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公搖頭,臉色凝重,“這個……不得而知。早先曾聽耶律家傳出一些消息,言耶律家主這些年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財力尋找當年丟失的太子和公主,似有了一絲眉目。然去年十月份,耶律家主莫名染了惡疾,不治而亡,耶律昊繼任家主之位。沒過多久就傳出耶律家與東方家聯姻的消息,耶律昊竟捨得將自己的嫡女嫁給東方盛的哥哥做平妻,朝內皆一片譁然,無人知道原因。”
耶律家主耶律遷與蘇國公蘇楠同爲丞相,不同的是蘇楠是左丞相,耶律遷爲右丞相。
自古以左爲尊,耶律遷因了這個原因一直看蘇楠不順,同在朝中爲官時雖不曾刻意爲難,卻也僅限面子功夫過得去而已。
耶律遷一向愛面子,卻不想他剛故去,嫡親孫女就被親兒送去別人家當了平妻!
說是平妻,其實誰人不知,平妻也不過是貴妾而已!
蘇國公說完,搖頭一陣感嘆。
耶律漠卻從中聽出了貓膩,攥緊了拳,眉眼陰鷙,聲音陰冷透着一股肅殺之氣,“十月上,我還收到父親的家書,觀其字跡蒼勁有力,絕不像染了重病的人!所謂身染惡疾……定然有貓膩!耶律昊,他是怎麼坐上家主之位的,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蘇國公點頭,蘇家小公子蘇景炎在旁邊分析,“依前後發生的事情來推測,耶律家主的死或許與兩家聯姻有關,或者……”他擡頭看司命,目光沉穩,“與皇子殿下的身份有關。”
一針見血!
耶律漠點頭,十月之前,他已飛信一封將殿下的身份告知了父親,想來,是耶律昊勾搭上了東方盛,意外得知了消息,恐父親將消息告訴皇上,才用特殊手段害了父親,接了家主之位,又急着表忠心,故以聯姻方式將兩家捆綁在一起。
他早就有這種感覺,不過是找不到人證實罷了!
如今,既有了這念頭,他勢必要回一趟耶律家,或逼或殺定要從耶律昊口中得出真相!絕不讓父親白白冤死!
耶律漠抱拳,“多謝蘇國公與蘇小公子執言。”
蘇國公撫須一笑,“耶律大人無須多禮,不過幾句話,實在當不起你的謝字。倒是老夫要多謝你找回了皇子殿下,免叫北涼江山落入東方一家手中!”
話到最後,已是帶了幾分義憤填膺之勢!
蘇家小公子在一旁配合點頭,心中雖也爲尋回皇子殿下高興,更開心的卻是他的和順不用嫁給東方盛了!只要皇子殿下登基,他就能娶他的和順了!
那邊,蘇國公已引了司命坐上主位,自己立於下首,以君臣之禮相待,“不知皇子殿下下一步有何打算?”
司命無甚表情的面龐浮起碎冰似的笑,“認祖歸宗,天命所歸!”話落,起身朝蘇國公作了一揖,“此事還需蘇國公的鼎力相助。”
蘇國公眸子一亮,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明顯是興奮的,當即撩袍跪地,“老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司命很是感動的扶起蘇國公,蘇國公與蘇小公子又是一番表忠心,幾人就着關係圖結合現狀將北涼朝局各人脈研究了一個透徹,將能立刻拿下利用的忠臣與冥頑不靈的亂臣賊子各抄謄了一份,將一些望風向牆頭草的官員又另外抄寫了一份,決定從忠臣下手,逐個攻破!
這個領頭拜訪的人自然是蘇國公莫屬!
至於認祖歸宗一事,蘇國公的建議是等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證實身份,讓東方盛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幾人深以爲然。
祭天大典是六月十二!至今不過十天的時間!
要在這麼短的時間拉攏官員,佈置相關事宜,確是刻不容緩!
幾人商量定,蘇小公子帶司命幾人再次返回破敗院中的密道處,由密道出去將幾人安置在一處隱秘的地方。
耶律漠次日天一亮就去了耶律家。
門庭小廝只見過一次,卻因他大鬧耶律府而記憶深刻,見到他來,放聲大叫,“耶律漠來了!”
有人飛快的跑去報信兒,幾個守門的小廝並門房當差的幾人立時圍了過來,一管事攔路,“哪裡來的賊人,敢到右丞相府鬧事,來啊,給我哄出去!”
耶律漠看也不看幾人,徑直往前走,端木持劍開道,擋路的諸人緩緩後退,直逼到瞧見正廳。
一襲月牙白錦袍,約莫六十歲上下的男人匆匆走來,看到耶律漠,眉頭緊蹙,狠瞪了眼只會放狠話的管事,管事垂頭不敢吭聲,男人怒斥,“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滾下去。”
管事眸子一閃,帶着人退去門房。
耶律漠斜了一眼男人,“大哥真是好威風!”也不等男人開口,擡步往待客廳而去。
男人氣惱,卻在人來人往的路上,不敢多說什麼,只得急忙跟了上去。
待到了客廳,耶律漠淡然入座,入自家一般指了丫頭端茶。
等上了茶,男人將丫頭趕了出去,與耶律漠對上,“耶律漠,你到底想幹什麼?”
“大哥終於認得我了?”耶律漠嗤笑,“我倒想問問大哥想做什麼?將自己的嫡女嫁給東方家一個廢物當平妻!你可真乾的出來!”
男人沉臉,“廢物?平妻?是誰膽大包天勾結一個陌生人妄圖混淆皇室血脈?我若不當機立斷,將顏兒嫁去東方家,如今的耶律府怕早已枯骨成堆!你還有臉來指責我?!”
果真是人至賤則無敵!
耶律漠驀然大笑,笑的男人臉色陰鷙,他才止了笑,“好,這件事不論!我且問你另外一件,耶律昊,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別告訴我他是染了惡疾,我不信!”
“父親確是因病無藥可醫而去,你信與不信都與我無關!”男人臉色難看,“我早就與你言明,你出了耶律家就再不是耶律家的人,看在一母同胞的情分上,今日之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速速離去!若不然……”
耶律漠的心因他的話而沉入谷底,他這般一口咬定,反而讓他確認了耶律遷真是他下的毒手!
他怎麼敢?父親幾十年如一日教導他們,他怎麼下得去手!
簡直豬狗不如!
“若不然……如何?”耶律漠起身,緩步朝耶律昊走去,前進一步眸子陰冷一分,周遭殺氣頓生,“你想將我擒下送去東方盛的面前邀功不成?哈哈……我的好大哥,說什麼一母同胞的情分?你以爲你剛纔朝那管事投去的眼神我沒有看到?既然已經決心要將我拿下,又何必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藉口?!”
縱是未曾習過武的耶律昊也感覺到了耶律漠周身的殺氣,眸中不由露出驚懼之色,面上雖竭力忍住了驚恐,聲音卻染了幾分顫抖,“耶律漠,我是你兄長,你敢動我……”
外面響起內力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耶律漠脣角勾起微笑,卻是伸手鉗住了耶律昊的下巴,閃電般的喂他吞下一顆藥,後笑着拍了拍他的臉,一副兄弟相親相愛的模樣,湊到他耳邊低語,“大哥,這藥名叫半月,取意就是沒到月半就會毒發,若沒有解藥壓制就會腸穿肚爛而死!且那腸子還是自己抓出來的!”
耶律昊臉色大變,身子猛地站起,指着耶律漠咬牙,“我們是親兄弟,你居然……你……好毒的……”
“有你毒嗎?”耶律漠毫不在意,輕蔑一笑,側眸看了眼大廳之外接踵而來的護院,眸子冷着,步伐沉穩,體魄強健,一看就是訓練出來的精英。
而這些人顯然不是他們耶律家訓練出來的人!
那還有誰?
耶律漠冷笑。
“若不然……如何?”耶律漠起身,緩步朝耶律昊走去,前進一步眸子陰冷一分,周遭殺氣頓生,“你想將我擒下送去東方盛的面前邀功不成?哈哈……我的好大哥,說什麼一母同胞的情分?你以爲你剛纔朝那管事投去的眼神我沒有看到?既然已經決心要將我拿下,又何必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藉口?!”
縱是未曾習過武的耶律昊也感覺到了耶律漠周身的殺氣,眸中不由露出驚懼之色,面上雖竭力忍住了驚恐,聲音卻染了幾分顫抖,“耶律漠,我是你兄長,你敢動我……”
外面響起內力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耶律漠脣角勾起微笑,卻是伸手鉗住了耶律昊的下巴,閃電般的喂他吞下一顆藥,後笑着拍了拍他的臉,一副兄弟相親相愛的模樣,湊到他耳邊低語,“大哥,這藥名叫半月,取意就是沒到月半就會毒發,若沒有解藥壓制就會腸穿肚爛而死!且那腸子還是自己抓出來的!”
耶律昊臉色大變,身子猛地站起,指着耶律漠咬牙,“我們是親兄弟,你居然……你……好毒的……”
“有你毒嗎?”耶律漠毫不在意,輕蔑一笑,側眸看了眼大廳之外接踵而來的護院,眸子冷着,步伐沉穩,體魄強健,一看就是訓練出來的精英。
而這些人顯然不是他們耶律家訓練出來的人!
那還有誰?
耶律漠冷笑。