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過我,只要我能完成這次任務,他就會給我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這是他對我的考驗,我必須要通過這次考驗,別說區區三輛車,就算是三十輛,不到最後一刻我也絕對不會放棄。”
趙天生徹底鼓起了勇氣,眼底閃爍着瘋狂堅毅之色,衝着身後越來越近的追兵,歇斯底里的大吼道:“來吧,老子不怕你們。”
前方車燈閃耀,江中則苦笑着道:“停車吧,我們跑不掉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趙天生這才眯着眼睛向前方看去,只見前方大街上並排停着八輛車,把整條街道都堵的嚴嚴實實的,臉色瞬間變的毫無人色。
“拼了,老子跟你們拼了,我叔叔說過,狹路相逢勇者勝,我什麼都沒有了,但我還有一條命,看看是你狠還是我狠。”
就在江中則以爲趙天生會停下車束手就擒時,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因爲害怕,他胖乎乎的臉上漲的通紅,額頭上的青筋凸起,眼睛裡閃爍着決然毅然的寒芒,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轟!
不退反進,趙天生在這一刻迸發出無窮無盡的勇氣和力量,腳下重重的一踩油門,途觀帶着一往無前的悲壯慘烈,如同離弦之箭般向前瘋狂的馳去。
“叔叔,我沒有讓你失望,我趙天生不是孬種,也不是沒有鳥蛋的慫貨。”
在這最後時候,趙天生撥通了財神的電話,用極度自豪和驕傲的語氣大吼道。
“天生,不要啊……”
電話裡傳來財神撕心裂肺般的哭喊聲。
趙天生嘴角露出一絲解脫般的釋然笑容,低聲呢喃道:“叔叔,其實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有你真好,永別了!”
說完,不等財神說話,就毅然的掛了電話,猛然打開車窗把手機扔出去摔的粉碎。
江中則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詳,看着趙天生靜靜的閉上眼睛,油門踩到了底,如同飛蛾撲火般毅然決然的衝向前方那車燈璀璨的地方。
“特麼的,他們瘋了嗎?”
“MD,快閃,他們是要玩命。”
“臥槽,他們瘋,老子還沒瘋呢,快,快開車。”
……
前方列隊的八輛車不淡定了,尼瑪,他們只是接到命令負責堵截罷了,哪裡願意和人拼命,見狀驚恐的大喊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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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始終追蹤的三輛車輛也傻眼了,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紛紛放緩車速,唯恐情況不對,別一頭扎進去了。
“來吧,狗雜種,想讓老子死,至少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趙天生高聲怒吼着,如同最戰場上最勇猛的戰士,一騎絕塵,悍不畏死。
八輛車上的人嚇的亡魂大冒,途觀的速度太快了,目測最少在兩百碼以上,他們又是並排停在路上封堵,車距極小,根本來不及倒車逃走,有機靈點的已經乾脆利索的第一時間跳下車,哭爹喊孃的抱着頭落荒而逃。
其他人倒不是不想跳車,可問題是他們嚇的雙腿發軟,哪裡還能擡得步啊,只能護住頭絕望的閉上眼睛,默默的祈禱油箱不要漏油,發生劇烈的爆炸,或許還能僥倖活下去。
轟隆隆!
大地在顫抖,刺耳的發動機轟鳴聲如同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近了,近了,下一刻就要徹底的撞上了,大多數人都驚恐的閉上眼睛,唯有江中則嘴角含笑,解脫般的面對死亡。
“任務結束了,我們該撤退了。”
三輛路虎車上,第二輛路虎車上一個神情冷峻的中年男子衝着耳麥淡淡的說道。
“不等看完最後結果再走嗎?萬一江中則命大不死呢?”
第一輛路虎車上戴着眼鏡的青年有些猶豫的道。
“這樣的速度,沒有人可以活下來。”
冷峻男子斬釘截鐵的道。
“那好吧,我們撤退!”
眼鏡男聳了聳肩,打開轉向燈,準備開始掉頭。
嘭!
滋滋滋!
轟轟轟!
一聲劇響傳來,可卻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距離撞擊聲那麼大,反而有些小的出奇,發動機的轟鳴聲依然還在繼續。
“天啊,那是什麼?我特麼的是不是眼花了,誰能告訴我?那是人嗎?”
第三輛車上的平頭男驚恐的大喊道。
“榔頭,鬼叫個什麼?”
正在掉頭的冷峻男子不悅的呵斥道,可下一刻,耳邊卻傳來眼鏡男超分貝的尖叫聲:“特麼的見鬼了,那是誰?怎麼可能?”
冷峻男子這才發覺似乎事情有些不對,扭頭看去,卻駭然的睜大了眼睛,瞳孔急劇的收縮成芒,下巴吧嗒一聲掉了下來,腳下不自覺的踩了下油門,嘭的一聲撞在了眼鏡男的車屁股上,把後保險槓撞的癟進去一大塊兒。
可誰都沒有注意這起不大不小的意外車禍,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本該車毀人亡的現場。
一名身材並不算魁梧的黑衣男子用雙手托起途觀的前車頭,兩隻前輪離地,在發動機的作用下依然還在瘋狂的旋轉着,而堅固的柏油路面上,卻留下兩道足有七八米長卻深達三十公分,因爲車輛慣性使然而深度摩擦的痕跡,而他距離那八輛攔路的車輛,只有不到三十公分。
趙天生整個人都懵了,目光呆滯的看着車窗外那宛若神魔般的身影,腳下都忘了鬆開油門,死死的踩到底,他本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卻沒想到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卻被這麼一個牛人硬生生的攔下。
江中則更是整個人都斯巴達了,他曾經聽說過國家某些特殊部門有着超出人類想象極限的高手,但他一向是不怎麼相信的,可此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目光短淺,原來這世上真有這麼人力可以勝天的奇人異士在。
至於那八輛車上的人,看着那道黑色背影,渾身都在顫慄着,臉上全是呆滯和不敢置信,大腦中一片空白,這樣擁有着不可思議偉力的人,真不是他們願意招惹的。
“咕嘟!”
趙天生醒過神來,艱難的嚥了口吐沫,把差點沒掉出來的眼珠子塞了回去,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暈暈乎乎的道:“我不是做夢吧?”
“應該不是。”
江中則渾身癱軟,完全出於本能的回答道。
“那你說,這是來幫咱們的,還是來殺咱們的啊?”
趙天生捨身取義的勇氣此刻已經消散於無形,心裡只剩下無窮的害怕和恐懼,怯生生的顫抖着問。
江中則臉色露出一絲苦笑:“誰知道呢,或許是來幫咱們的,或許是來殺咱們的。”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算了,還是問問吧。”
趙天生提心吊膽的把車窗戶打開一道縫,小心翼翼的揚聲問道:“喂,你是誰,爲什麼要攔着我?”
“趕緊把你的那啥停了,我很累的好不好。”
幽嘴角溢出鮮血,咬牙啓齒的道。
臉都特麼的快氣綠了,爲了救他們,他這個不擅長力量的幽靈豹都不得不衝出來,硬生生的擋住疾馳中的轎車,讓他受到了一點內傷。
可這貨倒好,還特麼的一個勁兒踩着油門不放,讓他根本不敢放手,特別是那什麼發動機燒機油的味道還真特麼的難聞啊,讓他很不舒服。
“噢噢噢!”
雖然不知道幽是敵是友,但出於對強者的崇拜和敬意,不管他是敵是友,趙天生都決定立刻配合這位牛人,慌忙收回了踩油門的腳,還很敬業的拉上了手剎。
嘭!
幽等前輪子徹底不轉了,才猛然鬆開手,虛脫般的大口喘着粗氣,悄悄掏出兩顆丹藥吞了下去,轉眼間就內傷痊癒,恢復如初。
“他受傷了,要不要趁現在幹掉他,否則江中則不死,我們沒法跟少爺交代啊。”
路虎車上,眼鏡男眼中閃爍寒芒,在耳麥裡說道。
“殺,不管是誰,都必須幹掉。”
冷峻男子強行剋制住內心的恐懼,語氣沉穩的說道。
“那誰來?”
平頭偷偷嚥了口口水,他現在已經是被嚇破了膽,一點都不想靠近那個危險的黑衣男人。
“誰都不用來,我來。”
就在此時,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三人亡魂大冒,駭然的向車外看去,只見車窗外站着三名和之前那個“螳臂擋車”的男人打扮的一模一樣的黑衣漢子,正戲謔的看着他們。
“走,殺出去。”
冷峻男子心中一顫,哪裡還顧得上殺人滅口了,還是先逃命要緊,猛然一踩油門向外疾馳而去。
只可惜,下一刻他就發現一名黑衣漢子詭異的出現在他們面前,用力一擡車頭,自己的車輛就跟騰雲駕霧似的飛上了半空,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後,才又穩穩的落在地上,摔的他是七葷八素,頭暈眼花。
車門猛然被暴力的撕開,一隻看起來很纖細白皙的手伸了進來,抓着他的脖頸跟拎小雞似的拎了出去。
等他昏昏沉沉的擡眼看去,才發現平頭和眼鏡男不知道何時,已經被另外兩名黑衣男子給抓住,拖着他們的腿跟拖死狗似的向途觀車走去。
至於那些封堵路面的八輛車車主,全都被黑衣漢子野蠻粗暴的擡起來圍成一個圈,車裡的人包括之前跑掉的一個都不少,全都戰戰兢兢的待在車子圍成的圈裡,抱着頭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
他們沒打算,也沒敢妄想逃出生天,只想拼命一搏幹掉江中則完成任務,那樣就算他們死了,家人老小也能好好的活下去,還能得到照顧。
否則,完不成任務,不光是他們要死,就連他們的家人也未必能活成,少爺的兇殘冷漠他們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