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個屁,給你點好處,弄一部軍旅大戲在你們小鎮拍,軍裝戲之外的鏡頭在你們那裡取景。”文昊與大牙之間,註定了不能是朋友,正如當初與二丫之間不過是短暫相處即知道了彼此的野心,不適合做朋友卻適合做盟友。
“哎,跟你不對路,偏偏還就願意聽你小子說話,還沒好好欣賞過上滬的夜景,晚上東方明珠旋轉餐廳,不要自助要專門點餐,要大餐,你買單。”大牙嘆了口氣,從小到大他缺的就是這樣一個可以肆無忌彈說話的朋友,如果是早幾年認識,興許兩人會成爲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不過那樣也註定了兩人無法站在共同一個舞臺之上。
“你還真敢?”公衆場合之下,多少人會看到,明天就會傳遍整個華夏。
“不敢我來做什麼,老同志身體不好就要休息嗎?現在已經不是二十年前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件事你不需要試探,我先表個態,堅決站在你這一邊。”大牙哼了一聲,難得的語氣堅定,在體制內忌諱什麼?最忌諱的就是將話說得太滿,這是不成熟的表現。
大牙不成熟嗎?搞政史研究數載,從小就耳濡目染,這點官場小意思他還能不明白,要的就是這份態度,要麼不站要麼就站到底,模棱兩可在初始階段很容易失去所有助力,這一點是大牙到了下面之後才體會,想想當初在京城的機會多麼好,能與文昊結成城下之盟,偏偏自己錯過了,這一次大牙幾經思慮後終於做出了決定,人生難得幾回搏,人生總要有幾次關乎一生成敗的抉擇,大牙深知抉擇的兩面性,對的利益絕對遠遠少於錯的代價,太過成熟也不是什麼好事,在下面摸爬滾打了一段時間,大牙才發現太過成熟也不是什麼好事,偶爾‘衝動’一次也不錯。
“靠的,最多十年,時間太長了我不幹,利息太大。”文昊在電話那頭直接笑罵開,這樣的話語就等於毫無保留的支持,這人情很大,越晚還付出的利益越大,這要是等到十幾年後大牙到了省一級的位置,這人情指不定轉換成爲何種回報,文昊倒不是怕那個時候還不起,而是一句拉近彼此關係的話語,要知道利息雖然高可也讓兩人拉近了距離,彼此拴在了一起。
大牙在電話那頭笑了,文昊這麼說,對比利益關係的拉扯顯然更願意相信兩人彼此之間還有着更多的合作。
電話掛斷,文昊拉着椅子坐到了窗前,打開窗戶不再繼續享受空調,從抽屜內拿出那燙金的請帖,嘴角微撇,掏出一支菸點燃,淺吸了一口,身體對於煙的味道開始抗拒,只有在大腦需要告訴運轉的時候文昊纔會抽一支。
“你有多少勝算?”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房間中,雅兒身後揹着長條狀包裹,不用想也知道那裡面是什麼,以她那最接近羅雅靜的八風不動,當年天山一脈一分爲二她都不曾有所舉動依舊穩坐天上之上,現在卻揹着真正的‘天罰劍’下山,天山一脈,也該消失了,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她們繼續歸隱,超然的地位什麼的都是扯淡,真正下了天山才知道之前爲何那麼多人會選擇離開故土,這花花世界有着太多的誘惑力。
文昊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回過頭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雅兒那粗布衣衫袖口處的一抹孝帶,重新點燃一支菸放在窗口立起讓它自燃。
“改日,定當上山親自拜祭騰志老前輩。”
這就是文昊的答案,騰志的年歲擺在那裡,如果是在坊間,可算是喜喪,生老病死無法逃避和更改,文昊給出的答案正式天罰雅兒此刻的迷茫,天山一脈何去何從,是該繼續秉承祖訓,還是應該順應時代潮流。
雅兒站在文昊的身邊,看着窗外青春爛漫的戲劇學院學生,聞着那自燃的香菸味道,她在尋找答案,可現在似乎更迷茫了,來見文昊本想着他幫着自己下決心帶着天山一脈出山,可現在……
“貴精不貴多。”天山的清冷,天山的傳承,不該捨棄,只是天山的模式該改一改。
良久之後,在拜祭騰志那支菸燃滅之時,雅兒留下一句話,人飄然離去,正如她來的時候沒人知曉,走的時候依舊如此。
“多謝,我想我知道了,你與神梵天一戰,我一定會去。”
文昊坐在那裡沒有動,自嘲的笑了笑,蜘蛛織網還要一定的時間,可在自己身邊的網,沒有過程直接傾瀉而下,周牧楚、文清,有些意思,一盤棋算計到了身邊所有關係,真難爲他們了。
神梵天一戰,也是文昊代替羅雅靜代替天山的宿命之戰,儘管文昊不是這麼想,可對於天山一脈來說,曾經暗中數次挑戰印度神梵天一脈盡數敗北,本來當年的羅雅靜很有希望改變這個局面,陰錯陽差之間,天山與神梵天一戰被推遲,雅兒這是來宣佈,天山在文昊之前,必有一場戰鬥爲文昊試水,算是回報文昊給天山的答案,也是回報文昊給予言諾、雅辛以及一衆天山人在都市生存的空間,自從賈利達與羅雅靜的婚禮過後,天山上諸多人都來到山下,似乎理解了之前天山那些離開人的想法。羅雅靜爲了文昊的一番殺戮,那一脈的天山人衆徹底服軟,尤其是在文昊安全歸來之後,更是龜縮不出,常兼泊倒臺後直接隱匿行蹤消失。
雅兒離開後,文昊用手指虛空寫着什麼,一個個名字,彙總到一起之後,構成了自己的生活,那麼這些人會在自己生活中擁有多少的位置呢?
絕世悍將,有些可笑了,到了這個層次已經不是智商的問題,怪不得那麼多妖孽天才到了最後只能做幕僚卻無法成爲臺前的大人物,那些智商水平反而不如他們的人卻做到了巔峰位置。
眼界
文昊不知道爲何自己會站在今日的位置,也許是重生帶來的心性改變,對於名利追求執着卻不扭捏,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還有誰?都來吧,大鍋燴其實挺好吃的。”文昊閉上眼睛,雙手揮舞如同指揮交響樂團演奏,從坐着到站着,整個人處於一種半癲狂的狀態。
這世界,不瘋魔不足以傲視羣雄。
點開屋內的環繞立體聲音響,播放着貝多芬的音樂,劇烈沉悶的轟鳴聲在屋內傳播開,瞬間即覆蓋整個樓層以及樓上樓下,雖說平日裡這羣牲口們在學校的時間並不多,可隨着文昊的迴歸三樓又熱鬧了起來,白天在宿舍內補覺的不在少數,即便是樓上樓下也是如此,驟然間響起的音樂一下子讓諸多人第一反應就是開罵,紛紛捂着耳朵從房間內出來尋找噪音的根源,待到發現這聲音是從302內傳出口,憤怒沒有了,更多的則是好奇,文少怎麼了?
如果此刻有人在屋內,一定會以爲遇到鬼了,就見文昊雙手分別持着黑夜中的王者匕首,在空中無規則的飛舞着,一根鉛筆也在空中懸浮着,對,就是懸浮着不落下來,一點點的碎屑在鉛筆上掉落下來,以匕首爲借力點保持鉛筆在空中停留,隨着雙臂停止揮舞,那鉛筆落在了文昊的手中,帶着薄薄的一層木屑,輕輕一吹,盡數散去露出其內的鉛筆芯石墨,沒有一點的損傷,那飛起的木屑內沒有一點石墨的痕跡。
如果此刻有絕頂高手在屋中,定當萬分驚詫,短短時間內文昊又有了一個飛躍式的進步,1師的瘋狂訓練之後文昊只顯露過一次身手,一個人擊倒了韋猛在內的數百名教官,那種摧枯拉朽是噩夢,卻沒有一個明確的對比他到底比從前強了多少。
用《天下無賊》中的等級劃分來形容此刻文昊與在紐約巔峰一戰時的實力對比再恰當不過。
劉德華飾演的男賊能在不損壞熟透雞蛋內部的前提下很輕易的用杯子轉掉了上面的雞蛋殼,文昊、南宮、蜘蛛所使用的剔骨發均是這種層次,蜘蛛稍差一些。葛優飾演的黎叔能將生雞蛋剝殼,這其中的差距不言自明,此刻文昊已經達到了這一層次,只不過他始終沒有顯露出來罷了,重生後文昊最大的底牌即是絕對武力值,如果連這個底牌都無法保住,剩下一切的所謂底牌都不過是別人肆意摔打的存在。
瘋狂的音樂之下,文昊手中黑夜王者在手上連續轉了十幾圈,十根手指的手指甲長出來的部分都被削掉,一點也不差,肉與指甲之間的距離,完整無缺,除了沒有磨得平滑之外專業修甲人都做不到如此。
一個小時後,當所有人都處在這震耳欲聾之中習慣了後,聲音驟然間停止,緊接着文昊難得規整的穿着灰白色的休閒褲,黑色藍邊的休閒板鞋,粉色的休閒襯衫一半掖在褲子裡,一半落在外面,可說男人擁有着好身體與女人一樣,打扮得體加分諸多,一下子文昊就上升到普通帥哥的行列中。
“文少……”
“文少……”
大家都關心的打招呼,希望得到答案,文昊笑着比劃了一下手臂:“最近迷上了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