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龍王都王宮,夜
“張愛卿,在王都發生了這件事,是孤的失職,我已經重罰了王都近衛軍的統領,愛卿也要振作起來,切不可因爲這件事而過度悲傷。”炎龍三世炎震行陛下,是一位大約50歲的男子,頗爲瘦削的臉上所散發的王者自信,讓人忍不住膜拜。
他是一位成功的君主,在位20多年間,將炎龍公國發展成了可以威脅北方翰特王國的強大的炎龍王國,這對於任何一位君王來說,都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情,可是,炎龍三世卻並不滿足,他的目標,是一個在恩荅頜大陸上鼎立的“帝”國。
而張寒蕭所率領的黑狼軍團,是炎龍對抗北方翰特王國的根本,這次張寒蕭的兒子被詛咒,十有八九是翰特乾的,只有翰特的鎮南大將靯丹,纔會和張寒蕭有如此大的仇恨。雖說如此,但在君臣關係良好的炎龍,炎震行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頭號戰將——畢竟沒有人在自己的兒子被詛咒後還能開心大笑的。該死的,翰特如此囂張的入我王都害人……不把我炎龍放在眼裡麼!
“放心把,陛下。”張寒蕭擠出了自認爲無所謂,實際上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犬子已經在嘗試和家人溝通了,我想他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正常了。”“得了吧,老張,我看你還是好好在家休息把,這次對翰特的軍事行動你就別上了,你去東邊十五國那裡幫我看着點那些兔崽子,我去翰特,怎麼樣?”劉家的家主劉行真,是個“轉說中”的強悍的將領,並非是說他有多厲害,而是他的特殊本領,“遁走”。
這廝的軍團在戰鬥的時候,只要一聽到撤退的號角,幾乎是比演習還要完美的扭頭就跑,讓敵軍目瞪口呆的逃跑技術,連敵人騎兵也只能吃灰的速度,令他的軍團在逃跑的時候從未發生過潰敗。正因爲如此,他在東方的青龍軍團從未出現過大的損傷,一直對東邊的十五國保持着足夠的威懾,而劉行真也因此在王國始終保持着較高的地位。
“得了把,就你那打仗的水平。”發言的是李家的李恩沰,是西邊玄武的最高長官,他的敵人是西邊的羅科公國,羅科公國和炎龍的關係一向很和善,玄武軍團一般也很少出動,說起來,只有南邊經常和南蠻摩擦的陳吉升和北邊的張寒蕭,纔是真正的鐵血將領。玄武和青龍的戰力……有點……雖說如此,但還是要比經常逃跑的劉行真好很多。
“我兒子的仇,當然要我來報。”張寒蕭忿忿的說。當然,牽扯到國與國,張寒蕭就是再憤怒,也不會失去理智。“諸位愛卿的戰意還真是高啊,呵呵,不錯,王國缺少的就是這種鐵血作風。”對於臣子的鐵血言論。炎龍三世非常滿意。“不過,翰特現在還不能隨便動,西邊的羅科公國表面上和我們交好,事實上只是期望三國平衡罷了。但是我們一旦入侵翰特,恐怕羅科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我們在沒有絕對的軍事力量前,還是不能輕易的挑起戰爭。”沒有人比炎龍三世更加急迫的想要開疆擴土,既然連國王都發話了,各軍團長也只能默然。
“陛下,雖然我們不能軍事報復,但是我們可以在經濟上壓制他們。”說話的是王國的左相,阿什頓。這個老傢伙很是油滑,眼看衆將因爲無法出兵而情緒低沉。阿什頓立刻出言表示可以曲線制裁。“翰特和我們雖然交惡,但是翰特境內的許多民用品,比如炎龍特產的蠶絲帛,都是從我們炎龍流通過去的,因爲是民用品,所以我們並沒有進行管制,如果我們嚴禁這些民用品流通,雖然這不會傷動翰特的根本,卻能對他們造成一點小麻煩。”
“不錯,這個方案可行,畢竟翰特那邊沒有什麼是我們必需品。”右相拉克傑贊同到。吃虧卻無法發泄,這可讓炎龍高傲的將軍們受不了。拉克傑索性同意阿什頓的制裁計劃,也算給翰特一個不痛不癢的“教訓”得了,雖然被詛咒的只是張寒蕭的兒子,但是軍部卻理所當然的將這件事情看作翰特對炎龍軍人的挑釁——畢竟張寒蕭是炎龍軍隊的代表人物。
“那好把,就這樣做把,今天就到這裡把。”炎震行擺了擺手,示意結束,幾位重臣也識趣的站了起來,互相道別。
“二哥,外面有人找你。”張雪琳甜甜的聲音響起,“誰?誰找我?”張天雄的聲音裡透着一股慵懶的氣息,才做幾天的少爺而已,張天雄就食髓知味了。做少爺爽啊,早上睡到自然醒,還有漂亮的女僕給穿衣服,當然,天雄拒絕了,身爲現代人的天雄顯然沒有適應這種“腐敗”的生活。雖然那些個漂亮的女僕對自己暗送秋波……汗,張天雄是個真正的小處男。他還不敢亂來,
早上起來後,只是隨便走走的張天雄無奈的發現,他的身邊總是圍着一大羣人,畢竟他被“綁架”過一次,家人的警覺也是很正常的。雖然臉上不爽,心理其實還是有些暗喜的,哈哈,自己想電視劇裡的大少爺那樣,到哪裡都是保鏢……自己是否要做做樣子,就像那些電視劇裡的主角一樣,“討厭”帶跟班??
家裡蠻無聊的,大家有一種把他當作熊貓圍起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爽。他盤算着,要不要出門好好逛逛異世的大街?小妹張雪琳就是這麼突兀的,叫住了準備出門的他。“是你的朋友,嘻嘻,不告訴你他是誰。”雪琳輕輕一笑,這一笑可真是春天百花開……張天雄撇撇嘴,乖乖,小妹還真行,魅力指數不低啊。
“好啊,我看看到底是誰。”張天雄無所謂的努了努嘴角,確實,來的不管是誰,我這個西貝少爺都不認識。“跟我來,”張雪琳搶先向外面走去。來的人在客廳裡等着,此時的他正在看牆上的壁畫,顯然,他對壁畫沒什麼興趣,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看到張天雄出來,他驚喜的走了過來。
“太好了,看來你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他的語言很真誠,看來真的是原來的那個少爺的朋友把,張天雄心中一喜,如果真的是那個少爺的朋友,應該可以信任。慢步走過去摟住了他的肩膀,“**啊,是你啊,抱歉抱歉,那個啥,我讓人家給咒了,有點記不大清楚,你是來找我出門的吧,走走,咱們一起出去。”說完,也不管人家明顯一副我不是找你出門的表情,向嘴巴成“O”型的張雪琳擺了擺手,直接摟着“**”出門了。顯然,張天雄對自己的機智很滿意。(張家又不限制你的行動,機智個***)
張天雄那個爽啊,總算出門了,雖然家裡沒有限制他出門,但是一羣人隨身跟着總是很不爽的,這下好了,少爺和朋友聊天,家裡的那些護衛也不好意思跟的太緊。“我不是**。”那個和張天雄一起出來的少年一直在苦笑,他已經看出來了,張天雄純碎是在拿他當擋箭牌。
“哦,那你是老李把,”張天雄繼續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他的注意力早就轉移的繁華的大街上去了。對於一個現代世界的人,什麼都沒有陌生的環境那麼吸引人。炎龍王都不愧是王都,繁華的街市,川流不息的行人,讓這座王都充滿朝氣。路邊的行人們紛紛停下進入街旁的商店購買自己的生活所需,不遠處似乎還有一個菜市場,當然,王都的菜市場可要比那些小城市的大多了,還有專門的城衛進行管理,走了那麼遠,貌似所有人的臉上寫滿了幸福……炎龍,還是個蠻不錯的城市嘛。周圍的建築,有一種西方的風格,頗像當年天雄玩的西幻遊戲中的建築。再往遠的地方看,甚至看到了教堂尖尖的塔頂,呃……那位說自己被詛咒的大主教,就是住在那裡的吧?
“你……真不記得我了?”少年有些傷感,這個少年的身份很特殊,正是他特殊的身份,使得他並沒有什麼朋友,也只有原來的張天雄那樣沒心沒肺的混球級別的人物,纔敢接近這位少年,這讓張天雄在少年心裡的地位佔據了“朋友”的位置,突然的“失憶”,令少年失去了這位很可能是唯一的可以說真心話的朋友。少年難免有些……“嗯~~你怎麼了?呵呵,幹嘛死着那張臉?”張天雄敏銳的發現了身邊少年的傷感,在現代世界,張天雄可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呢。“沒……沒什麼,”少年強笑道。不過,他的傷感,傻子也看到出。
“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張天雄突然拉着少年往回走去,不錯,他正是要回家,張天雄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總之,看到眼前的少年爲自己傷心的時候,張天雄突然感到很溫暖,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溫暖。在現實世界中,張天雄擁有很多“朋友”,但是,即使在自己生病的時候,他也沒有接到過一個哪怕只是問候的電話,是的,張天雄沒有“真正的朋友。”
先不管眼前的少年是誰,他對自己的關心,天雄感受到了,這樣的人——不和他做朋友,和誰做?——或許這樣的想法和理論都很幼稚,但是有些時候,能有一個擔心自己愛護自己的朋友,天雄真的情願幼稚……
不過也確實難爲張天雄了,他纔剛來到這個世界,那裡知道什麼地方?他所說的好地方,也不過是家裡後花園裡的小湖旁邊罷了。“怎麼樣?這裡漂亮把。”張天雄一副劉姥姥的樣子。“嗯,雖然認識你幾年了,但是我還真沒到你家裡來看過。”確實,原來的張天雄顧忌少年的特殊身份,還真不敢把他往家裡帶。
“從新介紹一下,我叫張天雄。”張天雄突然很正式的看着少年,“我的名字叫張天雄,是張家的……俄,二少爺,你叫什麼?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少年呆主了,他低下了頭,良久,滿臉笑容的擡起頭來,“我叫炎錄濰,是炎家的人,不是少爺,我在家裡……地位沒你高。我們……本來就是朋友。”炎錄濰撒謊了,原來的張天雄,從未說過要和自己做朋友。
“嗯~~~炎錄濰,好奇怪的名字哦~~沒我的帥~”張天雄一臉的賊笑,似乎佔了很大的便宜。“那個……名字是我父~~~親給我起的。”炎錄濰把後面的字嚥了下去,畢竟,以前和張天雄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少把話題往那裡帶。
“呼哈~我在家裡整天沒什麼事情,明天你帶我出去把,家裡好無聊的~”張天雄兩眼星星的看着炎錄濰。“我原來都是和你出去的,王都你比我熟。”炎錄濰弱弱的說。張天雄翻了翻白眼,“你家是做什麼的,你居然對王都不熟悉?”“我家……我弄不清楚我家到底是幹什麼的。”汗,這小子還真是個迷糊蛋。
“二哥?那個……要吃飯了,六殿下也該回去了……。”張雪琳很小心的過來和張天雄說話,一邊說一邊注意炎錄濰的表情,果然,炎錄濰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正準備走。“走什麼,在這裡吃得了。”張天雄滿不在乎的說道,張雪琳臉色一變,但是沒敢說什麼, 炎錄濰也是愣住了。突然,張天雄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瞪大眼睛看着炎錄濰。“六殿下!?你姓炎?!”“嗯”炎錄濰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撲通~”張天雄一頭栽倒在地。
“完蛋了,擺烏龍了~~。”最後炎錄濰還是回去了,沒有那個王子會隨意的在臣子家裡吃飯。不過更絕的是張天雄,和王子抱着膀子還叫着“**”的滿王都跑,恐怕第二天就要出名了。“都怪你,怎麼沒告訴我。”張天雄埋怨的看着妹妹,“這怎麼怪我,我還沒介紹,你就喊着人家**出去了。”張雪琳捂着嘴偷笑。“哈哈,好了,你也別開你二哥玩笑了。”張天霸笑呵呵制止了妹妹的調笑,今天父親在軍部商量事情,母親又回了孃家,家裡現在大哥最大。
“二哥真有本事。”張天翼給張雪琳收了一句尾。“他堂堂一個王子,出門怎麼不帶護衛?在王都轉悠的時候也就咱們家的護衛在後面跟着,”張天雄嘟囔着,張天霸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張天雄已經在盡力的和身份融合,但是畢竟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看來要多多和他講解講解。
“這個六王子有些不同,他是陛下……和一位宮女的兒子,偏偏那位宮女生完他就死了,所以……他在王宮是沒什麼地位的,就連陛下,也對他不慎關注,由於他王子的身份,也很少有哪個家族的人接近他,似乎,他只是和你關係好點。”
“哦~私生子嗎。”張天雄不在說話。在原來的世界,私生子很常見,不過很悲慘,一般家族繼承和私生子都沒什麼關係。張天霸看着正在低頭思考什麼的張天雄,突然詭異一笑。“天雄,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媽說要帶你去你的未婚妻家。”“啊~~~?!”,果然,剛纔還在裝沉思者的張天雄傻眼了。張雪琳和張天翼笑吟吟等着看二哥的笑話。“那個,我媳婦漂亮不~?”看着一臉口水的張天雄,張天霸無語了,至於張天翼和張雪琳——早栽到桌子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