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夫人病了?”隔江巡撫放下手中的資料,他用驚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手下,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好似晴天霹靂般的大破壞,“夫人好端端的,怎麼就給病了?”
“回爺的話,鎮上醫館的郎中說了,夫人興許是水土不服,這才染上怪病。”來報告消息的人,額頭一直冒着冷汗,像他們這種來回傳話的人,最怕傳遞一些不好的消息,免得自己引火上身遭殃倒大黴。
“怪病?這是什麼混蛋解釋?”隔江巡撫用力的將手中的資料,狠狠的朝地上摔去,他不是多麼心疼自己的枕邊人,而是不想聽到任何不利於自己前途發展的消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妃在這邊過得好不好,近況如何,很能代表他這個隔江巡撫手中的權利、地位,還有世人眼裡的看法。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傳話的人低着頭,此刻的他,很想從地上挖個洞,直接鑽進去,來個遁地般的逃避戰略。
“哼,你回去和姓文的說,夫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他脖子上的那顆腦袋。”巡撫用嚴厲的聲音,半帶威脅的語氣,讓眼前傳話的下人,把自己的憤怒和不滿,回傳給管理鎮上的一把手。
“是是是,爺的話,小的都給記下了。”傳話下人趕忙點頭,用實際行動來配合巡撫生氣時發出的命令。
而遠在鎮上的巡撫夫人,看着自己渾身長滿的紅疙瘩,連同她原本皙白的臉上,都不能逃脫此等厄運,氣的整日在屋裡砸東西。
“一羣沒用的廢物,連這點小病都瞧不好,來人呀,把他們抓起來,通通板子伺候。”巡撫夫人一身的戾氣無處可發,便想把這股怒火,發泄到無辜受到牽連的醫師身上。
鎮上醫館的醫師們,在這件事上是絕對的無辜,他們的醫術雖然了得,卻是怎麼都比不上天地開了掛的優勢。
天地給文子的藥粉,抹在人的肌膚上,會起奇癢無比的紅疙瘩,病情看似不重,卻怎麼都找不到原因,除了天地之外,更是無藥可醫。
文縣老爺自然是知道這一切,全都歸結於文子在替他出氣,用這種隱晦的方式,替他好好的收拾一下囂張跋扈的巡撫夫人。
文縣老爺的年紀不小了,在這個世界,算是別人眼裡德高望重的老者,臉代表着面子,是不輕易讓人抽打的。
巡撫夫人打了文縣老爺,便是公開不給文縣老爺面子,不把他這個鎮上的一把手放在眼裡,這個勁爆的消息傳出去,讓鎮上的老百姓知道了以後,會影響文縣老爺將來在鎮上的威信。
“哎,師爺,你抽空還是找一下文丫頭,讓她玩的差不多就算了吧。”文縣老爺知道文子出於好心,卻也只能以大局爲重,不然的話,他早八百年前就親自收拾目中無人的巡撫夫人了。
“是,爺。”師爺一口應下,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他是樂意見到巡撫夫人生怪病吃癟,像她這種狐假虎威的官家夫人,就是一副十足的欠收拾。
“你還笑的出來,那瘋婆子要是胡鬧起來,大家都得跟着受罪。”文縣老爺看着師爺臉上寫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十分無奈又帶着少許氣,“你呀你,別和文丫頭一個孩子性情,得多考慮下大局。”
聽着文縣老爺語重心長說的話,師爺只能強忍着笑意,努力讓自己做出一副虛心聽話的好孩子的樣子,免得下一秒就會笑岔氣。
師爺帶着文縣老爺的話,親自往劉家村的王家來一回,一路上,他看着劉家村村民的目光,好似多了一層看不見的東西,感覺怪怪的。
師爺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陪同文縣老爺,來劉家村找文子說集市的事,那時候劉家村的村民,各個臉上帶着樸實的笑,十分自然和淳樸。
“咳。”師爺重重的嘆口氣,他這才發現,如果讓人太快太輕鬆的賺到銀錢,會勾起人們心目中最底層的貪慾,漸漸的覺得這些收穫都是別人必須付出的理所當然,從而養成了懶惰的壞習慣。
到了王家,王慶文已經假模假樣的出門跑買賣,實際上卻是去同一個地點,和阿立峰派來的人接頭。
而王張氏,都不用同文子吱一聲,直接帶上王柔瑩出門逛街,完全一副女主人的氣派,把知道這個消息的小影氣個半死。
“姑娘,這你都忍得住啊?現在都已經到了這樣目中無人的地步,再過些時日,怕是該踩在姑娘你頭上作威作福了。”小影十分生氣,她就是不滿王張氏轉變太快的態度,根本沒了往日的端莊和大方。
“小影,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打抱不平,可是你要是氣壞了身體,她們知道了該偷着笑了。”文子十分淡定的語氣說着話,她不是不氣,而是覺得王張氏已經不夠資格讓自己生氣。
畢竟生氣是要付出代價的,不僅容易影響心情,對身心發展也極其不利,區區一個王張氏,份量輕的讓文子完全不會繼續放在心上了。
“她們敢!”小影大聲回了一句,更是沒好氣的朝門口的位置翻了白眼,“姑娘,你是不是在等公子回來,然後再收拾這羣白眼狼?”“是。”文子絲毫沒有對小影隱瞞什麼,她之所以一直忍着起了二心的王家人,就是因爲這一家老小,是軒轅破當初送給自己的‘禮物’,所以處理起來,有些棘手和不便利。
對於軒轅破送給自己的東西,文子十分細心的保存着,哪怕是軒轅破當時派人送過來的一張白紙,都被文子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
文子像極了前世陷入熱戀中的女子,會保留着對方付出的任何東西,哪怕一句話,或者一個微小的表情變化,都會一一收藏起來。
“哼,公子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小影一想到王家人的叛變,聯繫到軒轅破對這種人的手段,嘴角不由的勾起一個弧度,懲治惡人最好的辦法,便是以惡制惡。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一提到軒轅破,文子心裡難免有股淡淡的憂傷,她擔心遠在京城辦事的軒轅破,會不會遇到特別麻煩的危險,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小影,你說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