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聲,室內頓時安靜下來,四周還是黑漆漆看不太真實屋裡的情況;伸手去按動燈的開關,“啪嗒~啪嗒”好幾次除了空響電燈沒有亮,奇怪,記得上次來還好好的,我低聲自言自語,掏出二手手機利用微弱的屏幕光來照看是不是有人在這裡。
一點點微弱如螢的手機屏幕光只能照到有限的位置,相應的角度,把我的身影折射倒影在牆壁上,不注意一看,尼瑪的嚇我一跳。
我把屋裡的旮旮旯旯兒都找了個遍,不用說,屋裡除了一股發黴的味道跟厚厚的塵埃外根本就沒有人,剛纔是幻聽?還是聽覺出錯!
就在我慢慢撤退從7-11號屋裡出來時,那門在風的帶動下,或許根本就沒有風的,就那麼一點點晃動,接着以迅疾的滑動速度忽然“砰!”一聲關上。
我還來不及去開門,門口傳來“篤篤”的叩擊聲,我瞪着門,冷笑一聲暗自道:想嚇唬我的人還沒有出世,今天你李爺爺我就要看看這隻鬼長得什麼樣子。
在靠近門邊的時候,我晃動手機,好像看牆角下一半截磚頭,就蹲身拾起磚頭緊緊捏在手裡。
“篤篤”深夜敲門聲,那清脆的叩擊聲傳得遠遠的,在空曠的夜晚顯得詭異陰森;說不怕那是騙人的,我乃是陰陽世家傳人,也被這突兀的敲門聲搞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不是誇張的說,連頭髮根都豎起來了。
不過,有半截磚頭給我壯膽,加上自己怎麼也有些本事來的,在開門前做好一切準備;如敲門的是人,這半截磚頭毫不客氣的給他拍去,如他是鬼來的,我李沐風可不是嚇大的,打小就跟各種鬼魁打交道,隨便他再怎麼兇惡,也不可能躲得開我的五雷咒。
五雷咒一出,保準叫他魂飛魄喪再也不會禍害他人。
拉開門,瞥見門口果然站了一人,他絕對是人,因爲事情發生得太快,我沒有看清楚對方的樣子,直覺告訴我他不是鬼來的,因爲他身上沒有一丁點鬼氣。
該出手時就出手,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先下手爲強嗎?所以我眼明手快,那半截磚頭毫不含糊的對準他拍去。
站在門外的人,還來不及叫,只聽見一聲悶哼,一頭栽倒在地。
我得意自語道:“還想看你有多大能耐,就這點心計想嚇唬我?”
門口的感應燈總也沒有動靜,我只好藉助手機的光照向被我怕倒在地的人。
胖乎乎的臉,額頭血線流淌到眼窩處,紅得刺目——我靠,倒在地上得是矮冬瓜!他他他他怎麼來這裡的?
“嗨,潘樹根。”我大叫,使勁的搖晃他。要是這一拍他就這麼去了,我可這麼對得起他老爹?我暗罵自己,怎麼就沒有看清楚,或者是問一下他是誰再出手?
仔細一想,剛纔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加上門口的感應燈壞了,纔會導致我怕錯人。
矮冬瓜啊矮冬瓜,你丫的不是在屋裡睡覺嗎?我使勁拍打他的臉蛋,“啪啪啪”又大聲喊:“嗨,哥們別嚇我,快醒醒。”我全神貫注集中在矮冬瓜身上,乃至身後出現狀況都不知道,直到聽見一聲沉重的嘆息,才驀然回頭看。
也就是一秒的時間,一抹暗影倏地一閃不見了。矮冬瓜受傷,還是我拍成這樣的,所以我不能掉以輕心離開他,必須要想法把他送回到7-12號。
看來這裡真的不對勁,是有鬼來的,還是很厲害的鬼。
這裡的鬼氣太重,以至於我判斷出錯。
我很奇怪,矮冬瓜是怎麼來的7-11號,按道理他膽小怕鬼的,怎麼可能無緣無故來這裡?
以他的塊頭我是沒法背起走的,嘗試一下用拖的,也只是移動了那麼一點點;他真夠沉的,現在昏迷不醒就像一頭死豬。
如此反覆幾次,搞得是滿頭大汗,看對面我們住的7-12號;我在想,乾脆跑過去把門打開,把屋裡的燈按開,引出光來看看他的情況再說。
跑過去推門,門紋絲不動,我愕然一呆,哇靠,鑰匙沒有帶在身上的,矮冬瓜出來房門關上。
看着死豬樣的矮冬瓜,我急得火上房,一時間亂了分寸;大腦混混沌沌得不知道怎麼辦,抓破頭皮的想了想,胡大爺那應該有備用鑰匙,按照我百米衝刺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返回,但願我能搬來胡大爺打開門。
如此我把矮冬瓜順在牆角下,在他背心,額頭,手掌心,腳掌心各畫了一道護身符,就急匆匆的跑去找胡大爺;好幾次我都是二級階梯當成一級來跑的, 我飛也似的跑向樓下,下樓辯準方位又是一陣疾跑。
奇了個怪,按照我的腳程來算,兩分鐘就到胡大爺門衛室的,可是現在足足跑了十分鐘,連門衛室的影子都沒有看見。
鬼打牆!我暗自心驚,急忙解開褲頭腳行八卦快速撒尿。
最近上火,尿也變得黃而混濁,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童子尿,爺爺說幹我們這一行的,除非是真的本事到家了,才能*結婚,否則就是很有可能夭折在鬼事上。
尿液噓噓而出,眼前豁然一亮,隱隱有蟲鳴之聲,胡大爺的門衛室就在我近在咫尺的距離。
那麼說吧!如果我沒有撒尿,就老是在原地踏步,撒尿之後,目的地就在眼前。
我敲門,帶喊的:“胡大爺,篤篤,胡大爺。”
許久,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着是一色蒼老的問話:“誰呀?”
不是胡大爺的聲音,是他老伴。
“我找胡大爺。”
“他剛剛出去巡邏去了。”
胡大爺巡邏?我轉身看四周,昏黃的小區路燈下,陰影中,好似隱隱站着一個個肉眼不可見的魂體。他會在什麼地方巡邏?我沒有馬上離開,抱著僥倖的心理道:“你可知道7-12號的備用鑰匙在什麼地方?”
屋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還夾雜有上氣不接下氣輕微的喘息之聲,然後還是胡大爺老伴的聲音道:“知道,他鎖在一個鐵盒子裡,除了他沒有誰可以拿。”
好吧,看來只有去找胡大爺了,但願矮冬瓜不會有事。
衣服溼了又被冷風吹乾,跑了一圈,沒有看見胡大爺,好幾次我又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很想很想去小區外面看看,說不定胡大爺就在外面街道上溜達。
但是現在不能去,我惦記矮冬瓜,再加上時間已經快12點鐘了,就更不能離開矮冬瓜。
我返回7動樓層時,那頭還暈乎乎的不知所云,恍如我根本就沒有在沁心苑,而是在原來的出租屋裡。
當我快要接近7棟單元樓下時,一個白晃白晃的身影在一叢花下晃動。
我口唸真訣,幾步上前,剛剛要出手,身影轉身看着我。
是胡大爺!有了傷害矮冬瓜的前車之鑑,這次我小心翼翼問道:“是胡大爺?”
小區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一層薄薄的霧靄,在霧靄籠罩下的路燈酷似鬼火,起不到照明的作用;常人看,一定是不敢久看,恍如那路燈在霧靄中移動,更像是水中倒影那樣一晃一晃的不真實。
胡大爺跟我一起去了7-12號門口,他看了看矮冬瓜,從腰間掏出一串鑰匙,鑰匙叮叮噹噹的響,就在他抽出其中一把,預備開門時,從我們上來的樓梯上傳來很沉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