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情急之下從口中喊出來的話,通過聲音的傳播,傳到天地耳朵,已經變成了不可逆轉的‘聖旨’,他不顧身體傳來的總總不適,風一樣的朝文子所站的位置跑去。
而原本站在天地身邊的小影,卻是當下一愣,當她的耳朵聽到的‘天地’兩個字,有種被雷電擊到渾身麻麻的錯覺。
‘天天’這個名字可以有,‘地地’這個名字也允許存在,可‘天地’兩個字組合起來的叫法,卻是十分難見的奇怪,讓小影的耳邊,好似閃過一絲在哪聽過的印象。
不過在這個緊急的時候,小影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區胡思亂想,她快速的跟在天地身後,泥鰍一樣的溜了進屋。
而原本在廚房坐等好消息的溫父溫母,聽到文子的叫喊聲,身後有惡狗在追的樣子,風風火火的朝溫小鍛的屋子衝來。
“溫姐姐突然說肚子痛,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文子在慌張之下,連說話都帶着結巴的不太完整。
文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前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會有種被人拿刀,一寸寸颳着肚子上的皮膚,用撕裂般的方式,折磨人的劇痛。
“文子姐姐,你先彆着急,我進屋看看先。”天地在某種情緒的鼓勵下,忘記和忽略了屋內的低氣壓,直接朝溫小鍛所躺的位置走去。
而文子,也用最短的時間調整自己慌亂的情緒,直接趕到溫小鍛身邊。她伸手緊緊的握住溫小鍛胡亂揮東的手,想用這個直接的方式,給痛苦不堪的小婦人一些力量。
天地先是伸手翻一翻溫小鍛的眼皮,在用手指替她把了脈,隨後天地用不自覺發抖的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溫小鍛鼓起來的肚子。
就在天地的手碰到溫小鍛的肚子,那一瞬間,溫小鍛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好似某個帶着陰氣森森的男人的笑。
但是很快,這個猶如閃電般快速出現的詭笑,從溫小鍛的臉上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出現過。
天地喘着粗氣,不停的丟給文子眼神,暗示文子負責清場,他纔好用自學的醫術,替躺在牀上的溫小鍛好好的看看病。
文子收到天地眼睛傳來的信號,她擡頭看着臉上滿是淚水的溫母,還有急的想要撞牆的溫父,及哭不出聲音的溫小雅,只能用鎮定的方式說,“小雅,幫我去廚房倒碗熱水,一定要剛燒開的。溫叔、溫嬸,麻煩你們兩人在門口守着,這裡有我們在就可以了。”
“文丫頭,這、可以嗎?”溫母聽到文子的話,眼神有些疑惑,卻又不敢問文子是何用意,只能把提問的權利,轉交給身旁的溫父。
“是啊文丫頭,要不我還是到鎮上,請醫師過來替你溫姐姐好好瞧瞧。”溫父覺得屋裡的幾個小娃子,根本不是會治病的料,從理性的角度,他還是比較信任鎮上醫館醫師的醫術。
“文子姐姐,我大姐的樣子,看着好像快要疼死了。”溫小雅直接哭着說話,她無法想象躺在牀上的親大姐,此刻需要承受多大的疼痛。
“溫叔,那就麻煩你跑下腿,去鎮上的醫館請醫師過來替溫姐姐瞧瞧了。”文子猛地發現自己原先的決定,確實帶着稚嫩的傻氣。
試問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誰會相信屋裡的小影或者天地,是個會懂得治病救人的醫術高超的醫師呢。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溫父小雞啄米般的點着頭,他前腳剛跑出門外,後腳就十分爲難的進屋,用尷尬到沒譜的表情艱難的開口說,“文丫頭,你、方不方便,借、借溫叔些銀錢。”
文子聽着溫父細如蚊子般的聲音,先是一愣,隨後立馬開口對小影說,“小影,我的錢袋呢?快,拿去給溫叔。”
“哦,知道了姑娘。”小影立馬從身上掏出錢袋子,她直接把整個錢袋子都遞了過去。
同文子出門的時候,小影的主要職責除了需要保護文子之外,還得負責帶上文子的錢袋子。
溫父伸手接過小影遞過來的錢袋子,當他的手感覺到錢袋子帶來的重量,心裡的滋味卻並不是太好受,“文丫頭,不用這麼多,我……”“溫叔,你先拿着吧,救溫姐姐要緊。”文子此刻已經沒時間同溫父講道理,她關心的是如何把溫小雅和溫母從屋子支開,好給天地足夠的時間,來醫救痛苦的要死不活的溫小鍛。
正在文子苦於無計可施的時候,小影等溫父離開屋子,直接在背後,朝着溫母和溫小雅身上的某個穴位點去。
一下下的功夫,溫母和溫小雅好似睡着般的閉上眼睛,而小影則負責把她們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讓她們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下。
支開了溫父,弄暈了溫母和溫小雅,屋裡只剩下小影,這個文子真心無力想到辦法,因爲小影是知道天地會醫術的。
天地用眼睛看了一下小影,同小影對視了一下,隨後自顧自的說,“算了,現在也顧不上了。”
隨後,天地從隨身攜帶的小袋子中,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他拔掉小瓷瓶上面的塞子,從裡面倒出一顆米粒大小般的藥丸子,直接丟到小影遞過來的裝滿水的杯子中去。
天地用手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杯子,讓米粒般大小的藥丸子,漸漸的融入到水中,讓原本透明的水,漸漸的變成了鮮紅的血色。
“文子姐姐,你幫我把這個喂她喝下去吧,我有些難受,就不在屋裡待着了。”天地覺得胸口悶悶的,嗓子也跟着不舒服,而且有種想吐的感覺,好似下一秒胃中的食物,就會從他的嘴巴衝出來。
“好好好,天地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趕緊出去透透氣,小影,你跟着天天一起出去待着吧。”文子不放心讓天地一個人出門,她覺得如果有小影跟着自己也會放心許多。
“姑娘,那這裡……”小影是很不放心天地的安危,可她同樣擔心文子的安危,卻也只能聽從文子的安排點了點頭,“好吧姑娘,那你有事,一定要記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