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賀的高冷,週一生早就習以爲常了,兩人更是早就一套熟悉的相處方式,就二人年齡差而言,賀叢霜絕對算得上是老阿姨,也自然沒有那種與小女孩戀愛時的‘親親抱抱舉高高’。
當然,老賀的樣貌與皮膚管理那是絕不馬虎的。
國際霜唉,UC震驚部的常客——
三千年一遇的美女,咳咳咳。
“注意休息,要是受不了了,就回來休息一段時間,反正你是大老闆,給員工也放放假。”回覆之後,自然沒有得到老賀的新消息。
晝伏夜出的說法其實不對,有時候的確要拍夜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週一生回來了,送小婕拉兒的工作就重新歸他所有,否則平時都是老爹開車接送,車子是張茉莉從公司調用的,其實老爹也在琢磨,要不要重新再買一輛,兒子開舊的,老子開新的。
不過最後被爺爺嚴詞拒絕,“真要等倆姑娘回來,不知道的人以爲咱家是開車行的,不買!”
術哥自然有話要說:“爸,我成天開茉莉的車也不是回事兒啊,按您的說辭,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咱家吃軟飯呢。”
“阿呸,搞得你不開人家車,就不是吃軟飯了?你小子一個月能掙多少錢,能比得上人家茉莉麼?我都不是說你,要不是我還能動彈,幫襯你一下,就你那三把刀的技術水平,就等着診所關門吧。”
周從術低了頭,就言語征伐,他少有敗下陣來,但這一次他輸了。
恩,人戀愛了,思想也就不那麼光棍了,否則社會我術哥少不得要歪理邪說一大堆,“爸,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您要是世界首富,我也就不用吃軟了對不對?說到底,一切還怪您。”
早晨,吃了飯,父女倆就出發了。
婕拉兒早就適應了學校生活,坐在兒童座椅上就不停喊叫着,“上學,上學,上學……”
不厭學,也是一件好事。
幼兒園過度後,培養出開朗的性子,後續進入小學也就更不用人那麼操心了。
當然,如今的情況也是得益於國際幼兒園,上小學的話,周遭都是本地小孩,這個黑姑娘還真容易受委屈,要不然也送國際學校去?
這事兒考慮的還有些早了。
在幼兒園門口,吻別了婕拉兒,老師看着週一生笑了笑,覺得新奇。
雖然從報名至今,他們也沒問過婕拉兒的來歷,但心中難免好奇,這一家子老秦人,是如何搞出一個黑姑娘的。
領養這種事兒,平常人很難想到,不是說信息閉塞,而是思想真的落後,比起沿海城市還是差得遠。
車頭調轉後。
週一生就奔向中心院,然後就苦澀起來……
堵車了。
在周縣可從來不用考慮這些事兒,別說堵車不可能發生,就算不坐車,走路十幾分鍾也就趕到醫院了,突兀回來,週一生沒能預計好時間,稍微一堵,就是大寫的尷尬。
回院述職第一天,鬧出個遲到可是不漂亮的。
要說程惠民對我們小周老師是有特殊對待的,但小周老師本人不太想標新立異,說到底他還是個實習生,就算轉正與執業後,遲到也不光彩啊。
隨後,車子只能在路上緩慢移動。
等週一生來到中心院時,已經整整遲到四十分鐘了。
停車到急診門口。
急診科的招牌,早已變成急診中心,僅僅是字符的變化,卻也給人帶來一種天翻地覆的心裡感受,稍稍一愣他就不敢怠慢,火速奔向急診。
護士長一見週一生就發笑,“小週迴來了?”
一旁是黃蘭,“你這可消失夠久的……怎麼回來第一天就遲到啊,大家都開例會呢。”
“護士長,黃蘭,哎呀……路上堵車了。”
“那你可糟了。”黃蘭哭笑不得,“這幾天正是立規矩的時候,就沒人敢遲到,你算是撞槍口了,趕緊過去接受批評吧。”
原以爲黃蘭是開玩笑,誰知道護士長也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小周啊,小心點兒,咱們新來的房主任可不太客氣。”
房主任?
這是週一生第二次聽人提起了。
第一次是展依依,第二次就是眼下了,所謂房主任難道真有那麼恐怖?
“行了,愣什麼啊,快去快去。”護士長推着他走,黃蘭還在後面補充一句,“着裝,着裝,現在中心有硬性要求了,穿了白褂子再去。”
說不得,週一生值得先跑了一趟辦公室,才急匆匆想着開會的會議室走去。
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才敲響了房門。
原本里面有人說話,話音卻也在此時驟然一頓,沉默一秒才傳來聲響,“進來。”
週一生推開門……
嚯。
滿滿一屋子人。
熟悉的約莫就是一組二組的那些人,剩下一半全部不認識,倒是展依依那大高個很顯眼,又故意墊腳引起注意,對着週一生擠眉弄眼。
不過他可沒功夫迴應,用半秒掃視一圈,就將目光落在了臺上人的身上,“額,房主任,我遲到了,路上堵車!”
臺上的人,正是房建章。
週一生不認識他,但也能猜到對方恐怕就是那位房主任,而房主任也不認識週一生,但從白大褂上急診中心的標識也可以判斷,這是自己的人。
因爲今天的確回來一個外出交流的,叫白明明,他已經見過了,白明明都可以準時到,他爲什麼這麼特殊?
所以……
“堵車?我不聽理由!!”房主任直接就發火了,“身爲急診醫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讓你遲到,你面對的是急症患者,急症……聽得懂嗎?”
所有人都被這一嗓子給嚇住了,外加上房主任那不苟言笑的表情。
恩,要多害怕有多害怕。
膽子小的都發抖了。
而週一生也只有在心裡默唸,果不其然撞槍口了……
不過,也是活該,這種時候只能虛心受教,“是我的問題,我會寫一份深刻的檢討。”
房建章聽後才滿意點頭,“上來自我介紹一下,然後歸位。”
他往旁邊讓了讓,給週一生留出了位置。
週一生才站上臺,主要還是面對新人那一邊道:“我是週一生,急診科一組實習生……”
新人那邊倒是沒太大反響,實習生而已嘛。
倒是展依依有些不解,疑惑偏頭對劉婧道:“師父,我師兄只是實習生?”
不然呢?
劉婧想這麼說呢。
結果就聽一組裡面有人跟着低呼一句,“什麼?小周老師……是實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