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琪一愣,不明白許伯父怎麼這麼問。
許仲遠站起來接着說:“許家是老式家族,在B國的勢力根深蒂固,可是在A國這邊只是新貴,在很多方面還是有所欠缺。
連城這次在A國出事,我很棘手,已經拿出大量的金錢不計後果的去打通各種關係,可惜到了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爲什麼?”林琪琪一下子激動地站起來。
她回來這麼久,見得多了那些官員拿錢好辦事的嘴臉,以許家的財力,怎麼可能打不通門路?
許仲遠長長嘆了一口氣:“唉,聽說上面有人壓着這件事。”
“那是什麼人?”
林琪琪想不通,許連城到底跟誰這麼大的仇?
許仲遠還是搖頭:“沒有人敢吐口,到底是什麼人壓着這件事?”
林琪琪一陣子頭暈,差點倒下去。
她趕緊坐回凳子上,穩住身子。
許仲遠看着她的發頂,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林琪琪擡頭正好看見他的表情:“伯父,您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許仲遠也坐了下來,眼神中慢待愧疚:“孩子,我跟你伯母都很看好你跟連城,在我們心裡一直把你當成自己女兒一樣。”
林琪琪點頭:“我知道的。”
許仲遠沉吟很久,非常爲難的開口:“可是現在連城遭逢大難,我也已經束手無策了。”
林琪琪使勁搖頭:“不會的伯父,你一定要想辦法。”
她都快急哭了,如果許仲遠這樣的人都沒辦法,那許連城怎麼辦?
許仲遠一直看着她:“孩子,如果有身份夠重的人來干預這件事,再加上許家的財力,我相信連城還是有希望的。”
林琪琪一聽猛點頭:“那太好了,伯父我們需要去求什麼人呢?”
許仲遠站起來,看着她說:“你跟杜家一向走得近,如果杜家人肯出面幫忙,那就好辦多了。”
林琪琪驚得瞪大眼睛:“伯父,就是杜岑抓的許連城,他怎麼可能幫他?”
許仲遠嘆口氣轉過身:“唉,杜家老爺子是將軍,杜岑又參與了這個案子。如果杜老爺子肯關注這個案子,上面那個人就不能再一手遮天。如果杜岑肯替連城說話,那我們的律師團隊一定能幫連城翻案。
可是,如果你爲難的話,我也不便勉強。
只是那麼多的毒品,夠槍斃好幾次的了。”
林琪琪心裡酸澀得難受,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現在這時候讓她去求杜岑,
那個人現在可能正在慶祝終於扳倒了許連城,怎麼可能會幫忙?
她去了恐怕只能是一頓羞辱?
她本想最後再保留一點自尊,哪怕跟許連城一起死,也沒想過去他的敵人面前卑躬屈膝,請求活命。
可現在許家都沒有辦法了,她能不去嗎?
林琪琪擦擦眼淚站起來:“伯父,我明白了,我會去杜家求情試試。”
她轉身要走,卻被許仲遠叫住:“不是試試,孩子,這是連城最後的希望了。”
老人家說得情真意切,在轉過身來的時候,已經老淚縱橫。
林琪琪看得心裡一顫,她鄭重的
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走了。
許仲遠擦擦眼淚,從抽屜裡拿出許連城和廖玉芝的合照,撫摸着上面兒子的臉:“兒子,原諒父親,爲了救你,我只有棄卒保帥了。”
林琪琪回家之後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想了很久。
第二天她提出來給孫曉萌放假。
孫曉萌拉着她的手,一開始是不肯走的:“琪琪姐,這個時候我怎麼能離開你呢?我家裡沒什麼事,我就留在這照顧你。”
林琪琪看着她又想流淚,可還是止住了:“萌萌,姐最近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回家歇幾天,等過幾天這邊的是處理好了,我再叫你回來。”
孫曉萌還會搖頭不答應:“你的事我都不管,不問,我只是照顧你就行。”
林琪琪抱着她,頭搭在她肩膀上:“萌萌,聽話好嗎?姐姐不會想不開,會好好照顧自己,我真的有些事要處理。”
孫曉萌沒辦法,只好點了點頭:“好吧,琪琪姐,你一定要堅強一點啊!”
孫曉萌走後,林琪琪把醫館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邊,然後在門口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
她鼓起勇氣給杜岑打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喂,你最近怎麼樣?是不是好一點了?”
“不,我不好,你能不能來一趟?”
杜岑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聽筒裡傳來一聲嘆息:“唉,好吧,我現在就過去。”
杜岑開着軍車一路狂飆,很快就敢到了林家醫館。
他看到門口掛着暫停營業的牌子,搖了搖頭。
他直接推門走進去,裡面很清靜,只有廚房的抽油煙機“嗡嗡”的響着。
他直接向廚房走去。
林琪琪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穿着粉色的雪紡長裙,腰間扎着細細的裙帶,長髮順貼的披在身後,從後面看,整個人纖細飄逸,像不是人家煙火的仙女一樣。
只是仙女此時在做飯,她聽到腳步聲,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先等會,還有最後一個湯,就好了。”
杜岑走到她身邊,站在竈臺旁看着她:“怎麼今天做這麼多菜,就是爲了招待我的嗎?”
要是換做以前林琪琪能這樣做,他會美上天去,可是現在這個敏感時期,林琪琪這麼做,他心裡就有些不安了。
林琪琪淡淡笑笑:“當然,今天就你一位客人。”
她把最後一個湯盛到碗裡,剛要端,杜岑趕緊搶過去:“這麼大碗,別燙着你。”
他端着放到了飯桌上。
林琪琪解下圍裙也坐了過去。
他們兩個面對面坐着。
林琪琪一指桌上的紅酒:“把它打開,喝點酒吧。”
杜岑點點頭:“好。”
他拿起桌上的起子,把紅酒蓋子打開。
然後給自己和林琪琪都倒了一杯。
林琪琪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將整杯一飲而盡。
“這就味道不錯,你不喝點嗎?”
杜岑沒有動:“我還要開車。:”
林琪琪也不勉強他,自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那我自己喝。”
她連喝了三杯之後,杜岑看着她笑了:“你酒量還是那麼好,真沒見過哪
個年輕的女孩子這麼嗜酒的?”
林琪琪喝完之後看着他:“你怎麼不吃菜,怕我下藥嗎?”
杜岑噗嗤笑了,他想起了過去的事:“被你下藥都習慣了,有什麼可怕的,只要是你做的,就算現在下砒霜,我都吃。”
說完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林琪琪看着他吃,沒怎麼動,只是多喝了一點酒。
等杜岑吃飽了,林琪琪也喝得兩顴潮紅,有些微醺了。
他放下筷子:“你做的菜越來越好吃,我都給吃光了。”
確實,桌上的盤子都空了,杜岑吃飯總是那麼可愛。
林琪琪看着盤子笑了:“你還是那麼能吃。”
她站起身子,腿就有些發軟了。
杜岑看她那晃晃悠悠的樣子,趕緊過來扶住她:“你喝多了,進屋躺一會兒吧。”
他把她扶到了臥室裡,讓她躺在牀上,然後去洗手間投了條毛巾給她擦臉。
一邊擦着還一邊訓她:“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至於的嗎?那種人渣早死早好,爲他傷心不值得。”
林琪琪一直安靜的躺着,沒有回嘴。
他站起來將毛巾放了回去,再走回來的時候,她還是睜着眼睛。
“你怎麼還不睡啊?喝了那麼多酒不想睡嗎?”
林琪琪擡起手臂拉住了他的手。
杜岑一愣,她以前可是都跟他儘量保持距離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想要什麼?”
杜岑更是反應不過來:“你在說什麼?”
林琪琪拉着他的手坐了起來:“你想要的不是我嗎?”
杜岑腦袋嗡了一下子:沒錯,這個女人是他一直心心念唸的人,她今天這是想通了,回心轉意了嗎?
他看着她霧濛濛的眼睛,慢慢的躬下身子,低頭噙住了她柔軟的嘴脣。
他輕輕地吻着她,輾轉反側,最後撬開她的貝齒,將舌頭伸進去。
她一直溫柔的配合,沒有一點抗拒和反抗。
杜岑收到了鼓勵,以爲這個女人終於肯接受他了,一下子將她撲倒在牀上,伸手去拉她的裙帶。
林琪琪卻在此時按住了他的手。
杜岑一愣:“你不願意嗎?”
林琪琪擡頭看着他:“如果得到了我,你會放過許連城嗎?”
杜岑剛燃氣的熊熊浴火,猶如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立刻就冷了下來。
他從她身上起來,坐到牀邊背對着她:“你是爲了許連城來勾引我的嗎?”
他以爲林琪琪不會正面回答,卻沒想到她回答得非常直接:“是,因爲我,你對許連城有偏見。不問青紅皁白,就因爲你眼睛所看到的那些毒品,就認定他是毒梟,你這樣做是草菅人命,你知不知道?”
杜岑回頭非常憤怒的看着她:“林琪琪,在你心裡我杜岑是個公報私仇的人嗎?”
林琪琪搖頭:“你不是。可許連城也絕不是毒梟。你能相信我嗎?”
杜岑好無奈:“我們辦案抓人講證據。”
“可是,如果你能夠申請進一步調查,也許會查出真正的犯罪分子。”
杜岑看着她的眼睛,她眼裡滿是堅定,他心裡有些動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