵的三大問題解決了其中兩個,只剩下雍州遍地的匪賊沒有改善。雖說匪賊的問題由來已久,從沒得到改善,即便嬴徵無所作爲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麼。可若是嬴徵無法在這方面做出些成績,那麼必然會留下執政不力的話柄,如果以後嬴天下解決了這個問題,無疑就顯得嬴徵無能。
書房中,嬴徵手指不斷的在雍州山水圖上點着,每點一個地方就向嬴戰解說一下,“這裡緊鄰大晉國,這裡的匪賊多是大晉國流竄進來的逃犯,或者是過境做事的賊匪,也不乏一些大晉國地主豪強的私人武裝。這裡緊鄰巴蜀,多是巴蜀的蠻族,經常騷擾雍州東南郡縣。西部大都是胡人,這些異族有的是村落小勢力,有的是部族大勢力,也有一些邦國之類的政權,他們的實力較之東南那些賊匪都比較強大。不過最頭疼的是北部,這裡是匈奴人盤踞的大草原,匈奴人剽悍善戰,而且精於騎射,來去如風,別說我們郡縣的守軍,就是咸陽的衛軍也拿他們沒轍。不但我們,北部邊疆與匈奴接壤的大晉,燕國等都疲於應對。”
聽到這些,嬴戰很是疑惑,因爲他之前遭遇到的很多賊匪好像都是本土人,胡人異族倒是很少,不由問道:“那麼,雍州腹心等處的賊匪又是怎麼一個情況?”
嬴徵目光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說道:“腹心等處的賊匪就複雜多了,據我所知,這些人裡大部分都是各地士族蓄養的武裝,即便不是,也和他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嬴戰想起了黑龍山的那個賊窩,深以爲然的點頭,“我曾經端掉了嬴天下的一個武裝勢力,這個勢力似乎還和靈言宗有點關係。”
嬴徵點了點頭,“他和靈言宗的關係由來已久,應該是呂家和靈言宗有舊,才讓他得了這份機緣。不知爲什麼,靈言宗很是看重他,給他諸多資源,明裡暗裡幫他發展實力,幫他蓄養武裝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只不過按照靈言宗的手筆和嬴天下的謹慎,不可能把所有的班底都放在一個地方。”
嬴戰暗道,的確是這樣,自己端掉的,很可能只是其中一個,而不是嬴天下的所有。如此說來,嬴天下即便沒有父親的支持,也有一搏的實力,再加上靈言宗,自己大哥還真的不容樂觀。
“其實我們現在就是在走鋼絲。嫡長子的身份只能保證他們不敢以世俗的力量殺我,可若是修煉界的手段,想要讓我死的不知不覺還是很可能的。”嬴徵自嘲的笑了笑,“這麼多年來,黎老幫我化解了一次又一次靈異的飛來橫禍,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出自他們的手中,現在我斬殺一名嬴氏家族的長老,推翻了新法,更是令嬴天下失勢,我們把父親、家族、呂家、靈言宗全得罪了。”
“至少我們還有士族的支持!”嬴戰開解道。
“沒錯!士族現在是我們唯一的依靠了,可是眼下我們要解決各地匪患,必須得動一動各地權利,不知道那些士族會如何反應。”
嬴徵向嬴戰講解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要治理各地的匪患,必須得將這些地方的軍權掌握在手中,即便不是絕對控制也要有大幅度的影響力。而這些,勢必要觸及到士族們敏感的神經。
士族們雖然不知道槍桿子裡出政權的道理,可是對於自己手中的軍隊還是惜之如命,如果嬴徵強制的收管軍隊,這些士族難保不會立刻譁變。
他們纔不會管大局如何,他們只注重自己的切身利益。爲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他們可以反對嬴天下支持嬴徵,那麼他們也必然會反對嬴徵,支持嬴天下——如果嬴天下適時挑出來與嬴徵唱對臺戲的話,不不,他一定會這麼做。
“如果不收管各地軍隊,統一調度,根本無法解決各地的匪患。可是如果這麼做,那麼我們唯一的支持者也會背棄我們。如果我們獨自出力,現在我們手中只有一支百人小隊,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唉,父親這一招真是高,又是一步兩難的局面。”
聽到嬴徵的話語,嬴戰也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前些日子賑災的事情,若不是嬴徵有白家的相助,又狠辣的處斬了一個長老,使得雍州那些官員不敢推諉扯皮,恐怕嬴徵的政令也是出了門就和廢紙無異。之後,那些在新法中受害的百姓也被嬴徵妥當處理,這纔沒釀成過錯。而現在,他們遇到了一個極爲棘手,也是困擾了雍州幾代人的問題。
“大哥,我覺得你不能貿然觸動地方的軍權,否則,即便有白家從中調解,我們也會受到士族的猜疑,那時候,嬴天下再反擊,我們就孤立無援了。”
“可是,沒有軍隊,又如何去鎮壓匪患呢?”
的確,嬴翔閉關的時候只是把執政的權利交給了嬴徵,卻沒有提及軍權,而雍州上下的軍隊中,也只有一支百人小隊向嬴徵宣誓效忠,就是當初在檢視倉庫時遇到的那些軍隊。
“百人小隊去面對成千上萬多如牛毛的匪賊,即便是特種兵也不行啊!”
嬴戰感慨的嘆了一句,可是緊接着他就靈光一現,心中暗道,特種兵啊。常規部隊去剿匪行不通,那就用特種兵啊,只是特種兵的訓練不太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