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靜的像是被人定格住,王家上空,環繞着一層看不見的濃霧,遮蓋了明亮的月光,加重了它的神秘和複雜。
王慶文自以爲是的認爲,他的行爲並未被聰明、機智的文子看穿,還繼續同外族國的阿立峰私下保持聯繫。
燒掉阿立峰寫給自己的密信,王慶文臉上露出一股難以描述的笑,充滿了算計的詭異,露出了他內心深處的陰暗。
出於私心,王慶文用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在背地裡給文子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許多原本友好合作的商家,因爲王慶文單方面的提高商品的價格,讓許多氣憤難當的合作伙伴們,已經不再繼續同文子友好合作了。
而一心想要替王柔瑩找尋出路的王張氏,心思早已經飛到了身體之外的地方,根本忘了自己留在文子身邊的作用,就是幫助文子管理好家裡的一切大小事宜。
王柔瑩時不時的裝瘋賣傻,時不時的裝柔弱博同情,時不時的誣陷文子對她的總總不好,讓無力反駁的文子職能選擇了避而不見。
對於王家人,文子已經沒有多少好感了,除了王呂氏這個整日誦經禮佛的老奶奶,還有遠在外鎮辛苦辦事的王坤乾外,文子對王家人是特別的失望和不滿。
天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走在石板路上,他心裡存了內疚,覺得自己做了特別不好的事,這才把文子推上了浪尖上。
有些話,如果不同文子說清楚,讓文子明白目前整個大環境的真實狀況,萬一文子遇到危險,他會寢食難安的無法入眠的。
小影出門倒水,見天地像一根木頭安安靜靜的站在門邊,低着頭不說話,樣子失落極了。
她有些困惑眼前看到的一幕,便直接開口說,“天天,你找姑娘嗎?她在裡頭,有什麼事情,進屋說吧,外頭怪冷的。”
“小影姐姐,我……”天地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同文子解釋,他覺得不管自己如何開口,都無法洗掉帶給文子帶來的這種潛在的危險。
“外頭是天天嗎?快進來。”文子聽到門邊兩人的談話內容,立馬提高聲音,邀請天地進屋說話,“天天,快進來說話。”
“恩。”天地擡起頭,苦笑的朝小影點了點頭,隨後他才擡起腳,跨過門檻走進來。
天地進屋後,文子早一步的披上了穿外面的衣裳,一來保暖,二來可以解決男女授受不親的約束。
“天天,過來坐。”坐在椅子上的文子,伸手招呼天地過來坐,她還順手給天地倒了杯熱茶,暖暖身體去去寒。
茶壺裡面的熱茶,裡面放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茶葉,而是文子用各種花草,照着對前世的記憶研製出來的暖心茶。
“文子姐姐。”天地說話的聲音很小,小到如果不是文子的聽力還不錯,他的聲音都該被外頭呼嘯而過的風聲給掩蓋住。
“天天,你這是怎麼了,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文子看着天地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露出心疼的表情,她這個做姐姐的人,不該讓眼前的弟弟,心裡藏了不開心的事。
“文子姐姐對不起,是我不好。”天地小聲的解釋着,他的聲音卻帶着哽咽般的難受,“我不該讓你給那個姐姐喂東西的。”
“這有什麼,是文子姐姐對不起你纔對,明明知道你不舒服,還拉着你去溫家村。”文子回想起天地當時不對勁的樣子,心裡揚起內疚、後悔的情緒,她往後會多注意這個細節,不要把自己想象中的理所當然,當成了別人義務該做的事。
“文子姐姐。”天地聽着文子自責的話,直接衝了過去,把自己發抖的身體,藏到了文子懷裡,小聲哭泣的說,“文子姐姐,那個姐姐肚子裡面,藏了不好的東西,我怕他會傷害到你。”
“不好的東西?”文子聽到天地口中說出的話,十分驚訝的不知道該怎麼理解他的這段話,“天天,溫姐姐肚子裡面懷的是娃娃,等她把娃娃生下來,長大了就會變成你這樣可愛的人啦。”
“不是的,不是的。”天地立馬擡頭看着文子,一臉着急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他越是心急想和文子說事,嘴巴就越不利索,無法正確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文子姐姐,別的姐姐肚子也許懷的是娃娃,可是那個姐姐不是,她肚子裡面懷了不好的東西,特別不好的壞東西。”
“天天,你爲什麼會這麼覺得呢?”文子十分不解的開口反問着眼前的小鬼頭,她突然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些跟不上天地的節奏。
不過文子是穿越者,知道自己來到這個時空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那麼世上存在着其他奇怪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爲那個姐姐身上發出的氣息,讓我覺得特別的不舒服,胸口悶悶的很難受。”天地只能同文子這樣解釋,爲了讓文子相信自己口中所說的話,天地更是拿出靈婆早些時候說的話,“阿奶說過,如果胸口悶悶的很難受,那麼一定是遇到了不好的東西。”
“老婆婆是這樣和你說的嗎?”文子想到能在自己眼前突然消失的老奶奶,便把天地說的話聽了進去,直接放在了心裡,“恩,好,文子姐姐記下了,往後會多加留心的。”
“文子姐姐,你是不是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天地看着文子十分輕鬆的表情,心裡更加難過了,他緊張的情緒,無法接受文子輕描淡寫的反應,“文子姐姐,我沒有在騙你。”
“我知道,我也相信天天說的每一句話。”文子擦覺到天地臉上表情的變化,直接伸手輕柔的摸着他的腦袋,目光帶着少許慈母般的神情,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就是因爲相信天天你說的話,文子姐姐纔不會那麼害怕了呀。”
天地聽不懂文子的神邏輯,他的理解中,文子聽到自己說的話,應該很害怕很擔心纔對吧,“文子姐姐,這是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