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風呼呼的吹,吹着大家的衣袂飄飄而舉,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許久都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畫兒看着沒有一個人提出來要走的,便一臉嚴肅的說:“給機會你們走,你們都不走。那麼既然都願意留下來,就都給我打起精神放積極一點。我們是一個團隊,一個團隊就要齊心協力,目標一致。若不然就是一盤散沙,一事無成。”
他們只知道這個楚畫兒是朝庭特封的一個官,看到人時才知道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當時他們都覺得這趟來錯了。然而就她剛剛兩句話,把他們震到了。小小年紀身上散發的那股氣勢卻不小。
畫兒見他們仍舊沉默,便接着說:“我知道你們被分到我的手裡,都覺得沒有出息,窩囊。所以你們帶着情緒我非常能夠理解。任何平凡的工作都能創造不平凡的人生,就看你如何去對待。
我不敢說你們跟着我歷經苦難,將來一定能成就不平凡的人生。但是我至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尋煤的過程,將會給你們人生中增添一份重要的回憶。是值得你告訴你的後輩,你們曾經歷經苦難,堅持不懈的去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事。
苦難是一場修行,一種磨練,走過去了你會發現你的人生又多了一種體驗,多了份收穫。也許我跟你說這些,你們會對此嗤之以鼻。經歷過之後再來回味我今天說的話。現在,無論你們抱着一個什麼心態留下來,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們能不能成爲一個齊心協心目標一致的團隊?”
畫兒說完看着他們,景梅和凌霜拱手曲膝跪:“能!”
畫兒看着那一羣大男人又問:“你們呢?”
路生吼了一聲:“我們一羣大男人難到連娘們兒都不如啊!我帶頭,我能!”
頓時所有人單膝跪地:“能!”
“好!很好!那麼就用行動去證明你們自己,就用行動告訴那些不看好我們的人:我們將會名留青史!”畫兒不禁大聲的喊了一句。
“名留青史,名留青史……”一羣人大喊了幾句。
連嘟嘟都從她肩膀上跳下去,在他們面前跳來跳去。程永和脣角微揚,她說的話總能震奮人心,像從前在縣衙說那些衙役一樣。
“大小姐,這土都凍上了。我們得想辦法把這土凍給化掉。”程永和上前一步提醒了一下目前的麻煩事。
路生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說:“這個其實對於我們來說很容易,我們生堆火燒一會兒,把地解凍。然後這開土的工具放火裡燒一會兒,再挖很容易破土的。”
景梅不依了:“你既然知道方法,你剛還抱怨什麼?”
“我……我就是帶了點兒情緒,不想幹了。行了吧!非讓人承認。”路生說着便開始動手,而其它人也心去拾柴火。
這大冬天雖然很冷,可這冬天的柴火可真心好燒。一會兒便架起了火堆,燒了一會兒,路生開挖了,果然是比剛剛好挖很多,這人洞依舊挖得很小,也就只能容得下他一個人,跟查爺當時挖得洞差不多。
路生在下面挖,亞將在上面幫忙導土。幾個時辰之後,導上來了一堆土,泛着黑色。
畫兒頓時一喜,跑過去伸手抓着那黑土,細細觀察,驚喜的大叫起來:“煤!這裡有煤!我們終於找到煤了。”
頓時一羣人都圍了過來伸手抓着那黑土:“這就是煤啊!這就是我們找到的煤啊!”
畫兒忙點頭:“嗯!這就是我們找到的煤!我們找到煤了。”
亞將把路生拉上來,路生知道出煤了,不禁驚叫起來:“我們終於找到煤了,太好了!臨安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家過年了。”
畫兒非常不想打擊路生,但是她還是說了:“我們只是找到了,還不知道礦存量,值不值得開採。”
所以人一陣沉默,大家都想回家過年啊!其實畫兒也想。
“今天大家都很累了,明天我們需要多做些採集,最後再確認。確認值得開採我便會上報朝庭。”畫兒停了一下。
“是不是得等皇上批示,看皇上是讓我們回家過年還是着手開採再做決定?”路生忙問了一句。
畫兒也是無奈:“我也想回家過年,我都很久沒有看到我弟弟了,特別想他!都回去休息吧!好好養足精神!”
夜裡,畫兒拿出一個自己裝訂的本子,開始記錄今天尋煤的情況。這些記錄,等完成任務以後都是難能可貴的記憶。
正寫着程永和端着宵夜進來了:“大小姐,吃點兒東西。”
畫兒很想說,晚上吃宵夜其實對身體不好,會給腸胃帶來負擔。可是面對他一翻好意,她也不能拒絕:“嗯!謝謝!”
“大小姐,今天廿十三。”程永和又補了一句。
“是嗎?我都忙得忘記日子了。去年……”畫兒突然想起去年的今天,她在食爲天請夥計們吃年夜飯,程永和還留下來幫他們做糖瓜,祭竈神。一年就這麼過去了,好快的感覺。這一年正如她初一晚上做的夢一樣,太過精彩了,經歷了太多太多。
笑了笑接着說:“去年你還敬我酒呢?說我生意做到哪裡,你跟到哪裡?你是真的做到了。我去青石鎮開酒店,你陪着我去,幫着我打點還主持開業。我在濟寧比賽你跟着我,幫我守着賽場。我又開海鮮樓,你主動過去培訓那些廚子。這又陪着我來臨安吃苦,謝謝你一路陪伴。”
“大小姐,我從來沒有過得像遇到大小姐之後這麼開心!無論是做什麼,只要我能幫到大小姐,我就覺得很高興,覺得自己還有些價值。一直碌碌無爲,是你讓我知道人一生該怎麼活是有意義的。”程永和很少去表達自己,而今天他卻想說說心裡話,“大小姐雖然是個十一二歲的姑娘,卻是我活了二十多年,遇到最特別的人。也是我第二個敬重、欽佩的人。”
畫兒不禁笑起來,開着玩笑:“那第一個你敬重、欽佩的人是誰?我哪兒輸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