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執政第一步

嬴徵一鳴驚人,直接取代嬴天下,成爲了掌握雍州實權的人——雖然這個權利並不算太大,可是至少有了一些話語權。而且,他成功獲得諸多士族的好感,在雍州聲名鵲起,再加上嫡長子的身份,很多人都猜測,嬴翔退位的日子不遠了,這就是子繼父位的前兆。

嬴天下自然不甘心失去權勢,只不過成也新法,敗也新法,他現在已經成爲了雍州百姓和士族的共同敵人,如果他這時候出現在公衆面前,對他的聲討就會接踵而至。所以他安靜的閉門思過,同時修改自己的新法。

嬴徵在協理雍州大小政務的時候,雖然有人掣肘,但是那些人畢竟不敢明着來,很多政令還是可以頒佈下去。和嬴天下時候相反,嬴徵的命令在咸陽周圍十八城影響力不大,但是出了這十八城,比家主嬴翔的命令還要好用,畢竟那些士族都視嬴徵爲代言人,很多事情都積極配合。而嬴徵也着力避免觸動那些士族的利益,畢竟這些人是他的根基,是他對抗嬴氏家族的後盾。

而嬴氏家族的家主嬴翔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在這種敏感的時刻宣佈閉關,將一切政務交託給了嬴徵。

“大哥,父親他不拖你後腿就已經很不錯了,根本不會平白無故的與你方便,我覺得這其中必然有陰謀。”

嬴戰並沒有去見自己父親,從自己大哥的處境他也知道,自己這個父親未必會對自己有多少親情,相見反而不見。而嬴戰對嬴翔也沒有多少尊敬之意,說話謀事時都是站在嬴徵的位置考慮。

嬴徵依舊不知疲倦的看着書桌上那張雍州山水圖,聽到嬴戰的話,頭也不回的說道:“他這不是予我方便,而是予我負擔。眼下三伏天,各地旱災嚴重,又有飛蝗出沒,許多地方災病連連,抗旱救災,哪一個都能讓人焦頭爛額。而雍州內賊匪四起,多年來從未消停,時有村鎮遭到洗劫,撫卹照料都是難題。而最頭痛的,還要數我們扳倒嬴天下時依仗的百姓了。”

嬴戰納悶,這些百姓不是站到自己這邊的麼,怎麼又稱爲頭痛所在了。

“大哥,那些百姓不應該和我們作對吧,我們也沒有傷害到他們的利益。”

嬴徵搖了搖頭,“那是以前,我沒有擔任任何職責。可是現在我總覽雍州大小政務,他們在新法中受到的損害和損失就全部要由我來解決。他們可以因爲利益而反對嬴天下,自然也可以反對我,如果我們不能解決好這些問題,那麼,他們攻擊的矛頭就會指向我,那時候,父親也會立刻出關,以執政不利爲由,罷免我的職務,轉而啓用嬴天下,如果嬴天下把這事漂亮的解決,那麼,百姓對他的怨氣盡數消解,反而會對他感恩,他的復出就勢不可擋了。”

嬴戰琢磨了許久,這才把其中的彎彎道道理清理順,不由感嘆道:“我聽你分析都聽得雲裡霧裡,大哥你卻能一眼就看穿父親的手段,這天賦……”

嬴徵苦笑一聲,“二弟,你以爲我想要這天賦麼?正是因爲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明白,所以不得不裝糊塗,什麼都不敢表現。這十幾年來,爲兄不敢飲酒,就怕酒後亂語,被那些僕人聽去了什麼。更不敢碰女人,也是怕被瞧出什麼端倪,每天就枯坐在這裡,對着這四面牆壁,琢磨一些不該琢磨的東西,這時間久了,笨人也變聰明瞭。不過,聰明人也該變笨了!”

聽到這話,嬴戰心中浮現出一抹心酸,他很難想象自己大哥在這種情況下是如何挺過來的。如果是自己,恐怕早就折磨瘋了。

“大哥,這一切都會結束的!”

嬴徵感到十分欣慰,目光從山水圖上移開,轉而定定的看着嬴戰,說道:“爲兄從沒想到這一生會有轉機,卻沒想到還能遇到你。爲兄所看重的並不是你所擁有的那些資源和關係,而是你。你讓我知道,這世上我還有親人,還有兄弟。我一個人可以平庸下去,可是我還有你,不爲別的,只爲你,我也要搏出一片天空。”

嬴戰嘴脣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些什麼,而他心中卻在想着:我和你恰恰相反,我正是看中了你所擁有的東西,我是想借助你嫡長子的身份,你嬴氏家族未來繼承人的名頭,我想輔佐你打下一片天下,締造大秦帝國,重現那輝煌。卻沒想到你待我至誠,我真是……

收起心中的雜念,嬴戰擔憂的問道:“既然父親向我們出招,我們應該怎麼化解呢?”

“由遠及近,由內及外,遠交近攻吧。雍州邊緣處幾個郡縣災情嚴重,必須撥付糧棉藥物賑災,如果不出意料的話,家族裡那些人一定會推諉庫房空虛,無物可賑,這個還得我們自己想辦法。”

如果只有嬴徵,絕對是一分錢難死英雄漢,無米下炊,再好的政策也得擱淺。可是現在有嬴戰,僅僅是一些糧棉醫藥,這點根本不成問題。

嬴戰沒有動用天地寶庫,而是找到白尚儒,將幾個受災的郡縣名單交給他,囑咐他籌措糧棉醫藥,以櫟陽白家的名義運送到這些地方。當然,嬴戰並沒有讓白尚儒吃虧,他將本月出售丹藥的利潤讓出三成,這一部分利潤足夠彌補白尚儒所有的支出,還能大賺一筆,他絕對不會拒絕。

白尚儒也投桃報李,以感戴長公子嬴徵仁義爲名,以自己家族的渠道,蒐集大量賑災物資運送到各地。這些地方本就是士族的勢力範圍,白尚儒這麼做,一來爲白家博得了善名,而來也買好了嬴徵,三來又結交了那些地方的士族,畢竟是救人水火中的義舉,那些士族對白家真的是銘感五內,災情過後,紛紛上表讚譽嬴徵美名,一時間嬴徵聲望大增。

若說以前只是本着士族的利益支持嬴徵,那麼現在就是對自己救命恩人的感激了。

同時,嬴徵暗地裡讓人放出消息,將嬴氏家族某些人守着倉廩,謊報空虛的事情說了出來。嬴氏家族當初的確是想借着這次災情讓嬴徵難辦,所以嬴徵在調用府庫的時候搪塞說無物可賑。可是那些被煽動起來的百姓和士族蜂擁着要查看倉廩時,嬴氏家族的人慌了。

他們可以說倉廩空虛,可是倉廩中糧秣堆積如山,哪能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沒的,他們也沒想到這些士族和百姓會如此大膽,竟然敢要求查看倉廩,根本就沒時間轉移這些物資,一時間騎虎難下,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嬴氏家族幾個長老急急火火的趕過來安撫衆人,可是那些人哪裡買賬,尤其是其中的士族,本來就和嬴氏家族不對付,更是強硬的要求開倉驗物,那長老也動了真火,調集來軍隊將倉廩守護,擺出一副武力鎮壓的架勢。

看到這架勢,那些百姓和士族有些怯了,畢竟說到底民不與官鬥,更何況眼前這是大軍。而就在衆人準備散去時,一行人排衆而出,頂在了那個長老對面。

“長老,這些百姓只是想看一看倉廩中的虛實,你爲什麼百般阻撓呢?莫非,這倉廩中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嬴徵嘴角噙着一抹輕蔑的笑意,目光越過那長老和衆多軍隊,看向了大門緊閉的一個個倉廩。

要說這些倉廩府庫中的貓膩,嬴徵也許不太明白,可嬴戰是深有體會的,畢竟他在長清宮看管倉庫的時候可沒少撈取好處,對於其中的手段絕對是一清二楚。

即便這些嬴氏家族的人兢兢業業的值班站崗也會出現種種疏漏,更何況他們做小手腳呢?嬴戰絕不相信那麼多人沒有不監守自盜的,所以,絕對是一查一堆問題。所以,嬴徵聽從了嬴戰的建議,將倉廩這塊作爲重點打擊對象。

看到來的人是嬴徵,那個長老立刻臉色白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強作鎮定的說道:“嬴徵,這裡是倉廩重地,一般人不得擅闖,你帶着這些亂民想幹什麼?”

嬴徵搖了搖頭,“長老,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身後這些人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你們說是不是?”

嬴徵轉身向大家問道,那些人無論是百姓還是士族都紛紛回答是,畢竟沒有哪個人會說自己是刁民亂民的。而那種一呼萬應的模樣令嬴徵隱隱間有了一種無法言明的氣質,一種超然出衆的感覺油然而生。

“長老,這些良民辛辛苦苦的種田放牧織布,將自己的血汗無償的奉獻給我們嬴氏家族,他們圖的是什麼?不就是爲了大災的時候能有一口飯?大病的時候能有一碗藥?可我們嬴氏家族怎麼對他們的?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不但不伸出援手,反而謊稱倉廩空虛,他們想要一查究竟,竟然還要被軍隊圍堵。”

嬴徵的話語越來越高昂,越來越激憤,他快步走上一座高臺,大袖一揮,指着前方林立的倉廩說道:“我也想知道,他們繳納的稅賦去哪裡了?如果不是在這裡,又在哪裡?是不是在你的腰包裡!”

被嬴徵問話的那個長老瞬間臉色血紅,胸膛急促起伏,手指顫抖的指着嬴徵,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含血噴人……老夫……老夫何時貪墨過半點財物。”

在這種衆目睽睽的場景下,那長老自然不敢說出自己的醜事,嬴徵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而是轉而指向那些軍人,說道:“還有你們!你們手裡的武器是這些良民的稅賦購買的,你們的甲衣是這些良民的稅賦製作的,你們每天吃的飯食也是這些良民的稅賦提供的。可是你們又做了些什麼?外面賊匪四起,不見你們去征戰,卻只會拿着武器在這裡,對着這些良民作威作福!你們簡直是雍州的恥辱,是軍人的污點!”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對別人指手畫腳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情,而嬴徵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這樣,他本就是萬衆矚目的焦點,他說的話語本就鋒利如劍,而現在又有大義所趨,大勢所向的意味,被他指着的那些軍人全都面有愧色,一些本性不壞的軍人更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公子,我們錯了!”

“大公子,我們混賬,我們不配當軍人。”

“我愧對我爹孃啊……”

沒有動用一刀一劍,僅僅是三言兩語,就瓦解了所有的軍士,即便那些嬴氏家族的死忠份子,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再擋在百姓面前。而那些百姓和士族聽到嬴徵慷慨激昂的話語,心中的不平之氣越來越熾盛,紛紛喊着要開倉驗證,一睹究竟。

這種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最後萬衆一聲,“開倉”二字山呼海嘯,震得那些軍士一個個臉色發白,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向兩側移開。

“本公子受家主之託,掌雍州軍政大權,卻總有一些奸妄小人欺上瞞下,中飽私囊,竟然還敢付諸國器於私用。來人啊,把他拿下!”

嬴徵大手一揮,立刻,隨他而來的張三丰和黎老就衝上前去,一左一右按住那長老雙肩。那長老的修爲也不弱,可是在張三丰和黎老面前根本不夠看,連動彈都沒有就被扣住了要害,一身真氣渙散無比,如同雞仔似地被提了起來。

這位長老的修爲很多人是知道的,看到他連反抗都沒就被擒下,剩餘那些死忠的軍人也都沒了膽氣,一個個如見虎豹似地退散開來。

“開倉!”

嬴徵手一揮,身後那些百姓和士族全都衝了出去,那些軍人哪裡敢阻攔,一時間,各個倉庫都被百姓和士族們佔領,隨即大門打開,看到了裡面的貯藏。

“糧倉,滿的!”

“布料,都發黴了!”

“這麼多藥物,怎麼可能沒有!”

“這些殺千刀的當官的,我可憐的爹孃啊,都是餓死的。”

這些百姓和士族或是憤怒或是哀傷,可是沒有人幹出哄搶的事情,所有人都站在大門外面,沒有誰進去一步。嬴徵也隨着衆人檢視了一個個倉庫,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濃重。

這倒不是裝的,而是他的生氣了,發怒了!

“這就是倉廩空虛,無物可賑?”嬴徵朝着那長老吼道,“若不是櫟陽白家大發善心,災情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百姓們還要死多少人?該我們嬴氏家族做的事情卻被士族做了,要我們嬴氏家族何用?這雍州,讓士族來當家好了!”

譁……

所有人都驚呆了。

嬴氏家族和士族的矛盾一直都存在的,而嬴徵這句話無疑是大逆不道。可是出奇的,沒有任何人反駁,就連那個長老也怯懦的說不出話來。

的確,本該嬴氏家族做的事情卻被士族做了,那麼,還要嬴氏家族做什麼?

“作爲嬴氏家族的一員,本公子深以爲恥!作爲嬴氏家族的一員,嬴氏家族深以你這種人爲恥!”繞來繞去,嬴徵終於把話題繞到了重點上,“你這種草菅人命的渣滓,萬死不足贖其罪!”

嬴徵的話語成功的挑起了衆多百姓和士族的怒火,他們原本對嬴氏家族的憎恨一時間全都轉移到了這個長老身上。而這也是嬴徵的用意,他是要打擊嬴氏家族,但他絕不會推翻嬴氏家族。

“殺!”

“該殺!”

“殺了他!”

“凌遲!”

聽到周圍百姓們的呼喊,嬴徵沉痛的閉上眼,兩行淚水從他眼角劃過,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冰冷的光芒從其中迸現。

“順民心,從民意,即刻問斬!”

聽到嬴徵的話,那個長老呆了,隨即瘋狂的掙扎起來,嘶聲吼道:“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長老,我是嬴氏家族的長老,我是你長輩,你不能殺我!我要見家主,我要見家主……家主,救我啊!”

這時候,一個將領模樣的人跪倒嬴徵身前,說道:“大公子,那是長老。按照家規,長老犯法不與庶民同罪,你無權處決他。”

嬴徵一腳踹在那個將領臉上。嬴徵沒有半點修爲,那個將領卻修爲頗深,可是很奇怪,那個將領竟然不敢躲,甚至被踹了之後連生氣都不敢。因爲嬴徵身後有成千上萬的百姓,而那些百姓都用刀子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這種敗類,也配做長老?這種敗類,竟然也配享用特權?長老犯法,不與庶民同罪?”嬴徵怒極反笑,“這法不公,就由我來修改!我嬴徵在此立法,家主犯法,與庶民同罪!小小長老,有什麼殺不得!”

“家主犯法,與庶民同罪!”

“家主犯法,與庶民同罪!”

“家主犯法,與庶民同罪!”

…………

不管知不知道其中的含義,也不管知不知道其中的影響,那些百姓們只懂得,只要有了這句話,就能殺掉這個長老,所以他們瘋狂的用戶嬴徵,齊聲喊着這句話,要求處死那長老。

“斬!”

隨着嬴徵的喝令,一顆死不甘心的頭顱咕嚕嚕的滾到地上,滾到那個將領身側,他那猶自不甘心的目光直直的瞪着那個將領,看的那將領心寒。

那將領剛想說什麼,可是一擡頭就瞥到了嬴徵滿含殺機的目光,心中一陣激靈,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敢廢話,嬴徵完全可以按下來一個“同黨”的罪名,最後將自己平民憤。

“這位將軍,莫非你認爲本公子執法不公?”

“公,公!大公子秉公無私!”

“你爲他喊冤,可是覺得他罪不至死,或者,是本公子冤枉了他?”

“他死有餘辜,死有餘辜啊。”

“既然這樣,你就把他的頭顱掛到旗杆上去,懸此頭示衆,看以後誰敢再中飽私囊,草菅人命!”

“末將遵命!”

隨着那個人頭的懸掛,周圍的百姓和士族都歡呼起來,有一些在災害中死去了親人的百姓都跪倒在嬴徵身前,不住的磕頭,感激嬴徵爲他們申冤除害,報了親人的仇。

嬴徵一邊寬慰那些百姓,一邊自責,最後,他又向衆人說道:“本公子受家主所託代爲執政,卻沒想到執政伊始就出現如此疏漏,本公子難辭其咎。本公子雖是無心之過,可釀成的後果卻與那狗官相仿。本公子說了,家主犯法,與庶民同罪!本公子自然不能例外,來人啊,砍下本公子這顆頭。”

看到嬴徵一撩衣襟跪在地上,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而扮作劊子手,剛剛砍掉那長老的嬴戰提着刀漫步走過來。

看到這一幕,那些百姓和士族全都慌了,一個個高聲喊着不可以。剛纔那些跪拜過嬴徵的人更是一個個撲在嬴徵身邊,用身軀阻擋嬴戰的腳步,同時一個個懇求着大公子不要輕生。

那些百姓和士族中有明辨事理的人,立刻開解嬴徵說道:“大公子,這些事情全都是嬴天下協理政務時遺留的,即便要殺,也是殺嬴天下,和大公子沒有關係啊。”

“是啊,大公子您才協理政務沒幾天啊,哪能受到這種無辜之罰。”

“大公子,您今天爲民除害,我們感激都來不及,您怎麼有罪呢?”

“誰敢殺公子就先殺我!”

嬴徵三番推辭,最後“不得不”在衆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不過依舊滿臉的自責說道:“本公子立法伊始就出現在這種兩難的事情,唉……不過本公子還要留此有用之身,爲雍州人民謀福,就暫且寄下這顆頭顱吧。”

就在衆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嬴徵突然又說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恕,就暫且以這束頭髮代爲受過。”

說着,嬴徵拔出佩劍,猛的一揮,將自己頭上的髮髻砍了下來,露出一層青黑的頭皮。這一劍看得周圍的人眼皮狂跳,心中後怕不已,如果這劍鋒再向下一點,那不得把天靈蓋削下來。

而一旁扮作劊子手的嬴戰也心中一陣發虛,自己只不過是向他講了曹操割發代首的故事,怎麼他還真的就玩起來了,還這麼過火。人家曹阿瞞也是做做樣子,割點頭髮罷了,你這是差點把半邊腦袋削下來啊。

“去,把本公子的頭髮和那狗賊的頭顱掛在一起!”

剛剛掛過頭顱的那將領接過這束頭髮,心中那個滋味啊。即便是嬴氏家族的死忠份子,此時的他依舊被嬴徵折服,於是他心悅誠服的跪下去,雙手舉過頭頂接過這一束頭髮,磕了三個響頭,隨即轉身將其掛了上去。

那將領突然拔出佩劍,猛的喊道:“跪!”

他手下那些士兵全都嘩啦啦的向着嬴徵跪了下去,那將領自己也跪了下去,隨後長劍插地,高聲喊道:“大公子一心爲民,吾等誓死效忠!”

“吾等誓死效忠!”

其他無論士族還是百姓,也都嘩啦啦的跪了下去,喊着各種話語,偌大的空地上就只有嬴徵一個人鶴立雞羣——唔,只是如此一來,他那光腦殼也變得無比醒目。

~~~~~~~~~~

送上今天的六千字。馬上就上火車了,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終於要回家了。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抽空更新。

第200章 推倒姬天心第5章 白袍男子第119章 立國謀劃第372章 老太后第305章 趙國攻略(六)第305章 趙國攻略(六)第450章 慶斌第158章 金丹成第1章 夢裡不知身是客第194章 血魂大法再現第109章 情與恩第329章 大軍伐齊第339章 巴蜀之利第205章 圈套第268章 無敵的羽王子第223章 迷失方向第275章 暗殺者之劍第150章 驅狼吞虎第457章 爭奪第470章 威武不能屈第314章 大國第36章 發財大計第342章 孔雀一族第460章 信仰第77章 嬴天下第172章 符離東的身世第141章 他是我兒子第82章 抉擇第366章 自食惡果第340章 老將出馬第207章 符離東的鬱悶第166章 輝煌戰果第138章 楚王第196章 姬天心的謀略第343章 三大妖王第130章 方智的怒火第239章 彥明歸心第145章 名垂青史第460章 信仰第128章 迎祥瑞入府第136章 最後的試探第416章 分化混沌第215章 風水輪流轉第287章 斬龍訣斬九龍第292章 呂氏覆滅(二)一百零三章 便宜大將第321章 嚴刑峻法第172章 符離東的身世第459章 十三門徒第271章 毀滅打擊第348章 第一個十年第349章 天下大勢第376章 巫神獨子第39章 仰天而唾,自取其辱第166章 輝煌戰果第415章 出現第294章 忤逆子第431章 對質第374章 謀劃第49章 贏了點小錢第413章 鬼心思第161章 傍山的事第352章 漢州第352章 漢州第82章 抉擇第6章 祖龍金人第182章 踢鐵板的功夫第310章 秦趙合一(五)第154章 勾賤第270章 陳芳的請求第160章 傍山出事第53章 培養勢力第104章 將威第412章 爆炸第381章 吳越第274章 血塔第九層第109章 情與恩第119章 立國謀劃第450章 慶斌第35章 藥材倉庫第458章 彌賽亞第226章 給你說個小秘密第8章 煉體一層第92章 完殺第207章 符離東的鬱悶第324章 趙嫣然的愁思第282章 獎勵(四)第132章 一招滅敵第407章 談崩第127章 你算什麼東西第131章 法的決意第268章 無敵的羽王子第80章 反擊第193章 古聖賢王恆第329章 大軍伐齊第202章 固執的澹臺冰河第380章 飛天城池第84章 開張第472章 集齊氣運第229章 你的背景嚇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