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可是午夜,按照沁心苑小區住戶的習性,在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隨便走出自己的住宅來的。
因爲忽然出現的腳步聲,我的心突然就很不確定起來,再看胡大爺好似沒有聽見腳步聲那樣,還是在抖抖索索拿出鑰匙開門。
我沒有專注於胡大爺開門的舉動,而是緊張的盯着逐漸走近的腳步聲;腳步很重,從下向上的方向上來,好似走到7-9號跟7-10樓層時就停了下,像是在聽裡面有什麼動靜或者是在看什麼,停留一會腳步聲又響起來了。慢慢走向其中一扇門,接着門吱呀一聲開了,只聽得開門的聲音很大。
胡大爺手一哆嗦,我已經衝的下樓了,衝下來就是想看看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究竟想幹嘛。
我衝下去,只見那扇門關的死死的,根本就沒被打開過,我怕打房門穿出空空的空響,裡面也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感應燈那麼亮完全可以看清楚的,那個門真的是沒有被打開過,這下可把我嚇壞了,整個人彈跳式急忙跑回樓上。
胡大爺已經開了門,我去拖矮冬瓜,他衝我笑笑,那笑很古怪。
我怔了怔,沒有多想,對他喊道:“胡大爺來搭把手。”
胡大爺走過來,摟住矮冬瓜的腳,我們倆合力擡的把矮冬瓜弄進屋裡;說實話,看不出胡大爺的勁還蠻大的,之前還想是二個人合力拖,現在把人弄進屋裡來,我渾身的勁一下子就像被抽走,軟綿綿的再也不想動彈。
矮冬瓜基本沒事,呼吸均勻,氣色紅潤、只是不明白他怎麼就不醒來。
坐定在沙發上來沒有來得及喘口氣,看胡大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那屋裡的燈啪!整個的都邪門的全熄了,無論我怎麼按都無濟於事。
接着空氣中傳來一股刺鼻也難聞的味道。
下水道的味道,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很多亂七八糟的物質經過漫長的化學反應,分解出很多氣體,臭且有毒。但是在7-12號室內怎麼會有這種味道?
就在我驚疑不定期間,耳畔出來涓涓水的流淌聲,四周依舊黑漆漆一片。
一下子,我好像沒有回到7-12號的套房裡,倒好像來到了建築物下面的排水管道中。
我胡亂的伸手摸,摸到的均是溼漉漉,粘稠的物體。
剛纔胡大爺開門的神態,就像電影似的在我腦海過濾一遍,特別是他那一抹怪笑。
哎呀!大意失荊州,我怎麼就那麼馬虎大意沒有認真想想;看來他剛纔開的門根本就是通向暗黑界的門,而不是什麼7-12號套房的門。
看來這位胡大爺是想置我於死地。
“潘樹根。”我輕聲喊道。
我晃動手機屏幕,看見距離我一尺遠的位置有一團模模糊糊的黑影。
他的姿勢是坐起來的,然後東張西望中,最後爆發出一聲無比淒厲的慘叫:“沐風。”對,是矮冬瓜醒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沐風我遇到鬼了。
矮冬瓜是怎麼中招了呢!
記得他有夢遊症的,在入睡前一切都無異常,就在我離開他後,他聽到一聲若有如無的喊聲;睜開眼,他看見在一線白光中,有一嬌小的身影,在衝他招手。
矮冬瓜不受控制的坐起來,機械狀下牀,眯着眼,一步一步的走出了7-12室,因爲他在夢遊中,以至於那門靜悄悄無聲的關上,他都毫無察覺。
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張嬌媚絕美的臉,是一個女人在衝他招手,近距離可以看見她那薄薄的輕紗睡衣透着光,似有若無的更襯出玲瓏有致,嬌小誘人的身段兒。
矮冬瓜着迷似的嗨嗨傻笑,就迫不及待的撲向眼前出現的女人。
就在他撲過去時,女人嫵媚一笑,一閃進了7-11號室內。
這樣,就發生了矮冬瓜夢遊中敲門的一幕,我呢舉起半截磚頭狠狠的對他拍下去。
矮冬瓜醒來,呲牙咧嘴的叫疼,我安慰一會,告訴他這裡是下水道,他丫的還不相信,仔細嗅聞一下之後,才大驚失色道:“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
“噓!”我豎起食指制止他的大呼小叫,仔細聆聽來自四面八方的詭異氣息。
這種氣息中夾雜有各種可怕的聲音,有哭鬧的,有尖聲吼叫的,還有放肆狂笑的。
以矮冬瓜的資質,他是不能感應到空間中的這些微妙變化。
我安慰他他一陣子,讓他屏住呼吸呆在角落中別動,至少別搞出大的動靜來;我呢必須要去會會那個隱藏在暗黑界的鬼,當下離開矮冬瓜,一步步的朝前走。
在暗黑界有如隱如現的光,這種光叫做黑暗之光,一般常人是看不見這種黑暗之光的;但是我有陰陽眼,因此能借助暗黑之光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嗚咽之聲不斷,每走一步,我能感應,看見一隻瑟瑟抖動卷着一團的鬼魁。
他們害怕中,怕我,也怕那隻兇鬼。
我靠近一隻抱住頭,渾身顫抖在哭泣的鬼魁道:“別怕,我來幫你你們的。”
鬼魁緩慢機械的擡起頭,哇!是一張沒有五官的面孔,絕對不是面具來的,整個面部扁平白煞煞的卻好似在認真端看我。
“別這樣,哥們,好歹咱是來幫你們的,你就不能換一種方式跟我溝通?”鬼看多了就免疫,憑他變化成爲什麼樣子,只要是面對面看見,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你也會害怕?”鬼魁果然換了一副面孔,我想這是他真實的面孔,一張乾巴巴的臉,眼神黯淡無光,愁眉緊鎖的樣子道:“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鬼就是鬼,他不想說的事,你最好別逼他。
這樣我就離開了這隻鬼魁,來到第二隻鬼魁面前,此鬼魁是一隻女性鬼魁;披頭散髮,背對着我,面對黑乎乎的牆壁在哭泣中。
“大姐你好,我想問問前面的路怎麼走。”女鬼沒有理睬我,肩胛抽動,還是在哭泣。我厚起臉皮繼續問道:“請問大姐……”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女鬼發狂尖叫,搞得我一頭冷汗,無奈的搖搖頭,嘆息一聲道:“唉,沒救了。”她聽我這樣一說,身子動了動,手僵直的擡起,指着的方向就在我右側面。
在右側面是延伸到更遠的下水道,奇怪的是,到了這裡,那股子惡臭氣味卻逐漸變淡薄了,不仔細嗅聞,是完全嗅聞不到的。
就在我提前腳要離開女鬼繼續前進時,大腦短路,秀逗,忽然冒出一句話問道:“你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