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如今朝廷因爲南北方戰事不斷,導致了國庫空虛,加之又遇大災年,處處需要銀兩,那些原本反對的人,陛下一句‘除此之外,你們有辦法充盈國庫麼’,將他們的嘴都給堵住了。”
林震一臉解氣的說道。
“那不知,對於這海禁的開放,陛下具體是如何打算的?”沈碧沁眸閃着有些期待的光芒,有些緊張的問道。
“你也知道,這海禁政策實行了這麼久,如今算決定解除,但也絕對不可能絲毫不顧忌風險的全面開放,所以陛下的決定是,先開放幾個地方作爲試點,如果可行,再進行全面的開放。”
林震說道,“所以經過衆大臣的討論之後最終決定開放兩個地方,一個是廣東布政司的澳門,允許夷船入港,不許華船出海;二是福建布政司的月港,只許華船出海,不許夷船入港。”
“月港!”
聽到開放的地方是月港,饒是沈碧沁再冷靜,也忍不住高呼出聲,看着林震一臉激動的確認道,“你說的是真的,當真是月港麼,是哪個月港?”
“五妹,你莫不是昏了頭了,這福建布政司又幾個月港,當然是漳州府的…”
聽到沈碧沁這話,林震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好笑,可當他自己說道一般的時候,突然頓住了,隨之而來的是難以抑制的興奮之色,“五妹,那個月港,我們漳州府的月港啊!”
“對啊,是那個月港啊!‘
沈碧沁這下當真是高興都要跳起來,“月港啊,真的是月港,果然,天待我不薄啊!”
“天吶,只是真的,我之前都沒注意到,居然是我們漳州府的月港!”
林震也是激動不已“如果我沒記錯,這月港如今可是幾乎都在你手了,還是丐幫的總部,這個地方一旦開放,到時候五湖四海的人全都要往你這邊來,那將會是何等盛況,可想而知啊!”
“你這丫頭啊,這運氣也實在是沒誰了。”
連馮老也是被驚得拔下了幾根鬍鬚,一臉的服氣的大笑道,“我看吶,現在朝很多人肯定已經第一時間行動起來,想要前往月港和澳門爭奪資源了,誰能想到,這月港已經全都你沈氏的手了。”
“我當時也是覺得月港的那些百姓很可憐,加發展丐幫的需要,所以纔將那個地方買下來,沒想到居然會碰到月港開放。”
沈碧沁自然不能承認她是一開始知道了,只是一臉謙虛的說了聲,朝着大門跑了出去,“馮爺爺,這個好消息我的儘快告訴三哥,讓他做好準備,進行月港的全面開發,不陪你們了啊。”
沈碧沁當真是無的興奮,這次的月港開發纔算是真正的大手筆,只要能夠成功,遇如此大的歷史機遇,月港,乃至整個漳州府都必將隨之迅速崛起。
“行了行了,去吧。”
見着沈碧沁的那火急火燎的樣子,馮老不由一陣搖頭苦笑,“這丫頭啊,是個財迷,也只有遇到掙錢的事情她纔會這麼心。”
“馮老所言甚是,之前見她每日都沒什麼精神,還有些擔心,如今看來,這個消息是爲了給她治病來的。”
想到日後月港一旦發展起來,沈氏必將成爲整個南冥當之無愧的商業霸主,林震內心也是跟着振奮不已。
他和沈氏的利益是息息相關的,沈氏發展的越好,他才能站的越穩,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夠放心的去實事,爲百姓們謀求更大的福利。
“是啊,這說來也真是巧了,居然偏偏是月港了。”馮老感慨的說了聲,隨後看着林震問道,“你方纔說,整個月港都被那丫頭給買,當真是,全都買了?”
“也不能那麼說,但其最好的地段是都被她買了,您也知道,那時候的月港地是白送都沒人要,五妹想要買,那官府當然是樂意的很,除此此外,是碼頭似乎也買了好幾個。”
林震一臉欽佩的說道,“不得不說,五妹這商業眼光實在太毒辣了,天生是個做生意的料啊。”
“是啊,這個海禁,開的很是時候啊。”
馮老感慨道,“若是早一些,沈氏還沒有如今的權勢,即便遇了這個好時機,那月港也只能是個燙嘴山芋,也只有如今的沈氏,纔有足夠的底氣吃下它。”
這個時機,實在來的太巧妙了,他可以預見,不用太久,沈氏必將達到一個令衆人都望塵莫及的高度!
“說一說,這是五妹的高明所在。”
林震笑着說道,“如今咱們南冥國庫空虛,所以她支持開放海禁,如此以來,只要加重商稅的收入,那麼必然能夠爲國家多增加不少的收入,我想,陛下也是因爲看重這點,纔會如此支持的吧。”
“是啊,如今北方戰事緊張,只要打戰,如何會不需要錢,這商人趨利,起能夠光明正大的出海,那些稅,他們是咬着牙也會交的。”
馮老也是點頭說道,“畢竟和他們的鉅額利潤相起來,那些稅不過是九牛一毛。”
“其實,我還有些擔心,這海禁雖然合了大多數人的心意,但對於少數權貴來說只怕得不高興了。”
林震不由皺了皺眉道,“這些人原本利用手的權勢出海便既能掙錢又不用交稅,還基本沒有多少競爭對手,如今這海禁一開,他們的利潤要被大大削薄了。”
“所以啊,那些反對的人你看看,各個說的冠冕堂皇的,說到底,還不是爲了自己的利益。”
馮老不禁嘆了口氣,“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的南冥朝局需要改革和注入新的血液,這些人作用朝堂安逸太久,心早已經腐朽了。”
“說到這個,我想到那個沈守禮還有今年的那些新科進士,馮老,你都不知閻黨行事何等的囂張跋扈,排除異己,只要不是向他們示好的人全都被邊緣化,要麼是外放,要麼是乾脆閒置不用。”
林震面有怒色的說道,“說我,看了好幾個能做事的,結果都被否決了,反而是沈守禮那等奸猾小人入了翰林,這簡直是我們翰林院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