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叫紅麝,不過,奴更想聽你叫我紅兒。”
狐媚女子款款上前,走到王羽的椅子旁,聲音溫柔似水。
“你剛纔不是和曹靖愛的死去活來嗎?居然還當着面勾搭我,不怕他吃醋?”
王羽懶洋洋的說道:“這小子雖然渣了點,但好歹是一場姻緣啊。”
“老闆,你這就冤枉我了,跟這女人有姻緣的多了去了,她可是從神水宮出來的,哪裡會真把男人當回事。”
曹靖大聲叫屈,他心裡還挺虛紅麝的,這女人毒的狠。
“咯咯咯,奴這次來,是奉郡主之命帶他回去,公子不要讓人家爲難好不好?”
紅麝說完看向曹靖,深情款款道:“曹郎,你應該知道,做了那些事,齊王殿下不會放過你的,現在他老人家只是讓郡主自己處理,說不定可以保你一命。”
“留着我的命去做太監,然後伺候她那個廢物弟弟嗎?”
曹靖呸道:“你在做夢呢!”
紅麝臉色一沉,隨即又笑了,將目標轉向王羽。
她知道事情的關鍵是什麼,如果不把這位忽然冒出來的先天高手搞定,曹靖是帶不走的。
雖說王府中也有一個先天供奉,但用武力奪人太不值當。
“公子,你幫幫奴好不好?”紅麝嬌滴滴的說着。
這女人本就狐媚,此時還故意提着嗓子說話,聽得人頭皮都麻了。
王羽猛地搓了搓手臂,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將這女人拍飛到巷子口。
“說話就說話,幹嘛噁心我?”
曹靖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紅麝雖然名聲不好,但卻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
以往的日子裡,他還沒見過有男人對這女人出手的,甚至重話都少有人說。
自家老闆…
曹靖有些幸災樂禍。
“還杵着幹什麼?灑掃完了?”
王羽說完又躺了下去,“下次在有人噁心我,你就直接出手,別是人是鬼都得我自己來,不然要你幹嘛!”
曹靖慌忙點頭,老老實實的走了進去。
另一邊的紅麝被打懵了,雖然沒受傷,但臉上卻火辣辣的疼。
正如曹靖所說,她是從神水宮出來的,那裡被江湖人稱作男人天堂,自然有其道理。
而紅麝作爲其中百年來最傑出的弟子,看着狐媚,其實到現在都是處子之身,不然郡主也不會將她留在王府。
憑藉着自身優勢,以及所學功法的神妙,自踏入江湖以來,她便無往不利,從來沒有男人可以抵擋她的魅力。
直到今天碰到了王羽。
但不知怎的,被打了之後,紅麝憤怒的同時,卻也有一股異樣的快感。
這感覺雖然微弱,但卻異常清晰。
她,還想再被打一次……
“公子好狠的心。”
爲了掩飾自身異樣,紅麝哭着嘆了一聲,隨即黯然離去。
王羽睜開眼,有些發愣的看着她的背影,這就走了?
難不成剛剛太用力了?
不過走了也好,省的耳邊不清淨。
曹靖其實一直偷偷關注着外面,見紅麝離去後,湊到王羽耳邊低聲道:“老闆,那女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可得小心點。”
“不用你瞎操心,趕緊去把活幹完!”
“好嘞。”
……
郡主府中,紅麝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她倒不是在意自己這趟任務沒有成功,也不是因爲王羽的那一巴掌。
而是被打了之後,居然有些犯賤的想要再來一次。
她清楚的很,自己絕對不是這種性子的女人,那麼問題就出在王羽身上了。
想到這裡,她腦海中就浮現出離開神水宮時,宮主的那一番話。
陰陽合歡決雖然神妙無比,但卻有一個不算弱點的弱點。
遇到先天之上的人時,會忍不住想要靠近,並甘願奉獻出一切。
據說人一旦突破先天,成就武道人仙之後,體內會生出一道純陽之氣,對她們修煉媚功的人來說,有些致命的吸引力。
難不成,那小小的麪館老闆,居然是武道人仙?
就在紅麝腦海中思緒翻滾時,郡主所居住的鳳苑已經到了。
她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看着那道絕美的身影,哪怕紅麝對容貌身段異常自信,此時也忍不住生出自慚形穢的念頭。
“怎麼,你也失敗了?”
“奴婢有負郡主所託,還請郡主責罰!”
“那麪館老闆不簡單啊,看來還得我親自去一趟,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些就先放一邊把。紅兒,馬上就是十年一次的青雲榜排位,屆時會有很多青年才俊冒頭,我需要你去注意那些有天賦的苗子,然後把他帶到我身邊。”
郡主語氣清淡,卻帶着威嚴。
如果沒見到王羽,紅麝或許會立馬答應下來,但此時連宮主都夢寐以求的純陽之氣就在眼前,她不甘心這麼放棄。
“郡主,曹靖負我太深,我一定要將他抓回來!”
第一次,紅麝拒絕了郡主的命令,她一定要接近王羽,把那一口純陽之氣得到。
“哦?我說,這些事先放一邊。”
郡主聲音冷漠下來,轉頭盯着跪在地面的紅麝。
然而,迎來的卻是一片沉默。
良久之後,她嘆了口氣,“也罷,反正都是要做的事,你去盯着曹靖也好,我會叫你們宮主另外送人過來的,以後沒我的命令,不要回來了。”
紅麝眼眶一紅,她知道自己已經被放棄了。
“是,郡主殿下!”
說完磕了三個頭,恭敬無比的退下。
鳳苑重新歸於平靜,郡主轉過身,朱脣輕啓:“去查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居然讓她寧肯被我冷落,也不願意回頭。”
空氣中泛起陣陣波紋,隨即又歸於平靜。
……
麪館在迎來曹靖這第一個客人之後,又是十多天沒有半個銅子進賬。
原本那些捧場的街坊鄰居,也看不到蹤影。
甚至他們每次回來時,寧肯繞遠路回家,也不願意經過麪館門前。
王羽對這些自然無所謂,倒是曹靖有些碎碎念,不甘心自己這麼好的手藝,卻得不到發揮的餘地。
每天除了搞衛生,就和自家老闆一樣,躺在外面挺屍。
某日,申時。
王羽躺在椅子上,翻動手裡剛買來的話本,不時嘖嘖兩聲,似驚歎,又似欣賞。
正當他看的興起時,紅麝揹着包裹,緩緩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