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表面上看來,張天雄對於未婚妻似乎沒什麼概念,但是,張天雄現在確實是喜憂參半,爲是麼喜?廢話,一個從來沒有女人緣的傢伙突然有了媳婦,不高興他就不是男人。那你憂什麼啊,好不容易送你個媳婦,你還不高興的跳腳啊,呃……
雖然說豪門之間的通婚一般是俊男陪美女的(張天雄自認爲是俊男) 但是,也不排除對方是恐龍的可能性,萬一是個侏羅紀跑出來的,那張天雄豈不會悲慘一輩子?在張天雄又喜又憂了一上午後,終於。母親駕到~~~
“天雄,好好梳洗一下,我要帶你出個門,現在你既然沒什麼事情了,怎麼也要去那裡說一下。”李玉竹輕輕的吹了吹手中的茶,似乎覺得熱,又把茶放到了桌子上,不斷催促着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變遲鈍的張天雄。“那個……我不去行不行,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張天雄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左手摸右手,彷彿是一個相親前的小姑娘……呃,反正,就是那麼扭捏的在哪來回墨跡,喝一杯水,最起碼用了5分鐘……
“要什麼心理準備?”李玉竹滿頭問號。“都是一家人,準備個什麼勁啊,快點。”張天雄發誓,自己真的差點把茶噴出去,自家人?完了完了,母親都說是一家人了,要是萬一是侏羅紀也不能推開?難道我只能忍受?彷彿是看到了自己悲哀的未來,恍惚一下……呃。張天雄緊張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別那麼悲觀,說不定是美女那?擡手看了看繡着金邊的黑色禮服,總覺的有些奢侈和不倫不類……“快些!”李玉竹的催促再次響起,天雄擡頭一看,原來目前已經走到大門口了。“哦,來了。”回答的很蒼白,彷彿是不情願一般,但是還是一陣小跑追了過去。
遼叔早在府外備好的馬車,那是鑲嵌黑色狼影家徽的張家專用馬車。貌似本家家徽是象徵着整個家族的。馬車外表很樸素。不像天雄的禮服那樣奢侈。或許這纔是軍人的作風?父親似乎有些忙,很少見他,張天雄的時間都是和弟弟妹妹一起度過的。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實話說,天雄已經融入了這個令他溫馨的家庭,有家的感覺,很好。
這次出門,也只有自己和母親。看着在胸口劃十字的天雄,李玉竹忍不住撲哧一笑。“你這小子,上刑場是怎麼着,那麼害怕,他老人家對你一向不錯,你看你這樣。”
他老人家?莫非是我的未婚妻他老爸?靠,都老人家了,那我媳婦豈不是比我還大?她不會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不會不會,自己家好歹也是豪門,怎麼也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人在未知的時候,總是喜歡胡思亂想,但是無論張天雄如何胡思亂想,馬車還是停了下來,到了。
“大小姐,少爺,您回來了。”門口的僕人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渾渾噩噩的張天雄顯然沒有聽到稱呼中的異常。注意力完全被這個宅邸吸引了,硃紅色的門柱,是用金屑澆鑄的玄武像做基座。這個和張家的狼如出一轍,是李家玄武軍團的象徵。不過李家似乎偏愛紅色,整個大門都被油漆成紅色。和旁邊的兩個硃紅色門柱相應,確實有些意思。不過,用力的觀察大門,只是張天雄用來分散注意力的方式而已——現在他實在過於緊張。他目前真的是一個小處男。
“老爺在家等您很久了。”僕人親切的將李玉竹和張天雄帶入內廳,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除了一張桌子和幾張待客的椅子,沒有什麼其他的裝飾,很樸實的內廳,甚至不如外面的客廳。客廳裡有很多古玩字畫的說……一般的客人都只是帶到客廳而已,帶入內廳的要不是貴客,就是親戚。不過某個“僞”貴族知道纔怪。“我的天雄來了,哈哈”一陣爽朗而精神的笑聲響起,從內室轉出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這位老人明顯上了年紀,可是卻給人一種很年輕的感覺,是他的精神,這位老人無論是走路還是說話都挺直了腰板,老當益壯啊。
張天雄似乎還在發愣,連老人走到身邊了都沒有反映,老人疑惑的看了看,“這孩子,難道還是沒恢復好?”說完伸手拍了拍張天雄的肩膀,正在神遊天外的張天雄驀然回魂,張口就是一句“我未婚妻呢!~?”老人愣了,李玉竹傻了,張天雄知道丟人了~~“哈哈~我的外孫想媳婦了~”老人再次爽朗的開口大笑。
“你這小子,原來給你找對象你還不同意,這下好了,居然在你老爺這裡告我的刁狀。”李玉竹假裝生氣的狠狠的給了張天雄腦袋一下子。從老人的“外孫”倆字一出口,張天雄就心到要壞,“暈,被大哥涮了@#¥%”
他這可冤枉張天霸了,以往一說“未婚妻”這三個字,張天雄都是又擺手又伸腳的拒絕,說什麼要自由戀愛,所以這三個字一般是都家人調侃張天雄時才用的,張天霸本意是調侃,誰知道張天雄自己當真了~
“來,把鴻軒叫出來,好久沒見他表哥了,讓他們多親近親近,畢竟是都是兩家的年輕人。”老人,不是外公樂呵呵的吩咐下人將李家少爺叫來。旁邊的婢女領諾,退出了房間,顯然是去找李家少爺去了。
“今天既然來了,那就吃了飯再走.”老人是李家的老族長,李烈陽,平日裡雖然對張天雄的浪蕩行爲不滿,但總的來說,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孝順的孩子,張天雄的孝順,還是讓他在家人裡有着不錯的關係滴……今天李烈陽是特意讓女兒將張天雄帶來的,外孫讓人家詛咒了,身爲外公當然很擔心。“嗯,外公,我今天不在這裡吃完飯我還就不走了。”張天雄連忙對自己的形象進行補救。
正牌的張天雄其實是很怕這位外公的,外公年輕時做過將軍,現在年紀大了,還是頗有年輕時的鐵血之風,對正牌的張天雄要求還是很嚴格的。“天雄啊,現在讓人家綁架了,知道沒武力的好處了把,可惜你年紀大了,在學什麼武藝也晚了。”外公搖頭嘆氣,“一個人的武力終究是有限,我要學,就學萬人敵的統軍之道,”張天雄賣巧到。
“哦?”外公眼前一亮,“你現在對軍學感興趣了?”李烈陽一直想去培養一位將軍,可惜,家中的兒子李恩沰不是什麼好苗子,打仗和張寒蕭差的遠,孫子李鴻軒雖然是個帶兵的料,從小頗有將軍氣質,可是其用兵的手法過於喜歡走偏門,和自己的作風相去甚遠。
現在,自己的外孫既然對軍學感興趣,這下子把老人家的培養欲給勾起來了,張天雄說完就後悔了,沒事賣什麼巧,萬一讓家裡的那位鐵血老爸知道自己想學軍略,恐怕那位狂熱的老爸真的會好好培養自己讓自己上戰場去“好好學學”,可是話既然已經說了,在後悔也不濟事,要是把話嚥下去,恐怕在外公這裡的印象分要清零了。
“嗯,我昨日在家中聽哥哥說起軍中之事,對軍學有點感興趣。”“哦?說說你的看法。”老人家似乎來了興趣。“嗯。”張天雄硬着頭皮上了。“在我看來,兵者即詭道,在戰場上,如何在保證自己的士兵在最小的傷亡下獲得勝利,纔是一個將軍最重要的事情(廢話)”
“嗯,懂得珍惜士兵的將軍,纔是好將軍,不過你的詭道是什麼意思?”外公細問道。“俄~~就是俗話說的陰謀詭計,只要能夠,比方說,在進攻一個堅城的時候,我們可以圍而不打,被包圍的敵軍自然就會求援,我們可以在敵軍援軍的必經之路上設伏,將敵人的援軍擊潰,當城裡的敵人聽到援軍已經不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失去戰意,到那時,奪城就輕而易舉了。”
“嗯。”外公似乎很滿意一個從未學過軍略的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計策,“不錯,等下你和鴻軒好好聊聊,下午我們一起探討探討軍學,你能變得如此好學,實在是你爸的福氣,哈哈~”張天雄這個心啊,哇涼啊,他懂個屁軍學。“沒想到,你也開始學習了。”看着李玉竹滿臉欣慰的表情,唉,天雄突然覺得,如果能讓家人高興的話,學點東西也沒什麼,雖然自己並沒打算上戰場。
“表哥,表哥來了嗎?”正說話間,裡間走出來一個年輕人,眼前的年輕人大約比張天雄要小一點,一身青色的衣袍,整個人顯得和精神,他叫李鴻軒,是李恩沰的兒子,要說起軍略,李恩沰恐怕連他兒子也贏不了,李鴻軒在年輕人裡,也稱得上是天才的人物了。
“姑姑好,”李鴻軒先對李玉竹行了一個禮,把李玉竹高興的像是一朵花,連連誇這孩子懂事,暈,都快二十的人了,能不懂事嗎。“剛纔聽到爺爺似乎在和表哥講軍學?呵呵,沒想到連表哥也開始學習軍略了。”李鴻軒的眼光要是找到了一個知己般看着張天雄,實際上,李鴻軒對這位表哥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因爲聽到了共同的興趣,所以對其親切了起來。
“難得現在的年輕人喜歡這些枯燥的東西,今天你們既然遇到了一起,那麼你們比試一番如何?”老爺子一副很感興趣的神情。“好啊,正好姑姑也在,讓您二位做個證人,說吧,怎麼比?”李鴻軒無所謂的向張天雄擺手示意。這下把張天雄心理的傲氣也激了出來。
“我知道一種戰棋,我們可以用它來決勝負。“戰棋?”老爺子似乎對這個戰棋感興趣。“我知道參謀部也有種模擬地形的戰棋,但是他的損傷判定複雜,一般不是正規的比賽是不用它的,”李鴻軒接話到,這又顯示了他對軍事用具的瞭解。“我說的這種沒那麼複雜。”張天雄嘿嘿奸笑,丫的,玩不死你,爺們當年可是517寢室象棋亞軍。
“給我拿張紙,我畫出棋盤,在用幾張小紙片,我寫出棋子就好了,不用那麼麻煩的傷害判定。”“哦?給他準備紙。”這下老爺子徹底的好奇了,有那麼方便的戰棋?要是真有,還要好好推廣推廣。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看着張天雄畫出了楚河漢界,又在那幾張小紙上寫出“將”“卒”等字樣,“好了,完成了。”張天雄瀟灑的扔掉手中的筆,幸好。這個世界是毛筆不是鵝毛筆,要不還真不會用。
“這棋怎麼下?”李鴻軒疑惑的問,“對啊,這些棋子都是怎麼用的?”老爺子也弄不清楚了。“我們一個一個的講,首先是棋盤,中間的楚河漢界是分界線,是雙方營盤的隔離帶,營盤(棋盤)最前的五個小點是步兵的駐紮地,步兵,也就是卒,他們有着強悍的戰力和一往無前的勇氣,只會前進,不會後退,當然,左右移動是可以的,凡是擋在他們面前的都會被粉碎。接下來,稍微靠後一點的是弓箭手的駐紮地,弓箭手,也就是棋中的炮,是衆所周知的遠程打擊力量,而且近戰薄弱,所以,在戰棋裡的設定是,必需要隔着一支部隊,對更遠的部隊造成殺傷,中間隔的部隊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敵人的,這要看大將的指揮功力了。”
“對步兵和弓箭手的設定還算合理,雖然名字有些怪。”老爺子點了點頭,“那車是什麼?”李鴻軒問到,他也開始想要研究研究這個戰棋了。“那是騎兵,是一往無前的戰鬥力,是一個一旦衝鋒就沒有人可以阻擋的兵種,缺點也是,衝鋒起來後不能轉彎,一旦轉彎失去速度,那騎兵只能任人魚肉了,所以,騎兵只能對一條直線上的敵人產生殺傷和威懾。”張天雄解釋到,
“馬象還有士什麼的你一起說完,”老爺子兩眼開始放光了,這種戰棋似乎沒有什麼完美兵種,只要大將指揮的好,就算是依靠步兵,也可以將敵人擊潰,比參謀部的那種繁瑣的戰棋完全比了下去。
“將是大將,是一場戰爭的靈魂,一旦大將被俘,這場戰役就完全輸掉了,所以,大將不能輕易的離開中軍大帳,就是棋盤中的米字格,而士,就是衛士,是保護大將的高手,爲了不影響大將的移動,這些衛士都是走的米字格中的斜線,象,是大營中的巡邏兵每次都只能走固定的幾個地方,走的是四個小格的對角,而且中間的交叉點不能被堵住,否則就完蛋了,馬,是整個戰棋上最神出鬼沒的部隊,他是戰場上的特殊部隊,可以將他想成刺殺者,他走的路線是詭異的兩格對角,經常讓敵人防不勝防,不過也是有缺點的,那就是在要走的方向上,身邊不能有人,要是有人擋住了,馬就過不去了。”
張天雄細心的給李鴻軒講解怎麼別馬腿,怎麼走象的田字格。老爺子李烈陽卻是聽的兩眼放光,好東西啊,這簡直就是專門爲考驗大將的指揮功力而做的戰棋啊。“哈哈~~張天雄小子你從那看來的這些東西?,好東西啊,”老爺子爽朗的笑聲再次響起,眼睛緊緊的盯着張天雄。
“我……呃,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我爸爸的書房看到的,呵呵……”張天雄涼笑。“哦?”李玉竹也從震驚中反映了過來,聽到張天雄的解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嗯……表哥,你給我幾天的時間熟悉一下規則,等過幾天我去找你。”達者爲師,李鴻軒虛心的請教了張天雄之後,提出了推遲比賽,“無所謂,”張天雄也學李鴻軒一般擺了擺手,典型的小市民報復心理,嘿嘿。
“哈哈~好,過幾天我也要找你好好比比,”老爺子的癮也上來了。“爸~你也跟你外孫胡鬧,”李玉竹瞋到,“這不是胡鬧,這個棋真是好東西啊,”老爺子好歹也是將軍,當然看出了在中國傳承了幾千年的象棋的好處。“隨時恭候。”張天雄自信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